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偷襲哥哥
秘書小姐在接下來的第一天就發現總裁心情突然變好了。根據秘書小姐跟随祁海峰的經驗,這祁總心情好不好,看他簽字就一目了然。要是簽字如行雲流水般直接下筆的,那證明祁總今天的心裏是晴天;相反的,要是簽字時筆尖在空中停頓幾秒的又或是簽完大名還要在名字後面不自覺的點上一個點的,那證明那天祁總的心裏是陰天。陰天的時候,可要小心行事,以免一個不小心就觸到了老板的逆鱗,導致損失慘重。
祁海峰簽完字,靠在轉椅上不自覺的傻笑。回想起今天早上,安神一早起床打掃衛生時看到自己和蘇謠一前一後從蘇謠卧室出來的驚訝表情,簡直就像看到自家女兒和一個男人從賓館出來的樣子,那個反應,無法形容,總之經典。
蘇謠當時臉明顯紅了一下。
祁海峰畢竟是身經百戰加臉皮賊厚的,立馬伸出食指放到嘴前,做了個“噓”的動作,又用眼瞄了瞄樓梯那頭祁振邦卧室的方向。意思很明顯,不要出聲驚動了爸,當做沒瞧見。
這安嬸也不是二三十歲的年輕人了,在祁家做了多年,什麽該說什麽不該說,她清楚的很。只是幾秒時間,她的表情從驚訝就轉為理解,點點頭,繼續不動聲色做自己的事去了。前前後後,不過十幾秒。
想到蘇謠那個時候窘迫的反應,祁海峰心情的非常的好。
全公司的員工發現總裁心情好,那是幾天後的事情了。以前不是沒有過,總裁的心情有時會在簽成了某個合作項目後意外的好,但這也通常只會持續兩天左右。但這次,不知道在總裁身上發生了什麽好事,總裁的好心情已經持續了好多天了。就連打掃衛生的保潔阿姨和他打招呼,他居然也禮貌的回了“早”。換做以前,那絕對只是一聲“嗯”。別看同樣是一個字,揭示的含義可是大大不同。
“有什麽事,長話短說。”祁海峰一坐下就開門見山,以免許子傑繼續如往日般進行口水轟炸。
“我說祁大總裁,幾天不見,心情頗佳啊。讓你借酒消愁的人,搞定了?”許子傑也不含糊,既然你要我長話短說,那麽我自然不能辜負你的意思,幹脆直接八卦。
“許老板什麽時候改行做八卦新聞了?”祁海峰笑着諷刺了好友一句。
“可不是我想八卦,只是實在看不下去你家小朋友整天愁眉苦臉的在我面前晃悠,嚴重影響我工作的心情。你到底是怎麽他了?從沒見過他這個樣子啊。”許子傑說的沒錯,這幾天陶易在工作表現雖然很不錯,早到晚退,但問題是工作精神面貌不行啊。身為老板,誰都會好奇下,在這個平日笑臉盈盈的小朋友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麽事吧?
祁海峰嘆了口氣,拿起桌上的酒杯喝了一口,又重重放下:“他生日那晚,我正好有些事走不開,沒有陪他過生日。大概是因為這事兒吧。”
許子傑愣了一下,随即用一種了然的口吻問:“有事?是讓你借酒消愁的那位有事吧?”
祁海峰沒有回應。
不回答,就是默認了。許子傑嘆了口氣:“這麽多年老朋友了,你的性格我清楚。你對那個小朋友嘛,我也看得出,不是愛,但又和你其他那些逢場作戲的對象不同,對他,你還算是真心的。至于小朋友,他對你是什麽心思,我不知道。但不管怎麽樣,在人家生日的時候失約,怎麽說你都該上門去道個歉才顯誠意吧?”
許子傑雖然經常嘴上沒正經,但這句話說的卻是在情在理。這次要不是許子傑提起,自己差點忘了失約于陶易這件事了。的确,該去解釋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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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海峰這人從不喜歡拖沓,想到了就做。當下匆匆告別許子傑,去了陶易家。
見到祁海峰出現在自家門口的那瞬間,陶易差點哭了出來:“祁哥…….你怎麽來了?”
祁海峰還真沒料到這孩子居然這樣就紅鼻子了,急忙安撫他這顆脆弱的小心靈:“我的小易怎麽了?不想見到我?”
“怎麽會呢?我想見祁哥都來不及,只是我以為,祁哥你,不會再來找我了。”陶易吸吸鼻子,盡量控制住自己激動的心情。
看到陶易這樣呆萌的反應,祁海峰內心的柔軟之處綻放出來,和以往一樣,他伸手來回撫摸着陶易柔軟的短發,笑着問:“小易難道打算這樣,不讓祁哥進屋了?”
陶易這才想起自己一個激動還把祁海峰堵在門口,立即側身歡迎:“啊,瞧我在幹什麽啊?祁哥快進來快進來!”
祁海峰笑着直接進屋,放下包,坐在沙發上,朝一旁的陶易招招手,示意他坐在自己身邊,而後一只手攬過陶易的腰,兩人就這樣安靜的享受着二人時光。
“小易,你跟了我,也有一年多了吧?”祁海峰看着陶易的臉,有些感慨的說。
“嗯,一年零兩個月了。”陶易記得明顯比祁海峰清楚,不假思索的脫出而出。
祁海峰點點頭,輕輕撫摸着陶易的細腰:“記得當時你才職高畢業吧,還沒找到工作,一臉愁容。”
“祁哥….”
陶易不知道這個時候,祁海峰突然提起一年前的舊事,是為了什麽?
回想起那個時候的情景,祁海峰嘴角不由露出了溫柔的笑:“只是一年的時間,可我的小易,比那個時候成熟多了。會做飯會做家務,工作表現也很讓人滿意,已經完全可以獨當一面了。”
陶易那雙水汪汪的大眼睛注視着祁海峰,輕聲說;“這些,都是祁哥給我。你給了我住的地方,幫我找了工作,讓我可以在這個陌生的城市,衣食無憂。如果沒有遇到你,我想我一定還是一年前你見到的那個樣子,無能而且無助。”
祁海峰原本攬着陶易細腰的手慢慢上移,習慣性的停留在了陶易的頭上;“明明約好了為你慶祝生日,而我卻失約了,祁哥跟你道歉。”
“祁哥,你不用道歉。”陶易伸手抓住祁海峰放在自己頭上的手,然後用兩只手緊緊握住:“你一定是聽老板說了我什麽吧?其實是老板誤會了。我難過,不是因為你沒能陪我過生日。從我住進這裏的第一天起,你就和我說的很明确了。我們之間只是交易關系,你給我我所需要的,我給你我能給的。但是,這個城市,祁哥你是對我最好的人,我早就在不知不覺間把你當做我的親人了。所以,我只是怕,怕祁哥有一天有了喜歡的人,會慢慢忘了我,我又只剩一個人了….”
原來如此。原來他是擔心這個,這個小傻瓜,是怕自己忘了他這個人啊,還真是杞人憂天:“小傻瓜,你都叫我哥叫了一年多,你說我會忘了弟弟的存在麽?”
這話讓陶易原本含淚的眼睛立即放光:“吶,這可是你說的,以後就算有了喜歡的人,也要記得常來看我啊。”
“好!”祁海峰笑着摟住了陶易。
“說起來,祁哥已經找到了吧,那個喜歡的人?”陶易依偎在祁海峰懷裏,小聲的問。
“嗯。”祁海峰應了聲。
是的,找到了,在自己人生的第三十個年頭,終于找到了。這個,叫蘇謠的男人。
“我就知道。”陶易似乎很得意自己猜測之準:“他是個怎麽樣的人呢?說給我聽聽吧!”他擡起頭,好奇的看向祁海峰。
“他呀……”一想起蘇謠,祁海峰就不由自主的勾起了嘴角。
祁海峰下班就向蘇謠報備晚上和哥們去喝酒要晚些回,蘇謠等到了十點左右,見人還沒回,也不好意思打電話問,畢竟剛和他交往沒多久,這樣問行蹤,有點不太适合,于是幹脆洗了個澡,上床躺下了。
不過還沒入睡,倒是聽到了門外腳步聲,接着有人輕輕敲了敲門。蘇謠沒有回答。腳步聲逐漸遠去,大約過了十五分鐘左右,蘇謠清楚的聽到房門被吱嘎一聲推開的聲音。繼而,在細碎的腳步聲之後,感覺有人爬上了自己的床。
“我可以告你偷襲哦。”在感受到自己額頭被親親吻了一下之後,蘇謠笑着說。
“門沒鎖。”祁海峰回答了三個字。
以為你沒鎖門,所以這是你給我偷襲的機會,怪不得我。這是潛臺詞。
“謝謝你的提醒。”蘇謠說。
所以以後,沒我給你開門,你別想溜進來。
“你就忍心這麽對我?”祁海峰開始軟磨硬泡。
“你小心讓爸發現。”蘇謠出言警告這個得意忘形的人。
“爸早就睡了,你放一百個心。”祁海峰在蘇謠耳邊輕輕吹起:“再說了,以爸這種開明的思想,就算知道了,也大概沒什麽。”
這點蘇謠倒是相信。通過這段時間和祁振邦的接觸,蘇謠确定祁振邦是個非常開通的老人,只要是自己孩子高興的事,他都會無條件支持。
“對了,你媽呢?一直都沒見着。”既然說到了祁振邦,蘇謠問出了一個一直困擾他的問題。
祁海峰的媽媽,去哪兒了?自從自己來到祁家後就沒見過一面。當初祁振邦招兒子時就和自己說過,因為家裏平時就一個人覺得太無聊所以才想到租個兒子。那麽言下之意就是,他妻子不在這裏。這個問題換作以前他不會問,因為不是他這個外人該問的。但是自從和祁海峰确定了戀人關系,他就想了解祁海峰的一切。
“她在我小時候就和爸離婚出國了。”祁海峰淡淡的回答。
果然如此。蘇謠心裏也是這個猜測。
“對不起。”
“沒關系。你會問,證明你關心我,想了解我,我很高興。”祁海峰還真是一針見血,把蘇謠問這個問題的動機猜了個準。
“以後,我的人生,有你陪着,就夠了。”見蘇謠不答,證實自己的猜測是對的,祁海峰一陣欣喜,緊緊抱住身邊的人,對準他的唇就是一個吻,然後一只手開始不安分起來。
“今晚不做了。”蘇謠說。
“好,不做。我就抱着你睡。”
祁海峰也知道蘇謠臉皮薄,于是非常配合的,果真只是抱着他,兩人好好睡了一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