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夜下
這次事件後，皇帝自然也是馬不停蹄的回了皇宮。
夜裏的微風又是飒飒的吹着，但也吹不走燈火闌珊的皇宮的冷意。
東閣殿中顧無言此時正橫躺在一張貴妃椅上，身上并沒有太多衣物，一件白色內衫，一層薄紗披在單薄的身子上，眸子半掩着。
“殿下，您無事真是太好了！奴可是擔心死了！”雛菊跪在地上，這樣激動着說着。她是沒有随顧無言去狩獵的，因為有了北寒？當她聽說殿下失蹤了時，她在宮中也是擔心萬分。但宮裏頭是有規矩的，她一個下人又怎麽能随便去南城山？
“嗯。孤無事。”顧無言仍是半掩着眸子，甚至身子都有動一下。
夜真的是靜的很。
“殿下您可是遇上了什麽啊？”雛菊問道。
“遇到了什麽？”顧無言勾了勾嘴角，半掩的眸子的目光如冷箭一般看着雛菊，“你說呢？”
“奴…奴不知。”雛菊也是察覺到了這樣的目光，額角細看竟出現了幾滴冷汗。
“孤那日的衣服是你準備的吧。”顧無言睜開了眼直直盯着雛菊。
“那日确實是奴準備的衣服，但…但奴是讓阿文送到殿中的啊。奴不知那衣服出了什麽問題。”
“孤又沒說那衣服有問題，你緊張什麽？”顧無言輕笑起來，她一手撐着腦袋，一手放在一側。
“奴…奴…”雛菊的聲音不由有些緊張了。
“皇兄怎麽會把你這麽蠢的人安排到孤的身邊。”顧無言諷刺道。
這下可讓雛菊的臉色都變了，她連連磕頭，“殿下，奴對你的忠心是可鑒的啊！奴不敢對您有什麽二心的啊！”
顧無言仍是笑着，不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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雛菊緊咬下唇，突然從袖中掏出一把小巧的匕首，迅速向顧無言刺去，“顧無言你本就該死！二殿下才是這個殿下的主！”
卻不料才逼近顧無言的脖子，那把匕首就被一把長劍給擋住了，匕首也随之落下了地。接着那把長劍沒有一絲猶豫的刺入了雛菊的胸膛之中。
雛菊不可置信的看着來人，是那個北寒！她明明來之前确定是沒有人了的，為何她會在這兒？胸口的疼痛已經蔓延全身，她緩緩的倒在了地上，“你…你…”
北寒沒有理會地上雛菊，而是立馬轉頭确認顧無言的安全，看到毫發無損心中才松了一口氣。她怎麽會離開主子？只是先前主子讓她先在房梁上待着，剛剛看到雛菊掏出匕首那刻，她便是迅速來到了主子身邊，她都不知道主子到底是怎麽想的。要是她的劍沒有雛菊的匕首快的話，不…她的劍不會比任何人慢！
“你不必去碰她，孤不希望這樣的人髒了你的手，叫幾個侍衛把屍體拖下去就行了。”顧無言起了身，她看了看還在掙紮着的雛菊說道“雛菊，你以為你的演技很好嗎？孤會讓你就在孤身邊，不過是想看皇兄到底有什麽動作罷了。而如今，時候也到了，自然也不需要你了。”
雛菊眼中寫滿了不可置信，她曾以為她是完全取得了顧無言的信任的。不，她怎麽忘了，這個如毒蛇一般的女人怎麽會相信別人！她不由嘲諷的看了北寒一眼。遲早有一天，這個女人也會被顧無言殺死的。“顧…顧…無言…你最後…一定…一定會不得…好死的…”這樣艱難的說完一句話後，她便是在這撐不住了，斷了氣，死去了。
“好死不好死孤不知道，但是孤知道你不好死。”顧無言冷冷的看着地上的屍體，“來人，把屍體剝皮，挂在孤皇兄寝殿上！”
随即便真有幾個黑影不知從哪兒出現了，迅速的把屍體擡走了。
北寒看到那幾個黑影時，臉上寫滿了驚訝，她沒有想到這殿中竟然還有人！心中也有一絲失落，原來主子并不是只有她一個人啊。
“那是孤的影衛。死人。”顧無言仿佛察覺到了北寒微微失落的心情似得，第一次會這樣與人解釋道。“出去走走吧。這血腥味真是聞着難聞。”
“是！”北寒應道。雖然她弄不懂影衛什麽意思。不過，就算有那些影衛，但她也沒見過主子跟那些影衛說過什麽話，反倒是她能經常跟主子說話，能時刻陪在主子身邊。
走到淩雪閣的後花園，這裏倒沒那麽安靜了，因為有着那叫喚不休的蟬聲。
顧無言停了腳步，背着手，眸子不由看向那半圓明月，就那麽靜靜的。
而北寒就看着顧無言，她随着‘顧無言的目光看去，她不懂一個月亮有什麽好看的。可是為什麽？她看着主子，為什麽她覺得主子很不開心？不，她仔細想來，她好像從來沒有感覺到過主子開心過，她心中不由感到心疼。“主子…”
“寒兒，你想要什麽？”看着明月，顧無言這樣輕輕問道。而叫北寒的稱呼也變了，她倒忽然覺得這樣的名字才稱的上北寒的面容。而且，只有她這樣叫她。
“我？”北寒也察覺到了主子對她的稱呼變了，面上不由有些紅了。不過她倒不知她想要什麽。她想要什麽？這個問題她自己從來沒有去想過。
“孤想要這天下，那把龍椅。”顧無言轉頭看向了北寒，“你願意助孤一臂之力嗎？”
“當然願意！”北寒點了點頭，“主子想要什麽北寒都會幫主子去尋的！”
“那麽你想要什麽？”顧無言想知道北寒到底想要什麽。
北寒這次想了想，忽然她像是想到了一般，看向顧無言，輕輕道“北寒只想主子能每天開開心心。”
夜風拂過北寒的發梢，那那樣的美深深的印入了顧無言的腦海之中。聽到這樣的回答，心中那根緊繃的弦似乎斷了，“只求如此？為何你不求你自己？”
北寒笑道，“主子當年救下北寒時，北寒這條命就已經是主子的了。為主子求就是為北寒求。”
這樣的的回答竟讓顧無言啞口無言，為何世上會有這樣的人？這個世界上真的有不為私欲的人？她看着北寒，不由勾上了嘴角，她伸手摸了摸北寒的頭，“但願你真是如此。”又放下了手，“明日的明日你便要走了，你不該在皇宮埋沒了你的才能。”
北寒愕然，這麽快？心中頓時不舍了，卻也只能順從的應了一聲“是。”
“天色也晚了，她們應該也收拾好了東閣殿了。走吧，回去睡覺。”顧無言輕輕道，又邁開了步子。
北寒在後面跟着。她看着主子的背影，她真的很想永遠的記住這樣的主子。她怕，時間久了，主子在她腦海中的身影又會如以前那般越來越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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