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就在棍子都要被舉起來時, 容遲忽然捕捉到了一道女人的說話聲。

“老公,剛才那個坐輪椅的人,我們真的不用去幫幫麽?他看起來狀态不太好哎。”

“管他幹什麽。”女人身旁, 還有男人不耐煩的聲音:“我看着那男的就覺得他裝的慌。”

“還說什麽自己剛回國, 跟人走散了, 沒拿手機, 啧, 鬼信?”男人說着, 還嗤笑了聲:“更離譜的是,他還說他姓陸,姓陸怎麽了?又沒什麽特別的。”

夫妻倆正說着話, 眼前陡然攔了一個人。

看着還挺兇。

“你們說的, 那個坐輪椅的,還姓陸的人, 在哪兒?”

容遲手裏攥着鐵棍, 眼底都仿佛掀起了驚濤駭浪, 卻又被強壓着

夫妻倆被他吓了一大跳, 等回過神來, 這才有些慌的給他說了個方向地址。

說完, 眼神一個勁兒的瞄着他手裏的鐵棍。

容遲記下地址,将鐵棍別到身後, 沉聲對他們說了句“多謝”,而後繞過他們, 徑直下樓,準備去看看, 這個姓陸的, 是不是他想象的那個姓陸的

如果是。

呵, 手裏這鐵棍,今晚上就送給他了。

他前腳剛走遠,後面那還是“夫妻”倆的人,彼此對視一眼,然後齊刷刷的默契分開。

“你演技還挺好啊。”

“你也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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倆人誇完對方,都同時套上工作服,一個餓了麽,一個是美團。

把剛藏在轉角的外賣,都拿出來。兩個穿着工作服的人,還當場感慨道:“咱們剛才就說幾句話,賺的外快都要抵我好幾天的工資了。”

“誰說不是呢,樓底下給錢的那人,可真大方。”

一邊感慨着,倆人一邊進了電梯。

原本外賣員是不能夠自己進來的,可今天點外賣的雇主,卻非點了名讓他們送上來。

所以,門口的保安放他們進來後,就一直盯着監控,密切注意着他們,防着他們別做什麽小動作。

但看到最後,也沒什麽異常。

倒是剛才登記進來,八層住戶的家屬,攥着根鐵棍,看着有點危險。

“叮——”

容年的門鈴再一次被按響。

這回開門前,容年還特意趴在門上,透過貓眼警惕的往外看了看。

如果又是哥哥,容年心道,那自己就要生氣了。

畢竟,就算是喜歡的哥哥,也不可以總這麽來了又走,走了又來,吓唬弟弟。

正巧,他往外看的時候,站在門外的人,也在往這邊看。

兩個人的視線似乎撞到了一起。

容年看清對方那張俊美的臉時,小酒窩立馬露了出來。

下一刻——

緊閉的門猛地被打開。

容年套着件松松垮垮的白襯衫,出現在了陸靳言面前。

他眼睛亮晶晶的,像藏着小星星。

“陸靳言。”

就連聲音,都是陸靳言最喜歡的,軟軟的小腔調。

陸靳言看他幾秒,見他只看着自己不動,挑了挑眉:“不邀請我進去?”

容年被提醒,這才忙錯開身,讓他進了門。

“你剛才在樓下幹什麽啊?”把陸靳言接進來後,容年有些好奇的問道。

陸靳言眼底劃過抹深意,唇角勾了勾:“遇到了個熟人,所以,耽擱了會兒。”

熟人?

容年原本想問問是誰的,可又一想,問了自己也不知道。

畢竟,陸靳言的熟人,他怎麽可能會認識。

“那好吧,我們不說那個熟人了。我帶你看看我的房子。”容年一本正經的說道:“今天中介說,這個房子很有講究的,還有風水學,我可以說給你聽。”

陸靳言“嗯”了聲。

兩個人一前一後,在房子裏到處轉着。

這房子面積挺大,容年一邊帶他看,一邊努力把中介說過的話,給他又重複了一遍。

末了,介紹完了房子,他語氣很随意,但小眼神卻分明又很在意的問他:“這裏離你的公司是不是很近?”

“對,很近。”

陸靳言看出他這是有什麽話要說,所以,耐着性子等下文。

果然。

在又轉了一圈,繞回沙發上時,容年又憋出來了下一句。

“如果,如果你以後想要午休的話,可以來我這裏的。”

他說完,小手都緊張的直揪襯衫,可臉上卻還非要做出副我只是随便問問你要是不同意就算了的淡定小表情。

陸靳言被這小模樣給招的眼底都暗了暗。

“午休……”

他重複着這兩個字,見小孩兒表情越來越緊張,品夠了這趣意,他眸底透着點不易察覺的愉悅,附和道:“正好我最近想午休,可一直沒有找到合适的休息場所。”

“這裏就可以!”

容年語調很快的接口道,接完,反應過來剛才情緒好像有點激動,一點都不矜持。

于是,他忙清了下嗓子,放慢了語調,裝作很自然的樣子,補充道:“我這裏很大的,可以分給你一半。”

陸靳言點點頭,認真朝他道謝。

道謝完,又問他:“我在這裏總不能白住着,肯定要付你房租。說吧,你想要多少? ”

“不要錢。”

容年忙擺了擺手,他都占了陸靳言很多便宜了,不可以睡完人,還要收對方的錢。

那樣就實在太渣了。

他很有原則的,圖陸靳言的身子,圖陸靳言的感情。

可是,他不圖錢!因為他自己就有很多很多錢。

他不願意要,陸靳言卻堅持要給。

拉鋸片刻,容年小腦袋瓜裏忽然亮起了燈泡。

“你要是想付房租的話,可以不用給我錢,給我別的也可以。”

他坐到沙發上,兩條腿緊緊貼蹭着,像在驅着那又熱又躁的癢意。仰起被緋紅染滿卻還不自知的小臉,那雙濕漉漉的眼睛,似引誘般,看着陸靳言。

“我想要別的。”他又重複了一遍。

陸靳言在那樣的眼神裏,維持的冷靜和理智,都幾欲崩掉。

他伸手,扯了扯領帶,讓呼吸得以更順暢些。

“年年,再說清楚一點。”

扯開領帶,可呼吸依舊是滾燙。

陸靳言索性向前微微俯身,雙手撐在沙發上,一雙深邃的眸子裏,倒映着眼前小孩兒的影子。

被陸靳言突然拉近了距離,還這麽看着。

憋了好幾天沒有得到安撫的容年,臉上的紅意,都染到了眼角。

雙腿難受的愈發厲害。

他下意識的去抓着襯衫下的雙腿,指甲在腿上都劃出道道紅痕。

“不要房租。想要,想要你——”

急促的,帶着點顫音的話,剛說出來,就被人用唇,溫柔接過。

是親親。

是容年肖想了幾天的親親。

陸靳言捧起他的小臉,給了他一個溫柔至極的親親。

親完,還握住了他那雙抓着雙腿的小手,低低告誡道:“別抓自己。”

“如果難受的話,抓我。”

容年眼裏都蔓着層霧氣,他連呼吸都是熱的。

“陸靳言。”

他攀上陸靳言的脖頸,軟軟道:“你已經有四天沒有抱我了。”

陸靳言聞言,伸手抱住他,感受着他發燙的體溫,低頭又親了親他的頭發。

“計數清零。”

有低沉喑啞的嗓音響起,伴随着暧昧的衣服剝落的動靜。

“現在,你想抱多久就抱多久。”

客廳的燈光,剔透通明。

巨大的落地窗,臨着最繁華的商業街。從落地窗往外看,可以俯瞰整個城市的霓虹。

容年此刻就抵在冰涼的落地窗玻璃,看着底下那車來車往的畫面,渾身都因為緊張,而泛着粉。

“不,不在這裏……”

他努力的仰着被汗水打濕的小臉,拖着打顫的嗓音,向身後那人求饒着:“下面有人,會被看到的。”

他不要被看到。

可哭聲和求饒,都沒法讓身後的人心軟。

他的哭聲越可憐,被欺負的就越厲害。

偏偏,那人把他欺負的慘兮兮,落下的吻,卻依舊溫柔。

“年年,你看,是不是有人在看你?”

話音落。

那哭聲又重了幾分。

陸靳言沒忍住,擠出一聲悶哼,被小孩兒給逼的險些失控。

“乖。”

他不敢再吓唬人,将人轉過來,面對面的抱着,哄着。

“不哭了。”他親去小孩兒挂在眼角的的淚,安撫道:“不用怕,外面看不到這裏。”

“這種玻璃,只能從裏面看外面。”

被吓唬了好一會兒的容年,聽到這話,哭的更厲害。

只不過,這次是被硬生生氣哭的。

“你騙我!”他拖着小哭腔哽咽控訴道。

陸靳言喉嚨裏溢出聲低笑,跟他額頭抵着額頭。

認錯認的十分幹脆。

“是我騙了年年,我的錯。”

他說着,還主動問道:“年年想讓我怎麽補償?”

容年揉了揉眼睛,揉完,又朝他伸手:“回卧室。”

他要的補償,就是要纏着陸靳言,纏一整夜!

就算把對方累到像第一次那樣,捂着腰,他都不會心疼的!

他想做一條冷酷無情的小人魚。

陸靳言聽到他要的補償就是這個,心頭又是甜又是酸。

甜是因為年年喜歡他的身體。

酸是年年只喜歡他的身體。

卧室裏,暧昧聲不知疲倦又開始響起。

而外頭冷風裏,攥着根鐵棍的容遲,硬生生在附近找了七條街,都愣是沒發現——

剛回國,坐輪椅,姓陸的某人。

“怎麽回事?人呢?”

容遲皺着眉頭,迎着冷風,被吹的頭發淩亂,衣服也有些發皺。

遠遠看去,活像個跑了老婆,辛苦追出來,卻倒黴沒追上的可憐蛋。

在原地站了片刻,容遲最終還是皺着眉,把手機拿了出來。

從黑名單裏把個連備注都沒有,但他卻差不多能背下來的號碼給拖出來。

容遲直接打了過去。

他要問問,這人到底回來沒。

如果真回來了,那別說是七條街,就算今天再找上七十條街,他都得把人給找到。

然後,給他一悶棍!

“對不起,您撥打的用戶已關機,請稍後再撥。”

一連撥了幾個,都愣是沒人接。

容遲氣的直想摔手機。

又吹了會風。

最後,越發覺得自己像個傻逼的容遲,不甘的拎着鐵棍,回了家。

原本還想再去容年那兒看看,可他找人花的時間實在太久,眼下,都耽擱到了十二點。

再去吵年年,他怕小孩兒被吵醒了,保不準還要鬧點起床氣。

“算了,明早再去。”

容遲吐出一口濁氣,将車上的油門直接踩到底。

次日。

容年是在陸靳言懷裏醒來的,他昨夜裏幾乎被折騰了一夜。

可不知道是不是這次的安撫,時隔了好幾天。

所以,對他這被憋的厲害的小身子來說,剛剛能滿足。

身上滾燙的溫度都褪去,容年這會兒只覺得狀态特別舒服。

“啾啾啾。”

趁着陸靳言還沒醒,容年湊到他的臉前,黏糊糊的親着。

活脫脫一個争分奪秒幹壞事的敬業小流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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