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你生氣了？”華生快步追上夏洛克,周圍到處都是美國探員,這讓他格外的緊張。

他小聲說道：“我們不該在這種時候和他們發生争執。”

“沒有争執，是我需要先行一步。”夏洛克看了眼走在前面的JJ,側頭對華生說道：“他們想的實在是太過理想化,沒有人意識到‘木偶師’才是這個案子的幕後主使。”

“可這個是二十幾年前就開始的布局,而木偶師才三十五歲。”華生低聲說道：“難道你想說她從十幾歲的時候就開始計劃要拿伊森祭祀,那個時候她不應該在上學嗎。”

夏洛克掃了他一眼,挑挑眉頭說道：“我十幾歲的時候就在查案了,她就不能策劃犯罪。不然呢,難道你十幾歲的時候在看脫口秀。”

他們說話的聲音不大,但這不代表JJ就聽不見。

她倒是沒有将夏洛克的話放在心上,她只是很擔心夏洛克出事。

JJ腳步頓了頓,她面帶笑容,盡量讓自己看起來友好一些。

“福爾摩斯先生,我們已經知道‘木偶師’的威脅性了,但現在首要的任務不是先調查伊森的養父母嗎。”

夏洛克臉上沒有多餘的表情，這讓華生松了口氣。

夏洛克平靜的說道：“如果你們只是想救人,那你們的計劃确實沒錯。但我想的是抓住‘木偶師’，很顯然我們的重心不一樣。”

JJ剛想說什麽，夏洛克就搶先一步說道：“我堅持我的觀點,‘木偶師’一定是這件事的幕後主導。或許她過去不是,但她現在一定已經接管了所謂的‘紅山羊’。你們最好快點去調查一下愛得利大商場，紙條上預告的下一個地點就是那裏。”

“已經有人去了。”對于夏洛克會知道這件事，JJ沒有感到意外,夏洛克·福爾摩斯在美國也有着不小的名氣。

夏洛克點點頭，轉身快步走出大樓。

JJ回到辦公室的時候，裏面一片狼藉。

艾爾攬着伊森，拍着他的後背試圖讓他冷靜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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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JJ沒看錯，地上似乎有些嘔吐物。

“伊森又知道什麽噩耗了？”她走到加西亞身邊小聲問道。

“他被他養父母喂了至少一年的人血。”加西亞搓着手臂低聲說道：“估計還在滿是屍體的房間裏待過一段時間，要我說他的養父母簡直不是人。”

湯姆剛剛被霍奇拽掉了幾撮毛，現在正試圖把掉地上的貓毛粘回去。

傑瑞坐在桌子上，它仰頭看着伊森蒼白的臉色，不由得下定決心。

它站起身認真的說道：“伊森，你等着吧，我一定會讓他們後悔對你做出那些事。”

伊森對它露出一個僵硬的笑容，他喝了口艾爾遞過來的水，聲音飄忽的說道：“我曾經以為他們還對我有點感情，畢竟他們還會為我準備生日禮物。”

瑞德歪歪頭，他舉起手想要開口。

摩根給了他個眼神，瑞德茫然的說道：“雖然我不覺得之前說錯了什麽，但我不會再亂說話了。”

接着，他看着伊森，認真又誠懇的說道：“伊森，我想你誤會了一件事。如果我沒猜錯，在他們的認知裏喝特定人群的血，是一種神聖重要的儀式。你的臉色好難看，我只是想告訴你，其實……也許，他們可能比你想的更加愛你。”

他頓了頓說道：“畢竟把他們覺得好的東西都給了你，不過也可能只是為……”

瑞德沒有機會繼續說下去，因為摩根已經捂住了他的嘴。

伊森都快哭了，他怎麽就認識了夏洛克和瑞德，這兩個說話從來不看場合的人。

“所以你們準備怎麽做。”伊森問道。

“去一趟你的故鄉。”艾爾擦着他臉上的汗水，安撫的說道：“你只需要安心的待在安全屋裏等我們的好消息就可以了。”

伊森沒有立刻回答，他沉默許久，猶豫的說道：“其實，我想和你們一起回去。我想回去看看他們，還有那個改變我人生的老獵人。”

艾爾臉上帶着擔憂，她不贊同的搖搖頭說道：“這太危險了，伊森。”

伊森本來就猶豫不決，再加上艾爾的勸說，他很快就放棄了這個有些冒險的念頭。

當天他直接被轉移到了安全屋，臨走前他偷偷地親吻了一下艾爾的額頭，輕聲說道：“注意安全，我的養父母都會用槍。如果你們進入樹林，一定要小心地上的陷阱。我記得他們總會獵殺動物，但現在我也不确定他們抓捕的到底是野鹿還是人。”

艾爾沒有因為伊森的過去對他産生厭惡情緒，她憐惜的回吻着伊森，将他說的話全部記下。

伊森被兩個探員帶走，因為安全屋的距離并不遠，所以護送伊森的只有他們。

他坐在車上，摸摸口袋意識到傑瑞并沒有跟過來。

伊森沒有放在心上，傑瑞之前就一直在說想要加入這個案子。

坐在駕駛座上的探員們交談了幾句，側頭對他說道：“把手機和其他通訊工具都給我，确保不會被定位追蹤。”

伊森沒有多想，他将手機遞過去随口說道：“只有這個，我們這是要去哪？”

“布朗街上的一個安全屋，在一棟居民樓裏，警局離那裏很近。”探員回答道。

伊森點點頭，他撐着下巴看向窗外。

繁忙的大樓裏人來人往，不遠處的街道上停着幾輛造型炫酷的機車。

伊森被吸引了注意，他探頭看過去。

打頭的是一個身材窈窕的女騎手，她戴着頭盔看不清容貌，但任誰看過去都會覺得她是個美人。

車輛緩緩啓動，伊森升上車窗，閉上眼睛休息。

外面傳來陣陣轟鳴聲，那隊機車也開始啓動。

在經過一個路口的時候，伊森忽然聽到一聲巨響。

他剛想回頭看看發生了什麽，一股熱浪瞬間席卷過來。

濃煙嗆得伊森睜不開眼睛，他的小腹有些疼，估計是破碎的玻璃碎片紮進了他的身體裏。

路人的尖叫聲和爆炸的響聲幾乎穿透他的耳膜，伊森聽見之前那個探員虛弱的聲音。

“快跑，福克斯。”

在混亂中有人拉開他的車門抓住他的手臂，用力将他往外拖。

“你是誰！”伊森劇烈咳嗽着，他掙紮着試圖掙脫。

空氣中彌漫着□□和濃郁的血腥味，伊森通過濃煙看到一個濺滿血的頭盔。

“放開，你是誰！放開我！”

…………

伊森離開後，霍奇關上門準備繼續讨論。

他剛走兩步，腳下突然傳來吧唧一聲響。

霍奇腳步一頓，他的組員們全都直勾勾的盯着他的腳下看。

霍奇緩緩擡起腳，一只小老鼠被他踩扁了。

他認得這只總是跟着伊森到處亂竄的寵物鼠，他記得這只老鼠叫做傑瑞。

現在或許該給傑瑞舉辦一場葬禮了。

就在霍奇思考該怎麽和伊森解釋這件事的時候，那只老鼠忽然爬了起來。它像是受到了驚吓，吱吱叫着跑到了那只寵物貓的身子下面躲了起來。

不知道是不是霍奇的錯覺，在老鼠爬起來的時候，他的組員們似乎同時松了口氣。

“我晚上會把它們送給伊森。”艾爾對湯姆招招手，湯姆立刻叼着傑瑞颠颠的跑到了她的腳邊。

霍奇沒再理會這兩只寵物，他掃視了一圈房間裏的人剛準備說話。外面一個探員敲門走進來，和他低聲說了幾句。

霍奇送走那個探員後，繼續說道：“那名被伊森制服的‘紅山羊’信徒已經醒了，目前來看他還沒有自殺的打算，他或許是個突破口。”

高登微微皺眉道：“既然他會被派出來，就說明‘紅山羊’一定做好了萬全的準備，他們不可能派出告密者。福爾摩斯說的對，站在‘紅山羊’背後的其實就是‘木偶師’。”

“所以我們抓住了他們送來的信使？”摩根狐疑的說道：“‘木偶師’這麽做的目的到底是什麽。”

“她不會共情，不會被周圍的悲傷和快樂所感染。她就像個小女孩，拿着一堆玩偶玩扮演游戲。”霍奇看向摩根，沉聲說道：“她做這些的目的很簡單，她把這世間生靈都當做玩具。”

坐在審訊室裏的是一個中年男性，他垂着頭精神似乎不怎麽好。

霍奇拉開凳子坐下，傑瑞偷偷地跟着他溜了進來，爬到桌子上拿出小本本準備記錄。

它剛寫上幾個字，霍奇就開口道：“艾爾。”

艾爾小跑進來，一把抓起傑瑞将它揣進口袋裏。

湯姆趴在審訊室外，幸災樂禍的看着它。

“早晚有一天我也要光明正大的坐在審訊室的椅子上！”傑瑞抱着手臂認真的說道。

湯姆嗤笑一聲，沒有當回事。

審訊室裏霍奇和高登已經開始問詢，傑瑞眯起眼睛看着監控屏幕，試圖讀出他們的唇語。

就在這時，JJ忽然大步走進來。

她先是看了艾爾一眼，又對在場的人說道：“伊森被抓走了。”

房間裏安靜一瞬，艾爾扶住身邊的桌子，深吸口氣道：‘什麽時候的事。’

“就在剛剛。”JJ皺眉說道：“‘紅山羊’直接在街道上進行大規模掃射，保護伊森的兩個探員全部犧牲。他們扔了煙霧/彈和催淚/彈，當時街道上很混亂，沒有人知道伊森是被誰帶走的。”

“當街搶人，膽子還真是大啊。”加西亞小聲嘟囔道：“我一直好奇他們怎麽會有這麽多的火力。”

“警察正在排查車輛。”JJ安撫道：“而且我們調查出了伊森養父母現在的住址，我聯系了當地的警署，他們已經開始調查。”

“我明白。”艾爾點點頭，臉色依舊很難看。

霍奇推開門走出審訊室，他只是看了眼艾爾的表情，就開口道：“伊森被抓走了？”

“就在十幾分鐘前。”艾爾輕聲說道。

“剛剛我們獲得了一些信息。”霍奇說道：“‘紅山羊’內部有兩個派系，伊森的養父母屬于激進派。好消息是，我們不需要跨州調查了，因為時間的問題，他們特意來到這裏準備儀式。審訊室裏的人拒絕說出儀式的地點，但我們只需要通過調查近期出入記錄就可以查出外來人口的行蹤。加西亞，調查丹尼爾·福克斯和艾爾瑪·福克斯。他們住的很偏僻，可能有一個帶着地下室或者大車庫的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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