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我操。”閻四這個時候在那邊發出了近乎驚嘆一樣的喃喃聲。
閻三嘴角翹起,見李曉說完眼睛都不知道往哪擱,尴尬萬分的樣子,他摸了下嘴,隐去了笑意,若無其事和那邊的閻四道:“行了,不許打架,先客氣把人請走,別影響生意,後面的事情後面再說。”
“可這也太不解氣了,”閻四回過神來,喜歡路見不平一聲吼的火爆漢子嘟嘟囔囔:“這種人當面打臉才舒坦!”
“那得看在什麽地方,別影響李曉聲譽。”閻三道。
“那你得先給我個話,事後怎麽着。”護犢子的閻四下意識地想護住好兄弟,怕喜歡理智行事的三哥簡簡單單就放過了那龜孫子。
“還沒具體想好。”閻三淡道:“打蛇打七寸,我這還在了解對手的情況下,等我了解得差不多了,就可以掐住人的命脈打,打個七分死應該差不多,先了解下情況吧,暫時不急,你也先忍忍,等等看。”
閻四在那邊又默了,過了片刻,他轉了語氣,專門對李曉道:“曉曉,成了,這事你放心,我盯着三哥呢,絕不會讓他糊了。”
“好了,先挂了,客氣點。”怕說多了李曉尴尬,閻三主動掐斷了通訊。
不過他沒給家裏人讓李曉尴尬的機會,他自己沒有就此放過,電話一挂就挑李曉略挑了挑眉:“定了?”
李曉其實也不完全是那個意思,他主要是為了阻止四哥打架才說的那句話,但要說他心裏沒那個意思,也不盡然……
李曉做人,就是有點粘糊,粘糊就是有時候不果斷,不清不楚的放不下也提不起,他知道自己的毛病,也知道他這性格其實不好,這種關鍵時刻他也不想斷鏈子,幹脆心一橫,勇敢地看向閻三,“三哥,我也不完全是那個意思,但也有點那個意思,但我想和你試一試的目的不純粹,我就是覺得你是個有主見的人,和你在一起的話,我情緒上受前男友波動的情況會少很多,你就是我分散我的注意力去擺脫他的,我,我……”
“難道不夠?”李曉說不出話來,閻三說了,他挑着眉問李曉:“你跟你前男友多少年的感情,我認識你多久?我覺得你現在能拿我和你前男友比,認為我有能轉移他對你的影響力的能力,我覺得夠了,你覺得不夠?”
李曉呆了。
還能這樣說的?三哥的解題思路他有點跟不上。
“不夠?”閻三又問。
“……”李曉不知道說啥了,扭過頭不停摸鼻子,有點因為他的說法驚奇,又忍不住有點想笑。
他都不知道,原來嚴肅的人說起類似情話的話來能有這麽好聽。
他不虧,哪怕以後跟閻三分手,能跟這樣的人談場戀愛,怎麽樣都算是他贏了。
“你收拾一下,十分鐘後我們去食堂吃飯。”正事說過了,閻三看了看表,見時間不早,說了一聲就去了工作臺那邊收拾他的工作資料。
李曉心不在焉在這邊穿外套,中間忍不住朝閻三看過去,閻三沒注意他這邊,正聚精會神查找桌子上的文件,那認真的樣子讓李曉忍不住多看了幾眼。
李曉知道閻三絕對把他剛才的話當真了,但三哥并沒有就勢逼問下去跟他膩歪,讓他不自在。
他不小了,說實在話,他現在喜歡的就是這種被成熟的人成熟對待的方式 ,他的年紀注定他的尊嚴遠遠勝過他的愛情。
李曉以前以為的心動就是看見一個人就是非要得到他,心裏想的都是那個人,他所有的情緒都會情不自禁圍繞着那個人轉,但他現在的心也正在為眼前認真嚴肅的人正在怦然心動,但他的心是安靜的,情緒是平靜的,他沒有想着非要和這個人在一起,但他很清楚地知道他此刻怦怦跳動着的人是為了這個人,而不是單純地為自己躍動,如此地理智。
原來愛情還可以這個樣子。
李曉笑了,他收回眼低頭拉外套的拉鏈,他笑着搖了一下頭,又搖了一下頭。
真是活得久了,只要不死,能感受的就會越來越多,絕美的感受不是只單單發現在非要長相厮守的愛情當中的。
愛情有太多表現形式了。
是他以前膚淺了,活得太過于較真,反倒把自己束縛死了。
閻三把晚上要帶到隔壁房間看的資料整理出來,一擡頭,就看到了低頭在笑着拉衣服的李曉。
也不知道李曉在笑什麽,但那笑容恰好落在了閻三的眼裏,同時也印在了他的心坎上,閻三停下拿文件的手,靜靜地看着李曉在笑。
那笑容,比山裏暴雨過後的彩虹還美。
瞿白在李曉的餐廳是被人強行從後門架出去的,走的還是樓梯間,他不動,對方就問他是不是想和他在派出所過夜,強龍壓不過地頭蛇,這人帶着一群人浩浩蕩蕩走進來的時候,就有人叫他閻四,瞿白顧忌着他的身份,被他帶着人押走的時候僅向李毛毛點了一下頭,讓李毛毛通知一下他那邊的人,也沒多說,跟人走了十幾層樓下去了。
閻四把包廂裏的人留給了他姐,他帶着人押着人走了十幾層樓,走到下面,看人模狗樣的東西汗流浃背還笑得出來,臉上挂着客氣的假笑,這是真遇到硬茬子了,閻四頓時就樂了,以力圖把人一巴掌拍死的力氣甩向了這厮的背,“兄弟,夠可以啊,體力不錯啊。”
“找我有事?”瞿白來之前就打聽到了李曉現在混得不錯,還跟青市有點背景的閻家關系不錯,他見到閻四也沒驚訝,只是心裏對李曉的憤怒更重了點。
沒想到李曉避而不見就算了,還找背後的人對付他,對此瞿白只想冷笑。
李曉這是想跟他秀拳頭?真是天真,可笑!
“對,有事,”閻四更想打殘眼前的人了,只恨自己家滿門奉公守法,他不能幹那出格的事情,對方笑得假裝溫文爾雅,就跟條披着羊皮的狼一樣,他也假笑着道:“想跟你聊一聊。”
“聊什麽?李曉?”瞿白開門見山,冷靜指出:“他找你來的,是吧,他是怎麽說我的?”
“怎麽說你的?”這人還真挺厲害的,反客為主的能力不錯不錯,曉曉這找的前男友夠渣,也真夠帶勁的,閻四笑容更假更深了,“你覺得是怎麽說你的?”
“李曉那個人,”瞿白直接指出,“是個好人,善良,很為他人着想,他這個性格讓他容易交到朋友,但一體兩面,善良的對立面就是軟弱,他沒有正式面對我的勇氣,就把他的壓力轉嫁給朋友,給別人造成麻煩還不自知,就像今天,他避而不見我,叫來了你,結果最終造成了你和我的對立,他自己什麽事都沒有,你難道沒看出來,他只是狀似善良,處理問題的都是別人?”
閻四臉上的笑容随着瞿白的話漸漸消失,直到瞿白說完,他整個人都冷靜了下來,臉上絲毫笑意都沒有了。
瞿白說完了,他靜靜地看着瞿白一臉冷漠地道:“說完了?”
“難道你沒有一點這麽覺得?”
“我不覺得,我來猜一猜,這是你前面那個把李曉掃地出門的小三和你說的話吧?”閻四鄙夷地看着前面自以為自己聰明,實則愚蠢自負的所謂精英道:“占盡了便宜,還要污名化對你掏心掏肺的人,賊喊捉賊,姓瞿的,你是不是認為你說兩句,老子就會覺得你說得對,馬上站到你這邊和你一起對付李曉?”
“我不是……”
“得了吧,”閻四打斷他,用餘光不屑地瞥了眼瞿白,低頭看手機,“你以為我們不知道你之前幹的什麽事?瞿白,我不是說你和李曉在一起睡別人的事,看看啊,我手機剛收到的消息,17年,給替你走後門的領導送人睡,這個我們查到錄音了,你想聽的話等會我放給你聽,同年9月,和你在某部門的已婚學弟睡了幾覺,後來用照片逼得人不敢和你聯系,照片你要看看嗎?”
閻四知道他三哥的打蛇打七寸是什麽意思了,這才短短幾個小時,他三哥讓人查的消息就到他們姐弟幾個的加密群了。
瞿白聽了臉色當場發白,跟着閻四來的幾個人本來在他們周圍靜靜地看着瞿白裝逼,見他裝不下去了,有個人忍不住心頭的嘲笑,極盡不屑地哼笑了一聲。
(今天被高考語文卷作文逼出了鬥志,擠時間匆忙寫了一點,這幾天有點忙,明後兩天就不更新了,同學們大後天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