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容年一個人在房間對着手機幹着小壞事的時候,容遲正在樓下,被老爺子還有母親都圍着問來問去。
“乖崽他上樓又哭了沒有啊?”老爺子拄着拐杖,憂心忡忡:“不行,我還是得去看看。”
“爺爺,您別着急。”容遲眼疾手快的攔住他:“年年他說想一個人泡水,您這會兒還是別上去吧。”
老爺子聞言,重重嘆了口氣。
“那行吧。容遲,把你今兒選的那些相親對象的資料,都拿來,咱們大家一塊兒看看。”
容遲點頭。
幾人圍在一塊兒,挑着給容年的待選相親對象,整整挑了大半夜。
次日。
容年醒來的時候,還半睜着眼睛,就下意識的就摟住了床上的小魚幹枕頭,蹭了蹭小臉,這才慢慢清醒。
他慢吞吞的坐起來,沒有急着起床,而是拿起放在床頭的手機,按照昨夜裏想的計劃,先給從小玩到大的好朋友居子逸撥打了個電話。
“居居,你待會兒可不可以來我家裏,把我接出去?就說讓我在你家裏玩兒。”容年剛睡醒,小嗓音軟軟的,聽着就乖。
居子逸也還睡的迷糊着,聽到他提要求,問都沒多問,就應了下來。
挂斷電話。
容年松了口氣,他今天要出門的話,爺爺他們肯定不放心。
而有居子逸這麽個經常來他們家玩兒的人,把他帶回自己房子裏,房裏還沒什麽外人,爺爺他們也能放心些。
只要能出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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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年攥緊小拳頭,把今日份目标在心裏又堅定了幾分。
将用完的手機丢到床頭,容年一低頭,瞅着還沒收回去的魚尾巴,小眉頭頓時皺了起來。
他努力好半天,才勉強把不聽話的尾巴給收回,重新變出兩條白皙筆直的腿來。
光着腿,容年從床上爬下來,洗漱完了後直奔衣櫃,認真選起衣服來。
待會他的路線,可不是要跟居居玩兒。而是要去找陸靳言!
這次的見面很重要,容年打定了主意,一定要穿着最好看的衣服,讓陸靳言看到他,就沒辦法拒絕他。
準備好了後,容年去樓下跟爺爺還有媽媽一塊兒吃早餐。
至于哥哥,他很忙,這個時候估計早就在公司了。
“乖崽。”
居子逸還沒來,容年抱着小魚幹抱枕在沙發上等着,而老爺子則是坐到他身旁,關切叫了他一聲。
容年聽到聲音,偏過頭看向爺爺:“爺爺,怎麽啦?”
老爺子笑眯眯的,給他遞來了張票。“你看,這個是什麽?”
容年小臉上滿是疑惑,伸手将票接了過去。
等看清票上的字,他呆了幾秒,随後,猛地從沙發上站了起來,小嗓音裏都透着驚喜
“是沃克教授的物理講座!”
身為全國知名的學府A大化學院學生,容年除了主修的化學外,最喜歡的就是物理。
為此,他還直接輔修了物理院的課,平時跟着物理院的教授,沒少做功課。
而老爺子遞來的那張講座的票,正是物理界裏剛拿了諾獎的一位老教授開的。
容年先前就聽說過,并且很想要,可這票難求,他沒麻煩家裏。
“謝謝爺爺。”容年愛不釋手的看着票,也沒忘了朝爺爺道謝。
老爺子見他高興,眼裏滿是笑。
居子逸睡到了快中午,才終于想起來接人。他來到容家後,再三跟容家的人保證:“年年就跟我在家裏打游戲,我不會讓他出去的。”
以及:“我家裏也沒有外人,你們放心好了。”
在種種保證下,容年可算出了門。
出門時,還把小魚幹枕頭給裝進了包裏,背了出去。
“年年,你出來拿個枕頭幹什麽啊?”居子逸拉開新買的那輛騷包橙黃色跑車的車門,坐到駕駛座上後,還在懵逼的問他。
容年沒坐副駕駛,而是坐到了後座,還很有安全意識的給自己系好了安全帶,又用手機确認了一遍自己還買了保險,保險受益人是自家哥哥,這才定下心來,回答居子逸的問題。
“居居,我要去陸氏集團。”
居子逸腳踩着油門,把車幾乎要開飛。邊開,還邊追根問底的繼續問:“你去陸氏集團跟你帶枕頭有什麽關系啊?而且陸氏不是你們家死對頭嗎?你過去,不怕被趕出來?你打算去多久?用不用我陪着?”
他問題太多,容年一時間不知道該回答哪個。
他小臉皺了皺:“居居,你好吵。”
居子逸:“……”
居子逸心頭一梗,沒好氣道:“年年,我剛把你帶出來,你這是要把我用完就扔?”
說着,他還故意吓唬容年:“你現在還在我車上呢,信不信我直接把你丢下去,看你怎麽辦!”
容年一臉看智障的表情看着他:“居居,就算你把我丢下去,我還可以打車的啊。”
他手機綁定的銀行卡裏,錢多到根本花不完。
居子逸默默的閉上眼,一點都不想跟他說話了。
很快。
車子抵達陸氏集團。
容年背着小書包下了車,居子逸把窗戶降下來,直接趴在窗上,八卦的看着他:“年年,你真不打算告訴我你來這幹什麽?也不用我陪你進去?”
容年攥着書包帶子,那張好看的小臉上,表情認真的像要去做課題。
他走到窗邊,對居子逸說道:“不要你陪,你現在回去吧。”
看那架勢,是非要等居子逸走了,他才去陸氏。
居子逸跟他僵持了片刻,見對方是死活不肯讓他在場,于是只能悻悻開着車離開。
他很聽容年的話。
尤其是在每回都快接近考試周的時候,他都幾乎都要把發小兼同一學院裏出了名的小學神容年,給當成祖宗一樣供起來。
原因無他,小學神給劃的重點押的題,都必考。
居子逸一走,容年這才轉過身,朝着陸氏集團的大門走了去。
到大廳,有負責接待的前臺小姐,看到他,立馬走了來。
“你好,請問你來這裏有什麽事麽?”前臺小姐微笑着問他道。
容年站在陸氏的地盤時,略有些緊張。
而一緊張,體內剛消停了半天的燥熱感,又險些湧上來。
求偶期,在沒有配偶纾解的時候,心情不可以有太大的起伏,否則,身體會越來越難受。
他強壓下心頭的緊張,仰着奶乖小臉,沖前臺小姐禮貌道:“我來找陸靳言,你可以讓我見一下他嗎?”
陸靳言?
聽到自家老板的名字,前臺小姐眼睛眯了下:“找我們陸總是需要預約的,請問,你有預約嗎?”
容年:“……”
容年呆住,完全沒料到還有預約還一檔子事。
“我,我沒有預約。”容年小小聲道,情緒也不可控制的低落下來。
而連番的情緒波動,讓他覺着雙腿都在微微發顫。
魚尾巴……
像又要不受控制的露出來了。
“我找陸靳言,有很重要很重要的事。”容年那雙烏黑的眼眸,濕漉漉的,看上去乖的招人疼。
前臺小姐心頭一軟,幾乎都要放行。
可良好的專業素質,還是讓她只能公事公辦:“很抱歉,沒有預約,我不能帶你去見陸總。”
容年被拒絕的很堅決,沒有一點回旋的餘地。
他有些難過,目光朝樓裏看了看,似乎是想看到陸靳言的身影。
可惜,這個時間點兒,陸靳言不可能出現在這。
容年收回目光,垂着小腦袋,跟前臺小姐禮貌道了謝後,轉身要走。
臨走前,他沒忍住,又說了聲:“姐姐,我哥哥是容遲,容氏集團的容遲。這樣我可以去找陸靳言了麽?”
前臺小姐聽到這話,臉色變了又變,最後,一臉複雜道:“那我就更不能放你進去了。”
誰不知道容陸兩家是對家,而容遲跟陸靳言也是出了名兒的死對頭。
對家的弟弟,找上門來,還能有什麽好事兒?
容年擡出哥哥來也沒用,吸了吸鼻子,終于放棄掙紮,攥着書包帶子,落寞的又走出了陸氏。
直到天都黑透。
忙到了現在的陸靳言,終于下來,準備回家。
路過大廳時,還在值班的前臺小姐,看到他,猶豫了下,還是出聲叫道:“陸總。”
陸靳言停下步子,那種俊美無鑄的臉上,冷淡的讓人只接近一點兒,都覺着渾身冒冷氣。
“有件事想跟你說一下。”前臺小姐大着膽子,把白天容年來找他的事,說了遍:“是容家的人,又沒有預約,所以我就讓他——”
話還沒有說完,陸靳言的目光驟然冷了下來。
他盯着前臺,向來淡漠的臉上似乎籠着層薄怒。
“你讓他,又回去了?”陸靳言的語氣裏,帶着讓人畏懼的壓迫感。
前臺小姐頭皮都直發麻,她嗫嚅道:“對……”
陸靳言閉了閉眼,擡手按了下太陽穴,似乎在極力忍耐着什麽情緒。
那個小家夥,破天荒突然來找他一回,可竟然在公司底下,被自己的人給攔住了!
氣氛陷入冰點。
就在前臺小姐惶恐的不能行時,陸靳言終于又開了口。
“以後他再來,任何人都不能攔着。”
丢下這話,陸靳言冷着臉離開。
走到車庫,他的情緒還壓抑着,胸腔裏都仿佛憋了股郁意。
解鎖,開車門——
在即将上車時,陸靳言忽然覺得衣服被人拉了拉。
他動作一頓,回過頭來。
在車庫的暖光下,單手抱着小魚幹枕頭的容年,正小臉紅紅,拽着他的衣擺。
“陸靳言。”
容年看着眼前這個在他手機裏,偷偷存了許久的男人,只覺得本人更是好看極了。
他鼓起勇氣,仰着被配偶期憋的潮紅小臉,明明身體難受的厲害,卻還是很有禮貌的詢問着對方:“請,請問,您能跟我睡一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