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住進宅子的第一天, 霜霜睡的很好,一覺醒來就到天亮了。

霜霜醒來後揉了揉惺忪的睡眼。

她擡起手看了看,昨天被燙到的那塊肌膚好了不少了, 只是稍微有些泛紅,看來陸硯的燙傷膏很好用。

這廂巧月聽到了裏頭的動靜, 連忙捧了衣裳進來,然後服侍着霜霜換了衣裳, 收拾好也到了早膳時間了。

今天的早膳是霜霜和陸硯一起用,畢竟現在對外他們是表兄妹。

霜霜到的時候陸硯剛練完武回來,他剛洗過澡換過衣裳, 身上還帶着水汽。

這個霜霜知道,陸思朗說過,無論何時何地, 陸硯每天早晨是一定會練武的。

霜霜坐到了陸硯對面, 一旁小丫鬟過來擺膳。

霜霜拿過勺子喝了一口粥, 她坐的位置離陸硯正好在兩步內,可以吸收他的氣息修複玉佩。

霜霜心道來這兒住真是對了, 每天吃飯都可以吸收氣息, 就算現在玉佩修複的慢也不怕了。

陸硯也盛了一碗粥。

霜霜放下勺子, 這席間也□□靜了,雖說食不言寝不語,但她莫名覺得有些尴尬。

何況這裏就她和陸硯兩個人, 說些話也不算壞規矩。

霜霜把手伸了出來:“陸大人,多虧了你的藥膏,我的手好了許多了,不過是一個晚上而已。”

陸硯抿了一口粥:“藥膏就在書案旁的盒子裏,等會兒你可以再抹上一些。”

當然, 他是不會再給她抹的了。

霜霜點頭,“好,我一會兒過去再抹上些藥膏。”

陸硯忙得很,應當吃過飯就會出府。

霜霜發現陸硯的眼底似是有些泛青,她疑惑道:“陸大人你昨晚上是不是沒睡好,是不是多夢,要不我叫廚房幫你熬些安神湯?”

陸硯拿着勺子的手一頓。

霜霜繼續道:“我以前也總做夢,夢境又長又多,這樣一來休息就有些不好,喝些安神湯還是挺有用的。”

她想陸硯平日裏都這麽忙了,若是還睡不好,那身子可真要垮了。

陸硯把勺子放下:“我不多夢。”

說完,陸硯就起身了:“我先走了,你繼續吃。”

霜霜愣了,陸硯就只喝了半碗粥,吃了一個小包子,這能飽嗎?

陸硯說完就匆匆走了,桌上只剩了霜霜一個人。

霜霜有些納悶,難道陸硯又生氣了,可她方才也沒說什麽啊,陸硯應當不至于生氣。

她想可能和她沒關系,畢竟陸硯的性子一直陰晴不定的,他應當是有要事要忙,所以才沒吃多少。

思及此,霜霜繼續吃起早膳,她又喝了半碗粥才飽。

接下來的幾天,陸硯一直是早出晚歸,霜霜也就早膳和晚膳時能碰到陸硯。

有時陸硯太忙,連晚膳都不回來吃。

霜霜感慨幸好她住進來了,要不然連這幾面都見不到陸硯。

這一天晚上,黃大夫過來替霜霜診脈。

霜霜的身子一直很弱,這幾天都由黃大夫調理着。

黃大夫說霜霜體質太弱,得多喝些補身的湯藥,再就是要多走動走動,這樣對身子也好。

霜霜點頭,确實,她不能總是坐着或是躺着,這樣再好的身子都會熬壞的。

故而第二天早上,霜霜特意起了個大早,她打算在宅子裏散散步。

這宅子極大,想完整走下來得要半個多時辰,她只要沿着自己的院子附近走走便夠了。

霜霜特意換了輕薄的衣裳,然後繞着院子和夾道走步。

走着走着,她突然聽到揮劍的聲音,像是有人在練武。

巧月見狀就道:“姑娘,陸大人今天難得的沒出門,說是可以在家歇一上午,想來他現在是在練武呢。”

霜霜恍然,昨晚上她睡得太早,壓根不知道這事。

正好現在她也走的有些累了,可以去看看陸硯。

霜霜一路沿着夾道走過去。

柳川正在一旁看着,他見了霜霜點了一下頭表示。

陸硯練武時最是需要專心,不能輕易發出動靜。

霜霜也明白了柳川的意思,她放輕了腳步,然後站到一旁的樹蔭下。

場上,陸硯拿着一柄劍正在練武。

霜霜看不懂,不過她瞧着陸硯這舞劍不像是花架子,反而一招一式都帶着股狠勁兒,仿佛下一刻便能見血封喉似的。

也是,陸硯可是帶病擊退過幾十萬敵兵的将軍。

陸硯一旦練起武來便專心致志,可今天他卻有些集中不了精神。

他莫名想起了那晚上的夢。

夢境中的片段零碎,從腦海中一閃而過,他的動作遲了一瞬,劍尖不小心劃傷了他的左胳膊。

陸硯練武都是狠招式,縱然他最後已經放緩了速度,可胳膊上還是被劃了一個不小的口子,血順着胳膊躺下。

場下的柳川和霜霜因着角度原因,沒看清楚發生了些什麽,只看到陸硯練着練着忽然停下來了,而且看上去像是受傷了。

柳川心頭一凜,若是練武時氣血不暢可不是個小事,說不定會傷了根本,他連忙上前查看。

霜霜被柳川的神色吓了一跳,她也跟了上去。

柳川連忙問:“大人,你怎麽了,不要緊吧?”

陸硯轉過身,他把劍扔到一旁:“沒事,就是不小心劃傷了手臂。”

柳川松了口氣,不是氣血淤積就好。

只是這口氣還沒喘出來,他就聽到陸硯冰冷的聲音:“你怎麽把霜霜也帶上來了?”

陸硯這聲音一聽就是生氣了,柳川吓了一個激靈。

柳川納悶,他帶霜霜上來怎麽了?

陸硯連忙把流了血的手藏在身後,可已經來不及了,霜霜一早就看見了陸硯滴血的手臂,她大腦一片空白,心跳也很快,下一瞬,便暈了過去。

好在陸硯眼疾手快,一把接住了霜霜。

陸硯反手把霜霜抱在了懷裏,然後沖着最近的一間屋子走了過去。

柳川更是懵了,這是怎麽回事?

怎麽忽然就面色蒼白的暈過去了。

巧月同柳川解釋:“我們姑娘暈旁人的血,不過沒什麽大礙。”

巧月也知道了,霜霜只是在看到旁人的血時會不受控制地暈倒,不過對身子沒什麽危害。

巧月解釋完便追了上去,雖然沒什麽大礙,但霜霜還會暈一會兒,她還是趕緊過去看看為好。

柳川恍然,原來是暈血啊。

等等,他隐約覺得有哪裏不對。

霜霜姑娘暈血,他們大人是怎麽知道的?

他時刻都跟在陸硯身邊,從來都不知道有這回事啊。

柳川撓了撓頭,也跟了過去。

屋裏。

陸硯把霜霜平放到了榻上。

之前他也問過宋大夫,暈血本身沒什麽大礙,只要別暈倒的時候摔到地上磕壞了腦袋就好。

這會兒巧月也進了屋。

榻上的霜霜小臉蒼白,不過巧月知道沒什麽事,反而是陸硯的手臂還在繼續流血,這可比她們姑娘要嚴重。

巧月道:“陸大人,你的手臂還流血呢,你還是趕緊讓黃大夫幫你包紮一下吧。”

陸硯這才想起他的手,他眉頭輕皺,然後道:“好,你在這兒照顧她。”

若是霜霜醒來看到他流血的手臂,估計會再暈過去一次。

說完,陸硯便出去找黃大夫包紮去了,柳川也連忙跟了過去。

等陸硯和柳川走後,屋裏就剩下了霜霜和巧月兩人。

巧月幫霜霜把淩亂的頭發放好,然後想幫霜霜蓋上被子。

也是這時她才發現霜霜的衣裳上沾了些陸硯的血跡,還有霜霜腰間的那塊玉佩,玉佩上也沾了點血。

想來是陸硯方才抱霜霜進屋時沾到的。

巧月想還好她們姑娘不暈衣裳上的血跡,只要等會兒換了衣裳就好。

至于這塊玉佩,巧月想她還是幫霜霜擦一下好了。

巧月把玉佩解下來,然後拿出帕子想把玉佩擦幹淨。

也是這時,巧月發現這玉佩裏頭暈紅,絲絲縷縷,像是吸收了血跡似的。

巧月吓了一跳,她又仔細看了看,發現玉佩又恢複了平時的模樣。

巧月松了口氣,她想她應該是看花眼了。

把玉佩擦幹淨後,巧月又把玉佩重新挂在霜霜的腰間。

也是這時,霜霜逐漸醒轉過來。

巧月連忙扶霜霜起來:“姑娘,你現在覺得如何,方才是陸大人抱你回來的。”

她把霜霜暈倒後的事說了一下,至于那玉佩,既然是她看花眼了,就不必說了。

霜霜的心跳的還有些急促,她搖頭:“沒什麽了,陸大人呢?”

“陸大人去包紮傷口去了,”巧月回道。

霜霜點頭,她無奈地扶了扶額。

她竟然又在陸硯面前暈血了,真是丢臉,日後她一定要更仔細小心。

又過了會兒,霜霜的腿也不軟了,能走路了,她讓巧月扶着她去正屋。

她們到正屋的時候陸硯剛剛包紮好手臂。

霜霜有些不好意思:“陸大人,你的手沒事吧?”

陸硯的手都受傷了,還抱着她回屋,她怕陸硯的傷口會因此而扯開,傷的的更厲害。

陸硯:“沒事。”

柳川也道:“霜霜姑娘,你放心吧,這點子傷對于我們大人來說什麽都不算。”

早前陸硯上戰場的時候,胸膛都被刀劍穿透過,那樣陸硯都熬過來了,今天只是輕輕劃傷了手臂,真的算不得什麽。

霜霜也松了口氣,那就好。

正說着話呢,堂前突然來了個小厮,小厮手裏還拿了張帖子。

這小厮向陸硯行禮:“大人,這是何公子送來的帖子。”

陸硯接過了帖子,然後掃了一眼。

這帖子上說何家明天要在他們府上舉辦個宴會,遍邀了杭州城的名人,其中不乏官員和富商。

這等場合陸硯自然是要參加的,可問題是,這帖子上還邀請了霜霜。

想來是那天撞見了他和霜霜才會如此。

見陸硯久久沒說話,霜霜想不會是那天碰到的那個何公子吧。

下一瞬,陸硯就把帖子遞給了霜霜。

霜霜咬唇,還真的是那個何公子。

霜霜連忙道:“陸大人,你放心,我一定乖乖配合你,絕不耽誤你的差事。”

這禍事既然是她惹出來的,她自然要負責,不就是假裝成他的妹妹去赴宴嗎,這個她還是做得來的。

霜霜又道:“陸大人,你放心,到了宴會上我一定不亂說話。”

瞧着霜霜這樣子,陸硯也看出來霜霜是真怕再做錯事了。

陸硯:“不用緊張,正常的赴宴即可。”

從來杭州到現在,他一點錯都沒出過,唯一的小插曲就是霜霜這件事,不過也完美解決了,現在還沒人懷疑他。

看着陸硯這雲淡風輕的語氣,霜霜也松了口氣。

這一折騰,一上午很快就過去了,陸硯又外出忙事去了。

霜霜則是留在府裏。

她讓巧月找出得體的衣裳和首飾,她是富商陸澤的表妹,穿戴上自然不能出錯。

好在裴正德還算有點良心,離京前給她置辦了些衣裳首飾,現在正好用的到。

很快就到了第二天。

翌日一大早,霜霜就起來了。

巧月幫霜霜梳了個時下流行的發髻,又幫霜霜輕輕塗了些脂粉。

霜霜今天穿了身水紅色的衣裳,配着這妝容,美的讓人挪不開眼。

巧月忍不住在心底贊了一聲,然後和霜霜一起去了影壁,馬車現在應當已經等在那裏了。

果然,她們到的時候陸硯已經站在馬車前了。

陸硯騎馬過去,故而影壁前只有一輛馬車。

霜霜難得穿這樣的顏色,日光打在她的臉上,更襯得她纖弱嬌媚,簡直就是個妖女。

陸硯負着的手不由自主的握緊。

霜霜向陸硯見禮,然後試探地叫了下:“表哥?”

在外面她都是要叫陸硯表哥的,還是先叫着習慣下,免得出錯。

陸硯一哽,然後道:“怎麽穿成這樣?”

霜霜愣了,她這是特意找出來的适合宴會的衣裳,“哪裏不得體嗎?”

其實很得體,但陸硯就是不高興,他拂袖道:“好了,上馬車吧。”

說完,陸硯就上了馬。

霜霜有些納悶,她想可能陸硯不喜歡這件衣裳的顏色吧。

霜霜也上了馬車,這次她們要去的何府離的不遠,大約半刻鐘的時間就到了。

到了地方後,巧月扶着霜霜下了馬車。

何府前都是人,熱鬧的很。

陸硯拿出了帖子,門房的便放行了。

何府畢竟是杭州城有頭有臉的人家,舉辦宴會也是要男女分席的,陸硯就和霜霜分了手,霜霜徑直往後院去。

後院是一幫夫人和小娘子,她們正聊得熱鬧。

何府的丫鬟引着霜霜過去,一衆姑娘家的眼睛都亮了。

她們的視線俱都不着痕跡地打量着霜霜,若是杭州城有這樣一號姑娘,那早就出名了,可現在沒人認識霜霜,衆人便猜霜霜是外來的。

何府的大姑娘何碧珠迎了上來,她的目光也滿是驚豔:“你是陸公子的表妹嗎?”

昨天她大哥何春庭便同何碧珠說了,陸硯會有一個表妹過來,還說陸硯的表妹生的很美。

當時她還不以為然,覺得她哥誇大其詞,可現在見了真人,何碧珠才知道她哥此言非虛。

何碧珠沒想到霜霜生的這麽美,甫一登場便把所有的小娘子都給壓下去了。

霜霜點頭:“是。”

一衆小娘子恍然,原來這是新來的富商陸澤的表妹啊。

短短幾天的時間,陸硯便初步進入了這個圈子,許多人都知道杭州來了個很有錢的富商。

互通了身份後,一衆小娘子便寒暄起來。

有些小娘子圍着霜霜問起來。

有的問霜霜是用什麽保養的,素日都擦什麽粉,還有的問霜霜怎麽會這麽瘦,是怎麽保持身材的。

霜霜也不知道,她一打生出來就是這樣。

可這些小娘子都眼巴巴地等着她回答,她只好随便說了些。

好容易應付完這些小娘子,霜霜的口都幹了。

正好這會兒何府的下人把筆墨紙硯都端上來了,這些小娘子要吟詩作畫,霜霜終于松了口氣。

何碧珠還問霜霜要不要做首詩,霜霜搖了搖頭,她這個水平還是別獻醜了。

等這幫小娘子去吟詩作畫了,霜霜也坐到了椅子上休息。

她随口用了些點心,一旁的小娘子就笑道:“霜霜姑娘,你也喜歡吃桃花糕嗎?”

霜霜點頭,她确實挺喜歡甜食的。

這小娘子就和霜霜說起各種甜食來。

霜霜也确實吃過不少甜食,和這小娘子聊的很投機,這小娘子也越發激動,甚至握住了霜霜的手,一副終于找到了知音的樣子。

霜霜一瞧着便知道這小娘子是個天真善良的,她笑道:“說了這許久了,還不知道姑娘你叫什麽?”

白熙寧紅了臉,然後道:“我叫白熙寧,以後你叫我熙寧就好。”

白熙寧有些不好意思,可她素日就是這個性子,喜歡甜食,還喜歡美人,眼下霜霜生的又美又愛吃甜食,簡直就是她的知音。

霜霜也想交白熙寧這個朋友,“那你叫我霜霜就好。”

看樣子她要在杭州待上一段時間,陸硯又時常不在府裏,如果可以的話,她可以同白熙寧聊聊天,或是出去玩,總比在府裏悶着有意思。

白熙寧自然感受到霜霜的心意了,她道:“那日後咱們兩個可以經常約着出去玩。”

“我是在杭州城長大的,什麽好玩的都知道,日後若是你想出去走走,便叫上我。”

方才白熙寧也聽到霜霜的話了,知道霜霜是來杭州游玩一段時間的。

霜霜點頭:“好啊。”

兩個人格外的投契,之後也一直在一起說話。

霜霜初來乍到,也沒什麽人為難她,畢竟像趙青岚那樣的人還是很少的。

不過場間太熱鬧了,霜霜喜歡安靜的地方,就和白熙寧結伴去後頭的園子游玩。

結果走着走着就碰到了陸硯。

陸硯應當是喝了酒,出來透氣的。

陸硯也看到了霜霜,和挽着霜霜手臂的白熙寧,他有些意外,他沒想到霜霜這麽快就交到朋友了。

白熙寧自然看出來兩人認識了,而霜霜又是剛來,霜霜能認識的只有她表哥了。

白熙寧小聲道:“這是你表哥?”長的可真俊秀,比她哥哥都好看。

霜霜:“是。”

白熙寧感嘆,陸硯雖然生的俊美,可周身一股子生人勿近的氣息,和溫軟好脾氣的霜霜看着很不相同。

白熙寧雖然天真愛玩,但也是知事的,她就道:“那你先和你表哥說話,我先回去。”

她聽說霜霜是自幼養在陸府的,和陸澤之間和親兄妹也沒什麽差別,這妹妹頭一次來杭州的社交場合,身為哥哥自然是要關心一下的。

霜霜點頭,“那我等會兒回去尋你。”

白熙寧走後,霜霜上前,到了陸硯身邊。

這裏沒有人,她也不必再喚陸硯表哥,霜霜就道:“陸大人,你現在還好嗎?”

離的近了,霜霜發現陸硯的臉頰一層薄紅,他應當是喝了不少酒。

陸硯搖頭:“無妨。”

他酒量不錯,可酒量再不錯也招架不了這麽多杯酒,所以才出來透透氣。

霜霜想着要不要讓陸硯進屋坐坐歇歇,再喝茶解解酒,這樣他身子也舒坦些。

可她剛張開口,陸硯忽然一把捂住了她的嘴。

霜霜愣住了,她剛要問陸硯是怎麽回事,就聽到了腳步聲和說話聲。

她聽的不大清楚,不過能隐約聽出來那兩人似乎是在說生意上的事。

陸硯卻集中了精神。

他自幼習武,耳力也比一般人好上一些,故而提前聽到了說話聲,尤其那談話間涉及到了些隐秘,陸硯才會捂住霜霜的嘴,以免驚擾了那兩人。

霜霜明白了陸硯的意思,她也沒再吭聲。

只是不知為什麽,她忽然很熱。

而且是越來越熱,從骨子裏透出的熱。

霜霜的頭也越來越昏沉,身子也越發酸軟酥麻,如果不是她勉力支撐的話,只怕下一刻便要摔到地上了。

這感覺越來越嚴重,霜霜也莫名覺出一股子空虛感,似乎要有什麽填滿她才行。

霜霜想她這是怎麽了,怎麽像中了藥一樣,難道她又吃什麽東西了?

可不對啊,她和那些小娘子吃的都是一樣的東西,不應該啊。

霜霜越發控制不住,神智都不怎麽清明了,她現在只想找到涼快的東西舒緩一下。

什麽東西涼快呢?好像眼前就有一個。

霜霜迷迷糊糊的,她伸出了柔軟的舌頭,然後舔了下陸硯的掌心。

這下似乎是涼快了些。

等等,霜霜一下子就恢複了清明,她都做了些什麽?

陸硯也愣住了,掌心處的感覺濕潤柔軟,他立時就松開了手。

正好這會兒方才的那兩人也走了,不必怕再驚擾到那兩人了。

陸硯的手一松開,霜霜就擡手捂住了她的嘴。

霜霜想哭,這是怎麽回事,她是發了昏了嗎?

她都幹了些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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