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什麽鬼?”閻忱翻看下面的評論,根本牛頭不對馬嘴,付錦鳴什麽時候成了他的白月光初戀?
閻忱想起他爸和他說的話,狗比老閻和他爸說那些緋聞都是假的,本來他就半信半疑,現在看見網上這些離譜的評論,更是深覺如此,他就說自己再怎麽也做不出出軌這種事。
索性退出微博,不再去看那些胡言亂語。
林漳一圈喝下來,有些微醺,恰好踩到被踢起來凹凸不平的地毯,腳下一個踉跄,險些摔倒。
“小心。”一只手忽然從旁邊伸出來扶住他的手臂。
“謝謝。”林漳擡起頭來,有些意外會在這裏碰見齊褚州。
“不客氣,我扶你去旁邊休息吧。”齊褚州紳士地攙扶着他手臂,沒有碰到他從衣袖下露出的手腕。
“我沒事。”林漳抽回手,和齊褚州并肩往旁邊走去。
齊褚州的眼神暗淡下來,随即又很快掩飾住。
兩人走到安靜處坐下,齊褚州叫侍者給林漳送來一杯蜂蜜水。
“謝謝。”林漳接過蜂蜜水,他的面色酡紅,大概是有點熱,他随手解開一顆扣子,露出修長的脖頸兒,打破了往日裏一絲不茍的形象,慵懶又矜貴。
齊褚州無法移開視線,直勾勾地盯着他看,直到林漳漫不經心地掀起眼皮掃了他一眼,眸光中的冷意令他一個激靈,低下頭去,耳朵一片滾燙。
太冒犯了。
眼看時間越來越晚,林漳看了一眼手表,差不多改回去了。
“林漳,你和閻忱還好嗎?”齊褚州憋了一晚上的話,終于在晚宴快結束時說出來。
“我們很好。”林漳冷淡地說。
齊褚州胸口堵得慌,“如果……”
“齊褚州,沒有什麽如果,我和閻忱怎麽樣,是我們兩口子的事,你不覺得你管得太寬嗎?”林漳打斷他的話,鄭重地說:“如果林炎對你說了什麽,你不要放在心上,他和閻忱一向不對付。”
林漳的一番話讓齊褚州漲紅了臉,他承認他有點狂妄地想當林漳的救世主,認為林漳正處在水深火熱中,需要他來拯救。
可林漳泰然自若,理智到極點的态度使他頓悟,無論何時林漳都不需要別人憐憫,就算林漳真的和閻忱不歡而散,也能冷靜自持,全身而退。
與其說自己是想幫助林漳,不如說是想趁虛而入。
林漳一眼就看穿了他醜陋肮髒的內心。
齊褚州頓時在林漳冰冷的視線下無地自容。
“抱歉。”我以為我還有機會。
後面的話齊褚州沒有說出來,林炎告訴他林漳和閻忱的矛盾已經到了不可調節的地步,他們要不了多久就會離婚,林炎希望他能好好對待林漳,讓林漳快點從上一段感情中走出來,又說他們倆從前感情那麽好,林漳心裏肯定也還有他。
現在想來,這些都不過是林炎的一面之詞,更何況就算真的是這樣,那他也應該等到林漳真的離婚後再行動,這樣鬧得太難看了。
“真的很抱歉。”齊褚州真心實意地道歉。
“不過我還是那句話,我希望你能幸福快樂,如果有需要我幫忙的地方盡管說,我義不容辭。”
林漳眼底的寒霜逐漸消散,“好,謝謝你齊褚州。”
坐上車回家林漳還有些恍然,一轉眼這麽多年已經匆匆而過,齊褚州和他告白仿佛就在昨天,他是如何也沒料到這麽多年過去,齊褚州還喜歡他。
“林總。”趙秘書輕輕喊了林漳一聲。
林漳睜開眼,“嗯?”
“常先生和閻少的事情查到了。”趙秘書将調查結果拿給林漳看。
林漳滑動着平板,眸色越來越深,難怪閻忱會發火将常健揍進醫院,難怪無論如何閻忱都不肯告訴他原因,更不願意和常健和解。
他早該猜到,那個傻子除了為自己,也沒這麽大的氣性。
可他呢,他做了什麽?因此和閻忱吵架,不顧閻忱的意願,以閻忱的名義給常健送慰問品。
林漳的嘴裏好似吃了沒成熟的果子,又酸又澀,心頭梗得難受。
“另外,爆料您和閻少離婚的事情也是常健在後面操作。”趙秘書說。
聽到這話,林漳面若冰霜,“放消息給常家,城西的地鼎業勢在必得。”
最近政府要大力開發城西的消息鬧得沸沸揚揚,連閻忱的姑父也猶豫要不要下手,但林漳一早便知道那只不過是當地政府擡高價格的手段,常家和周家一樣,最近一直盯着那邊的地皮,還在糾結要不要下手,這時候只需要一點推波助瀾,就能讓人失去理智。
既然如此,新仇舊恨正好一并算了,老子嘴臭,小子手長,林漳不介意幫常老爺子教訓一下後輩。
帶着一身酒氣回到家裏,閻忱剛聽到開門聲,便小跑到玄關。
“又喝酒了?”閻忱伸手扶住林漳,嗅了嗅他身上的酒味,看來喝得不少。
“嗯,沒喝多少。”林漳莫名有點心虛。
幸好閻忱不記得他之前經常喝酒喝進醫院,他們倆為此不知道吵過多少次架,每次吵架後都會冷戰好幾天。
“扶着牆。”閻忱才不信他的鬼話,讓人扶着牆壁,蹲下身幫林漳換鞋。
林漳垂眸目不轉睛地盯着閻忱,從來沒有人為他蹲下身換過鞋,只有閻忱,酒意催人,他突然眼眶泛熱,鼻間發酸,視線一片模糊。
閻忱感覺自己頭頂的黑發被林漳撫摸着,也沒擡頭,繼續手上的動作,“再等一下,馬上就好。”
“沒事,你慢慢來。”林漳的聲音沙啞而慵懶,鑽進閻忱的耳朵,驟然令他過電一般,渾身酥麻。
“忽然想起,上次你也在這兒讓我扶着牆,差點把我弄哭。”
弄哭?狗比老閻,竟然把林漳弄哭了!
閻忱怒火攻心,正要罵人,又在電光火石間頓悟林漳話裏的深意,不可置信地睜大眼睛。
艹!!!
他漲紅了臉,猛地站起來,将林漳困在牆壁與手臂之間,故意兇巴巴地警告道:“不準說!”
“我也可以!不準再想那個壞家夥!”
醉酒後的林漳呈現出與往日裏不同的風情,好似一汪春水,泛着漣漪,一圈又一圈地蕩開。
他的眼瞳明亮潮濕,望向閻忱時,燃起灼熱的火焰,閻忱突然被燙了一下,移開視線,舔了舔發幹的嘴唇,脖頸赤紅。
林漳咧嘴一笑,仿佛從冰天雪地裏開出一朵明豔的花,耀眼奪目,勾魂攝魄。
他傾身上前,吐息滾燙,帶着酒香噴撒在閻忱的唇邊,血色倏然從閻忱的脖頸漫上整張俊臉,手足無措地僵直在原地,旋即那只細長漂亮,骨節分明的手撫上他。
閻忱猶如被扼住了命脈,瞪直眼睛,不敢動彈,“林……林漳……”
林漳在他耳邊含着笑意開口:“這樣就不行了?不是要弄哭我嗎?”
心髒劇烈地搏動着,閻忱感覺他的血液在奔騰,理智盡失,毛毛躁躁地抓住林漳的手臂将人摁在牆上,低下頭去。
閻忱是個聰明的學生,有了上次林漳的教學後,這次他的技巧提高不少,林漳墊腳環住他的脖子,仰着頭回應他,眼尾洇開薄紅。
狹窄的玄關,情-潮翻湧。
兩人分開時,還能看見一縷銀絲,林漳伸出舌尖,舐過閻忱的唇。
閻忱還未平緩的呼吸再次急促起來,他一把抱住林漳,在他耳邊聲音低啞地說:“哥哥,你好.色哦。”
林漳笑了笑,如同惑人的海妖,眸光浮動,素白的手指勾住閻忱的皮帶,“這才哪兒到哪兒。”
閻忱呼吸一滞,更加興奮了。
沙發上的手機鈴聲突然響起,堅持不懈,大有閻忱不接就一直繼續的意思。
林漳的酒意被手機鈴聲沖散不少,推了推閻忱的肩膀,“快去接,萬一有要緊事。”
閻忱抱着他不松手,在他的脖頸間蹭了蹭,又親了好幾下才不情不願地去接電話。
電話是閻忱的助理打過來的,告訴他明早有一個采訪,請他務必早起。
“你就不能早點說嗎?!”閻忱氣急敗壞地吼道。
助理渾身一哆嗦,心說這會兒也不算太晚呀,您不是夜貓子嗎?難道轉性開始養生了?
氣呼呼地挂斷電話,閻忱悄悄摸到林漳的房間,林漳剛洗完澡出來,閻忱積極地拿過吹風幫他吹頭。
大概吹幹時一道銀光閃過,閻忱以為自己看花了眼,關掉吹風扒拉開林漳的黑發,他竟然找到一根白頭發!這根白發刺痛了閻忱的眼睛,林漳才二十八歲,怎麽會有白發頭。
他放下吹風,緊緊地抱住林漳,篤定林漳這些年一定是太操勞了,要不然也不會年紀輕輕就長白頭發,他記得林漳的父母頭發烏黑,林漳的奶奶去世前還有不少黑發,發量也很濃密。
閻忱心疼地親了親林漳的額頭,這時才注意到林漳不知何時已經沉沉睡去。
小心翼翼将人放平,蓋上被子,閻忱順勢躺在林漳身旁,理直氣壯地告訴自己:我是為了照顧林漳。
沒過多久,林漳習慣性地摸了摸旁邊,熟練地鑽進閻忱的懷中,呼吸逐漸平穩。
怎麽這麽熟練?
閻忱納悶,随即頓悟,老夫老夫能不熟練嗎,猝不及防被灌下一碗醋的閻忱,氣得後半夜才睡着。
第二天一早,助理過來接閻忱去采訪,他才知道原來他參加的是《佳偶天成》節目組的采訪,這不是意味着他要見到其他三組嘉賓了?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在2020-08-20 21:00:00~2020-08-21 21:00:00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An宸汐「安宸汐」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