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閻三坐的飛機星期二晚十一點半在海市落地,上機之前,李曉就跟他打了近一個小時的電話,直到聽到閻三登機了,才把電話挂了,他這一落地剛開手機,就收到了李曉讓他下機後上了車給他回個消息的信息。

閻三當場就回了。

李曉在那邊飛快回:那你朋友來接你了嗎?

閻三還沒聯系人,回他:這就跟他聯系。

李曉立馬說:那我不說了,你先跟他聯系。

然後又緊接着加了一句:我先不說了,你空了再跟你說。

閻三嘴角一翹。

他還沒聯系人,顧強的電話就到了,“三哥,落地了?”

“正在出機場,你在哪個出口?”

“5。”

“好,這就到。”

閻三沒帶什麽行李,就拎了一個小包裏面裝了身換洗衣服就過來了,顧強在出口接到他,拎過特別輕的包還被重量吓了一跳,和他道:“三哥,你這啥都沒帶,就帶了身衣服吧?”

“嗯,明天就回了。”

顧強看了看就一身T恤休閑褲外加一雙運動鞋的三哥,三哥這氣場吧都長在他臉上,誰看他首先都是看他那張臉,看完臉也沒幾個挺得住多看兩眼的,現在男人很少一身侵略性的氣息,三哥這種的沒幾個人能挺到觀察完他的穿戴。

顧強也沒覺得他三哥是個需要渾身名牌襯托的人,他自己早把自己襯托到位了,但一想這畢竟是去見男友前男友,雖然算不上情敵吧,但穿好點更讓人沒話說,所以他惦了惦手中的包,問了一句:“不是西裝吧?”

“不是。”閻三看了他一眼。

他很少穿西裝,穿的時候都是出席正式場合。

“那要我給你準備一身嗎?”

“不用。”

他們走到了直下停車場的電梯口,顧強摁了電梯,“海市這邊上班的都穿,尤其瞿白那些人,身上穿的衣服比女人的包還貴。”

“兩路人。”閻三簡單道,沒打算入鄉随俗。

“那我知道了。”

顧強是替他辦事的,可以給老大意見,但左右老大想法那是想都甭想了。

“嗯……”一路上閻三沒說話,等上了車,顧強開車了,閻三開了口,“李曉也在海市呆了幾年,我看他上班也是穿西裝的。”

就是不穿,也是襯衫筆挺,一絲不茍,很好看,很帥,很職業。

“對,也不止他一個人穿,大家都穿。”就他老大還沒畢業就當包工頭,在各地深山老林裏做了十多年的建築工人,除非有正事,要不一年都穿不上一次西裝。

“你有認識的裁縫,”閻三停了一下,道:“設計師之類的……”

“認識,我也有做西裝穿。”

“有李曉穿的沒?”

“啊?”

“有現成的好的沒有?有的話按李曉的尺寸幫我找兩身,我明天帶回去。”閻三這次回去沒想着給李曉帶什麽回去,李曉平時生活上要的東西,老四會幫着他聯系解決,李曉身上也沒那根要從男朋友那裏得到什麽的筋,物質上李曉不缺,但顧強臨時這話讓閻三覺得這西裝他用得上,就想着給李曉帶兩身回去。

“我去,不是兩路人嗎?”還沒三分鐘就變臉了,顧強轉了下方向盤把車開了出去,吐槽老大道:“這下就不是兩路人了。”

“嗯,主要他喜歡。”

顧強聽得嘴角直抽抽,突然間就樂了,“行,行,你說了算。”

他大爺的,他從來不知道他們老大談起戀愛了是這種畫風,跟個昏君似的,以前這種形容絕用不到三哥身上,現在他親眼所見,不得不服世界之大,無奇不有。

瞿白自知道閻三要來海市那幾天都睡不着,雙休剛開始那天他還興奮得要死,找了幾個好友在星期六晚上辦了個派對,把閻三要來的事跟他們說了。

他的朋友聽他說完李曉,還有李曉現在跟閻三的關系,有不知道閻三背景的,還跟瞿白拍着胸脯打包票,讓瞿白那天想怎麽幹就怎麽幹,就是出人命也不要緊,後面的事他來處理。

他當時說這話,瞿白都愣了一下,興奮勁都少了一點,憋半天勸了老朋友一句:“不至于,不會鬧到那步。”

瞿白雖然有幹翻閻三的想法,但還真沒想過鬧出人命來,那到時候不止是他有難,還會把朋友拖下水,那他就徹底完蛋了。

他朋友趁着酒勁大放厥詞,反倒讓瞿白冷靜了下來,下面就不再放狠話了。

他這朋友雖然喝多了但也看出了不對勁,也沒等明天酒醒,當下就覺得事情不妙,抓着旁邊一個看樣子知道內情但默而不語的朋友問:“到底是怎麽回事?”

另一個和閻家的一些人在同一個系統裏工作的人在他耳邊說了幾句,那朋友一下就呆了,随即轉過頭來朝瞿白幹笑,“老瞿,這事我事先也不知道,剛才的話你就當我沒說,沒說哈……”

瞿白這下更冷靜了,興奮勁是完全沒有了,他看着他那個知情的朋友,問了他一句:“你說我要是跟閻三對上,用點小動作,會不會出事?我不是說在青市,是在海市,我們自家的地盤。”

“現在沒有什麽自家別家的地盤的說法,”他朋友很克制也比較含蓄中肯地回了他,“都在同一盤棋當中,聰明的都向上,閻家比聰明還好一點,一家都是帶頭人,尤其是老一輩,他們家父輩說的話,比我們家老頭子說話都有用,你自己想一想。”

“那他們家出了個同性戀,就不損害他們家的名聲了?他們家不打算要臉了?”瞿白一聽,眉一挑,眼帶嘲弄。

看起來還英俊得要死。

他朋友也跟他一樣交男朋友,不過他是男女都行,家裏還娶着一個鎮宅,他們家就是那種要臉的。

這是現實,有些家庭控制得非常嚴的家裏,有子女性取向不明的都這樣幹,不管私下怎麽玩,結婚是肯定要結婚的,做也要做給人看,他們家就是死都要做給人看的。

瞿白那朋友知道瞿白沒有嘲弄他的意思,但話直接說出來,就有點打人臉的意思了,他心裏有點不舒服,臉上也就有點不好看了,“現在也不了,畢竟時代不一樣了,有些人家也不這樣幹,尤其是那種頂得住的,瞿白,你不要把我們想得都是那種人,我們不行,不代表別人家不行,你自己不也是沒掩飾過自己?你受得住的事情,別人未必受不了。”

他當年看上瞿白跟瞿白做朋友,就是敬佩瞿白作為一個企業家能堂堂正正做人,從沒有想過建立一個家庭掩飾他的性向,但幾年過去,瞿白居然成了這種為了攻擊別人連是非黑白都不分的人。

他選擇公開性向做人是要臉,是驕傲是成就,別人做了同樣的選擇就不是勇氣,而是成了不要臉?

這酒沒法喝了,他朋友站了起來,看了看表,“時間不早了,我答應家裏孩子早點回去,我先回去了。”

他走了,瞿白徹底冷靜了下來,對着留下來的那幾個也沉默了下來的朋友道:“這事我心裏有數了,絕對不牽扯你們,我跟閻三解決。”

“瞿白啊,”來的都是瞿白的深交,和瞿白也是有真兄弟的感情,其中一個知道他和李曉所有的事情的朋友這個時候勸了他一句:“李曉不值得你這麽做,你現在就是在氣頭上,其實我知道你是怎麽想的,你覺得李曉不給你臉,不給咱們走了的奶奶臉,是個敬酒不吃非要吃罰酒的,但你有沒有想過,就是他這種沒格局的人,這麽個東西,不值得咱們為他動氣,他過幾年成了老GAY,沒姿色沒什麽錢的,能有什麽好下場?你先別急,等他和閻家那邊沒什麽關系了,到時候不用你動手,哥我幫記着,到時候幫你處理了你看行不?到時候你想要他有多慘就有多慘。”

瞿白聽了,難看的臉上擠出了一點笑來,“老哥,還是那句話,不至于,沒必要。”

“你這就口不對心了,算了,你再想想,這次是見還是不見,我的建議是不見……”

“怎麽可能?”瞿白當下沖口而出,“我還怕他一個姓閻的?”

在場的人頓時面面相觑。

不怕叫他們來幹什麽?

炫耀他不要的破鞋找了個比他更好的?

(PS:星期二雖然是寫到了星期二的事,但星期三的見面明天就不寫了,可能要到星期四或者星期五了,同學們等等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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