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作家年會（下）
作者有話要說： 小黑屋萬歲！【別鬧
終于告白啦！
雖然……………………
哼哼。
蘇獻被自家作者帶着擠到了前排，一路也是各種打招呼應付聲不斷，自家作者也不知是真大牌還是裝大牌，面無表情就拉着默默無聞的小編輯坐到了前排位置上。搞得蘇獻手足無措，只覺得如坐針氈。陸江城毫不在意的整了整衣服，看似無意的拍了拍對方大腿：
“你緊張什麽？坐好。”
本來是一臉“視死如歸”表情的小編輯瞬間炸開了所有的毛，咬牙切齒的從牙縫裏擠出幾個字：“你，把，手，放，好。”周圍已落座了不少人，蘇獻無論如何不敢當衆拂了對方面子外加自己也丢了臉。
陸江城聳肩，把姿勢改成了摟着對方的肩膀。
蘇獻努力變換了下姿勢，坐立不安的改變了幾次動作後皆不能脫離對方的“魔爪”，最後不得不放棄，由着陸江城擺出一副二人世界閑人免入的姿态。
大概是人來的差不多了，就見到文學網的站長萌雞雞（蘇獻到現在都沒搞清楚大boss大名叫甚）也是一副正裝打扮上了臺，站在話筒邊咳了兩聲，十足十的做足了發言人的派頭。然後他從懷裏掏出一張A4紙，吸了口氣，毫無新意地照着念了起來。
天底下所有的領導開場文稿都寫的大致上一個樣，所以底下的人也就只能表面洗耳恭聽內心彈幕無數的适時拍個手，還穿插着照相機閃光燈咔嚓咔嚓。
蘇獻打了個哈欠，按耐不住的低頭摸出了手機點開了微博客戶端。陸江城低頭瞥了眼，笑了起來，為了配合對方的小動作特意小聲道：“喂，你頂頭上司在那講話呢。”
“噓！要不是你折騰什麽馬甲，我用得着那麽操心嗎。”蘇獻回嘴，手上點屏幕的動作依舊靈巧流暢。
“那你看微博，我幫你望風。”陸江城從善如流地應道。
大半年下來，蘇獻對于客戶端消息裏過百上前的@提醒和評論提醒已然有了強大的免疫能力，幹脆跳過了提醒，先看起了對方的兩個微博內容。正主看來在出門的時候已經估算了時間，首頁最近的一條微博就是幹幹脆脆的自扒馬甲。
一筆十年v：首先祝基基文學網年會一切順利。然後是大家最近最關心的馬甲問題。我大致看過大家的猜測，不得不遺憾的說猜對的人少之又少。那麽，猜我是顧言的，恭喜你們猜對了，可以去帖子裏找不少人兌獎了吧。[偷樂][偷樂]無論如何，謝謝你們一直以來的支持。今後我也會和@蘇獻獻一起努力給大家更多好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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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月X日16:45 來自皮皮時光機轉發（XXXX）|收藏|評論（XXXX）
真是簡單粗暴外加給個別猜對的人拉仇恨的自扒方式啊，蘇獻一陣冷汗，手一抖點了正主的大號馬甲（？），只看見那個ID也已經非常有效率的轉發了這一條。
顧言v：這邊也轉一下，給抱怨我近一年沒有新書的讀者道個歉，有興趣可以關注下我的網文。謝謝大家，預祝各位新年大吉。也謝謝@蘇獻獻這大半年給我的支持。
底下是一片目瞪口呆又或者歡欣鼓舞的評論轉發，淹沒了少數吐槽自黑和兒戲的聲音。
蘇獻默默的心想怎麽就沒個黑來犀利吐槽一句人格分裂呢，這一個話痨腹黑，一個冷面言少，也不怕表裏人格打起來。還有，全都圈我一次幹甚！唯恐你的大號讀者不陪着一起刷“在一起”嗎！
當然這話蘇獻萬萬不敢當做轉發來寫，只能延續無數次的萬般無奈，中規中矩的在轉發欄裏戳了一條。
只是他還沒來得及點發送按鈕，陸江城突然伸手按下了那個發光的屏幕，壓低了嗓音提醒被突如其來的動作吓到的小編輯：“擡頭，準備鼓掌。”
蘇獻一驚，趕緊調整坐姿，果不其然臺上的站長已經在念結尾了，謝這個謝那個謝謝讀者衣食父母謝謝作者不離不棄等等等等，最後鞠了躬，臺下嘩嘩的掌聲不斷。蘇獻跟着拍了拍手，然後在起身散布到宴會各個角落的人群中翻過了手機屏幕查看。
那條顯示發送成功的微博變成了這樣。
蘇獻獻v：辛苦了。以後也要呈現給大家更多[擠眼][擠眼][愛你][愛你]
“……”
現在删掉一定來不及了吧，要不要補個字說我想打的是作品不過沒打完，表情是觸屏太靈敏了點錯了啊，算了說什麽都于事無補了這就是出門不看黃歷的節奏！
小編輯在內心深處催胸頓足。完全無法直視一直在翻新數字的消息提醒。
等他鼓足勇氣查看時，一票讀者已經接受了扒馬甲的驚悚感，玩起了完形填空。
@你說喵嗚我說汪：愚蠢的人類，分明是更多孩子（我是說書，正色）//@捂大臉-年蘇生一堆：不不，右邊錯了，明明是更多□□。【嚴肅臉//@饅頭-年蘇一生推：更多秀恩愛？//@哎嘿嘿的XX君：更多曬幸福？
“……”你們誰來填個作品兩字安慰我一下啊！！
@顧言：恩，我知道你說的是更多作品。謝謝。[愛你]
“……………”
蘇獻僵硬着擡了頭，正拉着他手準備站起來的作者搖了搖另一只手上的手機：
“別玩了，去拿點吃的吧。”
“哦。”
宴會在高貴冷豔的道路上一去不返，已經進入了自助餐會，有幸拿到入場券的讀者們混跡在人群中。時不時出現驚呼聲“請問您是某某作者嗎我是你的腦殘粉能給我簽個名嗎！”甚至出現了“XX大人以前我從不給月票點打賞一直都很愧疚，今天可以如願了。”遞上目測就非常厚實的紅包一個。
蘇獻一個不留神，自家作者也被人圍了起來。“十年大人我以前就是你的粉啊”“嗚嗚沒想到顧言大大和你是一個人好開心！”……
站在焦點中心的男人笑說謝謝喜歡，蘇獻愣愣的看着對方禮貌又生疏的動作言語，直到對方轉過頭問自己：“小獻獻，拿好了嗎？”
“啊？恩。”
“不好意思哦。我要先負責把我家小編輯喂飽。回頭再聊。”陸江城婉拒了讀者們熱情的邀請，帶着蘇獻走到了靠角落的雙人座。小編輯被拉着轉了身，還能聽見後面的竊竊私語“哇是蘇小編。”“果然好萌。”
眼見着小編輯一言不發地戳了第三個雞翅啃，陸江城在似乎僵硬的氣氛裏嘗試着開了口：“你不高興？”
蘇獻放下叉子思考了一會兒：“也不算吧。其實挺開心的，你那麽受歡迎……但是……”但是又有一種特別不甘心的感覺。
陸江城把自己碗裏的肉食撥到對方碟子裏：“別放在心上，我的眼睛裏一直只有你而已。”
蘇獻擡起頭，在晚會溫暖而暧昧的燈光裏看向對方的眼睛，與剛才的疏離感截然不同的笑意從眼眸裏蔓延到整個表情上。最無法掩飾的三樣東西，蘇獻心想我似乎已經感受到了其中一樣。
“謝謝你。陪我走過這……”陸江城伸手握住了蘇獻空着沒拿餐刀的手。
被握住手的人條件反射的慌亂起來：“不…不用，這是……應該的。我也要謝謝你呢，這大半年工作上……”
陸江城截住了他的話頭：“不，不僅僅是這半年。還有過去的很長一段時間，都想說聲謝謝。謝謝你陪我走過我過得最失敗的那段時間。”
“哎？？”蘇獻疑惑歪了下頭，雖然他知道是哪段時間，卻不知道跟自己有什麽關系。
陸江城頓了頓，似乎不知道怎麽說才好：“你一定從來沒注意過吧？你的博客，那個叫夢筆居的，我……一直在看。”他自嘲的笑了聲，“你看，平常寫出來都很容易，真要開口才知道有多難。”
“蘇獻。”他第一次正經的叫了對方名字，“不僅僅是過去那十年，往後的，未來的人生裏，你能陪我繼續下去嗎？不僅僅是作者和編輯的關系，而是戀人的關系。”
沒人接話。
陸江城無奈：“我說完了。”
蘇獻還沉浸在上一段給他的震驚裏，完全忽略了最後一段的告白，連之前不小心揭了對方老底都沒有像現在那樣驚詫。他當然對自己幼稚的寫了十多年，充滿了自己傻乎乎的夢想的博客有印象。只是一直以來都隐蔽得很（他自己也曾偷偷搜索過），無人評論，到最後幾乎淪落成了樹洞一樣的存在。明知有距離的夢想和毫無邏輯的抱怨統統往裏面傾倒。由于使用跨度過于亢長，他自己都不敢回頭去看以前的記錄了。
想不到有人，早已字字句句都看了一遍。一瞬間只有一種長久被人窺探着生活的尴尬感覺，他抽回了手，打破了兩人間沉默到尴尬的氣氛。
“抱歉，陸……陸先生。”他聽到自己幹巴巴的聲音說道，“我晚上還有點事。先回去了。”
蘇獻起身，這才憶起還有第三段是告白這種理應當才是重點的事情，可惜狠話已經撂下了，也眼見着對方的表情帶着點隐忍，只能帶着點臉紅順着話頭繼續下去：“至于你說的另一件事……”
“沒關系。”陸江城安撫地笑笑，“以後再說吧。回去路上小心。”
“好。”蘇獻收拾了自己的東西，“再見。”
被抛棄的大作家對着滿桌子的食物挫敗的嘆了口氣，真是糟糕的時間和告白方式啊，早知道就分開說了，好不容易刷高了情義一夜之間給打回去了，陸江城自嘲的從對方碟子裏叉了那個被遺棄的雞翅過來咬了口。
“我從來沒跟你開玩笑過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