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據閻忱說, 剛才那只大金毛叫小葡萄,是條溫順粘人的狗狗,他眼中流露出向往的神情,“哥, 我們收養小葡萄吧。”

林漳面露難色, “雖然你最近很閑, 但工作起來, 會有大半年時間不在家,我的情況你也是知道,家裏沒人照顧小葡萄。”

聽林漳這麽一說,閻忱也反應過來, 他和林漳既沒有時間, 也沒有精力去照顧一條生命,林漳工作起來, 連他都能忽略掉, 更別說狗, 而且家裏也沒有請全職阿姨。

“對哦, 是我太想當然了。”閻忱失落地垂下腦袋。

林漳擡手摸摸他的頭,“以後有時間了可以養。”

閻忱聞言, 又高興起來,牽着林漳的手晃了晃, “那我們要當貓狗雙全的人生贏家。”

“好。”林漳微揚唇角答應, 閻忱開心的抱住他,沒有注意到他眼底的黯然。

除了他們倆沒時間照顧小動物, 林漳也顧忌着閻忱恢複記憶後,兩人分道揚镳,寵物就像是孩子, 既然注定要分開,又何必徒增牽連。

兩人走進院子裏,閻忱忽然發現秋千旁邊不知何時多了一個吊床,“吊床!”

他興高采烈地沖過去,往上一坐,晃了晃确定安全後對林漳張開雙臂,“哥,快過來試一試。”

林漳冷酷地拒絕了他的邀請,“你自己玩吧。”

閻忱卻沒有放過他,跑過來硬把他拉到吊床上坐下,蹬掉鞋子躺進去,長臂一伸将林漳攬進自己懷中,林漳側耳貼在閻忱的胸膛上,沉穩有力的心跳一聲聲傳入耳朵裏,竟讓他有點不想起來。

“放輕松點。”閻忱輕輕撫摸着林漳的背脊。

林漳的性格和他身上的白襯衣一樣,永遠板正挺闊,一絲不茍,他過早體會到了人生的苦難艱辛,以至于他早早挑起家庭的重擔,每天好像有做不完的事,卻沒有一件是僅僅為了讓自己開心。

閻忱輕輕晃動着吊床,在林漳額頭上親了一下,“感覺還不錯吧?”

林漳的心緒如同漲潮的海水,一波漫過一波,“嗯。”

“我小時候門前有一棵老樹,我爸給我做了一個秋千,我很喜歡在在上面玩,有一次我蕩得太高從上面摔了下來,還摔掉了一顆牙,我爸就再也沒讓我蕩過秋千,不過沒過幾年那棵樹也被雷劈倒了。”

兒時的事情從記憶的匣子裏鑽出來,當他說給閻忱聽時,他突然意識到原來自己還記得那麽久遠的事,只是記憶裏父親的模樣已經模糊。

閻忱心疼地抱緊他,“回去在家裏給你搭個秋千。”

“我都奔三了,還玩什麽秋千。”林漳十動然拒。

“胡說,帥哥永遠十八歲。”閻忱一本正經地反駁道。

林漳失笑,“我十八,你二十?”

閻忱反應過來,趕緊捂住他的嘴,放低聲音緊張兮兮地說:“不行,不行,我要當哥哥的小狼狗,才不要做閻老狗。”

林漳忍俊不禁,這人到底對精分有什麽執念?難不成戲精也是導演的必經之路?

午飯後,其他六人莫名其妙的聚集到閻忱和林漳家裏,不能過二人世界的閻忱心頭湧起一絲不爽,更讓他不爽的是,井行和付錦鳴不知道什麽時候竟然和林漳相處得那麽好了,三人居然還要一起做甜點。

“那我們五個打牌吧。”謝游拿出一副撲克提議道。

路知夏默契地說:“輸的人要玩真心話大冒險。”

“你好土啊。”謝游剛說完就露出壞笑,“不過我喜歡。”

兩人“狼狽為奸”地相視一笑,閻忱莫名感到背脊發涼。

“你們四個人玩吧,我去幫忙……”

“閻導,輸不起呀?你又不會做甜品,別去添亂了。”虞丹岑一把将閻忱拉回來,閻忱心頭一驚,虞丹岑看着手無縛雞之力,走紅毯時不小心掉了扇子,一堆人搶着為她彎腰撿起,力氣居然這麽大?

于是閻忱這個小學雞,在幾人你一言我一語的激将法下,不服輸地坐下,“來啊,一會兒你們可別說我欺負人。”

第一輪閻忱輸了,虞丹岑興致勃勃地問他:“真心話還是大冒險?”

閻忱見三人兩眼放光地盯着他,再瞥了瞥一旁高冷的沈妃月,為了防止自己露餡,只能選擇:“大冒險。”

“不愧是閻導,有膽識!”謝游一拍大腿,豎起大拇指。

“他們那邊好熱鬧。”付錦鳴聽到客廳裏是不是傳來歡呼聲,笑了笑說。

井行正在打發奶油,“林總,這樣可以嗎?”

林漳看了看,“嗯,差不多了。”

“又在坑閻導吧。”井行習以為常地說。

付錦鳴笑而不語,林漳頓了頓,不禁替閻忱感到擔憂,這麽多攝像機,可千萬別露餡。

他們正說着話,閻忱突然以百米沖刺的速度跑進來,捧着林漳的臉吧唧一口,林漳怔愣住,完全沒反應過來這是什麽情況,直到他看清閻忱嘴上豔麗的口紅和耀眼的眼影。

閻忱的五官深邃,俊朗,再加上他一米九的身高,這麽一畫,着實有點吓人,然而更吓人的是閻忱嬌羞地扯住他的衣袖,“相公公~人家美不美?”

林漳:“……”

一旁的井行二人全身僵硬,随即“噗嗤”一聲,轉頭憋笑。

到底是見慣了大風大浪的林總,立刻反應過來閻忱是被整蠱了,像是印證他的猜想一般,客廳裏爆發出劇烈的笑聲。

閻忱耳朵通紅,強憋着一口氣硬撐,知道這個時候誰臉皮厚誰就贏了,“相公公,你說嘛~”

林漳和他站得這麽近,自然沒有看漏閻忱通紅的耳朵,非但不覺得辣眼睛,反倒覺得很可愛,“嗯,你最美。”

他一本正經胡說八道的樣子,震驚全場,包括閻忱,甚至想站起來為他鼓掌,不愧是霸道林總,泰山崩于前而色不變啊。

幾人玩了幾輪後,閻忱陡然意識到不對勁,怎麽一直是他在輸!

這會兒他才反應過來,自己被他們聯手坑了,頓時想打人。

林漳三人做的甜品得到了大家的一致好評,彩虹屁吹得停不下來,“林學長,你簡直太厲害了,既會做菜,又會做甜點,還會做生意,難怪閻導一提到你就化身誇誇群群主。”

“哈哈哈哈,謝游說得對,我之前一直以為閻導是情人眼裏出西施,這世上哪兒有怎麽完美的人啊,見了本尊我才發現,閻導所言非虛。”路知夏是歌手出道,做音樂的人天生心思細膩,他撐着下巴盯着林漳看,林漳像本讀不完的書,每一頁都是嶄新的故事。

付錦鳴贊同地颔首,“念書的時候,學長就特別優秀,表白牆上每天都有人給學長告白。”

“什麽告白?”閻忱猛地轉頭去看林漳,他怎麽不知道?

林漳淡定地喝了一口檸檬水,“表白牆,你們學校不是也有嗎?都是鬧着玩的。”

付錦鳴憋着笑說:“我記得可不是哦,現在學校裏還流傳着那個傳說,學長從寝室到食堂,一路連續被五個人表白,這個記錄至今沒被打破。”

衆人齊齊倒吸一口涼氣,“哇——”

這件事他從來沒聽林漳說!閻忱覺得自己要被氣成河豚了!

林漳摸了摸鼻尖,解釋道:“都是誤會,那是因為我專業成績不錯,剛好有一門學科挂科率很高,他們想讓我幫忙補課。”

一陣安靜後,衆人笑出聲來,“哈哈哈哈,這就是傳說中的,你跟我談戀愛就是為了學英語嗎?”

閻忱心頭的酸勁兒剛壓下去,怒氣又冒了起來,他哥那麽好!這些人有眼無珠,竟然為了不挂科,做出這種事!

“學長的成績何止是不錯,他從來都是第一,年年拿國家獎學金,每到考試,我們這些學弟學妹就會拜他的照片。”付錦鳴繼續爆料道。

“我懂,拜學神逢考必過!”謝游和路知夏感同身受道。

下午茶喝得很開心,大家幫忙收拾完殘局才揮手告別。

傍晚夕陽染紅半邊天空,海浪拍打在礁石上,閻忱牽住林漳的手,“出去散會兒步吧。”

“嗯。”林漳沒有異議。

脫掉拖鞋,柔軟的沙子漫過腳趾,閻忱拉着林漳的手倒退着走,背後是緋紅的晚霞,映照在林漳眼瞳中,金光浮動。

殘留着太陽餘溫的海水打濕腳掌,沙灘上落下一個個腳印,閻忱一瞬不瞬地注視着林漳,目光專注。

“怎麽了?”林漳以為他有什麽話想說。

閻忱輕輕搖頭,眸光缱绻,“一下午了,終于可以好好看着你,想多看一會兒。”

海風濕鹹,吹拂過林漳的心田,“我以為你很喜歡熱鬧。”

“我是很喜歡,但我也忍不住嫉妒,你什麽時候和他們那麽要好了?”閻忱将手指插-進林漳的指縫間,與他十指相扣。

網上說這個節目應該改名叫《閻忱和他的後宮》,但現在看來,和他沒什麽關系,有見過相處這麽和睦的修羅場嗎?

閻忱心驚膽戰,生怕閻老狗真的搞出修羅場,結果修羅場沒有,醋倒是喝了一大桶,當然,沒有是好事,閻老狗還不算太狗。

林漳愣了愣,“你緋聞對象的醋也要吃?”

“我不是,我沒有,和閻小忱無關。”閻忱趕緊甩鍋。

林漳凝視着他,沉默幾秒,“閻小忱,你也挺狗的。”

“當然啦,我是哥哥的小狼狗嘛。”閻忱倏地松開林漳的手,彎下腰扛起林漳就跑,腳下踏着浪花。

視線颠倒,身子騰空,猝不及防被扛起來,林漳下意識抓緊閻忱的衣服,差點驚呼出聲。

節目組遠遠看見閻忱和林漳在漫步,兩人十指相扣,在夕陽下傾訴衷腸,雖然兩人取了麥聽不見在說什麽,但這個場景實在唯美,然而下一秒,他們竟然看見閻忱将林漳扛了起來!

導演一巴掌重重拍在攝影大哥的背上,激動道:“快拍!這都是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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