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駱瑜那語氣仿佛是他受傷而不是周睿寧受傷似的,章弘道謝後接過來,胖子便在一旁要掏錢包道:“駱瑜姐真是麻煩你啦,還親自去買藥,這些多少錢啊?”
駱瑜笑着擺擺手:“不多,章弘也幫了我不少忙,這點小錢就不用了。”
胖子睜大眼睛在這一男一女中打量:“原來你們兩私下還有來往啊?這這……”
章弘見他越說越大聲,忍不住用手肘頂了下道:“行了,小聲點。”說完還示意了下那邊的覃輝。
胖子立刻識趣的閉嘴,但眼神還是掩不住的驚訝。
“我先送他回去,多謝你倆了。”
章弘說完便拉着周睿寧快步離去,而對方不動聲色地掙開他的手,一張臉恢複了平靜,要不是左眼上那大大的冰袋,根本看不出有什麽異樣。
兩人走到門口覃輝便快步走上來,連連說着抱歉,移開周睿寧的冰袋看了一下傷勢便道歉得更猛了。周睿寧只是輕輕點頭,笑了笑地說沒關系,回去調整幾天就好。
夜風很涼,走出去後章弘只覺得吹了一身的雞皮疙瘩,回頭一看周睿寧還維持着那捂着冰袋的姿勢。
“酸了就換另一邊手,來,鑰匙給我。”
周睿寧從背包裏拿出來放到他手上,道:“你開慢點,別飙車了,前幾天大橋那邊一輛電動和卡車撞了,人全死了。”
章弘笑起來:“有你這個傷患在我敢飙車嗎?”
周睿寧沉默了一會兒,有些惱怒道:“那平時也別開太快,我的車壞了你全賠。”
“好好~”章弘無奈地蹲下來開車鎖,自言自語似的道:“怎麽突然就提起這個話題了呢你……”
“人真的很脆弱,”周睿寧低聲道,完全沒有開玩笑的意思:“想死很容易的。”
章弘擡頭,只見對方在看着他,那一只眼睛裏有種無奈又複雜的情緒。
“好啦,我知道了。”他站起來把鎖放好,騎上車後輕聲道:“上來吧。”
回家後章弘先讓周睿寧把冰袋拿了下來,湊過去看對方的眼睛:只見眼眶周圍腫了一圈,腫得眼睛都要睜不開了,看上去可憐又滑稽,配上對方的面癱臉,走在街上估計會吓哭幾個小孩。
“可以睜開嗎?疼不疼?”章弘用手指輕輕按了按他的眼角。
“睜開試試。”章弘看了一會兒,皺起眉:“都充血了,看東西清楚嗎?”
周睿寧捂住右眼,吃力地眯起眼睛看他,搖搖頭:“……有點朦,有重影。”
章弘聽後拉住他一把從沙發上起來:“去醫院。”
候診室外的走廊很陰暗,章弘一邊扶着周睿寧坐在凳子上,一邊給覃輝打電話。
“你趕緊來區醫院付醫藥費。”
那邊慌了:“怎,怎麽了?”
“他眼睛看不清,剛才的藥是駱瑜買的,你他媽總得負點責任吧。”
挂了電話後章弘沒好氣地坐下來,看着一邊沉默的周睿寧,道:“想什麽呢,想怎麽報複覃輝那傻逼?”
周睿寧幹笑了一聲:“想有什麽用,這次也是我疏忽,以為他明白時間到了,沒想到還一腳踢上來。”
“你不知道他是故意在駱瑜面前出風頭?恨不得把你打得吐血呢。”
周睿寧一愣,搖搖頭:“不知道,我和他不熟。”
章弘才想起以前對方是被覃輝和胖子排擠的,便不再繼續說了。
過了一會兒覃輝氣喘籲籲地來了,正好到他們的號,三人便一起進了診室。
檢查加詢問後,醫生雷厲風行地寫下“外力損傷導致眼部毛細血管出血的不适症狀”一行字,然後開了藥,交代了飲食和休養後就把人趕了出去,顯然把他們當成了打架鬥毆的不良社會分子。
而剛走出門,章弘就直接把藥單砸覃輝頭上,後者趕緊接過,一句話也不說就跑去結賬。就連回來時也沒敢正眼瞧他們,自始至終一副擔心受怕的愧疚表情,完全沒有剛才對戰的神氣。
“對這種犯傻逼的人,就別跟他客氣。”章弘一進門就把大摞藥都放在茶幾上,看着病歷上的指示拿出了其中一盒:“來,我幫你擦。”
“我自己來,”周睿寧道:“你先去洗漱吧。”
章弘看着他一邊大一邊小的眼,點點頭:“也好,免得我看見你這樣子忍不住笑,哈哈哈哈!”
周睿寧一腳踹過來,他趕緊起身跑進浴室。
出來的時候周睿寧已經弄好了,一手捂着左眼,右眼瞪着他從旁邊經過,看得章弘不禁抿嘴笑。
晚上睡覺前他剛要上床,突然聽見隔壁“咚”的重物落地聲。章弘愣了一秒,然後趕緊沖到隔壁。
拉開門,只見周睿寧坐在地下,蚊帳被扯了下來,中間還裂了個洞。
“幹嘛呢你?”他走上去,伸出雙手抓住對方的胳膊扶起來。
周睿寧剛站起來就捂住了左眼,似乎又怕章弘哈哈大笑似的,然後才小聲道:“轉身時絆倒了,本來想抓住蚊帳的但還是摔了。”
“好好地怎麽絆倒了?”
“……我左邊看不清啊。”
“噗,”章弘沒忍住;“雖然這樣不太好……但我真他媽好想笑哈哈哈哈哈......”他在周睿寧的怒視中捂着肚子蹲下來,也不知道是因為對方那一邊大一邊小的眼好笑,還是這種蠢蠢的絆倒更好笑。
直到笑夠了他才站起來,咳了咳嗽正色道:“那,趕快找個蚊帳換上吧。”
“……沒有了。”
章弘扯了扯那裂開的蚊帳:“唔,這質量的确不太好,那……咱們一塊睡呗?”也許是語調太暧昧,剛說完章弘覺得自己心跳驟然神經質地快了一些。
擦,難道是被自己惡心到了?
“哦,只能這樣了。”周睿寧看起來倒是很淡定,捂着眼往隔壁走,快走出門時左邊身體還差點撞到門框,又讓章弘大笑了好一會兒。
雖然是單人床,但相比上次桂林旅館那張至少大一些,兩個男人躺上去不至于翻個身都要相互摩擦,伸伸手還不一定碰到對方。
“好香啊。”章弘在黑暗中突然說了一句。
“什麽?”
“那藥味。”章弘湊過去聞了聞:“就是這種,小時候我和別人打架,家裏人經常給我塗這個。”
周睿寧側過頭,右邊眼睛直勾勾地看着他:“我要是你爸媽,就狠狠揍你一頓,哪會給你嚣張那麽多次。”
章弘嘻嘻地笑起來:“他們可舍不得,我可是家裏一根獨苗,十代單傳啊。”
周睿寧猶豫了一下,還是沒繼續問出口。
而章弘倒是被他身上那股藥和香皂混合的味道弄起了興致,不禁拉住周睿寧的胳膊,指尖在對方皮膚上輕輕摩挲。
“來一次好不好?”
“……我困了。”
“就一次,我不內射,等會兒你就不用洗啦。”章弘把周睿寧拉過來,一條腿就壓在對方身上,湊過去吻了吻那亮晶晶的眼睛。
周睿寧搖搖頭,語氣有些尴尬:“可你弄的時候,也會有東西流出來啊……”
“什麽東西?”章弘低聲笑問。
對方瞪他一眼:“你射之前不是有液體流出來嗎?”
“噢~原來是那個,”章弘故作恍然大悟:“我以為塗了那麽多潤滑劑,裏面都濕噠噠的了,你應該不會感覺得到啊。”
周睿寧惱羞成怒:“難道我不是男人嗎?”
章弘在他臉上響亮地親了一口:“好啦,那我戴套總行了吧?”
周睿寧點點頭,突然問:“你哪來的套?”<
“買的啊,”章弘起身從自己包裏拿出一個,意識到對方話中有話後便解釋道:“诶,你別誤會,除了桂林那一次,我最近沒和什麽人上過床。”
“那你戴着它幹嘛?”
章弘笑了笑:“習慣啊,萬一有什麽情況呢。”
周睿寧沉默了一會兒,問:“比如和駱瑜?”
章弘一愣,笑道:“提她幹嘛?來。”說着坐到床上把褲子脫了,露出胯間那巨大的陽物,将套子穿好。
周睿寧躺着一動不動,眼睛盯着他的性器似乎出神了。
“背入?還是正面進?”
“背面吧,”周睿寧自己翻過身,随後小聲道:“免得你做到一半笑出來。”
章弘聽得勾唇一笑,突然撲上去扯下他褲子,毫無預兆地一舉捅入。
>周睿寧“啊”了一聲,手揪緊了床單,倒抽了一口冷氣,微微側過臉惡狠狠地瞪着他。
“你幹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