第23章 遇鬼第二十二天
冥界夜幕降臨，穴山腳下的精靈村也逐漸陷入了安靜。穴山形似洞穴，因此得名。此處是蛇長老所選，理由是穴山适合防禦，萬一有外敵入侵，可以盡最大的可能保護自己的族人。
可，沒人知道，這是一個謊言。
穴山最深處的洞穴，一條粗黑的巨蟒緩緩游過，洞穴深處是一個巨大的水潭。蛇長老悄無聲息的出現在那水潭的旁邊。
“為什麽這幾天的食物越來越少？！”
蛇長老恭敬的道：“精靈村剛剛搬遷，動作不宜太大，胡家村那邊的人在安排了，只是因為離穴山有點遠，還不太好下手。”
“當初，是你說搬到穴山後，會有更多的食物和靈力。”
“不錯，請您再給我一點時間。”
“上次你懷疑的那個凡人呢？不是說她或許有靈泉？”
“已經在調查了，這個人，絕不簡單。”
“我的耐心是有限的，你牢記這一點。”那黑蟒緩緩游過水潭，将蛇長老帶來的一個瑟瑟發抖的冥鬼，一口就吞了下去，然後鑽入了潭底，沉下去了。
蛇長老直起身來，很快走出那穴洞，吩咐下去：“加快一點動作，大人已經不耐煩了。精靈最近不好下手就去多抓些冥鬼來！”
“是！”
......
又到了鄭凡凡和陳婆約定好的交易日子，她輕車熟路，這次沒帶貝貝，只想趕快同陳婆交易完之後，就行回到水月。
又好幾日不見，鄭凡凡發現那個小孩應該是好轉了許多，連帶着陳婆的臉色又和善了一些。
“你送來的靈泉和靈植都非常有用，上次那三株霜林竹，阿楊可是賺美了。”陳婆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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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楊叔也難得露了個笑臉：“是，鄭姑娘，霜林竹現在是市面上的緊俏物品，剩餘的兩株我一共賣了整整六千枚靈石，這是之前答應你的四千枚，你數數。”
鄭凡凡驚呆了，不過随便兩株草而已，竟就空得了四千枚靈石！她之前還以為阿楊叔是誇張來着...
“那真的是太好了，阿楊叔，多謝你了。”鄭凡凡接過靈石，有些不好意思。
“不謝，還得我多謝你，這次有新的帶來嗎？”
鄭凡凡點點頭，從芥子袋中取出了五株霜林竹，還有一株，是仙璃果。“這個，是仙璃果，我新培育出來的，如果能賣的話就一起賣吧。”
陳婆和阿楊叔又倒吸一口冷氣。
饒是陳婆這樣的久經風霜的老人都如此的震驚，實在是因為仙璃果已經不聞世事很多年了，如今，冥魔兩界自是沒有，恐怕只有仙界才有那麽一兩株結果的樹。
陳婆小心翼翼的接過，一雙飽經風霜的眼仔細的看了看：“不錯，是仙璃果。”
阿楊叔已經激動的在搓手了：“鄭姑娘，你想賣多少？”
“這個...值多少...”
“仙璃果的價值，不是靈石能夠衡量的，我老婆子不願意占人的便宜，這樣吧，姑娘你跟我來。”
鄭凡凡跟着陳婆進了最裏面的小屋，等進去之後，才發現是別有洞天。她那個用來做實驗和看書的小書桌，哪裏算得上是研究...頂多算是過家家。
琳琅滿目的典籍鋪陳了一整個走廊，這架勢，鄭凡凡以為自己回到了圖書館。走廊盡頭又是一個巨大的爐鼎，看來這就是陳婆每日煉丹之處，除此之外，還有幾多寬敞的桌案，工具器皿，一度也讓鄭凡凡以為來到了化學實驗室。
“這...”
陳婆笑着看向她：“你也喜歡研究醫術，對吧？”
鄭凡凡有些慚愧，“是...不過今日見了前輩的成果，才知道自己竟如井底之蛙。”
陳婆擺了擺手：“我這也不過都是時間堆砌罷了，姑娘天賦極高，在姑娘這個年紀，老身和姑娘差的太遠。這幾次多虧了姑娘，如果你不嫌棄，老身倒是想将這些傾囊相授。”
鄭凡凡睜圓了眼，有些不可置信：“您是說，要教我煉丹嗎？”
“如果姑娘願意的話。”
鄭凡凡願意啊，授人以魚不如授人以漁，這話是誰都懂的道理，她只是沒想到，竟會來的這樣容易。
“我——”
“姑娘等等！”就在鄭凡凡剛要開口的時候，房頂上突然一陣煙霧缭繞，緊接着，跳下房梁，從煙霧中緩緩走出來一個人。
陳婆的臉色當場就黑了黑。
鄭凡凡一看來人，也是驚愕不已，這不是那日在屍胡山贈她醫書的那位白大仙？！
“你來做什麽！我煉丹重地，豈由你想來就來！還不快走！”陳婆朝來人呵斥。
誰知白晟确是笑嘻嘻的模樣：“師妹，幾百年沒見，脾氣不要這麽火爆嘛。生氣傷肝。”
鄭凡凡站在一旁，還沒消化過來。
“姑娘，我師妹雖然厲害，可我是她師兄，我更厲害，你不如考慮考慮拜入我門下得了。”
陳婆啐他一臉：“師門裏最不學無術的就是你了，如今還來跟我搶徒弟，你好意思！”
“好意思。”白晟完全沒有屍胡山上那副拿捏的架子，此刻倒像個油嘴滑舌的小痞子。他笑着看向鄭凡凡：“姑娘那日已經收了我兩本醫書，這就是拜師的見面禮喲。”
鄭凡凡瞠目結舌：“我...”
陳婆給他丢了個白眼，轉向鄭凡凡，問道：“他給你了什麽書？”
“《無相醫書》和《白底靈本》。”什麽拜師見面禮，他送的時候可什麽都沒說。
陳婆冷笑一聲：“你倒是大方，看來是早有預謀。”
“沒有沒有，完全沒有跟師妹搶人的意思。你擅長煉丹，我擅長制藥，我倆也算是雙劍合璧。”白晟捋着胡子，笑道。
“你擅長的不過是些歪門邪道的毒藥罷了！”陳婆還在揭他老底。
兩人鬥嘴鬥的如火如荼，鄭凡凡有些看不下去了，“那個...可否容我表達下态度。”
兩人停下，一致望向鄭凡凡。
“多謝兩位前輩擡愛，其實我追求醫術也是為了救我的一個朋友，我朋友他現在可能稀缺丹藥，所以...”
陳婆得意的看了對方一眼。白晟聽後也是連連搖頭，直嘆可惜。
“姑娘，你放心，老婆子我定會把我會的，全都教給你。”
“您就叫我凡凡吧。”
“凡凡姑娘，雖然你我無師徒緣分，老夫倒是覺得和你很有眼緣，不如交個朋友如何？”
“先前得先生饋贈兩本醫書，凡凡感激不盡，得先生賞識，自是榮幸。”
白晟笑着點了點頭，陳婆卻是下了逐客令：“趕緊走吧。”
“莫急，此次前來，其實還有另外一樁事。上回與凡凡姑娘偶遇在屍胡山，是因為最近胡家村的冥鬼頻頻失蹤，先前，大家都以為是妖獸所為，可屍胡山上現在已經沒有妖獸了，那些弱小的冥鬼卻還是在繼續消失，此事，很是詭異。”
陳婆一聽此事，皺起了眉頭：“消失了大概多少？”
“已經十幾個了。”
鄭凡凡聞言，問道：“您确定屍胡山沒有妖獸了嗎？”畢竟深淵裏，還有那麽多，萬一跑出來一兩只也不是沒有可能的。
“老夫确信，上回那蜈蚣其實并不是真正的妖獸，恐是無法進入深淵，又得了一些機緣巧合罷了。”
鄭凡凡沉默了，原來，那些真正的妖獸也出不去。
“這事，确實詭異，冥界數千年無人統治，是否是一些惡鬼開始沒了規矩？”
“若說是惡鬼倒也不像，總覺得此事和一些別的勢力脫不了幹系。”
鄭凡凡在一旁聽着，也覺得此事蹊跷：“那個，請問，失蹤的都是些很弱的冥鬼嗎？”
白晟看向她：“不錯。”
鄭凡凡回憶道：“我曾經在精靈村住過一段時間，很奇怪的是，精靈村似乎也有這樣的情況，每隔一段時間，就會有比較弱一些的精靈相繼消失，長老們曾解釋他們大多都是因為病了，所以自然死亡了。”
陳婆忍不住嘲笑了一番：“自然死亡？精靈的壽命何時這麽低了。精靈族可真會開玩笑。”
白晟頗為嚴肅的望着鄭凡凡，繼續問道：“精靈族一向封閉，他們如今有幾個長老？”
“據我所知，只有三個，蛇長老、鷹長老、雲雀長老。不過雲雀長老據說已經閉關很多年了，現在主要是蛇長老、鷹長老做主。”
白晟似乎是陷入了思考。
“行了，你先走吧，這事既然知道了，定留個心就是了。”陳婆又下逐客令，白晟聳聳肩，只好先道了告辭。
白晟走後，陳婆道：“讓你見笑了，我這個師兄向來如此。”
“不會，其實能看出您和他關系還不錯。”鄭凡凡有個室友就是，雖然兩人經常毒舌，但其實這也是關系好的一種表現。
陳婆笑了笑，沒說什麽。
“我這裏的書你都可以随意借閱，如果你是為了照顧你朋友不方便來，這些你先拿着，是一些煉丹最基本的書籍和道具。”
鄭凡凡接過，陳婆給了她一鼎非常秀氣的鼎爐，以及好幾本的書籍。
“多謝您。”她無法長時間的像別的弟子一樣在此處研習，倒是她的苦惱，沒想到陳婆早就想到了，也替她解決了這樁煩惱。
“我看得出來，你資質很好，估摸着老身也不用過多費心，若是有哪裏不懂的，随時來問我就是。”
鄭凡凡将書本和爐鼎都收好，再次向她道謝。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在2020-08-10 21:02:57~2020-08-11 21:00:29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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