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被咬

給已知的所有黑色荷花都做好标記後,四人便離開了荷塘,約好明天再來看。回去的路上,景臨還特意觀察了一下路邊野草的高度。

走到半路,就聽到趙承懷隔老遠喊他們的聲音。

“爸,啥事兒啊?”趙志文看趙承懷一臉擔憂,忙問道。

趙承懷皺着眉頭說:“你英華嬸嬸家小遠被毒螞蟻咬了,身體腫了半邊,昏迷不醒,村裏人都去你趙爺爺家了。”

幾人一聽,也是一驚,“這麽嚴重?”

景臨趕緊問:“樂樂呢?”

“你周姨看着呢,別擔心。”他們當時正帶着樂樂睡午覺,突然被隔壁劉英華倆婆媳的哭聲鬧醒,過去一看,她家才九歲的小孫子馬小遠躺在地上,整個身體不斷抽搐,人已經失去意識,露在外面的胳膊大腿全是拇指大的水泡,他們到找醫生家的時候,對方家的小院基本站滿了人,周玉抱着樂樂坐在屋檐下。樂樂一看到景臨,連忙往景臨身上撲。馬小遠身上的景象太吓人,成年人看着都感到不适更別說是樂樂這麽大的小孩,所以周玉一直沒讓樂樂看到,只帶他坐在外面。不過周圍大人個個都表情嚴肅,樂樂也有點被這種氛圍吓到了。

景臨安慰了下樂樂後,讓他乖乖跟着周玉,他還得去看看馬小遠的情況。

趙志文三人已經比他先一步進去,屋裏面,劉英華和劉素琴還在小聲抽泣,大女兒馬小梅縮在劉素琴懷裏模樣呆愣的看着昏迷的馬小遠,臉上還有淚痕。馬小遠身上的衣服被剪得七零八落,敞露出來的皮膚上身上一片水泡,躺在趙家廳堂裏的竹床上人事不知。他手上挂着鹽水,趙醫生和其唯一的兒子趙少乾一人拿着一根針筒刺進水泡裏把積液抽出,趙少乾的妻子張絹和其剛上大學的女兒趙馨雨則在給馬小遠身上擦藥膏。

“這是什麽螞蟻啊這麽毒!”趙志文一臉的不可思議,他從小就在農村裏長大,被螞蟻咬成這樣的他還是頭一次見。

等把小遠身上的水泡都處理好了,劉素琴着急的問趙醫生:“安國叔,我家小遠什麽時候能醒?”

趙安國神情嚴肅,搖頭道:“晚上醒不過來就沒辦法了。”他也感到無力,他說上的藥劑已經不多,也沒有最好的藥,馬小遠中毒嚴重,他也沒把握能不能救回來。

話剛落,婆媳倆就癱坐在地上大哭了起來,那哭聲凄厲得讓周圍好幾個心軟的大叔大嬸都紅了眼眶。

馬仁善最是見不得這樣的場景。他們兩家雖然是出了五服的親戚,但平常節假日也在走動,關系比村裏其他人都要親近點。馬小遠是他看着長這麽大的,所以出了這事心裏也非常難受。

在旁邊看了一會兒的嚴非這時說:“仁善叔,村裏既然出現這麽毒的螞蟻,那就必須盡快給消滅掉,要不然再咬了人怎麽辦。”

這也是景臨關心的,他家還有個樂樂,他不能讓樂樂身上也發生這種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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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仁善聽了,便讓周圍的幾個大嬸安慰一下劉英華和劉素琴,然後沖紅着眼眶的小梅招了招手,帶着小梅出了屋。

馬仁善說:“小梅,你把當時的情況都給大家說說。”

當時在馬小遠身邊的人只有馬小梅,具體情況都得問她。周圍的村民也陸續圍了上來。

原來,因為夏天劉素琴怕馬小遠去玩水,平常吃了午飯後都要逼着他睡兩小時午覺才準他出去玩。不過今天吃午飯的時候外面都還在下雨,劉素琴就沒把他看那麽緊,洗碗的時候被馬小遠偷偷溜出去了,随後劉素琴便讓馬小梅出去找。當時馬小梅在自家菜園裏找到了正在摘黃瓜吃的馬小遠,便叫他回去。馬小遠不肯,和馬小梅在菜園裏躲來躲去的,因為剛下過雨,地裏很濕,為此馬小梅身上沾了不少泥水,見馬小遠死活不跟她回去,她當時有點生氣,折了一根樹條作勢要教訓他時,沒想到馬小遠突然跌了一跤,她還沒來得及取笑,就見一串黑漆漆的東西忽然爬上了馬小遠的腿上,接着便聽見馬小遠的慘叫聲。

馬小梅當時被吓了一大跳,等看到馬小遠在地上痛苦的翻滾後,立即回神。她也顧不得害怕,拿着樹條靠近馬小遠,把馬小遠身上的東西一一掃開,其中一只順着樹條爬向她的手時,她才看清那東西,雖然大了許多,但看模樣就是黑螞蟻沒錯的。當時就吓得她一哆嗦,急忙把樹條扔開才避免被咬,然後她連拖帶拽的把馬小遠拖回家。然而那時候的馬小遠已經失去了意識,再然後就是劉素琴的哭聲吵醒了隔壁的趙承懷,過去後把馬小遠抱去了趙安國家。

馬小梅當着衆人的面用手比了比:“我看得很清楚,那就是螞蟻,這麽大的螞蟻。”

衆人都倒吸一口冷氣,其中一個漢子叫出來:“你不是瞎掰的吧?你說的那螞蟻都有我一根手指長了。”

弟弟躺在裏面生死不知,奶奶和媽媽都還在哭,一聽人質疑,馬小梅更加傷心,邊擦着眼淚邊哽咽:“我說的是真的。”

馬仁善瞪了那漢子一眼,拍拍馬曉梅安慰了一下,然後對衆人說道:“不管小梅說的真也好假也罷,小遠出事了大家親眼看見的。現在我的意思是,管它螞蟻還是什麽怪東西,必須去一撥人把它消滅掉。”

周圍沒人吭聲。看小遠身上的情況就知道,這東西帶着劇毒,萬一被咬了能不能活命都不知道,一聽說要去人近距離接觸那東西,大家心裏都不樂意了,那可是冒着生命危險呢。

嚴非見此,站出來笑眯眯道:“仁善叔,我看這樣吧。一家派一個人出來吧。不說為了自己,就單為了自家小孩,也該出一份力的,對吧。”

誰願意冒着生命危險去呢,嚴非表示他也不願意啊。荷花與馬小梅描述的螞蟻的出現,都明确的表示着環境正在改變,以後這種變化只能越來越多,并不是你不願意它就能避免的。

景臨說:“我家我去。”

趙志文緊随其後:“我家就我去吧。”

洗幹淨手的趙少乾站了出來,笑呵呵道:“那我家就我去吧。家裏的藥不多了,再被咬一個,我可拿不出今天這麽多藥來救。”他繼承了父親的衣缽學的醫,就在縣城上班,停電後他第一時間就帶着妻子女兒回了家。

此話一落,村裏人再想推卸的人也不得不站出來表示了。最後家裏人只有女人家的可以不出人,村裏二十來戶人家,共集合了十五個青壯年男人。

此事耽誤不得,趁着天色還早,衆人先回家穿上自己最安全的衣服出來,在馬仁善家集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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