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終
作者有話要說: 親愛的們,由于瓶子在構思下一本玄幻小說的故事架構,所以近期更新時光的速度回比較慢哦,兩本一起寫,嘿嘿,盡情期待瓶子的新作《半醉半醒半浮生》,大概周日會與大家見面哦!當然某位瓶子最忠誠的讀者我在等你的封面哦!
少時如歌
白馨篇
世界很小,小的有些奇妙,有些原以為是陌生人的人原來一早就注定會與你相遇,并且不費吹灰之力的奪走你費盡心機想要得到的那個人,而這一切,都是我咎由自取。我能掌控住她的情感,卻怎麽也料想不到他竟真願意跳進她的熔爐,我徹徹底底的失去了他,路裏桁,我為你選的愛人你很喜歡是嗎?可她只是我的一枚棋子,我随時都可以把她收回,讓你一無所有。從你滿心歡喜的将這個陌生的女孩小心翼翼的安放在你心裏的時候,你就該做好被洗劫一空的準備,誰讓你的愛那麽輕賤,所以你該受到懲罰。
我救下了苗渺,我記得她是辛格的前臺,Lucy是我放在辛格的一枚棋子,本來迂回的筒子樓不該被拆掉的,只不過這枚棋子愛上了她不該愛的人,所以她背叛了我,她還幫着他一起簽下了那份開發案,可是她為他做了那麽多,卻只換來一筆不足以砸死她的錢。Lucy愛上路裏桁是她這輩子幹的最蠢笨的一件事,我可憐她,可我也打算扔掉她,我不需要一個感情的廢物作為我的棋子,她會毀了我的棋局的。所以我計劃着讓讓苗渺取代Lucy,她的條件也很簡單,讓她最好的朋友成為歌手,這對我來說是易如反掌的事情,并且還等于是多了一個可以牽制這枚棋子的籌碼。
可是後來我發現這枚棋子還有更大的用途,她聰明并且絕情,這樣的棋子并不好控制,即便她有一個單純的好朋友在我手上,可是一個可以被當做抵押品的朋友顯然不足以讓她乖乖聽話。幸好我發現了一個秘密,一個可能她自己都不知道的秘密,所以我放心的下了一個局,一個我并不期待勝利的局。我寧可自己是竹籃打水一場空,至少我是輸給了路裏桁,那個向來殘酷無情的男人。可是她卻把計劃完成的很好,一步不差的讓你乖乖交出了你的心,那顆像冰冷刺骨的心在她手裏變得溫暖,我成功的讓你走進了我的圈套,而你渾然不知,我走的太順利了,順利到我絲毫沒有感受到應有的喜悅。路裏桁,你竟那麽容易的就被一顆棋子的虛情假意騙走了你驕傲的靈魂,也好,你就泥足深陷吧,最後我會拿着鏡子讓你好好看看你輸得有多狼狽。
——白馨
2008年,我跟着一裏來到海盟市,他帶我來到這家酒吧,那天我第一次見到路森,穿着一裏送我的白色連衣裙。一裏說坐在角落的那個中年男人就是這家酒吧的老板路森,那時候我并不知道路森是整個海盟市的商業國王,我只當他是一個酒吧老板,挺直的身板,好看的輪廓,有些微醺,他的身上有歲月淡泊的痕跡,還有那雙停留在回憶裏的眼睛,迷離閃爍的,他看着我說:“沫裏,你終于回來了。”
我很清楚的知道這個姓路的老板是喝多了,認錯人了,我禮貌的說:“老板,你好,我叫白馨,我老鄉一裏叫我來這裏應征歌手。”
我看着這個男人有些紅了的眼睛,我猜,我剛打碎了他的夢,那時候的我很單純善良,甚至是有些傻氣,我試圖用音樂安撫這個看上去十分寂寞的男人,所以我說:“老板,我給你唱首歌吧。”我沒發覺路森看着歌唱時的我眼睛裏流露出的複雜,我只記得他十分倉促的離開了,留下錯愕的我,我以為這是他宣判了我的失敗。可是之後一裏告訴我,老板說以後我就留在沫裏唱歌,工資讓我自己開。多好的消息,我當時真的特別感謝一裏,感謝那個叫路森的酒吧老板。
路森每晚都會過來,他還是坐在那個角落,他的眼睛還是寂寞的,我的歌聲沒有那種可以安撫他空蕩內心的魔力,這不免讓我有些失望。多優秀的男人,他的心裏安放着一個人,那個讓他寂寞的女人。随後路森給了我一把鑰匙,這讓我一頭霧水,我問一裏老板是什麽意思,一裏笑得高深莫測,他說:“白馨,你個傻丫頭,老板看上你了。”
我不明白路森的舉動,可是我聽明白了一裏的意思,路森是個寂寞的男人,他需要的不是我的歌聲,他要的是一個女人,一個填補他空虛寂寞的女人。我收下了路森的那把鑰匙,可是卻很少出入那棟華麗的殿堂,那裏太過浮華,那裏太過寂寥。路森是真實的,可是他周身的光環卻顯得我特別的微不足道,我還是喜歡住在迂回的筒子樓,擁擠吵鬧,可是這裏能讓我的心顯得不那麽空曠。
當我真正成為路森城堡裏的金絲雀的那一天,我看見了那個女人的照片,她身穿白色連衣裙,眉清目秀,安靜美好,恍然之間我想起了那天一裏執意要送我一條白色的連衣裙,并且讓我穿上它去見路森。一裏讓我成為了一個替代品,不過無所謂,我并不怨責任何人,我只想要平靜安逸的生活,而且我并不讨厭路森,我以為我可以一輩子自得其樂的在路森的金絲籠裏唱着歌,我甚至以為我和路森是相知相愛的,直到路裏桁的出現,他讓我明白了我和路森之間的關系是可恥的,可笑的。
2009年的秋天,路森出差半個月,沫裏來了一位新的調酒師,年輕俊朗,笑容不羁,是匹野馬。那天深夜,沫裏打烊之後,我站在街邊打車,他就站在我身側,秋天額晚上總有一些瑟瑟的涼意,能透進心骨,後來我才知道這種感覺是孤單。當我對着出租車師父報出地址的時候,他竟也跟上了車,我有些警惕的看着他,他到是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他說:“我也住迂回的筒子樓。”為了不顯得我自己小家子氣,我開始試着和他聊天來打破這尴尬的氣氛。
“你多大了?······我聽你口音是本地人吧?······為什麽來沫裏打工?······我看大家都對你很客氣,難不成是皇親國戚?······”
“阿姨,夠了吧,您這一路上問我這麽多問題,難不成是看上我了?”他嘴角上揚,眼裏滿是說不出的神秘色彩。
“阿姨?我才25歲,你叫我阿姨?”當時我完全沒注意到他後面的那句話,我只是很在意一個帥氣的年輕小夥子叫我阿姨,我自認并不老好嗎?
“25歲?嘿嘿,那确實不老,女大三抱金磚,咱倆挺配的。”
我以為這只是一句玩笑話,可是這個年輕的男孩子他似乎很認真,以後的每一天,他都會像一個孩子一樣非常真誠的告訴我,他要和我在一起。
他說:“一起吃宵夜吧!”
我回答:“我沒吃宵夜的習慣。”
他說:“看,我有兩個輪子的摩的了,很酷的哦,載你去上班吧!”
我回答:“我覺得打的上班比較安全。”
他說:“嘗一下這杯我為你調的酒吧,還沒起名字呢!”
我回答:“味道不錯,就叫緣淺吧!”
他說:“白馨,我們私奔吧!”
我問他:“沒有人告訴你,我是路森的女人嗎?”
他邪邪一笑,他說:“我知道,不過他是誰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想和誰在一起。”
我以為,平靜安逸的生活一輩子挺美好的,可是路裏桁用四天的時間讓我看見了這種生活的可怕。他是炙熱的,他是自由的野馬,他可以帶着我闖蕩天涯,看盡滄海與桑田,我想和他一起,離開這座喧嚣的城市,窩在迂回的筒子樓裏相互依偎,品嘗着他為我調制的種種佳釀。我的心已經背叛的路森,我将萬劫不複,可是我不怕,因為我以為這個讓我舍去一切的男人是愛我的。
半個月後我收到路森發來的短信,他說:“晚上七點,在家裏等我,有東西給你。”原來,他今天就要回來了,原來,我的滅頂之災就要降臨,我很怕。
路裏桁說:“怕什麽,你只不過是別人的替代品,沒了你他還能找到別人。”
是啊,我從一開始就是那個叫沫裏的女人的替身,失去我路森應該一點也不會難過吧,只是我的背叛,也許會惹惱他吧,畢竟他那樣高高在上的男人,容不得半點屈辱。當天晚上我和路裏桁坐上了離開海盟市的火車,我們都不知道要去往哪裏,我們只知道要離開。我們在一座叫雲殊的城市停留,在那裏我遇見了我的弟弟,他在這座城市裏念大學,醫科大學,我都忘記了我還有這樣一個親弟弟,我記得小時候我們的關系很好,他很喜歡粘着我,父母責罵我的時候他也總能為我撐腰,我有一個愛我的弟弟,可是為什麽最後相互之間失去了聯系。
我的弟弟他叫白灏辰,他是我們家的希望,父母把家裏所有的積蓄都傾注在了他的身上,所以作為可有可無的女兒,我十二歲就必須去村裏的農莊幹活,賺取微薄的工資來供養這個小我三歲的弟弟白灏辰,他也确實不負衆望,總能取得十分傲人的成績,三年前,他考上了大學,帶着全家的驕傲離開了村子,可是從此再也沒有了他的消息。我記得他在離開村子的前一晚,他偷了家裏廚房裏偷了爸爸的老白幹拉着我跑到村子的小河旁,他說:“姐,我長大了,以後不用再為我那麽辛苦了,等我足夠強大的時候,我要你自由自在的做自己喜歡做的事情。”
那一天我只當他是個孩子,一個特別認真的孩子,可是當家裏與他徹底失去聯系的時候我才醒悟,他是真的長大了,我相信若幹年後我能再見到他,那時候他已經有所成就,他會依舊認真的告訴我:“姐,你看我不花你的錢也可以活得很好,以後換我賺錢給你花。”
當我真的看見他的時候,我卻怯弱的躲在梧桐樹後面,他學校大門前的那條馬路上種滿了梧桐樹,我的弟弟他騎着單車穿梭在這條馬路上,陽光透過梧桐葉在他身上打下斑駁的陰影,他的書包還是三年前我給他買的那一個,當時花了我大半的積蓄。我總舍得給他最好的,他也總能将我給的東西當做珍寶一樣的珍惜收藏,看,這個背包就是,雖然顏色已經證明了它的老去,但是它依舊整潔幹淨,就算有一天它老的再也承載不了任何寄望,我想,我弟弟也就依舊将它當做珍寶一樣的收藏在他的百寶箱裏。灏辰,原諒姐姐只能躲在一旁看着你,姐姐會期待你變成一個真正的男人的樣子。不用擔心我,我找到了一個可以暫時替你保護我的男人,他的名字叫:路裏桁。
我問路裏桁,我們要去哪裏?他說,就在雲殊停留吧!我們一起在一家酒吧找到了工作,他繼續調酒,而我,繼續唱歌。我以為,這樣下去,就是我們的一輩子,似乎沒那麽漫長,每一天都過得很有意義,雖然偶爾會擔心會被路森找到,但是時間告訴我,是我多慮了,沒有人在找我們,我們都只是微不足道的小螺絲,少了一個自然會有一群備用的替補上去。
在雲殊市滞留的那一個月,我幾乎每天都會去那條種滿梧桐樹的路邊遠遠的看着我弟弟遠去的身影,路裏桁問:“你為什麽不敢站在他面前?”
他說的對,我不敢,白灏辰他今年就要畢業了,我不能出現去影響他,更重要的是我怕他知道我現在的處境,怕他知道我曾為了生活而心甘情願的把自己交給一個不愛的男人,這些我都沒有告訴路裏桁,我不想在他面前提及路森這個名字,我怕有一天他會嫌我髒。
每天,當結束我的演唱時我都會迫不及待的跑到吧臺前喝下路裏桁為我調制的雞尾酒,每一天都不同,這天我喝下了一杯紫色的液體,路裏桁說這杯叫做“啞女”,是說古代的一位戲子因在戲臺上唱了一出令某位客人十分不悅的戲曲,于是就被毒啞了的故事。我說這個客人太過殘忍,可是路裏桁說因為這個戲子她妄圖用那一曲戲文取代這個客人他母親的地位,他說這話的時候眼裏滿是憤恨,那眼神讓我看到了真實的他,也讓我看到了我和他這場戲曲的盡頭。
當我醒來,我看見的是我的弟弟,他的眼眸很黑很黑,是深深的難過。我想知道這一切是怎麽了,可是我的嗓子發不出任何聲音。
白灏辰給我擦掉眼角的淚水,卻又将他自己的眼淚滴落在我的臉上,他說:“姐,你放心,我會治好你的嗓子的,你還可以用你好聽的嗓音叫我的名字,灏辰。”
灏辰,姐姐的嗓子不疼,可是姐姐的心好涼。
那個叫路裏桁的男人他從來就沒愛過我,也對,他從來沒說過他愛我,是我自己愚蠢的竟以為他是愛我的,他從未騙我,他不恥我和路森的關系,他就是要破壞這一切,他都做到了,所以離開了,只是我渾然不知而已。可是最後,他不該用一杯“啞女”打碎我的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