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章節

“現在應該反應過來了,說吧。”

“......”

她要說什麽?

說是嗎?

我就想和你在一起?

瘋了吧!!!

池栀語舔了下唇,故作鎮定問:“你要我說什麽?”

謝野側頭,好心提醒,“說說你為什麽反應這麽大。”

“哦,”池栀語想起了重點,嘗試平複一下心情,沉吟一聲:“我反應這麽大是......”

話還沒說話,謝野又補充了一句;“噢,蘇樂還說你很傷心,是那種,”

他似是在斟酌着詞彙,随後,慢悠悠地吐出一個詞:“傷痛欲絕。”

“......”

“誰?”池栀語懵了,“我傷痛欲絕?”

謝野:“是啊。”

“......”

為什麽他的表情能這麽坦蕩和拽酷。

池栀語噎了下。

行吧。

就當她是傷痛欲絕。

“我剛剛是覺得如果你走了,我就一個人了,所以才這麽傷心的。”池栀語給出很合理的答案。

謝野給出結論,“噢,所以是舍不得?”

“嗯。”池栀語看着他表情,遲疑的點了下頭,“應該是的。”

她以為這就可以了,沒想到謝野聽到回話後,玩味地看着她,又接着問:“所以舍不得就是離不開我了?”

“......”

池栀語覺得這話後面可能還要帶上那句在一起,她及時開口:“不是,我舍不得也不一定離不開你吧。”

謝野挑眉:“是嗎?”

“是啊,”池栀語故作淡定,“我舍不得是覺得你是我同桌,我們至少也當了一年的同桌嘛,如果要換做別人,我也會舍不得的。”

說完,她還附帶肯定的點了點頭。

嗯嗯,就是這樣。

謝野懶洋洋道:“別人你也這樣?”

池栀語眨眼,“當然了,我身為同桌怎麽能說忘就忘?”

“忘不掉?噢,那就是見誰都記得了,”謝野側目看她,像是看清了她的人了,語氣帶着欠揍和諷刺說:“你倒還挺花心。”

“......”

池栀語糾正:“我這是重情義。”

謝野嘴角一扯,“嗯,花心的人都這麽說。”

“......”池栀語被氣笑了,點頭:“行吧,實話和你說,其實我舍不得你,也不是舍不得你的人。”

謝野:“?”

“我只是覺得如果你走了。”池栀語看他,“那我的作業就沒人教了。”

“......”

池栀語成功掰回一局,還算滿意。

但她更滿意的還是謝野這人不走,能和她一起高考。

好心情一直維持到了放學,吳萱過來找她一起回家的時候,還順道問了她這事。

池栀語随口說了句謝野不走,一起高考。

“不走啊?”吳萱問:“那上課呢?來上嗎?”

池栀語點頭,“上的。”

吳萱啧了聲,“李濤然這人的話果然不能信。”

想着謝野的話,池栀語皺下眉,“他什麽話都說,以後讓李濤然少說話,多做事吧。”

“不是,你這語氣怎麽聽起來還挺生氣的?”吳萱看她,調侃一句,“怕你野哥哥不在你身邊啊?”

池栀語也沒什麽好隐瞞的,“我怕啊,你不是都知道我媽不讓我接觸他嗎?”

“哦,對對對。”吳萱吐槽一句,“你媽也太誇張了吧,平常不讓你們見面,在學校不也是要見的嗎?而且你們倆還是同桌呢。”

“你錯了。”池栀語扯唇,“她其實想過來學校找班主任把我和謝野的位置調整開。”

“???”

吳萱驚了,“不是吧。”

池栀語笑,“意外不意外,驚不驚喜?”

吳萱:“我他媽人都驚了好不好?你媽的控制欲太可怕了吧。”

“是啊。”池栀語笑了笑,“所以我也怕。”

“......”

吳萱看着她的表情,一愣。

“你知道我現在每天都不想回家嗎?”池栀語說:“因為我一回家就要面對我媽的各種要求和計劃,我也不知道我什麽時候會被白黎逼瘋,但我覺得這樣想應該是不對的。”

“......”

“可是我某天突然也意識到,”池栀語笑了下,“她好像從來不覺得我很累。”

其實也不算什麽稀奇事。

從小到大的,她所以事情都有白黎的參與。

一個個的要求,一點點的往她身上堆積着壓力,也一直在強調。

——媽媽需要你成為最棒的那個。

因為這樣。

所有人的目光才會在你的身上。

包括你的父親。

因為那是她得不到的。

“所以我也不奢求她能愛我,但至少,”池栀語沉默了下,“不要把我當成玩偶。”

“你才不是玩偶呢,你是人,活生生的人。”吳萱皺眉,強調道:“你現在很優秀,你媽她只是腦子有問題而已,高考後,你去大學後想幹什麽就幹什麽,別理她。”

池栀語被逗笑,“我是要放飛自我嗎?”

“是啊,高中在這兒是沒辦法,被拘束着,大學後,你媽她天高皇帝遠的,你要做什麽,她也管不着啊。”吳萱說:“而且謝野也在你身邊,你直接把他勾搭上,讓他保護你。”

池栀語聽着話,輕聲說:“也不用勾搭。”

吳萱:“啊?”

池栀語目光有些失神:“他其實一直都在保護我——”

“從小到大。”

所以她害怕和失去。

也不敢想象,如果他離開了。

那她的人生,是不是早已崩塌。

......

每次池宴來的日子裏,白黎的神經都會處于失控的狀态。

有時可能是太過激,也有時是太暴躁。

而池宴看着她的瘋狂時,就好比在看跳梁小醜一樣,神情沒有絲毫波瀾,冷漠又無情。

任由她撒潑放縱,卻從不理會過。

池宴的漠然是骨子裏的東西,但可能看在了池栀語是他唯一血肉相連的孩子份上,他對待她的态度沒有冷漠,卻也僅僅是維持着基因上的父女關系而已。

沒有常人所說的父愛。

池栀語記得初中的有一次周末,池宴對她維持着表面的噓寒問暖離去後,白黎也和往常一樣站在碎片破物的狼藉中央。

當時池栀語平靜的看了她一眼,打算轉身離去時,白黎突然出聲把她喚住了。

“阿語,過來。”

池栀語聞言,看着她冷靜的表情,身子沒有動,“有什麽事嗎?”

白黎淡淡道:“媽媽叫你,你應該先過來,不知道嗎?”

那天白黎的情緒不穩定,神經處在敏感狀态。

池栀語選擇不違逆,邁步走到她面前。

白黎沉默的,低眼看來。

對着她冰冷的雙眼,池栀語下意識覺得有些不對。

而白黎沒有給她機會,擡頭看了眼牆上的鐘表,出聲說:“練功時間到了,去舞蹈室。”

這猶如一個魔咒。

是噩夢的開始。

池栀語腳步往後一退,卻來不及防抗,白黎看出她的意圖,伸手拽過她的手臂,強迫性的拖着她往舞蹈室方向走。

池栀語記得那是個冰冷的牢籠。

四周開着刺眼又冰冷的燈光。

殘白。

環面的鏡子,冷酷的照應着她一次次的摔倒和站起。

仿佛一臺錄像機畫面。

毫無盡頭的再續,重演。

而鏡頭外就是白黎的聲音——

“重新來,手錯了。”

“腳錯了。”

“下腰不對。”

“重新跳,重新再來。”

......

重新。

白黎話裏最多的詞。

伴随着池栀語的舞蹈動作。

不斷的重複,重複。

而字詞猶如一把刀,割過她旋轉的腳尖,腳腕直至全身。

當時,池栀語感到似是什麽浸濕了她的衣服,也不知道是汗還是血。

她沒有在意。

空曠的舞蹈室內。

池栀語只記得那天自己就像一個機器,被人按着重啓鍵,不斷的跳着。

無數的跌倒與地板的撞擊聲響起,夾帶着白黎冰冷的聲線,一點點的摔打在她的神經上。

就在快要斷裂時。

倏地。

一道重重的開門聲響起,門把随着力度撞到牆上。

“砰”的一聲,打斷了白黎那道“重新”。

池栀語大腦有些遲鈍,遲緩的擡頭往門邊看。

來人的身影模糊,她卻一眼就認出了。

是謝野。

認知傳來。

那一瞬,即将斷裂的神經松懈開。

池栀語姿勢不穩,無力的放任自己堕落,在快倒入地板時。

忽而。

取代落入了一個溫熱的懷抱。

是熟悉的檀木清香。

那一刻,所有的委屈痛苦與各種情緒交雜,像是找到了突破點。

池栀語鼻子一酸,強忍着閉上眼,嗓音不自覺的顫抖:“謝野。”

走吧。

謝野接住了她的身子,聽到她的聲音,沒有任何話語,卻是無言動作輕柔的将她攬腰抱起,邁步往外走。

他的眼裏沒什麽溫度,經過白黎時,腳步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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