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愛恨纏綿
司馬玉娟回身北望道:“怎麽回事?是誰叫得這麽難聽?”
陸嘯天道:“一定是出了什麽事,我們去看看。”
司馬玉娟表示同意,二人相依着向北走了一段,借着忽明忽暗的月光尋找了老半天,忽聞到一股血腥味兒,嗅着腥味兒走了幾丈遠,見一棵大樹下黑乎乎地像是躺着一個人。
陸嘯天提劍進前,仔細一看不禁失聲道:“啊!怎麽是他?”
“是誰?”司馬玉娟急問道。
陸嘯天直起身子道:“是三師兄許傑。”
司馬玉娟驚道:“是三師兄,他怎麽會來這裏的?這一定是個陰謀,快回去告訴我爹。”
陸嘯天抱起許傑的屍體,二人急奔回山莊。
廳中。
許傑雙目瞪得老大,直挺挺地躺在地上。右頸一道深深地劍痕,還在流血。司馬英龍、陸嘯天、司馬玉娟等十幾人默默地站立兩旁。
岳群滿面淚花蹲下身子為許傑合上雙目,可他剛拿開手,許傑的雙目又瞪開。
岳群不禁全身一顫,道:“三師兄你死的好慘啊!等小弟查出兇手,一定為你報仇雪恨。”伏在他的屍體上放聲哭嚎。
司馬英龍面色慘白,良久才吐了口氣道:“把它擡下去明日安葬。”四個少年弟子擡起許傑的屍體走出廳門。
司馬英龍坐回太師椅上,正色道:“許傑是在後山被害的,又是孤身一人,看他的致命傷口,分明是死于芙蓉劍法第四式,第十三招,‘芙蓉望月’,這也就是說兇手是我們芙蓉門弟子。為師真的有些疑惑不解,以為師收徒時觀賞你們的品行,不應該會做出這等大逆不道的事來,不知為何今日會發生這樣的事,為師對你們真的很失望,唉!師父老了,不中用了,有些人好像很希望我快些死,不知他是何用意?白華,此事就交給你處理了,一定要給我查出這個害群之馬。”
白華道:“弟子遵命,請師父放心,我一定會查出真兇的。”
司馬英龍點了點頭,道:“好了,你們都下去吧!”衆人應了聲相繼出廳。
陸嘯天将司馬玉娟送回秀房,才回到他的小家。小絮兒已經睡熟了,仲孫婉兒正伏桌看那本“金簫譜”。見他入門起身盈盈一笑,道:“你回來了?”
陸嘯天含笑點頭道:“這麽晚了還沒睡,你應該多休息的。”
仲孫婉兒道:“我等你回來一起睡,這本‘金簫譜’我可以看嗎?”
陸嘯天進前雙手扶住她的雙肩,道:“當然可以,我沒有瞞你的事,這本秘籍的主人是我的救命恩人,名上官明珠,她的身世很可憐,以後我慢慢說給你,現在我告訴你一個好消息,你的麗娉姐姐她沒有死!”
仲孫婉兒面色驚變道:“怎麽回事?娉姐不是你親眼目睹埋葬的嗎?怎麽會……”
陸嘯天笑了笑,道:“怎麽,你不希望她還活着嗎?”
“你瞎說什麽啊!”仲孫婉兒努唇道:“我只是有點吃驚,你見到她了?”
陸嘯天搖了搖頭道:“只能等她來見我,不然我是無法找到她的,如果她回來,你能接受她嗎?”
仲孫婉兒抿嘴一笑,雙目溫情的看着他,反問道:“你說呢?”
陸嘯天會心的一笑,道:“不用說出來了,我了解我的婉兒娘子。”輕輕地将她摟在懷裏。
仲孫婉兒将粉腮貼在他的胸上,甜蜜地道:“不管你還會愛上多少女人,我和娟姐都會依然愛你,只是你要記住,不要喜新厭舊,一旦如此你将一無所有,後悔莫及。”
陸嘯天撫摸着她的秀發,嘆息道:“你們如此真心對我,我真的感到很慚愧,可是我沒有辦法,我真的好害怕,将來會讓哪一個受到傷害,火狐貍真是害死我了,我不應該是這樣的人,真愛只能對一人,怎麽能見一個愛一個呢!”
仲孫婉兒笑了笑道:“這樣不是很好嗎?如果火狐貍不把情根給你,你還會娶我嗎?恐怕你這一生就只會喜歡麗娉姐姐一個人了,哪還有我和娟姐姐的份兒啊!我要好好感謝火狐貍才對呢!你說是不是?”
陸嘯天低頭親吻了她額頭一下,道:“也許是吧!很晚了,睡吧!”轉身走到床前,屈身吻了一下小絮兒的細嫩笑臉兒,含笑道:“我的絮兒将來一定像她娘一樣美麗善良。”
仲孫婉兒望着他甜美的笑了笑……
兩日後,二師兄白華突然失蹤,衆弟子尋了三日,活不見人死不見屍。
司馬英龍氣得吐了血,病倒在床,全莊弟子甚為焦急,整日愁眉不展。
晚上。
白美環見司馬英龍閉目養神,不想打擾他,一個人悶不住,去找女兒聊天。正巧司馬玉娟不在房裏,只好孤身到花園中散步。明月清風下,園裏花香飄蕩,她望着一朵白牡丹不由得出了神。花樹後突地走出一個人來,她吃了一驚剛要喊叫,那人搶先道:“美環,我是轷金倫啊!你不認識我了嗎?”
白美環聞聽仔細打量他一番,只見他身着青衫,發髻高聳,面似銀盆,濃眉闊目,颌下黑須飄然,手提一把短刀。
“真的是你。”她驚訝地道。
轷金倫笑道:“是我,美環你還好嗎?”
白美環聽他親切的問候,不禁一陣心酸,強忍住淚水,一臉溫情地道:“我很好,這二十多年來你去了哪裏?英龍他常常思念你,你怎麽不來看望我們呢!”
轷金倫長嘆一聲道:“這二十年來,我一直在苦練武功,為不能娶你而遺憾終生。”
白美環聞聽此言,二十幾年前那難忘的一幕又呈現在眼前。她出生在農莊的貧窮之家,母親早逝,她與年過半百的老父相依為命,那是一個炎熱的中午,莊裏人都圍坐在柳蔭下乘涼,生的如花似玉的白美環,也與兩個同齡姑娘坐在一處談笑。突然一陣急促的馬蹄聲震蕩了每個人的耳膜,衆人順聲望去,不禁大驚失色。但見飛揚的沙塵中,幾十個魁梧的漢子手恍大刀騎馬奔來。“是山賊來了……”衆人呼喊着四下亂奔。群賊很快來至近前,見人就殺。如狼似虎般的橫沖直撞,一時間慘叫連聲,死屍翻滾,白美環的父親也倒在血泊中,她撲到老人身上放聲哭喊。賊頭張大虎見她美貌,淫心頓生,跳下馬一把将她抱住,在她臉上一陣亂咬,她連急帶吓昏死過去。群賊将莊民盡數砍殺,入室将財物、牛馬、糧食洗劫一空,放火燒莊,揚長而去。
白美環醒過來見被張大虎抱在馬上,她拼命的掙紮喊叫。趁張大虎不備,狠狠在他手上咬了一口。張大虎生性殘暴,氣怒之下,将她雙手舉過頭,猛地摔向路旁的一塊大石頭,眼見她即将粉身碎骨,剎那間,一條白影閃電般地将她接住,飄落丈餘外,緊接着又一個青衣人落足當場,這兩人就是司馬英龍與轷金倫。二人是結義兄弟,合力将一夥兇賊殺得七零八落,救下白美環。從那以後白美環便跟随在兄弟倆身邊,行俠仗義游蕩江湖,三人互敬互愛,形影不離,天長日久,兄弟倆都愛上了白美環,她偏又是個多情女子,不知該愛哪一個多一點。兄弟倆看出了她得心思,司馬英龍深為兄長主動讓步,提出要走,轷金倫也不好意思留下,也要走。可是兄弟倆總要有一個人留下照顧白美環。無奈之餘,二人決定比武,勝者留下。比武時,司馬英龍的劍術本能勝過轷金倫的刀法,可他故意敗落。左肩挨了他一刀,轷金倫看出他是有意讓這他,毫不領情,竟賭氣離去,兄弟倆從此斷絕了來往。白美環嫁給了司馬英龍,随他在九峰山建立了芙蓉門。
白美環憶起他走時的一幕,不禁流下淚水來,聲音輕顫着道:“你太傻了,天下好女子數不勝數,你又何苦單戀一人呢!這二十多年你浪費的太不值得了。”
轷金倫深情的道:“只要你心中有我,我付出一生也是值得的。”取出一塊手帕,進身為她拭去腮上的淚水,道:“這麽多年了,你還是那麽美,此來九峰山能見到你,我此生無撼了。”
白美環心中如打翻了五味瓶,說不出是什麽滋味,情不自禁的投進他的懷裏。
轷金倫也甚為激動,緊緊抱住她。二十多年的相思之苦,二十多年的日夜煎熬,都在一瞬間煙消雲散了。默默的擁抱了良久,二人才分開。
白美環道:“走,我帶你去見英龍,他一定會非常高興的。”
轷金倫嘆了口氣道:“我不想見他,你也不要告訴他,我來過這裏。”
白美環道:“二十多年了,你還不能原諒他嗎?”
轷金倫道:“我只是不想見他,美環,你多多保重吧!我走了。”深深地看她一眼,轉身離去。
白美環呆呆地望着他消失的方向,不禁又流下惋惜的淚水。
忽聽身後有人道:“想不到師母也是個多情女子。”
白美環心神一顫,忙拭淚轉身,見岳群走過來。忙問道:“你什麽時候來的?”
岳群道:“弟子剛到這裏,轷前輩怎麽走了?”
白美環面色微變,急道:“師母求你,千萬不要跟任何人說轷金倫來過。”
岳群聽她如此一說,心中甚是得意,笑道:“師母請放心,弟子從不說別人的閑言散語,弟子找師母是有一事相求。”
白美環道:“只要你不把此事說出去,我什麽都答應你,你說吧!”
岳群裝出一幅虔誠的表情,道:“弟子愛戀玉娟師妹已久,只是師妹她一點機會都不給我,我都快發瘋了,求師母将師妹嫁給我,成全我這癡情人吧!”
“不行,此事得玉娟同意,我不能逼着女兒嫁人。”白美環急道:“我不能答應你。”
岳群屈膝跪在地上,哀求道:“師母,求你就成全我吧!不然我會急瘋的,萬一說起瘋話,可就難以為師母保密了,師母您就開恩吧!我是真心喜歡師妹的。”
此話明顯是在威脅她,白美環如何聽不出,她痛苦的閉目靜思了片刻,緩緩地道:“好吧!你既然是真心喜歡娟兒,師母就跟你師父商量一下,聽聽他的意見,如果你師父同意,此事就好辦了。”
岳群連忙叩首道:“多謝師母,弟子一定不負師母所望,一心一意為芙蓉門效力。”
白美環道:“好了,很晚了,我該回去了。”帶着一臉憂郁離去。
岳群起身得意地笑了笑,暗道:“真是天助我也,娟妹你是我的了,芙蓉門所有的東西都将會是我的……”想着美事,穿過花叢直奔司馬玉娟的秀房小院,想偷着看看司馬玉娟幹些什麽,正巧陸嘯天送司馬玉娟回來,司馬玉娟又留他坐下待一會兒。
岳群見他們并肩而坐,心中醋意大生,進前道:“這麽晚了還不去睡覺,在這幹什麽?想觸犯門規不成?”
司馬玉娟心中不悅,冷冷地道:“死岳群,剛當上主教就神氣起來了,本姑娘想做什麽就做什麽,還輪不到你來管,給我滾遠一點,否則別怪我不客氣。”
岳群心中有氣,可不知該說什麽好,直瞪着她道:“你你……”
陸嘯天忙起身道:“四師兄不要生氣,娟妹她就這脾氣,我們這就去睡了。”
岳群怒視着他道:“陸師弟,你可要注意你的行為,別做出對不起婉兒妹子的事來,我芙蓉門可留不得薄情寡義的小人,你好自為之吧!”
陸嘯天道:“小弟明白。”
岳群看了司馬玉娟一眼,道:“明白就好。”轉身離去。
司馬玉娟生氣的道:“懦夫,一點骨氣都沒有,你那麽怕他幹什麽?”
陸嘯天笑道:“我并不是怕他,他現在是芙蓉門的主教了,總的給他點面子吧!若是人人都像你一樣對他,我芙蓉門還有何威嚴。”
司馬玉娟道:“好了,算你有禮,回去哄你的小娘子睡覺去吧!太晚了她又等急了。”
陸嘯天笑了笑道:“遵命,娟妹先回吧!”
司馬玉娟道:“不,我要看着你走,你先走。”
陸嘯天道:“那好,夜深了,別再亂跑了,我回去了。”轉身欲走。
司馬玉娟進身投進他的懷裏,二人擁抱了一會兒,司馬玉娟擡頭在他臉上吻了一下,紅着臉跑回秀房。
陸嘯天望着她将門關好,含笑走出花園。剛一出園門,忽覺後腰一緊,麻穴與啞穴相繼被點,緊接着他整個身體被人提起,眼前朦胧一片,耳邊風聲呼嘯,他吃驚非小,心中暗道:“此人好高深的武功,不知是敵是友?因何捉我……”
“撲通”屁股一疼被人扔在地上,接着穴位被解,他連忙挺身站起,轉身找了一圈,見是在山頂,卻不見一人。不由得心中大驚,忙朗聲問道:“是何方高人,為何不露面讓在下一見?”
“臭小子,老叫化在這呢!”腦後突然有人發話,震得他雙耳嗡嗡作響,猛一回頭險些與那人撞了鼻子,忙後退了一步。
月光下,見前面站立一位破衣爛衫的老乞丐,發如亂草,骨瘦如柴,身形直挺,赤着一雙大腳,手裏拄着一根木棍。
陸嘯天見他怪模怪樣的,急問道:“你是什麽人,捉我來此做什麽?”
那老乞丐冷冷地道:“老叫化是肉人,捉你來此是要教訓你。”話音未落,“啪啪”陸嘯天已挨了兩個耳光,他根本沒看清人家是如何打得他,手捂着腮幫子呆立當場。
“怎麽臭小子,不服氣啊?”老乞丐冷冷地道了一句。
陸嘯天忙雙手護住臉,“砰”腹部卻挨了他一腳,飛摔出一丈多遠,疼的他龇牙咧嘴。
老乞丐冷哼一聲,道:“瞧你這混蛋小子,快兩年了,你都學些什麽狗屁功夫,挨老叫化的揍都不配,給我站起來。”
陸嘯天聞聽此言,知他有些來頭,起身抱拳一禮,道:“老前輩教訓的好,請問前輩尊姓大名?”
“尊個屁,瞧你成什麽樣子,哪裏配做陸盟主的兒子,整天圍着一群妮子轉來轉去,不務正業,若不是看在冷老頭的面子上,我一掌就拍死你。”老乞丐氣勢洶洶地道。
陸嘯天聽他說起冷江師父,忙問道:“前輩您見過我師父,他老人家還好嗎?”
老乞丐一瞪眼,道:“他還活着,你小子就憑這點狗屁功夫,能殺惡婆子報仇嗎?我看你下輩子也別想。”
“惡婆子是誰?是他毒害了我爹嗎?”陸嘯天急問。
老乞丐道:“不錯,我已經查明,毒害你父親的人是‘西域惡婆’閻秀娥指使的,目的是為了奪取你爹的‘飛葉神功’秘籍……”
“那惡婆子在哪裏?”陸嘯天急道。
“不要插嘴,聽我說。”老乞丐冷冷地道:“當年你爹在世時,我老叫化兄弟五人才勉強與他打個平手,你小子就憑一套‘芙蓉劍法’就想殺閻惡婆,真是白日做夢,從今晚起你就是我‘赤腳獨丐’柴俊龍的大弟子,你可願意拜師?”
陸嘯天對“五龍怪客”的大名早有耳聞,不禁喜上心頭,“撲通”雙膝跪地,道:“弟子陸嘯天叩見師父。”
“起來。”柴俊龍怒喝道:“老叫化不喜歡卑顏奴膝的男人,以後再叫師父時要昂首挺胸,記住!”
陸嘯天忙起身挺胸道:“弟子明白。”
柴俊龍打量他一番,點頭道:“嗯,還有那麽點意思,老叫化馬上就傳你‘震天掌’,此掌法共十八式,三十六招,你要用心學。”
陸嘯天道:“師父,現在就學嗎?”
柴俊龍冷冷地道:“當然是現在,怎麽,你不想學嗎?”
陸嘯天忙解釋道:“不是,弟子只是覺得太突然了,馬上接受如此高深的武功,心裏有些緊張。”
“緊張個屁。”柴俊龍怒道:“你的仇人要殺你會給你時間考慮嗎?馬上就學,注意看好!”說到此,只見他突然縱起十幾丈高,在空中一個空翻,頭朝下猛地栽下來,雙掌沖一塊大石遙擊一下,“砰”的一聲大響,石屑四濺,大石被硬生生劈下一少半來。
陸嘯天驚得目瞪口呆。
柴俊龍飄身落地看着他,道:“練此功需要深厚的內力,內力越深它的威力越強大,老叫化先傳你掌法,往後你要用心修煉內功,少與那些叽叽喳喳的妮子們瞎混時光,明白嗎?”
陸嘯天道:“弟子謹記師訓。”
柴俊龍點頭道:“那好,你注意聽,用心看,第一招‘野鶴争巢’。”語畢,他一邊說着心法,一邊演示着招式動作。
陸嘯天排出腦中一切雜念,随着運功照習。這一師一徒,老的不嫌累,小的越學越精神,教來學去,不覺已天光大亮,陸嘯天竟學會了十二招之多。
“哈哈哈”柴俊龍停身一陣大笑,道:“好小子,還滿聰明的,回去吧!今晚再來。”
陸嘯天道:“師父,何不随弟子到莊中休息,我……”
“算了,老叫化可不想占你們芙蓉門那塊地皮,我走了。”柴俊龍冷冷地道了一句,飛身消失在山下。
陸嘯天知他性子怪癖,不覺為奇,吐了口氣,自語道:“終于知道我的殺父仇人是誰了,西域惡婆、總有一天我會讓你血債血償。”長長地吐了口怨氣,拖着疲憊的身子下山回莊。
仲孫婉兒坐在房中焦急的等了一夜,見天亮了,包裹好女兒抱起剛要出門,陸嘯天推門入室,道:“婉兒,你要去哪裏?”
仲孫婉兒松了口氣,很委屈似的道:“急死人家了,這一夜你去幹什麽了?”
陸嘯天見她眼睛紅紅的,知她一夜未合眼,胸中又是感動又是心疼,含笑道:“我被一位世外高人捉去練了一夜的掌法,你也一夜未睡吧!眼睛都紅了,真是個小傻瓜。”
仲孫婉兒燦爛的一笑,道:“我擔心、不睡覺,都無所謂,你不會騙我吧!”
陸嘯天接過她懷裏的孩子,輕輕地吻了她的小臉兒一下,道:“絮兒啊!爹爹說了實話,你娘她不信,爹該怎麽編個瞎話騙她呢?”
仲孫婉兒道:“給你開個玩笑,你不會當真吧!”
陸嘯天道:“我也是跟你開玩笑,你不會當真吧!”
仲孫婉兒咯咯一笑,道:“讨厭了,說正經的,是誰教了你一夜武功,你這麽開心。”
陸嘯天道:“你聽說過‘五龍怪客’嗎?”
仲孫婉兒稍呆了一下,道:“好象聽爹說過,他們的武功是不是很厲害?”
“厲害極了。”陸嘯天得意地道:“那簡直是出神入化,昨晚我師父遙擊一掌,就将一塊大石頭劈下一半來,若不是我親眼所見,絕不會相信是真的。”
仲孫婉兒驚喜道:“這般神奇,那他為什麽要傳給你呢!”
陸嘯天剛要說話,見司馬玉娟哭的雙目紅腫走進房門,轉身急問道:“娟妹,你怎麽了?”
司馬玉娟一副委屈的樣子,未說話眼淚先流了下來。
陸嘯天忙把孩子送到仲孫婉兒懷裏,走近她道:“是不是師父他老人家出了什麽事?你快說啊!”
司馬玉娟投進他的懷裏,“嗚嗚”大哭出來。這下将小夫妻倆都急壞了。
仲孫婉兒急道:“娟姐,你急死人了,到底是怎麽回事嗎?”
司馬玉娟哭着道:“我娘讓我同那個讨厭的岳群訂婚,氣死我了!”
陸嘯天心中一驚,道:“娟妹不要急,好好說怎麽會這樣,師父也同意?”
司馬玉娟止住哭聲退開一步,抹着淚水,道:“爹也同意,還說芙蓉門一切事物,岳群一個人都管理的井井有條,看他是個人才,将來一定會出人頭地的。”
仲孫婉兒道:“叔父和嬸娘是怎麽了,這次他們的意見怎麽會這般相同,這是你的終身大事,怎麽能逼你呢!我去替你勸一勸他們。”
司馬玉娟搖頭道:“沒用的,我看他們是鐵了心了,再說,我爹身體不好,我也不想惹他生氣。只能另想一個好辦法,你們快幫我想一想吧!”
仲孫婉兒道:“娟姐不要急,我們慢慢想辦法,總會有辦法解決的。”
陸嘯天嘆了口氣,道:“是啊!你不要胡思亂想,靜下心來會有辦法的。”
司馬玉娟低頭玩弄着小辮子,想了想,道:“哎!有了,逃跑!讓他們見不到人,他們就沒轍了。”
仲孫婉兒搖頭道:“不行,你一個人能去哪裏?江湖上亂的很,誰能放心你走啊!”
司馬玉娟看了看陸嘯天,道:“如果你們是真的關心我,就同我一起走好了。”
陸嘯天道:“我可不想做芙蓉門的叛徒,不過我們可以毫不讓師父起疑的離開。”
“你有什麽好辦法快說?”司馬玉娟歡喜地問。
陸嘯天道:“我已經決定,再過些日子,就下山入江湖尋找小妹芸芸,到時我先走,你随後悄悄跟上就行了,只是眼下你必須與岳群訂下婚事,穩住師父、師母才行。”
“馊主意,你該不是騙我與岳群訂婚吧!”司馬玉娟有點懷疑的看着他道。
陸嘯天正色道:“這種事怎麽能開玩笑,你相信我,到時候便知道真假了。”
仲孫婉兒看了看陸嘯天,抿嘴兒道:“聽你的說法,是不想帶我們母女倆走了?”
陸嘯天溫情的看着她,道:“在江湖上風餐露宿,居無定所太苦了,你和絮兒就在芙蓉門等我回來吧!”
“不行,別說婉兒不願意,我也不同意。”司馬玉娟正色道:“江湖上再苦,也沒有思念一個人苦,若将婉兒留下,她還不得哭死才怪,你不心疼我還心疼呢!再說了,光我們倆走算什麽?若是讓別人知道了,還不得說我随你私奔了,帶上婉兒就不同了,你明不明白?”
陸嘯天不知該說什麽好,轉面看着仲孫婉兒。她開心的一笑,道:“還是娟姐了解我,我的心裏話都讓你說了。”
陸嘯天笑道:“那好吧!就這麽定了,先喝娟妹與岳群師兄的喜酒。”
司馬玉娟嫣然一笑,道:“好了,不打擾你們小兩口說情話了,告辭!”滿面帶笑離去。
陸嘯天與仲孫婉兒相視笑了笑,仲孫婉兒道:“還是我們女人了解女人的真正感受,你這輩子若是真能娶了娟姐,不知是你幾輩子修來的福了,你可千萬要好好珍惜她。”
陸嘯天道:“我這輩子能娶到婉兒也是幾輩子修來的福。”
仲孫婉兒會心的一笑,道:“好了,該去早習了,別遲到。”
陸嘯天嗯了聲,提劍出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