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哥哥所不知的弟弟
祁振邦開口向面前的兩個年輕人說起了當年的事:“其實,我和你媽…”他看了看祁海峰,随即解釋:“就是麗娜,是大學同學。當時我們開了個同學會,畢竟是四年的同窗,這麽多年不見,大家都很熱情。我也是,喝的沒了分寸,後來不知怎麽地就和麗娜去賓館開了房。我曾同你說過,因為和你媽沒有感情基礎,我們的婚姻只是出于責任。所以婚後,即便是她有了身孕,還是不肯聽我的話在家好好養胎。結果,孩子沒了。我承認,我在這件事上确實有責怪過她,也是因為這個,那段時間我經常早出晚歸,盡量減少和她見面的機會以免多起争執。也就是在那段時間我經常去酒吧,在那裏遇見你了媽。”
轉眼看了下蘇謠,祁振邦繼續着那時的故事:“和你媽的感情一日千裏,很快的,我就幫你媽辭了酒吧駐唱的工作,然後給他物色了一份文職,希望她不用那麽辛苦。那時,我并沒有告訴你媽我已經結婚了,不是我有意隐瞞,而是和你媽一起的時候,才讓我有了戀愛的感覺,我完全忘記了要和你媽交代這件事。後來,當我正式想和你媽提這件事的時候,她首先開了口說要和我分手,原來她也不知從哪裏聽說了我的事。或許是因為她太過激動,那時暈了過去,送去醫院我才知道你媽懷孕了。”
“既然有了孩子,你媽就不忍心和我分手了。我也向她保證,以後一定會對她和孩子負責。但在你媽懷你六個月的時候,我聽你媽原來工作過的酒吧同事說,你媽的孩子可能不是我的,我一氣之下就跑去質問你媽,沒想到這次導致了我和她的正式分手。我也有一段時間再沒去找過你媽。直到有次和麗娜因為再次提到流産的事情吵架,麗娜才無意中說起,原來她早就知道我在外面的事,并且也是她散播的謠言讓我誤會了你媽。”
“之後我有再去找你媽祈求你媽的原諒,卻被她拒絕了,還懇求我不要再來找你們母子,讓你們母子倆過安靜的日子。你媽的身體不太好,我也不忍心再讓她情緒那麽波動,無奈之下就答應了她。但是心裏實在放不下你們,只要經常偷偷去看看你們過的怎麽樣。”
“這樣的日子,我以為會一直這樣持續下去,不管是和麗娜,還是和你們母子。讓我沒想到的是,那天麗娜告訴我,她又懷孕了。這次我堅決要求她在家好好養胎,十個月之後,就生下了你。”祁振邦把目光轉向祁海峰。
“大概是我對你太好,麗娜覺得有些愧疚,那晚她終于向我坦白了一切并且提出離婚。原來麗娜一直在意我和蘇謠媽媽的事,即便是後來我們再也沒有見過面,只是我單方面的偷偷去看看他們而已。所以有一次在我到國外出差的時候,一時糊塗,也出于那麽點報複的心态,她帶了個酒吧的男人回家過夜。你,就是他們的孩子。”
祁振邦定定的看着祁海峰,看到他的拳頭緊緊握起,有幾根血管明顯的突起,可以看出此刻祁海峰心情的起伏。
祁海峰內心澎湃,他雖然已經知道自己不是祁振邦的兒子,卻沒想到,一個堂堂振興集團CEO,只是自己媽媽在外面随便找了個男人一夜情的産物。簡直可笑!
蘇謠看着祁海峰鐵青的臉,咬了咬牙,輕輕伸手握住了祁海峰的手。感受到手背的溫度,祁海峰擡頭對上了蘇謠溫柔的眼神。祁海峰點點頭,示意蘇謠不要擔心。這些,他祁海峰,還能接受。
“我知道和麗娜的婚姻是維持不下去了,于是同意離婚,但前提是,孩子,由我來撫養。我答應過她,會把你當做親生兒子一樣對待。這麽多年,我之所以沒有告訴你,一來是不想你難過,二來是我覺得完全沒必要說。因為從你媽把你完全交給我那時起,我們就是親父子了。”
“海峰,瞞了你這麽久,是爸爸不對。”祁振邦的一只手也覆上了祁海峰的手背。
齊海峰心中一動,迎上祁振邦那雙微紅的眼。就是眼前這個人,不是自己的父親,卻陪在自己身邊,把自己從小拉扯大。不是親人卻勝似親人,對他是最恰當的诠釋。
“爸,這不怪你。是你把我養大成人,你是我祁海峰這輩子唯一的父親!”祁海峰的聲音顫抖卻堅定。
“海峰………乖孩子。”祁振邦輕輕撫摸着祁海峰的頭,倍感欣慰。
幸好,現在都說清楚了,也幸好,孩子,沒有怪他。
“不過。”祁海峰突然接上話題:“既然我不是真正的祁氏接班人,那麽振興集團再由我管理也不是很合适,不如就讓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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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峰!你一天是我祁振邦的兒子,一輩子都是我祁振邦的兒子!以後,我不許你再提起什麽不姓祁這樣的混話!聽明白了沒?”祁振邦直接打斷祁海峰的話,頗有怒氣的說,臉也有些漲紅。
祁海峰被吓了一跳,見父親那麽激動,生怕刺激了他,忙答應;“我只是随便說說,你別激動。”
“這還差不多。振興集團總裁,就是你祁海峰,你以為你想拍拍屁股就走人,沒那麽容易!”祁振邦氣鼓鼓的說。
“行行,你年紀大,你說了算,行了吧?”祁海峰看着祁振邦的表情,強忍住笑,心想這父親,連現在這樣的氛圍都能這麽快被他用歡樂扭轉,還真是不容易。
“你看看,這麽不情願,你呀,在任勞任怨這方面,真要多多向小謠學習。”祁振邦笑着說。
“是是是,我有空了,一定好好向哥哥請教。”就在這一瞬間祁海峰徹底忘了自己的身世,笑着看向蘇謠,并加重了“哥哥”兩個字,一如幾個月前,祁振邦第一次介紹自己和祁海峰認識的時候,祁海峰那加重的語氣一般。
蘇謠報以莞爾一笑。他知道,祁海峰是在提醒自己,這次,不是假哥哥真弟弟,不是真哥哥真弟弟,而是真哥哥假弟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