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六只貓
第6章 六只貓
小桃确認了好一會才将蛋糕從冰櫃取出來遞給黑西裝。
男人扶了扶眼鏡面不改色地将蛋糕拎出門了。
大師傅在後面對小米說︰“小米啊，學着點。”
小米︰“……”
大師傅繼續教導他︰“遇事要鎮定手要穩。”
小桃在一旁給小米擠擠眼，小米立刻會意︰“大師傅，沒什麽事我想先走了。”
大師傅擡手︰放人“去吧。”
小桃将小米約出店外。
“怎麽了？”小米問。
“你有沒有問問大師傅的打算？”
小米一怔︰“我沒問，大師傅去哪裏都無所謂的吧。”大師傅掌握着他們這家蛋糕房的不少重要配方，薪水無論如何是只多不少的。
小桃跺腳︰“如果将大師傅和你分開，你自己能獨當一面？”
“應該可以吧。”小米有些猶疑，他已經拿到了西點師資格證，學得也差不多了，只不過平時有大師傅在，他一般都是打下手。
小桃瞪着他︰“如果到時候派我們一起到新店怎麽辦？”
小米有些莫名其妙︰“不是還沒定下來嗎？你要是不願意可以和店長說啊。”
小桃的眼神簡直是恨鐵不成鋼︰“你就沒有別的想法？”
小米︰“應該要有什麽想法？”
小桃︰“當然是成為分店長什麽的。”
“……”小米頓了頓，“這個啊……我不行吧……我只會做蛋糕，其他都不會。”
“我會啊。”小桃說，“我可以幫你啊。”
小米更納悶了︰“那你怎麽不自己做？”
小桃一噎︰“我只是個可有可無的收銀的，随時都可以換，哪有你這種掌握配方的重要。”
小米︰“那就更該努力啊，成為店長就不會被換了。”
小桃︰“……”好像也很有道理。
和小桃耽誤了些時間，小米趕到醫院的時候已經快要下班了。
“返祖期應該挂哪一科？”
護士瞥了小米一眼︰“建議把人帶過來，不然醫生也會很為難。”
“不是，”小米解釋道，“我就會患者。”
“具體是哪一方面的問題？”
“失憶。”
“這是正常現象。”
“不是，我單獨缺了一個人的記憶。”
護士點點頭，低頭寫挂號單，遞給他︰“這個，返祖期特別研究科室。”
“謝謝。”小米接過挂號單，順着指示來到返祖期特別研究科室。
這個科室只有兩個辦公桌，一個堆滿了書籍，另一個桌面趴着一個年輕人正打着盹。
小米禮貌性地敲了敲開着的門示意︰“返祖期雨特別研究科室的醫生是在這裏嗎？”
打盹的年輕人一個激靈，猛地坐直身體，熟練地将之前墊在手臂下面的銘牌拿出來挂上︰“我在，我在，有事？”
小米拿出挂號單︰“看病。”
“哦，哦，好的。”趙成功揉了揉睡眼惺忪的眼楮，“我看看……有什麽問題嗎？建議患者也帶過來，我不接受遠程治療。”
“我就是患者。”小米不得不再解釋一遍。
聽完小米的描述，趙成功開出幾個單子︰“先挨個檢查一遍。”
小米點頭，依言照做，拿到結果就急忙回去遞給趙成功。
趙成功研究了一下︰“你這種情況着實少見，不過檢查結果顯示你并沒有其他方面的問題。呃……我能問一個問題嗎？”
“您說。”
“你忘記的人，和你是什麽關系？”
“據說是我未婚夫。”
趙成功點點頭︰“那沒事了，發情期到了就好了。”
小米︰“……”這個論調，何為那麽像三喵喵喵？
沒有什麽是啪啪啪解決不了的……
小米整個人都要不好了︰“那我發情期什麽時候會到？”
“實際上，你這種情況是延長性的返祖期，不用太擔心，”趙成功安慰他，“該到的總會到的。”
小米一臉麻木︰“所以你也沒辦法？”
“沒有。”趙成功十分幹脆，“這取決于你的身體狀況。”
“那我要一直這麽失憶下去？”
趙成功笑眯眯的︰“等你長大就好了。”
返祖期過了就是長大了。
小米︰“……”庸醫！
他指了指另一張辦公問趙成功︰“另一個趙醫師什麽時候會來？”
“他？”趙成功瞄了一眼，“請假回家了。”
“什麽時候會來上班？”小米已經打定主意換醫生了。
趙成功打了個哈欠，懶洋洋道︰“不知道，因為返祖期請假回家了。”
小米忍不住了，這個醫院就沒有經驗豐富的老醫師嗎？
這個年輕醫師怎麽看怎麽不靠譜。
“我想問個問題。”
“請說。”
“你們醫院的醫生都這麽年輕嗎？”
“年輕有為使我們的驕傲。”
小米︰“……”
趙成功掃了一眼挂鐘︰“啊，啊，該下班了。”
他從抽屜拿出飯盒︰“你還有其他問題嗎？我要去吃飯了。”
“沒有了！”
小米大踏步走出醫院，暴躁地揉捏着手中的挂號單。
真的沒有辦法了嗎？
他摸了摸腦袋，耳朵明明已經消失了，為什麽返祖期還是沒有過去？！
口袋裏的手機不斷震動。小米将揉捏得發皺的挂號單塞進口袋掏出手機一看，是毛媽媽。
“兒子啊，既然你返祖期結束了，我和你爸爸也就回去不打擾你們兩個了。我要和你爸爸努力給你掙嫁妝了，你要和苗弩好好相處哈！我和你爸爸先祝你們發情期過得快樂哈！”
“不，媽媽——”小米想打斷毛媽媽一連串的話，卻發現電話已經挂斷了。
他再打過去已經提示無法接通正在通話中了。
他打電話給毛爸爸，電話一接通就開口︰“爸爸我想回家不要和苗弩住在一起我覺得我們不合适需要再好好考慮一下關于結婚的問題。”
“啊——兒子啊，”毛爸爸慢吞吞的，“你口幹嗎？”
小米︰“……爸爸我真的覺得婚姻是人生大事，我們需要慎重考慮——”
毛爸爸打斷他︰“苗弩是你自己選的啊。”
小米︰“什麽？”
毛爸爸︰“他是返祖期之前你自己選的，結果還沒來得及訂婚你就進入返祖期了。”
“是、是嗎？”
毛爸爸聲音嚴肅，将小米剛剛說的話還回去︰“小米啊，婚姻是人生大事，我們要慎重考慮。你撩了人家，還在人家家裏渡過返祖期卻沒想和人家結婚，你要讓人家怎麽想？”
小米語塞，他這不是忘記他是哪位了嗎！
“那……那不能反悔嗎？又沒有訂婚……”小米越說聲音越低，底氣不足。
“哦，撩完就跑？”
毛爸爸還想說什麽，卻被毛媽媽一把搶過電話︰“小米啊，你是怎麽回事啊？我剛剛和苗弩通完話了，他說很期待你的發情期啊。”
小米︰“我都……”返祖期還沒過呢，哪裏來的發情期！
“怎麽？你說話啊？”毛媽媽語氣嚴厲，“我跟你講，咱們老毛家就沒出過始亂終棄之人，你都和苗弩在一起了，人家都沒有嫌你返祖期犯蠢你就開始嫌人家？”
“不是，我就是……”
“就是什麽啊？”
“我返祖期還沒結束呢。”
“還要繼續犯蠢的你要等人家收拾殘局你還嫌棄人家？”
“我……”小米啞口無言。
“總而言之，我不管你什麽理由，你要是真想分也要等人家先提出來。當初因為返祖期找上門，現在還沒用完就想甩開人家？”
“好好對人家！我和你爸爸走了。”
毛媽媽說完直接挂斷了電話。
現在可怎麽辦啊？
小米走到一個小公園随意找了個地方坐下。
如果說分手會被認為是始亂終棄，小米他做不到，而且聽毛媽媽這語氣，當初還是他自己自動送上門的？
将手□□口袋一陣摸索，再次摸出挂號單。
小米雙眼發直無聊地将挂號單仔仔細細地看了一遍，連最下邊的gg語都沒放過。
——XX醫院，你的健康顧問，選擇一次，幸福一生。
小米︰“……”我說那醫院怎麽那麽眼熟。
他将挂號單撕碎扔掉，起身找了個快餐店吃飯。
人滿為患的快餐店，小米好不容易才找到個空位，他這頭剛坐下，很快就又來了個人，正好在小米對面的空位坐下。
金框眼鏡，西裝革履，這不是之前去取蛋糕的那個人嗎？！
小米眨眨眼，看着西裝男面不改色地坐在這個窄小的快餐店裏，空氣中還飄散着油煙味——他以為這樣的人應該優雅地坐在西餐廳裏，拿着刀叉切着牛排。
西裝男手邊還拿着一個方盒子，小米一眼就看出那是他們蛋糕店的包裝。
西裝男似乎沒注意到小米驚異的眼光，自顧自地打着電話︰“蛋糕我給你取來了，就在你們醫院附近的快餐店裏。什麽？你要吃食堂？吃什麽食堂，哥請你吃盒飯！”
小米︰“……”請問這兩樣在口味上有什麽區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