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顧宴生定定的看着敖淵說:“你不自己弄一弄嗎?”

敖淵靜靜地看着他,眼中還有尚未被壓下去的紅色。

“憋着很難受的。”顧宴生以為他眼圈紅是因為憋得太難受了,當下從床上跪坐起來,往敖淵那邊跪行了幾步,想了想說:“你是不是不記得要怎麽弄了呀……我幫你,這個我會。”

敖淵失憶了。

所以正常人十幾歲就應該知道的生理知識,可能敖淵都不記得了,所以才會被吓醒。

之前他從電視上看一個劇,說‘兄弟之間就要互相幫助’!

顧宴生也很希望自己能成為敖淵的兄弟,這樣一來,敖淵恢複記憶之後,念在他勤勤懇懇勞苦功高,說不定就不會給他毒酒喝了!

顧宴生一邊跟敖淵講着,一邊挽起了自己的袖子,伸手直接幫敖淵處理了這個清晨經常會發生的小意外。

敖淵唇角抿着,攥住了顧宴生的手腕,看着顧宴生毫不遲疑的動作,眼睛定定的看着他,說道:“你從前,也這樣幫別人?”

“不啊。”顧宴生晃了晃手,沒甩掉,撅撅嘴說:“我沒給別人弄過,我平時在病房都見不到人的……”

生理知識也都是大夫和他大哥告訴他的,還給了生理知識的書看。

有些話敖淵聽不懂,可他卻聽懂了‘從沒給別人弄過’這句話。

——只有他一個人。

差點升起的偏執念頭頓消,敖淵眉心一松,唇角勾起一點弧度,松開了鉗制着顧宴生的手,仔仔細細的盯着他的表情看。

顧宴生的手便暢通無阻的落了下去。

伴随着顧宴生帶着點探索和好奇的動作,敖淵的眉心逐漸收攏,肌肉也緊繃出了流暢的線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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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宴生小心觀察着敖淵的神色。

敖淵沉默不語,下颚緊繃。

顧宴生抿了抿唇,于是更起勁了。

片刻之後,敖淵牙關一緊,睜開眼,慢慢的出了口氣。

顧宴生一手握着另一只手的手腕活動,嘟囔着說:“手好累。”

他以前自己都很快的。

剛才折騰弄了小半個時辰了,累得不輕,顧宴生氣的想叉腰。

敖淵已經平複了自己的呼吸。

他收拾好了自己的衣裳,下床将布巾沾濕給顧宴生擦手,看着顧宴生蔥白纖長的手指,剛才那一幕仿佛又浮現在了眼前。

極具沖擊。

他呼吸一頓,動作不由就停了,胸口充斥着某種躁動的情緒,逼得他眼圈逐漸又泛起了紅。

那股陌生又熟悉的躁動來的突然且劇烈,敖淵幾次運氣,都沒能将那股突如其來的感覺壓下去,反而越演越烈,以至于他……甚至想攥着顧宴生的脖子,将他直接摁在身下,行盡一切暴虐之事。

顧宴生一愣,被敖淵一瞬間變得有些陰鸷的表情吓了一跳,有點害怕敖淵用那種表情看他。

然而敖淵緊接着就閉上了眼,偏頭避開了他的視線,說:“別看我。”

顧宴生小心翼翼的摸了摸敖淵的眼角,不知道為什麽,又有點心疼,試探着小聲的說,“圓圓,你不會是又起來了吧……?”

有些經歷比較旺盛的人的确要好幾次,敖淵這是因為沒有滿足的原因嗎?

但是敖淵身上還有傷呢……也還這麽精神?

那以後怎麽辦?

顧宴生揉着手腕,臉上有點苦惱。

難道是昨天晚上的熊肉?

顧宴生恍然大悟,一拍腦袋,“我以前聽人說熊肉可以固本培元,有補虛損,強筋骨的功效……圓圓,你去哪?!”

敖淵強壓着越演越烈的瘋狂念頭,将顧宴生的手擦幹淨,匆匆丢下一句,“正午便回。”

說完,他打開房門,身影幾個跳躍間便消失在了顧宴生的視線中。

顧宴生端着盆子出去換水,感嘆:“圓圓還是害羞了啊。”

敖淵身處在采石礦對面的高山上,目光如炬,似鷹一般緊緊地巡視着下方不停忙碌着的士兵。

上次他回來過這裏。

只可惜,上一次來的時候,他沒能找到之前欺辱顧宴生的兩人之中,完好無損的那個。

只有被他一腳震昏的人好找,就躺在傷兵營內,被他挑斷了手足筋脈,又烙斷了子孫根。

本來也還想再逼問剩下那人的住處,卻被巡防的人發現了,只能暫時殺了出去,等待着日後再回來。

那一日也像是現在這般。

滿腔殺意肆虐,腦中一片混沌,偏執而又瘋狂,只想讓所有人閉上嘴。

只有死人才能安靜,才不會吵到他,才能讓他徹底安靜下來。

敖淵閉了閉眼,眸中短暫恢複了清明,半晌,他的目光落到了一個不過短短幾日就顯得頹弱不少的男人身上。

那人正戰戰兢兢的,從營地裏佝偻着身子往外爬。

——很好。

——他找到了。

顧宴生正在打點他們上路需要的行囊。

從鎮上可以直接找到往來各地的商隊,跟在他們的後面讓他們捎上一程,過程當中也會安全不少。

雖然敖淵的武功天下第一,但是敖淵還受着傷,不能太操勞。

就算沒有商隊,再不濟,也還能請順路有牛車的老鄉帶帶他們,所以顧宴生盤點了半天,才發現——還是好窮啊。

不過比起先前,這一次他們起碼已經有十幾天的口糧了,還頓頓都能吃到肉!

那二兩銀子也還好好的揣在他懷裏,被他好好的保管着。

顧宴生收拾完了東西之後,就搬了個小凳子,乖乖巧巧的坐在了村口等着敖淵回來,順便幫村長家做點活。

敖淵回來的準時,說是正午,就沒有超過一刻。

離得近了,顧宴生才一愣,看了眼敖淵身上四處濕淋淋的模樣,說道:“圓圓,你怎麽身上到處都是濕的?”

敖淵面色平靜,說:“掉進河裏了。”

他殺紅了眼,恢複意識的時候才發現身上又和上次一樣,全都是血漬,且渾身發熱,滾燙的不正常,幹脆就跳到河裏泡了一個時辰。

水流沖刷之下,他身上的衣裳也該幹淨了。

顧宴生伸手一摸,不光濕,渾身還是冷飕飕的。

這天氣,渾身濕透得發燒了不可。

“以後走路小心一點,天寒地凍的,很容易摔跤。”顧宴生叮囑道。

他之前就看到過很多冬天走路都摔骨折的人去醫院治病的。

顧宴生連忙帶着敖淵進屋換了身衣服,給他擦頭發的時候才疑惑的說:“怎麽擦出來的是粉紅色的水?”

敖淵一頓,卻沒言語。

顧宴生沒想明白,只能繼續去打水給敖淵洗漱。

好半會兒,敖淵才重新變得清清爽爽的。

晌午開飯的時間晚,折騰了半個時辰,實際上也就過了一個小時。

兩人在村長媳婦家裏吃了午飯,這才拿着包裹上路了。

顧宴生下一站要去鼎城。

原着裏面的敖淵走的是水路,三天就到了鼎城了。

——只不過他是昏迷當中順着河流飄到鼎城去的。

連飄了三天,才被打漁的人給順手撈了上去。

那時的敖淵身受重傷、命不久矣,被一個酒館老板的女兒收留了,把他藏在了酒館的柴房,每日給他送些吃的,又用自己的私房錢給敖淵買藥,這才讓敖淵的傷勢一路轉好。

這也是和敖淵第一個真的喜歡敖淵,而不是因為他的身份,想和他在一起的女主之一。

說來也是湊巧,敖淵的親信那陣子正在鼎城附近沿路搜尋他,後來,就是在敖淵陪着女主逛燈會的時候,雙方順利會師。

敖淵當時也就把她帶回去,到了京城只有,直接把人娶了。

只不過顧宴生印象當中,到了結局的時候……敖淵似乎是孤家寡人一個,身邊一個親近的人都沒有。

就包括後宮,能殺的也都被他殺掉了,甚至都沒能留下一個孩子。

他還在評論區看到過有人說敖淵不行。

說他不能生孩子來着。

不過那也都是以後的事情——只要敖淵不發瘋,女主就不會死!

所以顧宴生這一次,打算去提前蹲點。

就是不知道,能讓敖淵娶了的人,究竟是什麽模樣的?

好看嗎?

顧宴生摸了摸下巴,靈機一動——要是他能當個小紅郎,把這個未來的小女主跟敖淵撮合在一起,是不是能再刷一點好感度?

說不定女主以後還會給他求情!

敖淵拎着包袱,看着顧宴生精彩紛呈的臉,終于在抵達鎮上的時候說:“在想什麽?”

“想娶媳婦兒!”顧宴生雙眼亮晶晶,特別興奮的碰了碰拳頭!

敖淵:“……”

作者有話要說:  嗷:所以愛會消失,對嗎?

生生:娶媳婦娶媳婦娶媳婦!

嗷:………………………………

PS:攻受雙箭頭,沒有任何多餘的感情線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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