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轉眼就到了開學季，鄭以宣把自己的寒假作業整整齊齊的交上去，這是她做的最認真的一次。
老師還誇獎了她。
現在她的目标就是期末考試考進前五，到時和顧衡再做回同桌。
劉文靜又在她身後戳她了，陰陽怪調的問道：“鄭以宣，你老實說，你期末考試抄沒抄？”
鄭以宣白她：“你別自己喜歡抄襲，就這樣想別人。”
劉文靜心裏納悶，不可能啊，怎麽就從倒數第一跑到17名去了，還是有貓膩。
不過這不是她關心的。
顧衡是班裏的班長，全班同學都願意跟他玩，她也不例外。
有時候覺得誰和班長多說兩句話都是一件特別令人羨慕的事。
所以她決定寫個紙條偷偷的塞給顧衡，問問他跟他同桌行不行？
劉文靜寫完紙條偷偷的塞給了顧衡，顧衡開始看到書裏加了張紙條的時候還以為是鄭以宣寫的，所以很高興的拿了出來，恰好被趙雪生看見。
趙雪生一肚子壞水，早就想看看兩個人傳紙條是什麽樣的了，所以眼疾手快一把就搶了過去。
當着全班同學的面讀道：“班長大人，我關注你很久了，我想問問我能跟你做同桌嗎？”
趙雪生陰陽怪調的聲音瞬間引來了所有同學注意，連鄭以宣都回頭看着他。
只聽趙雪生繼續念道：“你要是同意就給我回個紙條，我是劉……文……”靜。
最後一個字他沒說完紙條就被人搶走了，他定睛看去，劉文靜正滿臉通紅的瞪着他，雙眼裏的目光恨不得能殺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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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雪生吓得灰溜溜的就逃走了。
鄭以宣回頭看了一眼劉文靜，眼神有些複雜，她現在終于明白劉文靜為什麽針對她了，原來也是看上顧衡了。
顧衡只是沒攔住，這會弄得全班同學都在竊竊私語，沉聲訓斥了一聲：“趙雪生，你真是活膩歪了！”
到底是初一年紀的小孩子，這事很快就過去了。
至少鄭以宣是這樣認為的。
反正她問過顧衡到底怎麽想，顧衡表示完全沒有想法。
這天上完課間操，鄭以宣回到教室聽同學們正議論什麽校園暴力呢，也過去聽了一耳朵。
大磊：“你們不知道，昨天一個初二年級的男生被打的老慘了，嘴臉都腫了，胳膊也斷了，腿也瘸了，現在還在醫院住院呢。”
鄭以宣只覺得後背發涼，條件反射般的打了個哆嗦。
有人問：“誰打的？”
王灏立刻說道：“聽說是初三的四五個男生。”
王詩語跟鄭以宣一起進來的，這會往人群裏擠去，問道：“因為什麽啊？”
王灏：“不清楚，好像是操場玩球的時候碰了一下。”
鄭以宣：“那也不至于啊。”
王灏：“有沒有別的仇就不知道了，反正打的挺慘的。”
這個時候班裏的學生都進來差不多了，連顧衡和趙雪生也湊了過來，趙雪生聽了一耳朵是打架的事，插話道：“不是咱班有同學跟那個三年級的還有親戚的嗎？”
王灏一拍腦門：“我想起來了，是劉文靜，對，她一個什麽親戚，前兩天我還看過兩個人一起走。”
大磊：“是跟打人的學生嗎？”
王灏：“對。”
……
正在大家聊得熱鬧的時候，鈴聲忽然響了起來，大家一窩蜂的散了各自回了座位。
看來老師沒進來，鄭以宣低聲問王詩語：“你說學校會怎麽處理打人的學生？”
王詩語：“不清楚，但大家都是孩子，應該也不會做什麽處理。”
鄭以宣回頭看了一眼，劉文靜正用那種特別仇視的眼光看着她，鄭以宣只覺得後背涼了一下，特別快速的轉回了身子，老實的坐好了。
每周二下午上完第三節課都有四十分鐘大掃除的時間，除了要打掃班級的衛生，還要去學校分給的擔當區打掃。
鄭以宣和王詩語她們組這周正好負責擔當區，所以一到了時間整小組的人都拿上掃帚簸箕去了擔當區。
顧衡他們組這周負責擦教室玻璃，鄭以宣出門前跟他擺了下手：“我走了。”
顧衡點了下頭：“嗯。”
擔當區在操場背面，主要掃掃落葉，撿撿垃圾水瓶子什麽的，其實也沒多少活，大家幹了沒一會就完事了。
賀明超心裏惦記去操場踢球，扔了掃帚跟鄭以宣說：“鄭以宣一會幫我把掃帚拿回去，我尿急，先走了。”
大家看見他要跑也都紛紛把工具扔下，“鄭以宣，王詩語，一會幫我們拿回去。”
鄭以宣看着他們的背影掐着腰罵：“等一會我給你們告老師，你不好好幹活，去踢球！”
賀明超一邊跑一邊說：“那我就給你告老師，你早戀。”
大家嘻嘻哈哈一哄而笑都跑沒影了，鄭以宣看着滿地扔的橫七豎八的掃帚簸箕氣呼呼的罵他：“這些壞蛋，活不幹，還好意思威脅我。”
王詩語把掃帚撿起來，放她懷裏幾把，又去低頭撿，“算了，我們送回去也出來玩。”
鄭以宣聽她的彎腰去拿簸箕，還沒等她直起腰忽然看見前邊多了幾只腳，以為是顧衡他們來了，“顧衡……”
等她看清楚眼前的人，怎麽都是生面孔啊？
“你們是誰？”
幾個男生都是人高馬大的，特別強壯，只有13歲的鄭以宣在他們面前連胸口都沒到，又瘦又小看起來特別弱勢。
為首的那個男生往前走了一步，看着鄭以宣嬉皮笑臉的說：“妞，看你長得還行，要不做哥的女朋友，以後跟着哥混？”
鄭以宣皺了皺眉頭，一臉的不悅：“滾，誰認識你是誰，”她想繞過他們離開，往前走了一步，卻被另一個瘦子男生攔住，鄭以宣忍不住發了火，“別擋着路，我要回教室了。”
瘦高個子伸出大拇指指着為首的那個，特別得意的說：“知道這是誰嗎？”
“這我們老大，咱們學校的扛把子，我勸你老實點，否則別怪我們動手打女生。”
鄭以宣雖然又矮又小，可是氣勢上一點都不輸：“看你們幾個也就是敢欺負女生的垃圾，一幫人圍着我一個算什麽？”
為首抱着胳膊不屑的說：“前兩天我們才剛把一個二年級的學生打斷了胳膊，你沒聽過？”
校爆事件？
鄭以宣心裏一沉，不是那幾個初三的學生吧？
“我又沒得罪你們，你們憑什麽找我麻煩？”
鄭以宣話音剛落，忽然看見一個女生跑了過來，不是同班的劉文靜嗎？
只見劉文靜跑到為首的那個男生面前，告狀說：“哥，就是她，每天找我麻煩，還讓全班同學羞辱我，今天你一定要給我出氣。”
鄭以宣不敢置信的看着劉文靜：“劉文靜你有病吧？”
“我什麽時候讓同學羞辱你了？”
劉文靜氣呼呼的說道：“顧衡都不跟你一座了，你憑什麽還霸着顧衡不讓他跟我玩？”
她轉頭跟為首的男生說：“哥，就是她，讓趙雪生當着全班同學的面讀我寫的紙條，讓全班同學都笑話我。”
為首的男生兩手交握活動了活動手腕，一步一步的走到鄭以宣面前，惡狠狠的說道：“劉文靜是我妹子，你欺負她就是欺負我，要麽今天做我女朋友，要麽我揍你一頓。”
男生的拳頭都快趕上她腦袋大了，這要落到身上，鄭以宣覺得自己得殘廢了，吓得往後退了兩步，心裏砰砰跳的厲害，說話都開始不利索了，“我警告你，你打人犯法，學校會開除你。”
劉文靜在旁邊搶話道：“別聽她的，我們都是未成年，殺人都不犯法，揍她，使勁揍，回頭我把我的零花錢都給你！”
鄭以宣顧不上劉文靜，這會只覺得全身的肌肉都開始抽緊了，一股從來沒有過的懼意襲上心頭，她尋視了一眼四周，心裏想着還是要先想辦法逃出去。
可是好幾個身體強壯的男生把她圍的水洩不通，她哪裏都逃不出去。
忽然想到了王詩語，讓她跑去找人也行啊，可是她左右看了看，人影都沒了。
果然危險來了各自飛，誰也指望不上。
劉文靜看她哥不動手，心裏着急自己先撲了上去，一把就抓住了鄭以宣的頭發，另只手掰住了她的肩膀，沖着幾個男生大吼，咬牙切齒的說：“快點動手啊，往肚子上踢，使勁踢。”
“臉上也打，先把她的臉給我打爛了，看她還勾引人吧？”
鄭以宣拼命的掙紮，用手去推她的胳膊，可她抓着自己的頭發，頭皮都好像要被人揪掉了，她又不敢使勁推，還要回手去護自己的腦袋。
“劉文靜，你個瘋子，你憑什麽找人打我？”
“你等着，早晚我要打回來。”
劉文靜使勁往她的腦袋上打了一巴掌，“你給我老實點，再喊我今天就先刮花了你的臉，看顧衡還喜歡你吧？”
她看別人都不動手，心裏着急，喊道：“哥，你幫我抓着她，我自己揍！”
周強果然聽她的話抓住了鄭以宣，主要是他以前沒動手打過女生，今天第一次有點不在狀态，所以劉文靜一喊要自己動手，他立刻就抓住了鄭以宣的兩只胳膊，“行，你自己來吧，我幫你抓着。”
旁邊還有嘻嘻哈哈的學生說：“小丫頭，你也別倔，我們強哥在這個學校慣過誰，你要是同意做他女朋友，到時就是一家人了，看誰還敢動你！”
鄭以宣的頭發早就亂了，小臉上汗水和淚水混合着，弄得花裏胡哨的，她看着剛才說話的人憤怒的吐了一口：“呸，不要臉，早晚遭報應！”
劉文靜擡手就給了她一巴掌：“你還敢罵？”
“是不是沒打疼你？”
鄭以宣咬着嘴唇，一雙憤怒的眼底猩紅，瞪着劉文靜，心裏想着：今天要是讓我活着離開，早晚弄死你！
王詩語剛才看那麽多人圍上來眼看着事不好趕緊趁人不注意悄悄的溜了。
她不是躲起來了，而是去班裏叫人，用盡了全部力氣拼命的往回跑，感覺心肺都快被她跑出來了。
好在她在樓下碰到了顧衡，一把拉住了他，險些倒在他的身上，喘着粗氣斷斷續續的說：“以宣，以宣……”
顧衡預感事不好，“以宣怎麽了？”
王詩語：“擔當區，被人打了……”
王詩語的話還沒說完，顧衡已經像小火箭似得竄了出去，同時交代了她一句：“去操場叫趙雪生帶着同學們過來。”
王詩語又轉身往操場跑去。
顧衡跑到操場後邊的時候，看見的就是鄭以宣被人抓着，低着頭，頭發淩亂，看不見臉，身上都是泥土，要多狼狽有多狼狽。
心髒狠狠的抽了兩下。
劉文靜還站在她面前比比劃劃的罵着，一只腳擡起來眼看着就要踹過去了。
顧衡眼角的餘光瞄到地上的掃帚，他拎起一把沖着抓着鄭以宣的周強就打了出去。
周強猛不防備，臉被東西打到下意識的松開手裏的人，往後退了兩步，護住了臉。
顧衡這邊反應速度快，照着劉文靜的腰就踹了出去。
跆拳道他從三年級就練，現在也好幾年了，腳上的力度也不是蓋的，這一腳下去，劉文靜直接就摔到地上，好半天沒爬起來。
鄭以宣剛才被人打了一巴掌，低着頭閉着眼睛，正等着人家打她第二巴掌呢，忽然感覺胳膊被人松開了，她下意識的睜眼看去：“顧衡哥哥……”
終于見到親人了，小嘴癟着，眼淚刷刷的就流了下來。
顧衡把人拉到一旁，怒氣沖天的看着幾個男生：“你們要點臉吧，好幾個初三男生打一個初一的女生，不嫌丢人？”
劉文靜吭哧吭哧的從地上爬了起來，對于顧衡她還是有點怯意的，但是都鬧到這個地步了，她也不怕了，咬着牙說道：“憑什麽你當着全班的面羞辱我？”
“我不打你，我就打她！”
她說這話指着鄭以宣，又沖周強他們喊：“還愣着幹什麽，你們好幾個打不過一個，不嫌丢臉？”
周強被激怒了，剛才顧衡用掃帚砸他那一下已經夠沒沒面子了，現在聽劉文靜一喊，立刻走了上來，對幾個同伴說道：“都給我上，先把這個男生廢了再說。”
眨眼間顧衡就跟幾個人厮打在了一起，雖然對方人高馬大，顧衡因為練過也沒吃到什麽虧，不過要是這麽一直下去可就難說了。
畢竟顧衡要比他們小兩歲呢，而且顧衡的個子在同齡人中不算高，跟他們一比有點以卵擊石的意味。
鄭以宣在旁邊看着心裏着急，又幫不上忙，她彎腰撿了跟掃帚時刻準備着撲上去。
就在這時，忽然聽見一道熟悉的聲音喊道：“兄弟們，我們班同學受欺負了，都給我上——”
鄭以宣眼看着自己班裏好幾十個男生都撲了上來，有拿掃帚的，有拿拖布的，還有拎凳子的，剛才喊的人是趙雪生。
很快五個初三男生就被打的屁滾尿流的抱着腦袋蹲在了地上，不住的求饒：“別打了，我們錯了，別打了……”
大家還要再打，忽然聽見了一道威嚴的阻止聲：“別打了。”
顧衡他們停止動作看是王詩語跟班主任一起趕過來了。
顧衡趁機會又狠狠的踹了一腳周強低聲罵道：“以後給我小心點！”
鄭以宣整理了一下頭發，一步一挪的走到田禾面前，指着劉文靜和那幾個初三男生說道：“劉文靜找人打我，老師你看得我臉，都青了，頭發也被她薅掉了好幾把。”
“他們還踹我的肚子……”其實還沒來得及踹，但是她現在就要說的嚴重點，“要不是顧衡他們趕過來，這會我就像初二那個學生一樣，胳膊腿都斷了。”
“嗚嗚嗚，我爸爸媽媽就我一個孩子，要是我殘廢了可咋辦……”
田禾聽了心裏來氣，走到幾個學生面前，嚴肅的說道：“你們幾個等着學校處理吧，”他又轉頭看了一眼劉文靜，目露兇光，冰冷薄涼的說道：“我的班級絕對不允許主動挑事打架鬥毆的學生存在。”
頓了下，他咬着牙一字一頓的補充道：“還敢找高年級同學來欺負自己的同學，人品下作！”
田禾說完了，轉頭看着王詩語說：“你帶她去校醫室看看，有沒有事？”
王詩語點了點頭：“好的。”
田禾又說：“顧衡你跟我來辦公室，說一下怎麽回事，”同時指着那幾個學生，“你們幾個也一起來。”
田禾說完前邊走了，鄭以宣被王詩語扶着往校醫室去，顧衡看了眼劉文靜，心裏來氣，趁老師不注意狠狠的踹了一腳她的肚子，劉文靜受不住一下倒在了地上，伸手捂着肚子哎吆一聲喊了出來。
田禾聞聲回頭問道：“怎麽了？”
趙雪生在劉文靜前搶話說道：“劉文靜不小心摔倒了，我扶她起來。”
田禾哦了一聲，催促道：“快點。”
趙雪生伸手去扶劉文靜，又趁機使勁的捏了兩下她的胳膊，嘴裏罵道：“臭不要臉，竟然敢叫高年級學生來欺負我們同學，你等着，以後見你一次打你一次。”
劉文靜只覺得小肚子火辣辣的，疼的受不了還不敢說出來，早知道不惹鄭以宣了。
可是誰讓顧衡把她的紙條給趙雪生當着全班同學的面讀的，弄得她都沒臉見人了。
還想今天能出頓氣呢，結果……
鄭以宣只是些小擦傷，校醫幫她擦了點碘酒，又檢查了一下看沒事了就讓她回去了。
路上鄭以宣問王詩語：“你去幫我叫同學了啊？”
王詩語點了點頭，看她沒事了，笑了說：“你是不是以為我跑了？”
鄭以宣眼圈有些紅：“對不起啊，我剛才以為你跑了，還在心裏罵你了。”
王詩語拍了拍她的肩膀說：“沒事，要是我也會以為你跑了的。”
頓了下，她解釋說：“我看那幾個人就不是善茬，可我又打不過他們，所以我就跑去叫人了。”
“開始叫的顧衡，後來又去叫的雪生，然後把老師也叫來了。”
鄭以宣感激的看着她：“謝謝。”
王詩語：“客氣什麽，要是我遇到這事，你肯定也會幫我的。”
鄭以宣點了點頭：“那倒是。”
快放學了顧衡才回來，一見到鄭以宣就問：“你怎樣？”
“校醫怎麽說？”
王詩語在旁邊陰陽怪調的開玩笑：“校醫說傷的可重了，以後得天天讓人伺候着才行。”
顧衡不知道說的真假，心裏緊張，臉上也盡是關切之情，聲音就變得哽咽起來：“真的，那快點去醫院……”
還沒等顧衡說完，鄭以宣已經咯咯咯的笑了起來，她站起來特意轉了一圈，問道：“你看我現在有事嗎？”
她摸了自己發青的臉，有些矯情的說：“就是這裏被打了一巴掌，有些疼。”
顧衡攥了攥拳頭，剛才那兩腳真踢輕了，心裏想着反正劉文靜是一個班同學，慢慢的跟她算賬。
不過顧衡到底沒機會找劉文靜的麻煩了，因為從第二天開始她就再也沒來過學校，後來聽同學們說轉學了，而那幾個初三的學生也不知道哪裏去了，反正學校裏是再也沒見。
回去的路上，鄭以宣把自己的小臉給顧衡看，“是不是不好看了？”
顧衡伸手摸了摸，力道很輕，生怕碰壞了她的臉皮一樣，搖頭說：“好看，怎麽會不好看？”
鄭以宣一低頭忽然看見顧衡的胳膊上有一塊出血了，肯定是剛才打仗碰到的，比打在自己臉上還心疼呢：“你看這裏也碰到了，現在去校醫室包上吧？”
女孩着急的樣子的太可愛了，顧衡看着淡淡的說：“沒事，一會就好了。”
天邊的夕陽漸漸褪去，天空萬裏無雲，沒有一絲風，身後是一片垂柳，綠意盎然。
女孩低頭給男孩用心的吹着手腕，男孩眼裏仿佛有光，低頭看着女孩的眉眼，嘴角慢慢彎起，笑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