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尾聲

已經五年了。

當時我上去之後,果然見到了胖子和張海客等人,當時張海客見到我,還曾調侃道:

“呦,這是怎麽了,跟個剛喪夫的小媳婦兒一樣。”

我當時根本沒有心情理張海客,只是癱坐在了雪地上,張海客看我這個反應,立馬明白了,他後來告訴我,那些馬臉陰兵本來是不會攻擊悶油瓶的,但是由于我的闖入所以馬臉陰兵自動把悶油瓶也定位成了入侵者。

也就是說如果不是我執意要跟着悶油瓶,悶油瓶根本不會那樣。

但是張海客後來又說雖然那些馬臉陰兵不死,但是如果悶油瓶能想辦法證明自己不是入侵者的話,那麽也許悶油瓶還有救。

其實不是我不相信悶油瓶,而是希望真的渺茫。

我這五年基本都在西藏的吉拉寺裏度過。

廟裏的老喇嘛待我不錯,我在這裏住着也還舒服。悶油瓶本來是應該從長白山的青銅門出來,但是我覺得悶油瓶會在這裏出現。具體原因我也不知道,也許只是感覺罷了。

現在我正坐在老喇嘛的對面,向他講述我和悶油瓶在西藏時的故事,這些年我漸漸将我和悶油瓶的故事講給了老喇嘛聽。老喇嘛一般就是靜靜地聽着,不作評論,不過偶爾也會說上兩句。

“就是這樣,然後我就出來了,他在裏面生死未蔔。”說完,我望向了窗外。

“生死有命。”說完,老喇嘛便起身出了這間屋子。

我見老喇嘛走了,抄了一會兒經,突然覺得時候到了,便站起身來走了出去。

出了門,我徑直走到了天井。

我輕車熟路地走到悶油瓶的雕像前,然後靠着雕像坐下了。我轉頭看了看那個雕像,悶油瓶就是從這裏開始與世界失去聯系的。在他走後,唯一能證明他的痕跡的,也許也就只有這尊雕像了。

我到現在都不知道悶油瓶要我達成什麽,胖子一直沒有跟我說,我問起胖子胖子也只是說我已經不必知道了。我雖然想知道悶油瓶到底跟胖子說了什麽,但胖子不說,我便也不多問了。

外面的風雪漸漸大了,吹得我眼睛都有些睜不開了,我緊了緊藏袍,卻并不想回去,這裏的天井一般喇嘛是不會來的,所以這裏便是我獨處的最好選擇。在悶油瓶走後,我有一段時間都在吉拉寺裏當喇嘛抄經,不過還好我現在頭發已經長出來了,我這樣想着,還撓了撓後腦。

我一直沒有離開天井,一直在那裏坐着。風雪一直很大,并且一點點都沒有變小,我暗嘆倒黴,卻只能自認倒黴,誰讓這是我自己選的呢?

很快,天就暗了下來。

風雪還是在下,下了幾近一整夜,從未停歇。我也在這裏坐了一整夜,腿麻了也不自知。

一開始我還會從兜裏掏出煙來抽抽,但是這麽多年下來我肺也爛得差不多了,再抽可能真的要歇菜了,所以抽了幾根就沒再抽下去,我坐在那裏,有些迷糊,卻并沒有睡過去。突然,好像有一只手搭上了我的肩,我迷迷糊糊地感覺是在夢中,卻又無比真實,搭我肩的那人緩緩走到我面前,我努力擡頭想看清那人的臉,卻一下子對上了他的那雙眸子。

那雙眼睛我十分熟悉,也正是那雙眼睛,讓我确定是他。

“吳邪。”

一縷曙光劃破了濃重的夜幕。

我知道夢可以醒了。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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