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霜霜的舌尖沾染上了幾分酒氣。

都是陸硯親的。

她推了推陸硯的胸膛, 陸硯這才松開她。

霜霜細細地喘着氣。

霜霜的臉像是搽了胭脂一樣,她想陸硯現在是越發能胡鬧了。

陸硯有些沒親夠。

唇齒之間都是霜霜的甜香。

他低下了頭,就瞧見霜霜唇角殘留了些糕點的碎屑。

陸硯擡手用指腹輕輕抹去。

霜霜的臉又紅了。

“陸大人, 你是不是喝醉了?”霜霜問他。

陸硯今天格外的主動。

陸硯搖頭,他沒醉, 只是稍稍多喝了幾杯而已。

霜霜卻不信,她想要不給陸硯熬些解酒湯吧。

可這是皇家莊園, 她又沒有小廚房,上哪兒去找人熬解酒湯啊。

思來想去,霜霜給陸硯倒了一大杯茶:“陸大人, 喝吧。”

喝茶能解酒,就讓陸硯多喝些好了。

陸硯失笑,他把霜霜給他倒的茶一飲而盡。

他在這兒耽擱了不少時間了, 一會兒裴正德等人就要回來了, 未免被撞見, 陸硯打算回去。

霜霜像做賊一樣悄悄送了陸硯出去。

送完陸硯後,霜霜回了房, 她的唇角翹了起來。

霜霜想要是陸硯一直這麽主動, 其實也還不錯。

陸硯回去後沒待多久, 下午的宴又開起來了。

身為重臣,陸硯自是要上前相陪的。

席上,衆人閑聊了起來。

衆人說着就提到了大齊的四皇子景王。

為表重視, 大齊派來的使臣中就有大齊皇帝的第四子景王。

這景王已經及冠了,卻還沒成親,衆人便說起景王的婚事來。

景王趙恒生的俊俏,而且聽聞其在大齊也很受寵,有望成為下一任皇帝。

一衆有女兒的大臣們都唏噓感慨, 若是趙恒是大周的王爺,那可真是極難得的良婿了。

只可惜趙恒是大齊的王爺,大齊與大周一般不通婚。

感慨完,衆人又聊起旁的話來,席上熱鬧的很。

女眷這邊也在開宴。

宴席上,太後坐在正中央,她身旁的則是皇後。

再依次,則是按着品級爵位坐的,陸老夫人坐在了下首第一位。

太後看着桌上的夫人們,然後深深地吐了一口氣。

早些年她是不受寵的嫔妃,位分也低,都沒有資格參與此等場合的宴會。

現在時移世易,她卻坐在了最上首。

聽着一衆女眷的吹捧,太後臉上的笑止也止不住。

一旁柳盈枝站在太後身側,她給太後倒了一杯酒。

随着皇上的登基,水漲船高,柳家也早成了大周最炙手可熱的人家。

柳盈枝身份高貴,在一衆小娘子裏自然是拔得頭籌的,可現在這席面上都是夫人們,她這個小輩就站在太後身邊了。

太後也注意到了柳盈枝的動作。

太後看向陸老夫人:“老夫人如今身子可還好,之前的宴會上都沒怎麽見你。”

陸老夫人笑了下:“勞煩太後娘娘挂心,臣婦的身子還好,只是偶爾有些小病小災的,并不礙事。”

太後聞言點了點頭:“那就好。”

太後又道:“陸老夫人年紀大了,還是要少喝酒才是,盈枝,你去拿些茶來,給陸老夫人倒上。”

陸老夫人連忙道:“臣婦謝過太後。”

席上的夫人們看的眼熱不已,現在鎮國公府越發勢重,就連太後都如此對待,更可見其不一般。

柳盈枝應諾:“是,姑母。”

她去一旁端了茶,然後親自給陸老夫人倒了一杯。

陸老夫人之前并沒見過柳盈枝,可聽着柳盈枝叫太後姑母,自然知道了柳盈枝的身份。

陸老夫人打量了下柳盈枝。

柳盈枝身段窈窕,面容秀美,是個美人。

太後同陸老夫人介紹道:“這便是我那不成器的侄女了。”

陸老夫人:“太後說的哪裏的話,柳姑娘如此品貌,哪裏是不成器的,柳姑娘若是不成器的話,只怕京裏大部分的姑娘都是不成器的。”

柳盈枝聞言羞澀一笑。

她知道這是陸硯的祖母,她若是想嫁進陸府,自然要讨得陸老夫人的喜歡。

太後也笑道:“陸老夫人可別誇她了。”

柳盈枝的臉有些紅,她退到了太後身後。

有了太後和陸老夫人的對話,席上的夫人們自然也誇起柳盈枝來。

席面上一時間熱鬧起來。

太後也和陸老夫人閑話起來:“不瞞你說,哀家這侄女已經及笄一年了,可還沒尋到合适的郎君,”她說着嘆氣起來。

陸老夫人回道:“憑着柳姑娘的家世容貌,哪裏會找不到合适的公子,只怕是挑花眼了。”

太後蹙了眉:“正是了,盈枝心氣兒高,一時間找不到相中的。”

兩人接着聊起來,不知怎麽就提到了陸硯。

太後恍做驚訝:“你家的陸大人如今多大了,親事可訂妥了?”

陸老夫人想起了霜霜,片刻後她才道:“太後說笑了,我家那孫兒是個拗的,哪裏來的親事,八字還沒一撇呢。”

太後笑道:“喲,這可不是巧了,兩個孩子如今都沒尋到合适的親事。”

陸老夫人沒有說話。

她想難不成太後這話的意思,是想把柳盈枝嫁給陸硯?

說起來柳盈枝出身名門,是太後的親侄女,而且品貌也不錯,确實是上佳的人選。

正說着話,忽然有人過來向太後禀告了一些事。

一個岔子打過去,這話題便中斷了。

柳盈枝在一旁暗暗着急,可這一桌都是年長的夫人,哪裏有她開口的份。

直到宴會結束,也沒再提起這個話題。

說了一席話,太後有些累了,她回了寝宮休息。

柳盈枝在一旁照顧着,她到底沒忍住開口:“姑母,方才你怎麽不繼續說下去了?”

太後睜開了眼:“怎麽,難道還要當場把婚事訂下?”

柳盈枝聞言咬住了唇,是她太着急了。

不過也不怪她着急,雖然她家世不錯,可找來找去,滿大周朝上下沒有比陸硯更出色的了。

家世好,相貌好,還能率兵打仗,她現在做夢都想嫁給陸硯。

太後也知道柳盈枝的心思,不過柳盈枝說的也沒錯,陸硯确實是最好的人選,而且看皇上對陸硯的看重,日後更是錯不了。

太後擺手:“罷了,罷了,你想做什麽便做吧。”

柳盈枝笑道:“謝謝姑母。”

柳盈枝說完便轉身走了。

柳盈枝讓下人拿了一些藥材,然後準備去陸老夫人那兒。

忙了一整天,陸老夫人也有些累了。

她回去後就坐在榻上歇着。

陸老夫人還在想着太後方才的話。

太後到底是随口一說,還是在試探呢?

正琢磨着,外面的小丫鬟就進屋通報:“老夫人,柳姑娘來了。”

陸老夫人擡眼:“快請柳姑娘進來。”

柳盈枝見了陸老夫人就行禮,陸老夫人連忙拉着柳盈枝起來,兩人分別坐在椅子上。

陸老夫人道:“柳姑娘怎麽過來了?”

柳盈枝讓丫鬟把藥材拿過來:“姑母惦記着老夫人你的身子,便讓我拿了些藥材過來。”

這些都是珍貴的藥材。

陸老夫人連忙道:“這老婆子我可不敢當。”

不過這到底是太後的好意,陸老夫人便接下了。

送過藥材後,陸老夫人便和柳盈枝聊起天來。

柳盈枝明顯挑着陸老夫人喜歡的說。

現在陸老夫人還有什麽看不出來的,太後方才不是随口一說,而是真的想把柳盈枝嫁進來,要不然柳盈枝怎會如此。

說起來,柳盈枝确實是陸老夫人盼望的孫媳人選。

家世出衆,尤其她還是太後的侄女,相貌也不錯。

看着談吐聊天,人品也是不錯的。

若是柳盈枝真的能嫁進來,當真不錯。

陸老夫人動了心思,可她轉念就想到了陸硯,瞧着陸硯那樣子,這事只怕不會那麽容易就成。

不過,陸老夫人倒是想試一試。

說了一席話,夜色也深了,柳盈枝得回去了。

柳盈枝表現的很得體:“我下次再來看老夫人,老夫人不要嫌我煩就是。”

陸老夫人:“我正好無聊呢,有你陪着說話好多了。”

正說着話,小丫鬟又進來通禀:“老夫人,二公子來了。”

柳盈枝心一跳,陸硯回來了?

陸老夫人便道:“讓硯哥兒進來吧。”

陸老夫人對柳盈枝道:“硯哥兒回來了,你們倆個還沒見過,倒是可以見一面。”

柳盈枝點頭,她的心跳的越發快,她沒想到今晚上就會見到陸硯。

外面,陸硯提着食盒進來。

他在宴上又喝了不少酒,稍稍有些醉了,便先退下來了。

回去後他就看見了給陸老夫人準備的糕點,然後就提着食盒過來了。

進到屋裏後,陸硯行禮:“祖母。”

他說着把食盒遞給了老嬷嬷。

這裏面的糕點都是老年人能吃的,開胃又好克化。

柳盈枝偷偷看陸硯,她想原來陸硯不僅生的好,對待祖母更是孝順。

思及此,她覺得她越來越喜歡陸硯了。

這廂陸老夫人給陸硯介紹:“硯哥兒,這是柳盈枝柳姑娘。”

然後又和柳盈枝道:“這便是我那孫兒陸硯了。”

柳盈枝深吸了一口氣,然後盈盈行禮:“見過陸大人。”

陸硯這才注意到屋裏還有一個人,他微點了下頭,便算是見禮。

陸老夫人見狀心一沉。

她一手拉拔陸硯長大,最是了解陸硯的性子,瞧陸硯的舉止,只怕是對柳盈枝一點好感都沒有,不,不是沒有好感,而是根本沒有注意到柳盈枝。

柳盈枝剛打算和陸硯說些話,陸硯就先開口了:“既然祖母這兒有客人,那我就先走了。”

陸硯說罷就轉身出了屋子。

柳盈枝有些失落,不過她很快就振作起來了,今天能見陸硯一面就是很好的了。

陸老夫人又道:“硯哥兒一貫這樣的冷淡性子,柳姑娘別放在心裏。”

柳盈枝點頭:“陸大人事忙,這也是正常的。”

這回沒什麽可說的了,柳盈枝也回去了。

等柳盈枝走後,陸老夫人才嘆了口氣。

她撚動起佛珠。

柳盈枝徑直回了屋子。

她坐在奁臺上,笑容止也止不住。

她回想起方才見到陸硯的畫面,她真想立刻就嫁給陸硯。

不過她也知道不能急在一時,得慢慢來。

陸老夫人那邊,柳盈枝确定陸老夫人很喜歡她,陸老夫人那邊應當沒問題,不過她還是得小心周到才是。

現在最重要的是,讓陸硯喜歡上她。

可她和陸硯才見過兩面,該怎麽樣才能讓陸硯喜歡上她呢。

柳盈枝讓丫鬟把首飾和衣裳都找出來,接下來的幾天宴會,她都有可能見到陸硯,她一定要以最美的模樣出現在陸硯面前。

柳盈枝看着鏡中的自己,她對自己的相貌還是有信心的。

她想陸硯一定會喜歡上她的。

另一頭。

陸硯走後,霜霜就在屋裏歇了起來。

一直到了傍晚,該用晚膳了,裴正德等人也回來了。

霜霜去了前頭用晚膳。

她發現裴正德好像有些不開心,都沒怎麽動筷子。

裴正德确實是有些不開心。

這次來暢音園,裴正德還以為皇上終于認識到他的優點了,打算重用他了。

可他等啊等,怎麽也沒等來皇上的重用。

不僅沒有重用,一句話都沒提過他。

裴正德有些摸不着頭腦,若是皇上沒打算重用他,怎麽會叫他來暢音園呢。

裴正德吃不下,索性放下了筷子。

正在此時,裴嘉寧匆匆回來了。

裴正德的臉色有些不好:“怎麽才回來?”

裴嘉寧收斂了臉上的笑意:“女兒不是有意的,是有事耽擱了。”

杜氏連忙道:“老爺,嘉寧是去做正事了。”

裴正德想起了杜氏先前同他說的話,說裴嘉寧最近搭上了武安侯府的世子江從安。

裴正德的臉色立馬緩和了。

他又問起裴嘉寧和江從安現在怎麽樣。

裴嘉寧的臉有些紅:“挺好的。”

她相貌甜美,性子又溫柔,可不把江從安給抓的死死的。

聽裴嘉寧這麽說,裴正德的臉上終于露了笑意。

這武安侯府可是真正的勳貴,若是裴嘉寧能嫁過去,那可真是得嫁高門。

裴嘉寧這邊進展越發的好,霜霜那邊卻一直停在原地。

一旁的霜霜聽到這番對話,連忙告辭:“父親,女兒身子有些不舒服,想回去歇歇。”

裴正德剛想教訓霜霜,就聽到了這話。

瞧着霜霜這纖弱的模樣,裴正德又把話給咽了回去,他真怕他這個女兒又大病一場,那樣會耽誤更多時間。

裴正德便道:“你身子弱,先回去吧。”

霜霜松了口氣,然後告辭退下。

差點又要被裴正德說教了。

只是待在屋裏難免有些無聊,巧月道:“姑娘,要不然咱們出去走走?”

現在雖然是晚上,但各處都綁了花燈,好看的很。

出去賞賞景也不錯。

霜霜點頭,然後帶着巧月出去散步。

只是走着走着,她改了個主意。

她打算走下陸硯說的那條小路。

下午陸硯來的時候和她說了,鎮國公府和承恩伯府居住的院落間有條小路,僻靜又方便。

霜霜便想沿着陸硯說的走一遍,這樣日後也能經常見到陸硯。

巧月聽後也很贊同,反正只是出來打發時間的,往哪兒走都行。

霜霜回憶了一下陸硯說的,然後就順着小路走起來。

只是她的方向感實在太差,越走越迷糊。

巧月問霜霜:“姑娘,你再仔細想想,接下來該往哪兒走?”

巧月的方向感不差,可陸硯說的時候她在外面,一點沒聽到。

霜霜咬唇,她想了片刻,然後選了一個方向走。

穿過小路,終于豁然開朗。

霜霜撞見了兩個男人。

其中一個男人衣裳很貴重,身量也高大,看着便知道是個有權勢的。

另一個人則是守在一旁,瞧着像是先前那男子的護衛。

霜霜一出現,那個護衛便按住了手中的刀。

霜霜吓了一跳,她立馬頓住了腳步。

現在她還有什麽不知道的,她是走錯方向了,走到旁人的地界兒了。

霜霜面容精致,眼波潋滟。

月光打在她身上,像是籠了一層清亮的光暈。

霜霜美的不似凡人,像是深山裏來的精怪,一出現便能奪了人的心魄。

趙恒的動作滞了一下。

這廂霜霜越發緊張,她福身行了個禮,表示走錯路了,然後連忙帶了巧月往回走。

等霜霜走後,侍衛開口道:“王爺,用不用奴才去查一下?”

沒錯,這正是大齊的四皇子景王。

趙恒搖頭:“不必,她應當是走錯路了。”

霜霜加快了步子,一路往回走。

直到看不到趙恒他們才松了口氣。

霜霜的腦子越發亂,她的方向感一向很差,現在連回去的路都找不到了。

幸好巧月都記着,巧月帶着霜霜沿着來路回去。

回到屋裏後,霜霜才松了口氣。

霜霜一連喝了兩杯茶水,心跳才平穩下來。

她一直和陸硯在一起,也知道了些事情。

剛才她一出現,那個侍衛模樣的人就悄悄按住了刀,只差一點就動了刀。

再就是那主人模樣的男子。

霜霜隐約回憶起那男子的衣裳,那衣裳很貴重,可看着卻不是大周的樣式。

把所有都串聯起來,霜霜就猜到那應當是大齊來的使臣。

想來那侍衛方才是懷疑她是刺客。

想到這裏,霜霜越發後怕。

幸好沒事,她以後真是不敢再亂走了。

折騰了這麽長時間,霜霜也累了。

她洗漱了一番,然後睡下。

另一頭。

陸硯從陸老夫人那兒回去後,徑直回了屋子。

他原本打算晚上再去看看霜霜。

只是今天他喝了不少酒,頭有些疼,便沒去。

陸硯早早歇下了。

翌日一早,陸硯就醒了過來。

睡了一晚上,陸硯重又恢複了精神。

他洗漱過後便去了暢音園的禦書房。

禦書房裏,皇上正在批閱折子。

既然要在暢音園住一陣子,皇上便把折子都搬了過來,以後議事也在這裏,方便的很。

皇上一見到陸硯就道:“陸卿來了,快坐下。”

皇上最信任陸硯,但凡有什麽不好決定的事都會問過陸硯的意見。

兩人時常在一起議事。

今天也是如此,直忙了一個多時辰,才停下來。

兩人坐下來休息。

宮女端過茶水和糕點,皇上和陸硯也暫時休息起來。

兩人說起齊國使臣的事。

不經意就提起了趙恒,然後又說到了婚事上面。

說到這裏,皇上嘆道:“陸卿,朕只比你大幾歲,膝下可卻有好幾個孩兒了。”

皇上看向陸硯:“滿京城有那麽多小娘子,你就沒一個瞧得上的?”

皇上開始操心起陸硯的終身大事。

其實之前皇上也不是沒提起過,可陸硯都推過去了,皇上也就沒再提。

今兒皇上又動了做媒的心思。

皇上想要不讓皇後給陸硯介紹些小娘子,相看相看,也好讓陸硯成家,生兒育女,省的一直一個人,瞧着怪可憐的。

皇上就道:“皇後知道不少小娘子,用不用朕讓皇後幫你介紹一下?”

陸硯搖頭:“謝過皇上的好意,只是臣……已經有了心上人了。”

皇上沒意外陸硯會拒絕,他還要再勸陸硯,才反應過來陸硯的後半句話。

皇上驚道:“你說你有心上人了?”

皇上登基兩年,已經習慣喜怒不形于色,可陸硯這話,還是讓他震驚了。

實在是陸硯多年來一直一個人,現在驟然說出這話,不亞于石破天驚。

陸硯點頭:“是。”

驚訝過後,皇上喜道:“陸卿看上的是哪家的小娘子?”

“回皇上,是承恩伯府的二姑娘。”

皇上凝眉,他喃喃道:“承恩伯府……”

承恩伯府早就破落了,皇上想了半天,才想起裴正德這號人物。

皇上皺了眉,承恩伯府的二姑娘,這身份實在是有些低了。

不過既然陸硯喜歡,這也不算什麽。

皇上興致勃勃道:“既然陸卿喜歡,那朕便給你們賜婚。”

陸硯起身行禮:“能得皇上賜婚,臣高興之至,只是這事急不得,臣想挑個良辰吉日。”

其實陸硯并不是想挑良辰吉日,他是想先得了皇上的承諾。

若是想求皇上賜婚的話,只是一句話的事,他就能輕松地娶霜霜進門,而且聖旨賜下,陸老夫人也不得不同意。

只是如此一來的話,就算霜霜嫁進來,陸老夫人也不會真正接受,只怕霜霜嫁過來後還會受委屈。

陸硯想的是先得了皇上的允諾,這事便不會發生任何意外。

然後他再讓陸老夫人真正接受,到那時再請皇上賜婚,便順理成章了。

皇上恍然,原來陸硯有了心上人,也會這般患得患失,還要挑個良辰吉日。

不過也是,最近一段時間都沒什麽上吉的日子,皇上就道:“那陸卿挑好日子以後再告訴朕,到時候朕再拟聖旨給你們賜婚。”

陸硯應諾:“臣謝過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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