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章節
能這麽粗心。”白黎皺了下眉。
“沒事。”池宴寬慰一聲,“只是忘了而已,下次別再忘了就好。”
池栀語點頭,“好,我知道了。”
可能是看出她的生疏,池宴适當的問了句,“過幾天是不是快開學了?”
“快了,還有三天。”
這話可能是個開端,一般問完這個,總會帶上別的。
果不其然池宴又問了句,“暑假作業寫好了嗎?”
“嗯。”池栀語重複點頭,“寫好了。”
一樣的流程,一樣的對話。
池栀語覺得自己可能是個複讀機,按鍵自動播放的那種。
得到她的話後,場面安靜了下來。
話題終結了。
而池宴似是還沒想到提問的話題,池栀語也覺得沒什麽好主動說的。
最終,雙方陷入了尴尬又不失禮儀的氣氛裏。
停滞五秒後,池宴先沉吟一聲,“高三了,有沒有什麽想要的爸爸可以給你——”
“她不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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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沒有說話的白黎,突然冒出了這句。
池栀語和池宴皆是一愣。
白黎沒怎麽在意,平靜地繼續說:“阿語沒有什麽缺的,該有的,我都會幫她準備。”
靜了幾秒,池宴擡眸看她,忽而笑了下。
一笑,眼尾輕彎起,瞬時化解了男人自帶的冷感,“阿黎,我是阿語的父親,你在想什麽?”
“沒有。”白黎眼眸有些淡,“你公司事忙,不用操心這些。”
話很直接,也很明了。
聞言,池宴不急不緩,也不生氣,側頭淡定對着池栀語開口:“如果有想要的,就和爸爸說。”
這話倒是池栀語喜歡的,她淺笑應下,“好,我會的。”
白黎聽見,眉心蹙得很深,聲調有些沉,“阿語,時間不早了,上去休息。”
這語氣不是提議。
是命令。
被趕上樓。
是池栀語巴不得的事。
畢竟逢場作戲也是個技術活,她沒那個實力,做不來。
但抄作業這事也很需要腦子,特別是只有公式答案的作業。
池栀語坐在書桌前,翻了翻謝野的作業本,難得這人居然沒有在封面上寫名字。
不然剛剛如果被白黎看到,又要來一遍胡扯和解釋。
她掃了眼空白的名字欄,拿筆好心替他寫了下他的大名。
最後收筆的時候,她舔了下唇角,似笑非笑地低頭又添了幾筆。
池栀語看着謝野的名字,莫名笑了下,繼續翻頁準備開始“借鑒”他的公式。
翻了幾頁後,她單手支起下巴,眼睑半搭着,看着書頁上的淩亂卻不羁的筆跡寫着向心加速度——
【a=V2r=2r=(2T)2r4】
池栀語右手轉着筆,盯着那道公式,眉心蹙起,視線又掃了眼上面的題目,凝視了片刻後。
她放下筆,拿起了一旁的手機。
......
“謝野!救命!”
電話接通的一瞬間,呼喚聲随即響起。
晚上謝野玩了一把游戲後,因為吃了感冒藥犯困直接睡着了。
三更半夜,原本正睡得舒舒服服的時候,突然被這通電話吵醒。
他閉着眼睛直接接了起來,聽到這聲呼救,腦子還沒反應過來,下意識坐起身,“怎麽了?”
“我問你。”
“嗯?”
“向心加速度是什麽?”
“......”
謝野緩了一會兒,把手機從耳邊拿了下來,已經适應黑暗的眼睛,被屏幕內的光亮一照,有些刺眼昏花。
他眯起了眼,趁着暗光看清手機頂部的時間。
淩晨十二點。
謝野閉上眼,覺得自己腦袋“突突”響,忍了忍起身走到窗臺,伸手“唰”地一下打開了窗簾。
對面房間的燈光還亮着。
在寂靜的黑夜中異常明顯,又突出。
還真是挑燈夜讀了。
謝野眯眼看着對面,聲音帶着沒醒的沙啞,還有似是感冒的鼻音,“你什麽時候這麽用功學習了?”
“你以為我想?三天後就開學了,”池栀語意識到什麽,改口,“不對,是兩天。”
“開學就開學。”謝野煩躁又低沉的“啧”了一聲,拉起窗簾,轉身往沙發方向走,“抄抄公式有這麽難?”
“你以為我是你嗎?你是學霸,我又不是。”池栀語揉了揉眼睛,打了個哈欠,含糊不清道:“我如果不寫過程,陳福慶那老頭肯定要點我名......”
物理這門課,池栀語本來就不喜歡,也不在行。
平時上課也基本上都在神游,能學進去才怪。
而偏偏陳福慶這位老教師總喜歡點她名,因為班上就她一個是藝術生,而且偏科偏得嚴重。
說是說督促她,為了要學科全方位發展。
但實則是不讓她拉低班級物理水平。
池栀語拖着困意,看了眼時間,“你今天怎麽這麽早就睡了?不打游戲了?”
這人無聊在家就是除了睡覺看書消遣時間,就是玩游戲了。
“吃了感冒藥,困了。”謝野坐進沙發內,一手懶搭在沙發扶手上,捏了捏鼻梁。
聞言,池栀語吸了下鼻子,“那現在正好醒了,你來說說謝學霸的答題過程吧。”
“公式給了,不會找題目數字帶入?”謝野倒了杯水,潤了潤嗓子。
池栀語無語,“大哥,題目裏有多少數字,你是不知道嗎?”
“......”謝野反問,“全不會寫?”
“沒有,我連蒙帶猜的把簡單的都算出來了。”池栀語又打了哈欠,“這是猜也猜不出來才給你打電話的。”
聽着她一直不斷的哈欠聲,謝野蹙眉,“不會寫就留着,撐什麽?”
“既然寫了就要寫完嘛,而且平常我玩手機都能到一兩點。”池栀語眼皮搭起,哈欠連天,“現在寫個物理題就跟吃了安眠藥一樣,困死了。”
謝野看了眼時間,“困了就睡。”
“作業呢?”
“明天教你。”
“嗯?”池栀語睜開眼,拖着困意懶懶問:“誰教我?”
聞言,謝野漫不經心問:“除了我,還能有誰?”
擋不住困意,池栀語迷迷糊糊,按着腦子裏突然蹦出一個人名,念出:“江津徐?”
“......”
雙方安靜了三秒。
然後。
謝野開了口:“別睡了,自己寫。”
7、作對x7
池栀語覺得自己做了個夢。
夢到了謝野拿着他的物理作業本,語氣冷漠的對她說:“連物理作業都不會寫,還睡什麽睡?”
池栀語反駁:“別污蔑我,我真的已經很努力了,睡覺是不能反抗的,而且你的作業太難懂。”
謝野說:“那我就去找懂我的人。”
然後。
他轉身投入了江津徐的懷抱。
池栀語驚醒了。
她側躺着,睜眼看着窗戶前緊閉拉起的窗簾,愣了半天,才後知後覺的回神,伸手摸過櫃子上的手機。
屏幕亮起時,池栀語有些不适應的眯起眼,注意到時間。
八點半。
好早。
池栀語皺眉随手把手機扔到一邊,準備重新繼續睡,但閉上眼的一瞬間,剛剛夢裏謝野撲入江津徐懷裏的畫面立即映出。
她立即睜開眼,覺得這覺怕是睡不着了。
池栀語翻了個身,重新摸過手機,看着昨晚的通話記錄是停在了十二點三十三。
應該是謝野主動挂斷了電話。
也不知道是什麽原因,她沒什麽印象,也不知道自己什麽時候睡着的,最後的記憶就只留在了他說要教她物理作業的那裏。
她盯着天花板發呆,仔細想了想後續,不知道為什麽就想起了昨晚夢裏的謝野和江津徐。
而且夢到這兩人也就算了,但為什麽偏偏是謝野投懷送抱了?
難不成在暗示她什麽?
池仙姑沒想明白,發了個沒什麽用的呆後,最終撐起身子坐起來,打着哈欠慢悠悠下床走到窗前,掀開窗簾往對面看了眼。
窗簾緊閉,一點動靜都沒有。
應該還沒醒。
池栀語收回視線,揉了揉臉,又随手抓了把睡得有些亂的頭發,磨磨蹭蹭的往衛生間走。
樓下王姨正在處理菜葉,聽到樓梯的聲響,擡頭看見人影,笑着說了句,“小語今天怎麽這麽早起了?”
池栀語單手拍着臉上的水下樓,睡眼惺忪道:“我還有點困。”
“早睡早起好點,剛剛夫人還讓我等會兒上去叫你起來。”
“我媽去劇院了?”
“對,剛剛坐在先生的車一起出門的。”
聞言,池栀語關注到重點,有些狐疑,“我爸昨晚在這兒睡的?”
她以為池宴這次過來只是為了履行了一下貼心父親和丈夫的義務,不會呆多久。
陽城這兒離市區有點距離,兩個小時的車程不算近。
以前池宴隔段時間過來,都是簡單的吃個飯後就以公司業務忙的名義走了,很少在這兒過夜。
王姨解釋說:“昨天時間有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