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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苦厄16

那時我并不知道淩霄這個名字在修真界仿佛一個禁忌,她非常出名,但似乎誰也不知道她,沒有典籍記載她的名字,她好像憑空出現,在我心裏登記造冊,我又不會真的去問師父。

現在,這個世界好像只有我自己知道她存在。

我相信她是來奪舍我的,所有書上對于一體雙魂都是這麽解釋。尤其淩霄強大我弱小,我沒有過多掙紮,看看後山的果樹沒有我也欣欣向榮不說,有風就會叫,特別沒有原則。

這樣想我其實沒有很挂念的東西,某一天神不知鬼不覺地被調包了,也沒有人會看出我的不同。

師兄只需要我在他面前像小時候一樣做他的聽話好哄的小師妹就沒有太過顧慮,因為有師姐在他心裏常住,他也并不知道我到底是個什麽樣子。

師父和師姐對我來說太過強大,我們生活在不同的世界中,雖然師姐溫柔師父嚴厲得栩栩如生,但都仿佛是她們投射在我心底的某個二維平面,在此之外她們在更高維度的世界精彩地活着。

等捋清楚這件事後,我再無挂慮,收拾自己為數不多的財産堆在桌上,把它依次分成大小不一的幾堆。

最大的一堆留給師父,感激她對我的養育之恩,再加上昨天晚上她要我好好活着,我覺得師父是世界上最好的人。

次一點的留給師姐,這一堆本該給師兄但是師兄總是對我太漫不經心,一副哄孩子的樣子,以及他總是做很過分的事然後嬉皮笑臉地搪塞過去,我決定把他排到後面。

師姐的确很照顧我,她很負責,也把我當成一個大人一樣和我說話,師姐的魅力足夠,我在心裏想了想她,目光轉到最後一堆。

小眼鏡雖然很猥瑣但是畢竟跟在我身邊幫了我很多忙,雖然大多數情況是厚顏無恥蹭吃蹭喝,但是我還是覺得,畢竟我沒什麽山外的朋友,他就勉強算一個吧,如果我有幸可以在被完全奪舍前再見他,我一定不再拿他被我師姐一劍戳到屁股開玩笑了。

然後是唐宜。對唐宜的話,因為心裏的賬本劃來劃去,最後還是覺得唐宜應該是個好人,她送我的書我打包好附贈了感謝她的卡片準備天亮後和小眼鏡的一起寄出去。

至于其他的,我都寫好字條定好歸屬放在角落,房間陡然變得空蕩蕩的,剩一些生活必需品。

我師兄要是知道我在房間裏瞎矯情傷春悲秋給自己準備遺物一定會大笑出聲不給我留一點顏面,為了避免讓他知道了嘲笑我,給他的東西我藏在床底最深的角落。

等收拾好之後已經是深夜兩點,不自覺已經到了14號,我打算料理後事讓自己沒什麽可擔心的,把剛剛滾的淩霄喊出來,我們面對面坐着格外正經。

正經了不到半分鐘淩霄就滑在床上窩着,翹起腳丫子開始搓腳,我醞釀好的正經話全給她搓沒了,氣得我在床上就站起來,砰一聲撞到了後腦勺。

“瞧,激動了吧?激動什麽呀,不莊重。”

“我要跟你說件正經事!”我着重強調了“正經”二字,試圖吸引淩霄的注意力。

她一歪頭:“你能有什麽正經事。”

我給氣得不輕。

話雖然這麽說,她姿容不端正我也無法糾正,除了一閉眼橫下一條心給她講之外,沒有別的法子。

“淩霄,我也沒什麽本事,靈魂力量也并不是很強大,你要奪舍我,我是攔不住的。不如這樣,我躺平了任你奪舍,我也肯定不反抗,但是你得給我個日期,不然我每天提心吊膽……像個被害妄想似的,咱們和平相處……”

“我什麽時候說要奪舍你?”淩霄換了一只腳搓,坐姿不端目光輕佻,但這人明明沒有我師姐守誡那樣的美貌,低頭搓腳丫子卻不顯得猥瑣,反而自有一番漫不經心的氣度,真是見了鬼。

“那怎麽,不是奪舍難道你來我腦子裏旅游?”

“你知道的。”淩霄還是吊兒郎當的面孔讓人忍不住想用拖鞋往她臉上抽。

“我知道個屁。”

談判到此為止,結束得非常不愉快。我的坦誠換來了淩霄的模棱兩可,她愛什麽時候奪舍什麽時候奪舍,我已經交代好後事,随時随地慷慨赴死,這份從容和氣度應該讓小眼鏡好好學學,用我的大氣改良一下他的猥瑣氣質。

談判結束後我還有幾件事想問:“為什麽你和我聊天的時候時間是靜止的?你有什麽獨門秘籍?”

“你自己腦子裏想事情自言自語對話不就是一瞬間的事兒麽,什麽時間靜止不靜止,你試試腦子裏構想兩個男人抱在一起胡搞,是不是轉瞬間千萬個畫面都出來了。”

“別說了有畫面了!”

“嘿嘿嘿,是挺香豔,看不出來苦厄你居然是這種未成年,說,是怎麽坑蒙拐騙上了成人-頁面的!”淩霄看起來不是要問責仿佛是要擠過來和我一起分享分享這種禁忌的快樂,我一把推開她,轉而問下一個問題。

“你之前給我展示霞落山的那片玻璃棧道,還讓我學怎麽爬,雖然我的确是沒記住,但是要是我自己想的話,我怎麽知道霞落山什麽樣?”

“我去過呀,我知道。”淩霄這問題倒是誠懇,我想了想覺得哪裏不對勁,可這時實在弄不清楚,索性放過:“那你讓我記住那路線有什麽用?又輪不上我去霞落山,明天就除妖了,修真學院一槍崩掉妖狐,誰還在玻璃棧道啊。”

“這不就輪到你了麽?毀滅世界的大魔王?你得阻撓呀。”

“你有病吧我為什麽要阻撓人家?”

“這我哪裏知道你為什麽要阻撓人家?”淩霄說。

簡直莫名其妙!

我和淩霄沒有任何共同語言,左思右想我死前應該沒什麽問題可以從淩霄這裏問出來,這次讓她趕緊消失再也不要出現在我的面前之後,我躺倒在床上睡覺,等清晨的第一縷陽光喚醒我,我就無憂無慮地過死前的每一天。

我都列好計劃了,我要把每棵果樹都好好照顧,然後鬥膽對師父說感激她的養育之恩,然後把師兄臭罵一頓,聯絡師姐好好誇獎她的美貌,最後把我們這座山的合影複印一張留給自己陪葬。

合影上,師父面目冷峻,師姐表情清冷,師兄放完屁一臉愉悅,剩我被熏得面目猙獰。

那個紅色铠甲女人不在照片上,仔細想想她如果真的是我死去多年的大師姐,她也應該在這張照片上有自己的位置。

離我的十六歲成年生辰還有九天,如果淩霄等我成年再奪舍我就好了。

我把照片壓在枕頭下,早上起來,合影裏已經沒有我,那個淩霄取代我的位置站在師姐身邊,她和師姐一樣高,笑意盈盈,好像一開始她就在這張照片裏似的。

再揉揉眼,合影恢複如初,還是我苦着臉像吃了幾斤黃連似的樣子。

看來是我被奪舍的壓力太大都出現幻覺了,幻覺不說,情緒還被壓得低沉。

一旦想到之後就是那個搓腳丫子從沒有個正形的女人占據本人健康茁壯的身體和我師父師姐師兄相處,我就像是跟一條剛吃完屎的狗舌吻過一樣從胃袋深處湧上一股股的惡心。

我的比喻怎麽這麽惡心?都是被淩霄傳染的,近墨者黑,她就是惡心本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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