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蛻變第十四天
“是你家虎嗎？”白晟和鄭凡凡出了酒樓大堂, 急忙問道。
“軟軟不可能去害無辜人性命的。”鄭凡凡斬釘截鐵的道，但她還是将前日那豬妖偷偷潛入她房裏的事說了，白晟聽後若有所思：“我自然知道那些無辜人的性命和軟軟無關, 但那豬妖是個麻煩事，你們不宜再出面了, 這事交給我來辦。”
白晟說完, 又遞給鄭凡凡好些陣法圖：“你好生研究，這些日子用的上。”
鄭凡凡一一接過道謝, 魔界比她想象的麻煩複雜, 前兩日是她大意了，才會被那豬妖盯上。
“都讓一讓！讓一讓！二殿下駕臨, 清道清道！”
從遠處突然來了一群魔将, 一個個帶着青銅獠牙面具, 中間一鼎華雲美轎, 上面似乎坐了個公子哥。眼眸半開半閉, 妖豔絕倫。
“是魔界二殿下，英招。”白晟的聲音從狐族靈珠裏面傳了出來，只有鄭凡凡能聽到。
“此人陰險狡詐, 又喜好酒色, 凡凡你離他遠一點。”
鄭凡凡低下頭, 朝人群中擠了擠。
轎子在酒樓門口停了下來, 那轎攆上的人輕輕起身，踮腳, 起扇, 幾個來回便到了酒樓門口。不得不說，這張臉，還是惹得附近好多的女妖們輕聲驚呼。
“喲, 二殿下，什麽風把您吹來了？”
“二殿下聽說最近有妖獸在魔界肆意惹事，特來調查。知道線索者最好一一上前禀報，抓住妖獸者，重重有賞！”英招一旁一個頂着青蛙腦袋的小喽啰上前叽叽咕咕的說道。
鄭凡凡心中一驚，魔界的人這麽快就有動作了？
“我知道我知道！”人群中忽然熙熙攘攘，鄭凡凡擡眼去看，不是那豬妖，還能是誰？
她心底突然冒起了一股子無名火，這豬妖偷雞摸狗跑到她的房間想偷東西就算了，事了還要倒打一耙污蔑他們。鄭凡凡右手悄悄成印，準備給他一個小小的教訓。
左邊衣袖被扯了扯，她低下頭，看見貝貝正狡黠的跟她眨眼：“讓我去。”
小蘿蔔頭身形小，善于行動，鄭凡凡還來不及反應，就見他幾個跳動來到了那豬妖的身後。
“二殿下，我有線索。”豬妖谄媚的上前，鞠躬哈腰。
那位二殿下單手執扇，細長的眼眸一挑，只是眼神并未看向他，神色高傲又冷清：“哦？說說看。”
豬妖上前一步：“前日晚上，我親眼所見，一只——”
他搓着手，繪聲繪色，就要大講一通的時候，聲音戛然而止了。
“一只什麽？”英招等了一會，不耐煩的看向他。
就見那豬妖現了原形，張着嘴，還往下淌着哈喇子，嘴巴一開一合：“一只鷹...一只很漂亮的鷹，美人~你這麽美，跟小爺走吧。小爺絕不會虧待你的~”
在場所有的聲音都消失了，靜的能聽見頻頻的倒吸聲。
誰都知道，魔尊二殿下英招，原身就是一只鷹。
那豬妖說完後還不知死活，伸出了豬手，朝英招伸了過去。可惜還沒靠近，只看見空中閃過一絲銀光，有什麽東西，被抛起，又掉了下來。
“啊——”
鄭凡凡看清了，是那只豬手，被齊齊斬斷，斷手抛在地上，鮮血涓涓，還伴着腥臭。
動手的是英招身邊的魔将，鄭凡凡趕緊召喚回貝貝，以免被人發現，英招嫌惡的看了一眼地上慘叫的人，動了動唇：“廢物。”
貝貝很快回到她身邊，驕傲的邀功：“我厲害吧。”
鄭凡凡來不及回應他，只想趕緊帶他離開，胡亂的把小蘿蔔抓起來朝袖子裏面一塞，就想慢慢的退出人群。
原本轉身準備離去的英招突然停下腳步，敏銳的目光朝鄭凡凡方向一掃，目光帶鈎，鄭凡凡後背一涼，下一瞬，就被水月的力量帶走了。
英招眨眼的瞬間，人就不見了，他蹙起眉頭，直直的朝方才鄭凡凡站過的地方走來。
“殿下，可有何不妥？”
“方才有沒有看到一個女子？”
魔将們面面相觑：“未曾見到。”
那個女人...他相信自己的眼睛，不會看錯才對。但是為何此處，一點氣息都沒有。
英招眯了眯眼。
鄭凡凡是被拉回水月的，到的時候差點就沒站穩。
還好有一個熟悉的懷抱接住了她，帶着清淡的竹香，鄭凡凡自然無比的就環住了他的腰。
“怎麽啦，突然拉我回來？”
“那只鷹，眼神很毒。”
鄭凡凡懂了，從他懷裏直起身來，好笑的看着他：“那為什麽會這樣呀？前天晚上，你是不是瞞着我，出去找那個豬妖了？”
付凜面色閃過一絲不自然，慌亂的別開眼：“後悔了。”
“嗯？後悔什麽？”
後悔沒當場清理了他。
鄭凡凡卻誤解了他的意思，以為他是後悔一時沖動行事。“沒關系呀，那個豬妖今天已經被教訓啦，他們也沒有證據的，只要我們後面小心一些，不會有事的。”
她輕輕環着他的腰，仿佛他們原本就該這樣親近，微微的風吹起了她的鬓發，吹起了她眼中的細碎笑意。
“有這個镯子，你不會有事。”付凜餘光看見她帶着他送她的镯子，眉間也染上了一絲絲愉悅。那只鷹算什麽，再來同樣道行的兩三人，一時也破不開他的防禦。
“我知道呀，你最厲害了。”鄭凡凡望着她，說的真心實意。
付凜慢慢的別開臉，看似平靜。
耳朵卻慢慢地染上了一層粉紅。
鄭凡凡眨眨眼，突然意識到自己的動作，她緩緩的松開手，有些懊惱。
每次總是自然而然的想親近眼前的人，這是喜歡吧？
她沒喜歡過什麽人，以前大學舍友每晚的情感暢聊她也插不進去話。可是，現在面對一個人，總是想靠近，自然而然的信任，依賴。
除了喜歡，她想不出別的感情。
她心中一時沖動，又重新拉住了他的手。
“那個...我有事想問你。”
“嗯？”付凜重新回頭，看着她。
鄭凡凡忽然覺得有些難以啓齒，但她現在迫切的想确認這件事。
“我聽，白晟前輩說，說你一千年前和天神大戰，是為了保護一個人，那個人是誰呀？可以告訴我嗎？”
她問完後，忍不住咬住了下唇，有些緊張，等待他的答案。這個問題太敏感。
良久的沉默。
“如果你不願意說，也沒關系......”鄭凡凡心裏有些難過，但她還是先開了口。
“我不記得了。”付凜答的很平靜。
“被關在深淵之前的很多事，我都不太記得了。”
意料之外的回答，但卻也是事實。他在深淵的這一千年，只記得仇恨，記得殺戮，他的記憶好像缺失了很重要的一部分，像是被人刻意抹去，丢掉的記憶，也時常讓他感到空虛。
鄭凡凡看到他的表情，突然又心疼了，她不知道他之前究竟經歷過什麽。
但鳳凰，不應該被折斷翅膀，關在牢籠之中。
“沒關系吶...”她走上前，輕聲安慰他。“也許是不太好的事，忘記了就忘記了吧，若是想找回記憶，以後也定是會有辦法的。”
付凜望着她，輕輕的嗯了一聲。
其實他想說，從前對他早已不重要了，他獨自活過了幾千年的時光，漫長的孤獨和清冷，遠遠比不過這短短的幾個月時光。
“這段時間，你就不用出來啦，我發現，這個镯子好像很是神奇，你可以感應到我的安全對不對，雖然冥螢也可以，但它還比冥螢多了力量。”
付凜唇角輕輕揚起，若是真正的幽冥靈印，他還可以随時随地，跨越空間，見到她。
“不介意嗎？”
“介意什麽？”鄭凡凡疑惑的擡頭。
“介意時刻被我知道你的動向，你不覺得這是囚禁？”
囚禁？鄭凡凡眨了眨眼，他在想什麽呀......
“這麽好的防禦武器，又可以跟你随時溝通，我很喜歡。”
她喜歡......
心又像掉進了湯泉裏，有溫暖的氣息，還帶着桂花糖一般的甜。
鄭凡凡決定在等等，現在的時機太差，萬一小凜遺忘的是很重要的人怎麽辦？雖然光是想到這一點，就讓她有些難過了。
但還是要尊重小凜的呀。
她願意等等，等到他找回記憶，等到他願意真正的拉住她的手。
“凡凡。”白晟打斷了她的發呆。
“前輩。”
“這是這幾日的線索，我想，我應該知道師妹在那裏了。”
“真的嗎，婆婆他們在何處？”
“從這裏向南出發，有一處寨子，是魔醫族世代居住的地方，魔醫精通詛咒和巫蠱，想必師妹他們應該是去那裏了。另外，你那只鳥兒最近帶回來的消息也是，魔醫族內多了幾個外來人，我想，我們應該去看看。”
事不宜遲，鄭凡凡立刻答應，她早就不想在這魔市中待了，收拾好東西，準備立即出發。
鄭凡凡和白晟走出酒樓，她習慣的帶着面紗和狐族靈珠，掩藏了自己身上原本的氣息。只是剛剛走出門口，還是被白晟攔了下來。
“怎麽了？”
九尾狐的嗅覺一向靈敏，白晟警覺的望向四周。
“有魔獸的味道，而且，似乎有人在跟蹤我們。”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在2020-08-24 22:42:13~2020-08-26 18:47:25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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