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3)

離異後,李豐爵和父親生活在一起,李父脾氣不好,父子關系一般,李豐爵上大學後就沒怎麽聯系。以至李豐爵來到另外一個世界後根本想過給誰報平安,因為根本沒有人關心他,那個李豐爵倒是有,但是卻因為自己而消失了。

這個時候李豐爵才明白,原來那個世界可能有人會關心他,也有人需要他去關心,現在卻……

“可以先送我回去嗎?看完我就回來!”

系統沉默良久,才說:“對不起。”

“一點辦法都沒有?”

“唯一的辦法就是加速完成任務!另外可以完成附加任務,可以彌補你被扣的分,甚至額外加分。”

“好!”

【附加任務:根據系統的計算,現在在找到那個黑客的概率為3%。宿主與對方下一次交手的勝算極低,如果宿主能在這起案件中,确認那個黑客的身份,加一分。】

吃完飯後李豐爵沒和常子宏四處逛,而是去了卡薩丁咖啡店。

☆、空頭支票

艾蒙德見到李豐爵,熱情的打了個招呼,“我想起來了,你說的AT-2909在那。”

展廳裏幹淨了許多,不像昨天那樣到處堆着報廢的機器人,靠牆處有個天花板高的變形金剛,旁邊人字梯上的人正接過下面的人扔上來的工具,熟練的把變形金剛的腦袋裝回去。

李豐爵一眼就認出了他就是昨天假扮機器人的西澤,剛想上前,艾蒙德拉住他,“別打擾他,他不太喜歡在工作的時候被別人打擾。要知道,我好不容易才請他來幫忙的,會修這個機器人的人不多,所以……”

艾蒙德做了個希望理解的表情,李豐爵點頭,“打擾了,我只是好奇他是不是真的機器人?”

“機器人,你說他?”艾蒙德笑得肩膀抖動起來,“你要是問他是不是機器人,他一定說是,他演的很像對吧?哈哈哈,對了,他就是我跟你說的那個朋友。就連我這個咖啡店的創意,也是他提出來的。”

“那他為什麽要假裝自己是AT-29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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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你說這個,我昨天問了店員。”艾蒙德解釋說,“AT-2909原本有場展出,後來取消了,可是福利院老師不知道,帶了一群孩子過來。非要看那個機器人,我們打算讓那些孩子在這裏玩一下就回去,可是他們老師說,有個小家夥患了重病,下次可能來不了了,他很喜歡那款機器人。老師請求我們想個辦法,哪怕找個人來演機器人都行。我們就想,要是讓西澤來演的話,一定演得很像。”

“這樣啊!”這麽說來他确實有充足的理由出現在這。那麽,現在嫌疑最大的就只有自己了。

“沒想到你真的信了。”艾蒙德拍着李豐爵肩膀哈哈大笑。

李豐爵不好意思的笑笑,突發奇想的問系統:“你說有沒有可能我就是那個黑客,就像玩‘誰是卧底’,我拿到的底牌其他人不一樣,只是我還不知道我是卧底。要不你先送我回去。”我看完我爸就回來自首。

“宿主你确實也是一個系統無法計算的人,不過我可以确定,你不是。”

“為什麽?”

“宿主暫無知情權……”

“……艹”

李豐爵和艾蒙德聊了會,艾蒙德見西澤修好了,叫住他,“西澤,有人相信你演的機器人是真的,你要不要認識一下。”

“別……”李豐爵想阻止艾蒙德,但是西澤停下腳步,顯然聽到了。

一定要把這麽尴尬的事情放到明面上說嗎?先撩者賤,李豐爵決定先道歉,“不好意思,我昨天以為、以為……哎,你幹什麽?”

李豐爵敏捷地躲過西澤的手,艾蒙德見西澤竟然伸手去摸李豐爵的臉,有些尴尬:“西澤,這樣好像不太禮貌。”

“是嗎?”西澤絲毫不覺有什麽不對,“我還以為他們那打招呼的方式是捏臉。”

李豐爵看着他那一手的機油,心說這是要調戲回來的節奏?我昨天捏你的時候手可是幹淨的,又想,不對,我們那打招呼的時候不這樣。

“既然不是就算了。”西澤無辜的說,拎着包就走了,走了,走了,這也太記仇了吧!

艾蒙德安慰他,“他這人就這樣,沒什麽惡意。”

李豐爵點頭,又在咖啡店呆了會,出門朝帝國國家博物館走去,一路上總感覺被人跟蹤,可是并沒有發現什麽可疑的人。

到了帝國國家博物館,李豐爵被告知,今天臨時不對外開放。

“為什麽?日程表上顯示今天是開放日。”李豐爵問。

“出事了,好像有東西被偷了。”守門的安保人員抽着煙,大概沒見過像李豐爵這麽執着的人,“博物館有什麽好看的,我都看了十幾年了,你是大陸來的吧,我給你推薦幾個地方,保證比這好玩。”

李豐爵連說不用,原路返回,心想未免太巧合了點,在去年普爾維亞水晶石丢了一年以後,又丢了東西,而且還是在水晶石交易的當天。

李豐爵一路想着,突然停下腳步,巷子口出現了兩個黑衣人,回頭一看,本森·雷諾茲帶着幾個高大壯的保镖堵住李豐爵的後路。

“你好啊李先生,昨天要多謝你,打翻了那個盒子,我想我們可以繼續我們沒完成的交易。”

本森·雷諾茲露出慈愛的笑容,好似在面對自己忠誠的信徒,要将神的力量傳遞給世人,造福人類,李豐爵卻只感覺那雙眼睛裏的自己好似他的獵物,而且志在必得。

“什麽交易?”

“拿出點誠意,餐廳裏的黑鳶尾,難道不是交易的意思?”

黑鳶尾?餐廳裏的那束假花?李豐爵皺眉,召喚系統:“幫我查一下那朵黑鳶尾和這起交易的關系。”

系統很快搜索到相關信息:“黑鳶尾花在普爾維亞地位神聖,象征自由和光明,數量稀少。系統以‘黑鳶尾’為關鍵詞搜索到本森·雷諾茲的短信顯示:他曾讓交易者拿着一朵黑鳶尾前來交易。”

難怪有人會送了李豐爵一束黑鳶尾,看這樣子,十有八九是顧回送的,他那麽多疑謹慎,怎麽會因為自己的三言兩語就輕易放人,果然沒這麽簡單。就是不知道顧回的人是被幹掉了還是在暗中觀察情況。

“我可是很講信用的,希望李先生也是,請吧。”本森依舊一副慈父的樣子,可是李豐爵在本森的資料裏卻看到,和他做過生意的,除了現在還有交易往來的,不是被本森吞并了,就是被本森出賣了。

信用,只有在對他有利的情況下才存在。

李豐爵站在巷子中央,默默掂量敵我力量的情況,對方帶了槍,數量上又占優勢,動手的話吃虧的是自己,李豐爵只能跟他走。

很快,李豐爵被帶到一個廢棄的工廠裏,眼罩一打開,刺眼的燈光照射過來,空曠的工廠裏回蕩着本森的聲音,“李先生,那塊石頭除了在普爾維亞,在其他地方都沒什麽用,不如你把東西給我,我是個知恩圖報的人,看在你昨天幫了我的份上,我把價錢提高10倍,怎麽樣?”

知恩圖報?李豐爵心裏直想笑,本森曾為了奪得家族權利,設計害死了自己的親哥哥,被家族驅逐後,依附于敵對家族,弄得雷諾茲家族一蹶不振,就在敵對家族自以為占了便宜的時候,本森反殺回來,吞并了敵對家族,後來又鼓動自己的信徒自殺示威,給政府施壓。

這樣的人知恩圖報?

李豐爵感覺自己活不過今天晚上,我根本沒有神石,恐怕連被利用的價值都沒有,難道還能開空頭支票?

對,空頭支票,李豐爵突然想到,就是空頭支票。

“李先生?”本森耐着性子試探着問。

李豐爵深吸口氣,冷靜下來,盡量讓自己的話具有說服力。

“你說得對,那塊石頭只在相信它的地方有用。那麽閣下手裏拿的,是這塊石頭,還是那塊石頭,甚至是任何一塊石頭,又有什麽關系呢?你只要讓相信這塊石頭的人,相信你手中的石頭就是他們以為的那塊石頭就行了。”

李豐爵這麽說是有原因的,本森·雷諾茲就是個野心家,神石的真假對他而言沒什麽意義,他不過是想利用神石背後的宗教來獲得支持,進而達到其不可告人的政治野心罷了。信仰?那是什麽?他只相信權利。

本森·雷諾茲沒想到他會這麽說,起了興趣,“怎麽讓他們相信我手裏的那塊石頭是真的?”

“與其讓他們相信你手中的石頭是真的,不如讓他們相信我們的交易是真的。你看,現在,我手裏有一塊神石。”

李豐爵擡起自己空無一物的手,把手中根本沒有的東西放到本森手中,“我把他賣給了你,你呢,付錢給我。這樣,我得到了錢,你得到了神石,交易完成,全球最權威的組織ICPO為我們做見證,不是嗎?”

“是啊,是個很好的辦法。”本森笑了笑,突然一拳打在李豐爵小腹上。

“狡猾的家夥,你還真會做生意,你手裏根本就沒有東西!你在侮辱我的信仰!”

李豐爵痛得後退兩步,被兩個人架住,押到棕發男面前。

“我手裏确實沒有神石,但我也沒有侮辱你的信仰的意思。普爾維亞人相信神石裏面有神的力量,這是信仰,你相信神石能夠帶給你戰勝對手的力量,這是信仰。同樣,相信我們的交易是真的,這也是信仰。只要你相信,它就是真的,咳、咳……”

本森·雷諾茲死死的盯着李豐爵,後者使勁咳了咳,這戲他得演下去,至少得演到顧回趕來。他在賭自己的演技,賭顧回的速度。

李豐爵說:“閣下以為帝國的博物館裏真有什麽神石?為什麽在過去的一個世紀裏都沒人見過,可你們國家的元首訪問了帝國以後,就有了神石?‘救世主’們能利用神石,政府也能利用,明白嗎?”

“所以我現在已經把那塊神石賣給你了,你擁有了神石,我讓所有人都這麽認為了。我也不是空手套白狼。”

“很好!”本森大笑,拍了兩下手掌,忽而危險的看着李豐爵,“你從一開始就算到這一步?你故意叫警察來又故意打翻盒子,再和我做這個交易?完美的計劃!你有沒有想過,我直接殺了你豈不是萬無一失?知道的太多可不是什麽好事。”

“當然。”李豐爵知道他已經七八分信了,“不過你目前還不會殺我,你需要我引起ICPO的注意,讓國內的人相信你手中的神石是真的。至于以後我能不能逃脫ICPO和你的追殺,就看我本事了,高收入,高風險!我有這個覺悟。”

李豐爵一副黑道老混混的樣子,連自己也分不清是演技爆棚還是求生本能,本森·雷諾茲将信将疑,出去了會,大約十五分鐘的樣子,很快有兩個人進來,把李豐爵帶到一個黑屋子裏,“麻煩李先生在這裏先委屈幾天。”

李豐爵知道,這是相信他了。

作者有話要說: 其實,CP已經出現了,不過要繞個彎,大家一定要相信自己的直覺,不要站錯CP啊23333

☆、網絡犯罪

對李豐爵今天早上說的可能是網絡犯罪的事情,顧回将信将疑,李豐爵的一言一行都很奇怪,他身上有無數個疑點,卻沒有一個證據能夠證明他和這起案件的直接聯系。

而從交易雙方的口供來看,不管是馬爾斯還是本森·雷諾茲的手下,先是堅決否認交易的存在,被測謊儀測出說謊後,才承認罪行。但是,他們都聲稱是對方先提出的交易。測謊儀檢測的結果是,這次雙方都沒有說謊。

那就奇怪了,兩個都是買家,那誰是賣家?

毫無疑問,李豐爵嫌疑最大,但是直覺告訴顧回,李豐爵不是,不過可以通過李豐爵豐爵引出本森·雷諾茲。

顧回猜的沒錯,跟蹤李豐爵的人确實發現了還有另外一撥人跟着李豐爵,可是顧回不知道,他派去的那撥人在不久前被幹掉了,而他還在糾結是否向網絡安全調查科請求幫忙。

按說部門工作銜接這種事情應該是部門高層之間一個電話的事,不過網絡安全科的某人和顧回關系極其不好,談不上什麽原因,每次凡是顧回這個組的事情,網絡安全科一定會拖到最後才做。

上次讓修複卡薩丁咖啡店視頻的事也是,不知道什麽原因,從卡薩丁取出的視頻有好幾段出現卡頓、黑屏的情況,顧回急着要看那段被黑屏掉的視頻,可是網絡安全科一直借口上面下來的任務太多,忙不過來,硬是拖了兩天,才去做,最後還是沒有恢複數據。

不過這次顧回倒沒等多久,向靜去了不久就發來消息,确實有黑客入侵的痕跡,讓他過去一趟。

真讓李豐爵說對了!

顧回站起來,直奔網絡安全科,網絡安全科設在一間教室一樣大小的房間裏,幾十臺電腦同時運作,空氣中彌漫着電路板受熱的味道,另有電腦運行時的持續低鳴。

機房中央,一個鷹鈎鼻的男子用欣賞的語氣說道:“看來馬爾斯的供詞沒有問題,有人盜了他的號,以他的名義聯系了本森·雷諾茲,讓本森·雷諾茲派人去聯系馬爾斯,然後删除兩人的聊天記錄。這人接着又網上假扮自己是本森·雷諾茲的人,聯系了馬爾斯,以至兩人都以為是對方先聯系的自己。”

鷹鈎鼻轉動自動椅,回過頭評價,“幹得很漂亮,很好的模仿了雙方的口吻,時間對接得也很完美,一手操縱了整個案件,所有人、包括你都被他耍得團團轉,很久沒看見幹得這麽漂亮的黑客了。”

鷹鈎鼻好奇的看了顧回一眼,“你怎麽猜到可能是網絡犯罪?”

“是一個嫌疑人告訴我的。”

“誰?”

顧回沒有回答,反問:“能查出那個黑客是誰嗎?”

“查不了。”鷹鈎鼻對自己的問題被無視很不爽,“對方把所有與自己有關的痕跡删得很幹淨,這些是聊天數據沒删是因為政府的系統太爛,數據更新延遲而保留下來的。”

“又是這樣!”顧回很不滿,什麽都查不了,你們存在的意義在哪裏?

向靜看兩人的表情,預感又要爆發一場戰争,正想要用什麽理由把顧回叫走,顧回的手機響了。

“這樣是怎樣,要不你自己查!不是說到網絡安全科手機不要開外放嗎?”

“那個嫌疑人出事了!”顧回一看手機,臉色大變,轉身就走,向靜連忙和鷹鈎鼻說了句抱歉,急急忙忙跑出去。

李豐爵被關在小黑屋裏,裏面什麽都看不見,只能借着表盤上那顆鑽石的光看時間,已經過去1個小時了,如果顧回還沒發現自己失蹤的話,等本森·雷諾茲緩過勁來,肯定要拿他開刀,對本森·雷諾茲的人品,李豐爵實在沒什麽信心。

李豐爵從來不知道自己還有忽悠人的潛質,但是對于本森·雷諾茲這樣喪心病狂的中二野心家,就得拿出兵痞的氣勢來铤而走險,對不怕死的冒險家,就得比他還不怕死。若真給他一塊真的石頭,他還不一定相信,就算相信,也一定一拿到神石就殺對方滅口。

本森·雷諾茲會信他,無非兩個原因,一是本森·雷諾茲在普爾維亞國內的政治壓力很大,根本沒時間去找什麽神石。二是,他不但不相信這塊神石的力量,甚至不相信這塊神石的存在。

這樣想着又過去了1個小時,外面依舊沒什麽動靜,顧回看來是靠不住了,得想辦法自救,李豐爵突然想到系統給的3D打印機。

“那個3D打印機怎麽用?”

“3D打印機需要宿主輸入想要打印的物體的各項數據,還需提供相應的物質和能量。不過3D打印機每次使用過後都需要一定的時間來修複,時間長短根據上一次打印的複雜程度來決定。”

“怎麽輸入數據?怎麽放入相應的物質和能量?需要嚴格按量輸入嗎?”

“不需要,宿主只要将數據拷入系統給你的萬能U盤裏,數據就會自動傳輸進3D打印機。而物質和能量則需要宿主準備好,放在宿主周圍1米的地方,系統會自動移動到折疊空間中。3D打印機自帶64立方米的空間,建議宿主平時多存儲能量,因為3D打印機消耗的能量較多。”

聽起來很厲害,李豐爵點頭,“你能不能說的具體一點,比如,輸入的數據,要詳細到什麽程度,物質和能量分別是什麽形式?”

“宿主可以舉個例子嗎?”

“比如我要打印一把鑰匙,該準備什麽?”

“首先是這把鑰匙的宏觀形狀,需要3D掃描圖,其次是鐵,及其內部原子的排列方式。最後是能量,核能。”

原子的排列方式,核能……李豐爵差點吐血,這是要讓他去學化學啊,“我一個普通人去哪裏弄核能給你?”

“核能可以用汽油和酒精代替,不過消耗量較大,而且不環保。”

能用汽油就行,環保不環保的再說吧,“那原子排列方式呢?”

“其實宿主不用擔心這個問題。宿主只需要輸入宏觀參數就可以,微觀的物質組成方式……”系統頓了頓,有點驕傲的說,“你忘了我曾經扒了全人類的數據庫?”

也是,怎麽忘了這個,李豐爵第一次覺得系統這麽霸氣!

李豐爵摸黑走到門附近,使勁推了推,勉強能伸出手摸到挂在門外的鎖孔,一字鎖,心裏有了辦法,“現在3D打印機裏還有能量嗎?我記得上次只打印了一張身份證,怎麽着也剩一點能量吧?”

“有……一點點。”系統猶豫,“必須留一點能量喚醒3D打印機,如果消耗過多,3D打印機會停止運行。”

“打印這個總可以吧?”李豐爵從兜裏拿出鑰匙串。

“能量勉強夠用,不過宿主你要打印鑰匙的話需要掃描這把鑰匙的3D數據……”

“誰說我要打印鑰匙。”李豐爵得意的從鑰匙串裏取出兩把鑰匙,“幫我把這兩把鑰匙磨成鐵棒和鐵片。”

對不起國家和黨,看來要幹點壞事了。

“碰!碰——”外面突然傳來兩聲槍聲,顧回終于來了。

“請問宿主要打印多大的鐵棒和鐵片。”

“就是平時用的鐵棒和鐵片,和鑰匙孔差不多……”雖說救兵來了,但是保不住本森·雷諾茲會在最後時刻殺人滅口,死了還拉一個墊背的,這鎖還是要開的。

“差不多是差多少?請宿主給出鐵棒的直徑和鐵片的長和寬,請精确到毫米。”

“好吧。”李豐爵無奈,只能根據鎖孔大小來猜測,“鐵棒直徑2毫米,鐵片長80毫米,寬3毫米,厚度0.8毫米。”

大約過了五分鐘,槍聲小了點,有兩個人匆匆忙忙跑過來,說了幾句李豐爵聽不懂的話,接着就可是朝關着李豐爵的房子澆汽油。

“我艹,還真殺人滅口!”李豐爵使勁推着門和那兩人好說歹說,那兩人似乎聽不懂,繼續往裏澆汽油。

李豐爵只能祈禱系統趕緊把開|鎖工具打印出來。

顧回趕到的時候,火已經燒得很大了,李豐爵用腳撐開門,正在用什麽東西開着鎖。

“速度這麽慢,你是怎麽從軍校畢業出來的。”李豐爵見顧回慢悠悠的趕過來,想到自己被這人當成魚餌,氣得牙癢。

顧回動作一頓,疑惑,這不是他的口頭禪嗎?而且是他三四年前訓練新人時的口頭禪,已經很多年沒說了。“我們以前認識?”

“長官你認錯人了。”李豐爵想到什麽,立刻否認,顧回見李豐爵竟然在開鎖,“還會這一手,你挺神奇的,以前是幹什麽的?”

李豐爵心說這不是你當年教我的嗎?用鐵片朝着開啓的方向來回抽動,終于把一字鎖裏的最後一顆彈珠彈回原位,成功開鎖!

李豐爵一把推開鐵門,連續往前跑了幾步,發現自己的衣服着火了,“長官,求幫忙滅個火。”

見顧回還在看着他,一動不動,李豐爵真的是無語了,只得就地滾了一圈,把火星滅掉,才站起來向救護車走去。顧大長官您愛怎麽懷疑怎麽懷疑吧,把我當魚餌這種事情我受夠了!

李豐爵簡單的包紮了一下身上的燒傷,就被送上救護車。當救護車的後門要關上的時候,一只手拉住了要關上的門,顧回示意其他醫生下去,自己有話要問。

這是要一路審着回去的節奏!李豐爵抱怨,想想還是算了,早晚要面對。

“你以前當過兵?”

李豐爵知道是那句口頭禪和滾地上滅火的動作暴露了,當過兵的人是很難完全抹掉身上那種軍人的氣質的,一般人可能看不出來,但是顧回一定能看得出來,畢竟自己是他的兵。

看來是時候編個故事了。

“我……也不知道算不算當過兵,有一年軍訓時遇到過一個教官,和你同名同姓,甚至長得也很像,教官對我們很好,可是軍訓的最後一天,學校附近發生了一場火災,我們不懂事,硬是要去救火,顧教官為了救一個同學,犧牲了。”

說完李豐爵沉默了很久,雖然故事有編的成分,但是那些陳年往事每次想來總讓他耿耿于懷。

顧回知道這種失去戰友的感覺,只是失去的太多,麻木了,良久才想起自己的目的,“你說的沒錯,确實有黑客的痕跡,你是怎麽知道的?”

李豐爵擡頭,“你們查到了,是誰?”

“對方删除了有關自己的所有痕跡,幹得很幹淨!”

“長官,你願意相信我嗎?”

☆、誰是黑客

顧回靜靜的看着李豐爵,眼前的年輕人23歲左右,看起來剛從學校裏出來工作不到一年。資料裏也說李豐爵成長經歷簡單,人際關系也不複雜。

但是他出現的時機做的事情完全無法解釋,他在面對審問,尤其是面對本森·雷諾茲這樣危險的人物時,表現的完全不像個普通人,而是一個、經歷過生死的……軍人,對,軍人,顧回一直不知道怎麽形容這個人的冷靜,發現軍人這個詞,居然異常的适合他,而且,他似乎很了解自己?僅僅是因為那個和他同名同姓甚至連長相也一樣的教官?

應該相信這個人嗎?

顧回沒有回答,李豐爵也不着急,閉上眼睛靠在座椅上,随着車身輕輕搖晃,小睡了會。

如顧回設計的那樣,他成功的利用李豐爵引出了本森·雷諾茲,雖然經歷了些波折,但是最終把本森?雷諾茲逮捕歸案。

到此這個案件算是完成了一半,就算雙方沒有進行交易,馬爾斯其他的幾起走私案和本森·雷諾茲的殺人罪都足以讓他們在牢裏蹲到白頭。

只是那個神秘的賣家仍然沒有浮出水面。

因此李豐爵還是重要嫌疑人之一,到醫院處理完燒傷,李豐爵被送到特別監視的病房裏監控起來,享受特殊照顧。

李豐爵也不知道該說什麽,只得在醫院睡了一覺,第二天醒來剛伸了個懶腰,被燒傷的手肘就隐隐作痛,這時外面傳來一男一女的對話。

“您不能進去,顧長官說了沒他的允許任何人都不能進去。”這是向靜的聲音。

一個傲慢的男聲說道:“不管是按照官階還是軍銜,他都無權限制我的行動。”随着這個傲慢的聲音的靠近,一個鷹鈎鼻男子連門都不敲就推門進來。

這實在是……李豐爵別說洗簌,連頭發都沒打理,這個樣子怎麽見人?

“您這樣……”向靜阻攔不住,見顧回來了,趕緊求助。

顧回對向靜擺擺手,不緊不慢的過來,見是高爾德,“閣下怎麽會在這,你們認識?”

“不認識。”李豐爵有起床氣。

“我只是有一些問題,想問問他。”

“明白了。”顧回點點頭,意思是您請。

“李豐爵先生對嗎?打擾你的美夢實在是不好意思,我是ICPO帝國分區網絡安全科的負責人高爾德,想問問你是怎麽知道有黑客介入的?”

李豐爵見顧回隐忍的樣子,大概猜到這人平時肯定沒少給顧回小鞋穿,對高爾德的不滿又多了一分:“請問您拿到抓捕令了嗎?或者您得到了顧長官的允許?如果都沒有,我又不認識你,我為什麽要回答你的問題。”

高爾德從未被人如此直接的拒絕過,沒想到李豐爵會這麽說,被嗆得半天說不出話,半響才說:“我是ICPO的……”

“可我又不在ICPO工作!”李豐爵心裏好笑,這人估計是在ICPO霸道慣了,覺得自己是全世界的中心,全世界都得圍着他轉!

不好意思,哥從另外一個世界來的,不歸您管!

“你有重大嫌疑!”高爾德強調。

“那又怎樣,請出示您的抓捕令?”

“你……”

顧回這才出來圓場,“李豐爵,你還是告訴我們你是怎麽知道的,這對洗清你的嫌疑很很大的幫助。”

“好吧,”李豐爵倒是可以盡情的讓高爾德出醜,但是恐怕顧回以後會很難做,降低氣焰,“我亂猜的,沒想到猜對了。”

“亂猜?亂猜也能猜出來,那你再猜點別的?”

“好,我猜你們的網絡系統應該快成馬蜂窩了吧,到處都是孔,尤其是路由器,簡直就是個黑洞。”李豐爵這麽說也不怕高爾德懷疑,上次入侵的時候他早把自己的痕跡删幹淨了,不過要是能讓高爾德難堪,那确實是件大快人心的事。

高爾德一聽,猶豫了會,回去一查,果然有人入侵過ICPO的電腦,幸好對方只是進來逛了兩圈就走,不然……後果絕對不堪設想。

高爾德走後,李豐爵得意的對顧回笑:“我是不是幫你出了口惡氣?”

顧回絲毫不領情,只是問,“你是黑客?”

“不是,絕對不是,我C++還挂過,你可以去查,我怎麽可能是黑客?而且就算是,也是黑客,不是駭客。”這兩個概念完全不一樣好嗎?雖然絕大多數人覺得沒什麽區別

“我可以試着相信你,你要知道,我在冒着很大的風險,你值得我相信嗎?”

顧回很少嘗試去相信這種重大嫌疑人,但這是唯一一個突破點。李豐爵昨天說起那個顧回的事時,顯然摻了假,但是從李豐爵的眼神裏可以看出,确實有什麽事發生了。

“我保證,你會覺得自己賺了的。”李豐爵認真的說,就像當年保證過的那樣!

吃過早餐,顧回帶着李豐爵去找高爾德,高爾德正在訓人,“這簡直是不可原諒的錯誤,你們居然連初始帳號和密碼都沒有改,我不是說了嗎?ICPO內部不能裝外面的産品,尤其是這種劣質玩意兒。”

“啪——”一個東西被扔出門外,李豐爵一看,是那個路由器,心情有些微妙。

顧回讓李豐爵到休息室休息,李豐爵等了會,顧回讓人把李豐爵帶到網絡安全科,高爾德已經恢複了冷靜,也不知道顧回是用什麽方法。

“先說好,你說,我們來操作,你不能碰電腦。”高爾德緊盯着李豐爵。

“好。”真把我當黑客了,我要是黑客還輪得到你們?“你們昨天查出了什麽?”

“有人分別冒充本森·雷諾茲和馬爾斯,先告訴本森·雷諾茲,馬爾斯會在交易當天把水晶石放在一個白色的盒子裏,又告訴馬爾斯,本森·雷諾茲會把水晶石拿過來。所以雙方都以為對方是賣家。”事實上,都不是。

“他為什麽要造成交易的假象,能從中獲得什麽利益?”李豐爵向後靠在靠背上,揉揉自己的頭發,看向顧回,“黑鳶尾……是你讓人給我送的吧?你們有沒有查到什麽有關的……”

“事發前我們截到本森·雷諾茲的短信,他讓對方在交易當天胸前佩戴一朵黑鳶尾花作為見面的暗號,但是那條短信發給了一個剛死不久的街頭混混,根本無從查起。我懷疑是這個黑客故意洩露給我們的,因為我們之前收到一封匿名舉報信,說本森·雷諾茲在帝國首都。”

“他到底圖什麽?”李豐爵百思不得其解,“對了,為什麽你送我的是……假的黑鳶尾?”

“黑鳶尾在普爾維亞才有,帝國很少有花店會賣這種花,只能找朵假花來代替,怎麽了?”

“沒有,只是覺得黑色的花,很詭異。那黑鳶尾這條線索呢,有沒有找到?”

“線索斷了。”顧回搖頭,翻遍了整個咖啡店都沒找到。

“真的沒辦法從系統緩存的數據裏定位那個黑客的地址?”

“理論上做不到,那個黑客活動了三天,除非我們能一一理清這三天裏全世界上網的每個人,每次上網都和誰聊了天,什麽時間到什麽時間,說了什麽,再用排除法找出誰的聊天記錄被删了。且不說我們有沒有訪問私人聊天記錄的權限,也不考慮遠程遙控和其他黑客的幹擾,這工作量就夠我們做幾個月,而且正确率……”高爾德說。

不用高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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