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喜從何來 (1)

陸嘯天與仲孫婉兒并身前往聚義廳,迎面走來幾個弟子,沖他含笑抱拳道:“恭喜陸師兄。”

陸嘯天摸不着頭腦,忙道:“不知幾位師弟何出此言?”

一個師弟道:“師兄別裝蒜了,全莊的人從一大早就為你準備婚禮用品了,哎!不知師嫂她長得什麽樣?領出來讓大家瞧瞧。”

另一個師弟道:“多此一問,陸師兄英俊潇灑,陸師嫂自然是美若天仙了,不然如何能相配,快走吧!我們還有事要做呢!”幾人嘻嘻哈哈的離去。

陸嘯天忙沖仲孫婉兒笑道:“你別聽他們胡說,肯定是娟妹昨晚就告訴了師父,我們走吧!”

仲孫婉兒微笑道:“我不在乎別人怎麽說我,只要你對我好就行,走吧!”

陸嘯天含笑點頭,二人直入聚義廳。見司馬英龍與白美環正坐在桌旁飲茶,忙進前雙膝跪地,齊道:“弟子見過師父、師母。”

仲孫婉兒也跪下道:“婉兒見過叔父、嬸娘。”

司馬英龍夫妻倆一見她的面目不禁吃了一驚,稍呆了一下,司馬英龍道:“都起來吧!你們的事,娟兒都跟我與你嬸娘說了,我們都很高興,決定今天就為你們完婚。”

陸嘯天心中無限感激,抱拳躬身一禮,道:“謝師父成全。”

白美環含笑道:“你這孩子,還謝什麽,這麽說豈不顯得生疏了,你是芙蓉門的弟子,婉兒姑娘的父親與你師父是生死之交,你們都與娟兒一樣親,快去布置你們的新房吧!”

二人再次道謝,滿懷歡喜的攜手出門。

回到客舍中,見司馬玉娟與一群女弟子已經在為他們打扮新房,二人真是說不出的感動。

陸嘯天走近她,深情地道:“娟妹謝謝你!”

司馬玉娟嫣然一笑,低低地道:“你心裏明白就行了,何必說出來。”側身走近仲孫婉兒,笑道:“孫大娘我領你去裝扮一下吧!”

仲孫婉兒咯咯一笑道:“娟姐真是神通廣大,什麽也瞞不過你。”

司馬玉娟笑道:“是你這雙眼睛謝了底,第一次見到你,我就有些懷疑,第二次我就斷定你就是婉兒了,走吧!入洞房之前,別再讓他看見你,給他個驚喜。”語畢,拉她便走。

仲孫婉兒回頭與陸嘯天相視一笑,随司馬玉娟走出院門。

中午。

自聚義廳裏到廳外數十丈,設了百餘桌酒席,全莊共慶。

陸嘯天甚為感動,陪飲百杯不醉。

夜幕降臨,司馬英龍吩咐衆弟子早散,幾個少年弟子扶着搖搖欲倒的陸嘯天步入洞房,嬉笑一番離去。

陸嘯天将房門關好,看了看頭頂蓋頭、身穿佳衣坐在床上的新娘子,打了個酒嗝笑道:“婉兒我回來了。”搖搖晃晃的走到床前,緩緩地揭開紅蓋頭,立刻一張如花似玉的麗面呈現在他的面前,他不禁大吃一驚,向後摔倒在地。

仲孫婉兒忙曲身将他扶坐起,看着他目瞪口呆的樣子,柔美地一笑,道:“怎麽不喜歡我的臉這樣嗎?”

陸嘯天伸手摸了摸她細嫩的粉腮,用力眨了眨眼睛,道:“婉兒,我不是在做夢吧!”

仲孫婉兒笑道:“實話告訴你吧!我根本就沒有毀容,我家世代精通易容術,那張醜臉是我沾的假皮,騙你的。”

陸嘯天聞聽簡直欣喜若狂,笑道:“好啊!你是在考驗我,幸好我假意說愛你,不然我豈不是悔恨終生。”

“哇!這麽快就原形畢露了。”仲孫婉兒嘻笑道:“幸好我也不是真心喜歡你,否則我一定會傷心的。”

“真心假心都不重要了,”陸嘯天笑道:“反正現在你已經是我的娘子了,來,我們共飲一杯才能天長地久。”

二人相互攙扶着起身坐在桌旁。

仲孫婉兒溫情地看着他,道:“陸大哥,喝這杯酒之前,我有句話要問你。”

陸嘯天握住她的手,看着她道:“問什麽,你說?”

仲孫婉兒微微一笑道:“其實這個問題有點傻,不過我還是很想知道答案,一年前我們初次見面時,你可曾想過我會成為你的妻子?”

陸嘯天意味深長地一笑,道:“說心裏話,我真的這樣想過,你當時真的好迷人,只因我一無所成,不敢去奢求,這一年多來,你的身影一直藏在我的內心深處,你呢,那個時侯對我有什麽看法?該不會只是為了給你肚子裏可憐的孩子找個父親吧!”

仲孫婉兒雙眸逐漸充盈了淚花,凄美地一笑,道:“你這個傻子,我要比你痛苦地多了,一年前自從你離開後,我每天都默默地盼望着你能再去我家,不知道流了多少淚,那個時侯我才真正體會到,什麽叫一見鐘情,卻沒想到我們再見面時,我已經是殘花敗柳了,我真地感覺沒有臉再見你,可是一想到死,總還是對你有一種難舍地眷戀,我的心真的好痛,陸大哥你知到嗎?肚子裏的孩子有沒有父親對我來說根本不重要,只不過是我向你表達的一個借口而已,現在我們雖然成婚了,但是我不希望,你只是因為可憐我才接受我的,在喝這杯酒之前,請你考慮清楚,免得将來後悔。”

她說完這番話早已是淚流滿面,楚楚可憐。

陸嘯天将她的雙手捧到唇前,深情的吻了一下,道:“傻丫頭,你的陸大哥是那種沒有主見的小男人嗎?我喜歡的是我可愛的婉兒,不管她變成什麽樣子,在我的心目中她永遠是最完美的,不要考驗我了,來,祝願我們白頭偕老吧!”

仲孫婉兒凄美地笑着端起酒杯,道:“你真的想好了?永不後悔?”

“鬼丫頭,不要啰嗦了,我快受不了了,求求你快喝吧!”

“咯咯咯,真是讨厭,喝吧!”

二人交臂幹下。

明月如水,清風飒然。園中枝搖花舞,芳香蕩蕩。

司馬玉娟孤身坐在門前的臺階上,雙手扶着下颌,呆呆地望着空中的明月,表情木然,良久不動一下。

一陣腳步聲由遠而近,趙依婷現身院中,她走近司馬玉娟,含笑道:“娟妹別在這發呆了,我們去後山練劍吧!”

司馬玉娟搖了搖頭道:“今天幹嗎這麽殷勤,來找我去練劍?是不是怕我想不開尋短見?我才沒那麽傻呢!吃醋的滋味雖然不好受,但這一切都是我一手鑄成的,我還能承受得了。”

趙依婷嘆了口氣,坐在她身邊,道:“我真不明白你到底是不是真的喜歡嘯天,這種事你也能接受得了,如果換作我,我可受不了。”

司馬玉娟依舊望着月亮道:“我當然是真的愛他,我是不想讓他為麗娉姐的死傷心難過,看到他痛苦的樣子,我的心痛會強過此時一萬倍,只有看到他開心,我才會開心,現在不是很好嗎!”

趙依婷道:“我可沒你那麽偉大的愛,我是自私的,我愛的人不能有一點對不起我,否則我一定會與他拼命,永遠都不會理他。娟妹心胸如此寬廣,我看你将來一定是個老壽星。”

司馬玉娟回首一笑,道:“謝了,我們去練劍。”

“好啊!去哪裏?”趙依婷起身道。

司馬玉娟直起身子,道:“去麗娉姐墳前吧!跟她說說話,免得她一個人寂寞,稍等,我去拿劍。”轉身入院,很快提劍出來。

姐妹倆并身飛奔出花園,落足松林裏,行至柳麗娉墳前,二人靜立了一會兒,司馬玉娟目視着墳堆,突道:“咦!麗娉姐的棺木怎麽會露出一個角來?”進前俯身仔細觀看。

趙依婷心中一驚有點發毛,忙道:“娟妹別看了,我們走吧!”

“膽小鬼,怕什麽,我不相信麗娉姐會害我。”伸手摸了摸露出的棺材角,屈指彈着仔細聽了聽,臉色微變,暗道:“怎麽會這樣?難道麗娉姐她真的陰魂不散……”她呆了片刻,雙手扒取墳堆上的土把棺木掩埋好,起身道:“別怕,是松鼠的傑作,我們練劍吧!”

趙依婷松了口氣,道:“吓死我了,娟妹,你的膽子越來越大了。”

司馬玉娟含笑道:“并不是我膽子大,我是覺得她生前我對她不錯,她沒理由吓唬我,好了,我們練劍給娉姐看。”語畢,姐妹倆各展所學在柳麗娉墳前演練起來。

陸嘯天與仲孫婉兒新婚燕爾如何甜蜜不必多言,司馬玉娟與陸嘯天關系如初,與仲孫婉兒更是無比親近,令人難以琢磨。日月飛逝,轉眼三月過去,仲孫婉兒順利産下一女,名喚絮兒,小丫頭生的玉雪可愛,甚是惹人喜歡。

時至中秋,這晚,明月當空,四野幽靜。後山古松下,大師兄柳良與師妹趙素雲并肩而坐。二人相愛已久,多年來只顧練功,一直沒有成婚。這會兒見陸師弟成婚生女,才覺該成個家了。今晚二人相約出來,就是想表白一下心意,可相互之間總不好意思開口。靜靜地看了半夜的月亮。

柳良才鼓足了勇氣道:“素雲我們成婚吧!”

趙素雲雙頰緋紅低下頭,緩緩地道:“你跟師父說了嗎?”

柳良道:“還沒有,只要你同意,我會找機會跟師父說的。”

趙素雲起身走開兩步,有些緊張的道:“我……我怎麽會不同意呢!”

柳良起身笑道:“那好,我找機會說給師父,很晚了,我們回去吧!”

趙素雲低低地嗯了聲,二人并肩回莊。

這時,老四岳群由一棵大樹後閃身出來,望着二人的背影,冷冷地哼了聲,自語道:“想地到美,芙蓉門哪有你們的立足之地……”

次日晚,岳群找到柳良,滿面喜悅的道:“大師兄,四弟好久沒與你喝幾杯了,今晚我們共飲幾杯吧!”

柳良平時也好喝點酒,兄弟倆又好久未曾聚飲,當場便答應了他。二人到廚房弄了點下酒菜,柳良建議到自己房裏去喝,正合岳群心意。到的房中二人開懷暢飲數杯。

岳群端起酒杯道:“我芙蓉門弟子各個劍法精熟,這都是大師兄的功勞,小弟敬你三杯。”雙手捧上酒杯。

柳良喝的興起,笑道:“好,我喝。”接過酒杯連飲三杯。酒一下肚,便覺有些頭暈目眩視物不清了。他連打了幾個酒嗝,道:“不行了,四弟,我不能再喝了、不能再喝了。”

岳群見他欲醉心中歡喜,趁他不注意把一包春藥灑在酒杯中,倒上酒送到柳良面前,道:“來大師兄再與四弟共飲着最後一杯。”

柳良擡起頭道:“就這最後一杯,不、不能再喝了,幹!”舉杯幹下。

岳群将空酒杯放在嘴意思一下,放下道:“好了,大師兄你睡吧!四弟回去了。”

柳良起身搖搖晃晃的送他到門外。

岳群回身道:“回屋吧!大師兄,我回去了。”急步走出男弟子院,轉到女弟子院趙素雲的卧房門前,見裏面亮着燈,便敲了幾下門。

房門打開,趙素雲現身出來,看了看他,道:“四師兄,你找我有事嗎?”

岳群裝出有點醉酒的樣子,道:“師妹,大師兄他喝多了,吐得到處都是,你去看看他吧!我走了。”轉身便歪歪斜斜的走了。

趙素雲稍呆了一下,連忙關好房門,趕奔男弟子院。來到柳良房門前見他躺在臺階上,房門大開着。忙進前将他扶起呼道:“大師兄,你醒醒,回房裏去睡,大師兄……”

柳良緩緩睜開雙目,看了看她,笑道:“是素雲啊!我沒醉,躺着涼快涼快。”掙紮着要站起。

趙素雲忙扶他起身,道:“快進屋吧!”

柳良借她扶力,搖搖晃晃地走回房門。

趙素雲助他躺在床上,為他扒掉靴子,蓋好被子,道:“大師兄你睡吧!我回去了。”

柳良伸手拉住她的手,道:“雲妹,你不要走,坐一會兒吧!”

趙素雲雙手握着他的手坐在床邊,看着他道:“大師兄,你有什麽話要說嗎?”

柳良雙目癡迷的看着她,道:“雲妹,你真美!”

趙素雲心裏甜滋滋的,雙頰微紅抿嘴笑着低下頭。

柳良伸臂将她摟倒在床上,吻上她的紅唇。四片火熱的嘴唇一接觸,她幾乎想起身跑開,卻被他緊緊地摟住不放,緊接着便被他吻的沒了力氣,微微地閉上雙目,劇烈的喘息着。熱吻煽動着愛的火焰,愈燃愈旺,使其理智全無,一發不可收拾……

這時,桌上的蠟燭燃盡,窗上現出岳群的身影,他靜聽了一會兒,移身門口,由開着的房門向裏望了一眼,含笑離去。

東方蒙蒙欲亮,趙素雲粉面通紅,走出柳良的卧房,匆匆趕回女弟子院。

柳良關好房門,面色陰沉,心裏暗罵自己沒出息,一輩子做不成什麽大事。

岳群老早起床,找上于志平一起到花園練劍。他知道師父每天早晨都到花園中散步,遠遠就見到了他卻裝作未見,故意扯于志平繞到司馬英龍身後不遠的花樹叢裏,含笑道:“五師弟,我們又要喝喜酒了,你知道嗎?”

于志平是個老實人,呵呵一笑,道:“喝誰的喜酒,我怎麽沒聽說?”

岳群故意提高嗓門道:“是大師兄與素雲師妹的。”

于志平道:“別瞎說了,我怎麽不知道。”

岳群道:“是真的,今天一大早我上茅房,看見素雲師妹悄悄地從大師兄房裏出來,你說他們一同房,時間久了素雲師妹的肚子就的大起來,還不得趕快向師父請示成婚,我們不就有喜酒喝了……”

他的話司馬英龍聽得清清楚楚,他最氣門下弟子不遵守門規,當即喝道:“你們兩個出來。”

岳群故作吓了一跳,道:“師父怎麽會在這?”

于志平一伸舌頭,道:“遭了,大師兄犯了門規。”兩人低頭繞過花樹,走到師父近前。

司馬英龍面沉如水,怒視着二人,道:“岳群,你說的可屬實?”

岳群假意害怕不敢說,支支吾吾地道:“這個,我……大師兄他……”

司馬英龍怒道:“快說,到底是怎麽回事?”

岳群忙道:“我說,今天一大早我看見素雲師妹從大師兄房裏出來,匆匆的跑了,他們做些什麽我就不知道了,師父,您就饒大師兄一次吧!”

“混蛋,成何體統。”司馬英龍怒道:“去叫柳良和趙素雲到廳中見我。”轉身氣勢洶洶的走出花園。

于志平哭喪着臉道:“完了,大師兄該倒黴了。”

岳群臉上不露絲毫異樣神色,道:“說什麽也晚了,快去叫大師兄與素雲師妹吧!”

于志平嘆了口氣,随他走出花園。

聚義廳中,司馬英龍滿面怒氣而坐,少時,柳良與趙素雲相繼入廳,一見師父臉色心知不妙。

柳良道:“師父,叫弟子來有何吩咐?”

司馬英龍怒視着二人,道:“柳良,你把四大門規第二條背出來。”

柳良不敢不背,滿面通紅地道:“本門男女弟子在沒有成婚之前,不準私自同房共處,違背者重罰後逐出師門。”

他背完已淚流滿面,二人相繼跪在地上,趙素雲将頭垂于胸前,同樣熱淚滿腮。

司馬英龍看着二人,長嘆一聲,道:“你們身為長兄師姐,本應做個好的表率,如今卻帶頭觸犯了門規,你們不要怪為師絕情,今日若不照門規行事,我芙蓉門就威嚴無存了,念你們追随為師多年,為芙蓉門的基業立下不少汗馬功勞,就不懲罰你們了,各帶一把劍,一百兩銀子下山去吧!”

柳良強忍胸中哀傷,道:“多謝師父。”起身拉起趙素雲,走出廳門。各自回房收拾了衣物,走出弟子院。

習武場上衆師弟、師妹們都在等候着為二人送行。

白華提着二百兩銀子走到柳良近前,道:“大師兄,這些銀子你們帶上吧!出去用得着。”

柳良接過包袱,勉強笑了笑,道:“二師弟,替我好好照顧師父,別向大師兄一樣不争氣,後會有期吧!”

“後會有期,大師兄請多保重!”白華嘆了口氣道。

柳良大踏步走出莊門,趙素雲流着淚跟随在後。衆人一直将二人送出莊門老遠,才依依而別。

皓月當空,晚風習習,松林旁青煙缭繞。陸嘯天孤身一人,盤膝坐在柳麗娉的墳前,雙目呆呆地望着墓碑上那七個大字,突見柳麗娉那雙溫情脈脈的大眼睛,呈現在眼前,輕輕地眨動着,她粉紅的雙頰挂着淚珠,顯得又孤獨又可憐。他禁不住大叫道:“娉妹,你還活着。”話一出口便什麽也看不見了。他幽幽地嘆了口氣,呆坐了一會兒,道:“娉妹你一個人太寂寞了,我練劍給你看吧!”身子猛地縱起四五丈高,長劍出鞘,“唰唰”舞起。

司馬玉娟身着粉紅色的衣裙悄悄停身三丈外,她一張如花的臉頰,婀娜的體态,長長的秀發。淡淡的月光下,顯得那麽嬌媚迷人。

陸嘯天一套劍法練罷,定身道:“娉妹,從今往後我每天晚上都來練劍給你看。”

“好一位癡情男子,待娉姐姐歸來時我會說給她的。”司馬玉娟突然開口道。

陸嘯天回頭看了看她,道:“娟妹,你怎麽來了?”

司馬玉娟道:“我聽婉兒說你來了後山,我一猜你就是來了這裏了,所以就過來看看。”

陸嘯天道:“對了,你剛才說什麽?”

司馬玉娟道:“我是說,等麗娉姐回來,我一定告訴她,你是如何思念她的。”

陸嘯天凄然一笑,道:“娟妹真會說笑,她怎麽會回來呢!”

司馬玉娟正色道:“誰跟你開玩笑,麗娉姐她根本就沒有死,你不要瞎難過了,我覺得到她認為合适的時候,她會回來看你的。”

陸嘯天啞然失笑,道:“娟妹,我知道你是怕我傷心難過,挖空心思哄我,但是你此話也未免太兒戲了吧!”

司馬玉娟不悅的道:“你這麽說話是在侮辱我的智慧,你等着我馬上證明給你看。”說到此,不待陸嘯天說什麽,飛奔而去。

陸嘯天不知她去幹什麽,原地相侯。

司馬玉娟很快拎着一把鐵鍬回來,扔在他的腳下。

陸嘯天忙問道:“娟妹你要幹什麽?”

“挖墳,挖開看看裏面有沒有人,就證明她的生死了。”司馬玉娟一本正經的道。

陸嘯天道:“娟妹別胡鬧了,我不想娉妹死後也不得安寧,我們回去吧!”

“你這混蛋,始終當我是個頑皮的小女孩兒,今天我一定要證明給你看,娉姐要是真的在裏面,我當場就抹脖子給她陪葬,快挖!”司馬玉娟氣憤地道。

陸嘯天哪裏相信她的話,笑道:“好了,我相信你的話是真的,別任性了,我們回去吧!”

司馬玉娟氣急敗壞地道:“混蛋,又像哄孩子一樣哄我,我最恨別人不相信我,特別是你!我會讓你付出代價的。”話音未落,她突地進身,“噗”一指點了他的穴道,他立刻動彈不得,急道:“娟妹你要幹什麽?我……”

他話未說完,又被司馬玉娟制住了啞穴,張口難言。

司馬玉娟冷冷地道:“閉上你的烏鴉嘴,再不老實我就活埋了你。”語畢,拿起鐵鍬就去挖墳。

陸嘯天從未見她這般兇過,暗道:“她是不是中邪了,今天怎麽特別反常……”眼看着她呼哧呼哧地将墳堆鏟平,心中不禁緊張起來,他真怕她見到棺材裏的柳麗娉,會賭氣抹脖子自盡。目不轉睛的看着她毫不費力的将棺材蓋掀起。

司馬玉娟稍一喘息,回身一把揪住他的衣領子,道了聲:“給你的娉妹陪葬去吧!”拎起他,“撲通”,扔進棺材裏。

陸嘯天雖然不能動,但卻感覺得到,棺材裏的确是空的,一時間他實在茫然不解,仿佛一下子墜入了霧谷,混混沌沌,如癡如夢。

司馬玉娟拾起一段樹枝,屈伸解開他的啞穴,冷冷地道:“怎麽樣,現在心服口服了吧!你這個混蛋,枉費了我對你那麽好,你竟然不相信我,我于其這樣活着還不如死了的好。”

“噌”拔出長劍。

“娟妹,你要幹什麽?”陸嘯天驚道:“你不要做傻事啊!”

司馬玉娟雙目一眨流下兩行熱淚,道:“自從我第一次見到你,就一直在做傻事,今晚就讓我再做最後一次吧!”

“哧”一劍将自己的左手腕拉了一條口子,鮮血滴流于棺木中,一大滴一大滴地落在他的胸上。

“不要這樣,娟妹,快給我解開穴道……”陸嘯天瘋了似的喊道。

司馬玉娟哭着道:“你不要怕,我不會殺你的,你又不愛我,我的生死對你來說,只不是過眼煙雲,很快就會在你的記憶中消失的。你知道嗎?我比任何人都愛你,女人的愛都是非常自私的,誰也不希望把自己的丈夫分給別人,可是你們這些男人誰都想娶三妻四妾,我早就看開了這一點,不與你計較你會娶多少個妻子,只要你心目中有我一點點位置,我就心滿意足了,可是,我連這一點要求都達不到目的,我們相處了這麽久,你一直都當我是個頑皮任性的小妹妹,從來不把我的話當做一回事,我真的傷心極了,你知道嗎?”

陸嘯天感覺着她的鮮血一滴滴不斷的落在胸口,像一塊塊千斤巨石在砸着他,苦不堪言。奮全力沖着穴道,哀求道:“我的好娟妹,你快把傷口包起來吧!我知道錯了,以後無論什麽事情我都會聽你的……”

司馬玉娟仿佛未聞,依舊哭着道:“嘯天哥,我這輩子不能沒有你,只有一死才能解脫,你不要為我的死難過,我這樣一個令人讨厭的任性丫頭,死了真是大快人心,這口棺材不錯,麗娉姐沒用上,就給我好了,不要讓我父母知道,你就悄悄的把我埋掉算了,這塊墓碑你要覺得我不配用,你就把它搬走吧!活着沒有得到的東西,死了我還掙它幹什麽,也許會有人認為我是個下賤的女人,死不足惜。這些人都是不懂愛情的,說什麽我都不會在意……”說到此,她已感到有些頭昏,輕輕地爬伏在地上,聲音低了許多,道:“人人都怕死,現在我才明白,死沒什麽可怕的,嘯天哥,忘記我這個傻女孩兒吧!祝願你與婉兒白頭偕老……”說到此已再無聲息。

“娟妹!”陸嘯天哭喊一聲,沖開穴道,縱身跳出棺材,将她扶起連聲呼喚、哭喊,扯破衣襟為她包紮住手腕上的傷口。他的哭聲刺激的司馬玉娟幽幽醒來,她正開朦胧淚眼,看着他道:“嘯天哥,你這麽快就沖開了穴道,你沒事吧!”

陸嘯天哭着道:“我沒事,娟妹你怎麽樣?你要撐住,我馬上送你回莊醫治。”

司馬玉娟凄然的笑了笑,擡手為他抹着淚水道:“你哭了,你為我哭了,我真的好開心,你不要擔心我,我沒事的,你看我還能走路呢!”說完,掙紮着站起,搖搖欲倒。

陸嘯天忙扶住她,道:“你不要硬撐了,你流了那麽多血,怎麽會沒事呢!來我背你回莊去。”

司馬玉娟忙道:“等等,你先将空墳埋好,別讓麗娉姐的苦心白費了。”

陸嘯天道:“那你先站好,我去埋。”

司馬玉娟嗯了聲,退後兩步靠在一棵松樹幹上。

陸嘯天連忙将棺材蓋蓋好,将墳堆重新堆起,把鐵鍬扔向一邊,回身道:“好了,娟妹,我們走吧!”屈身背向她蹲下,司馬玉娟輕輕伏在他的背上,陸嘯天背起她便走。

司馬玉娟将臉貼在他的背上,輕輕地道:“這種感覺真好,你要是能永遠這樣背着我該多好啊!”

陸嘯天心潮翻湧,感動萬分,疾步奔行着道:“只要娟妹開心,以後讓我什麽時候背你都可以。”

司馬玉娟開心的笑道:“原來你這麽會哄人開心,看來我的血沒有白流,我的事別讓我父母和其他人知道,直接去找婉兒就行了,她若不想我死,就一定會救我的……”說到此便昏厥過去。

陸嘯天喊她數聲沒有回音,飛奔回山莊。直奔客舍院中。

仲孫婉兒剛剛哄睡小女兒,放在她的小床上。

陸嘯天背着司馬玉娟匆忙入室。

仲孫婉兒吃了一驚,起身急問道:“娟姐這是怎麽了?”連忙幫陸嘯天将她放躺在床上。

陸嘯天道:“她流血過多,你快看看如何醫治。”

仲孫婉兒急道:“怎麽會這樣?看她的臉色應該不會有什麽大礙,不過得吃藥調養一些日子才行,莊中可有草藥?”

陸嘯天道:“莊中沒有人懂醫術,沒有藥材,你快些寫下來我去鎮上買。”

仲孫婉兒看了看他焦急的樣子,忙取出筆墨紙張,“唰唰唰”寫出十幾位草藥的名字,放下筆。

陸嘯天忙拿起看了看,道:“就這些就可以了嗎?”

仲孫婉兒點頭道:“不錯,這可是我家的祖傳秘方,缺一不可。”

陸嘯天忙将藥方折起放入懷中,道:“婉兒,你先照顧着玉娟,別讓師父、師母他們知道,我很快就回來。”

仲孫婉兒道:“好的,你放心去吧!路上小心點。”

陸嘯天嗯了聲,提起長劍疾步出門。

仲孫婉兒送他到門口,望着他在夜色中消失,回身将門關好,走到床前為司馬玉娟蓋好被子,看了看她手腕上的傷口,自語道:“傻姐姐,肯定是跟陸大哥賭氣自殺,搞成這副模樣,你真的好傻,在我的心目中,你早就是陸大哥的妻子了,你這麽純潔,又那麽愛他,你們才是天生的一對……”

東方欲曉,晨風微拂。

陸嘯天背着一個大包袱,滿頭大汗的趕回來。

仲孫婉兒守在司馬玉娟床前,一夜都沒有合眼。見陸嘯天入門,她忙起身迎上,道:“陸大哥你可回來了,草藥可賣齊全了。”

陸嘯天将包袱放在桌上,道:“都買全了,娟妹可曾醒來?”

仲孫婉兒道:“醒來一次,又昏迷了,你看着她,我去煎藥。”語畢,那起一包草藥匆匆出門。

陸嘯天走到床前,輕輕地蹲在床邊,雙手握着她的手,看着她蒼白的臉頰,喃喃地道:“傻妹妹,你何苦要作踐自己呢!你這麽美,又這麽純潔可愛、善解人意,我怎麽會不喜歡你呢!一直以來我只把你當妹妹看待,那是因為我覺得我不配娶你,不配做你的夫君,我不敢奢望,沒成想卻害得你活的這般痛苦,你罵地沒錯,我真的是個大混蛋,娟妹,你醒來吧!堅強的活下去,在我有生之年,我一定會加倍償還你對我的愛,讓我去為你做牛馬,我都心甘情願,只要你能醒過來……”說到此,不禁又流下淚水來。

“沒出息,你又哭了。”司馬玉娟微微争開雙目含笑道:“男兒有淚不輕彈的。”

陸嘯天忙抹了一把淚水,笑道:“娟妹你醒了就好了,不要再睡了,婉兒去煎藥了,很快就會好的,吃了藥你就沒事了。”

司馬玉娟開心的一笑,道:“有你在身邊,比吃什麽藥都管用,真是對不起,我一時沖動,害的你流了那麽多淚。”

陸嘯天深情地道:“你流血都不怕,我流淚算什麽,往後只要你開心,讓我做什麽我都願意。”

“好,這可是你說的,你要是不聽我的話,我就給自己放血。”司馬玉娟歡喜地說着猛地坐起。

陸嘯天忙扶住她,道:“起來時慢一點,你身體太虛了,容易頭昏的。”助她靠床頭坐好。

司馬玉娟感到一陣頭暈,她用力眨着眼睛,靜了靜,好轉了些,含笑道:“放心吧!我沒事了。”

“哪能沒事呢!”仲孫婉兒端着藥碗進門道:“你身體虛的很,要好好調養一些日子才行,來,快趁熱喝了吧!”

司馬玉娟聞着刺鼻的藥味兒,一寧鼻子,道:“好難聞呀!我看不用喝了吧!”

陸嘯天道:“不喝怎麽能行,在你身體沒養好之前,你要聽我的,快喝吧!”

仲孫婉兒将藥碗送到她面前,柔聲道:“娟姐,喝吧!這種藥不是很苦,還有點甜絲絲的感覺呢!”

司馬玉娟無奈,接過藥碗,看了看一口氣喝下,将碗推給仲孫婉兒,表情痛苦地道:“什麽呀!難喝死了。”

陸嘯天忙将一杯水送到她面前,道:“快喝點水,就不苦了。”

司馬玉娟接過喝了幾口,道:“天都大亮了,我要去陪我爹娘吃早餐,不然他們會叫人去找我的,不能讓他們為我擔心,婉兒你快幫我梳一下頭發。”

仲孫婉兒道:“娟姐,你現在不宜走動,還需要多休息才行,再說你的臉色那麽差,嬸娘一眼就會看出來的。”

司馬玉娟執意道:“沒關系了,我的臉多抹些胭脂,他們不會看出來的。”說着轉身便要下床。

陸嘯天道:“娟妹慢一點,婉兒你就由她去吧!她是急性子,不然不會安分的,我陪她去餐房,很快就回來。”

仲孫婉兒看了看他,道:“那好吧!我給娟姐梳頭。”

司馬玉娟笑道:“這才對嗎!快一點。”說完,借陸嘯天的扶力,緩步走到梳妝鏡前坐下,仲孫婉兒忙為她梳理秀發。

梳洗完後,陸嘯天扶着司馬玉娟走出客舍院,直入後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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