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桃色緋聞

身上白色的光暈漸漸散去,溫宇桓尚未看清周圍是什麽地界兒,空氣中那一絲絲燥熱的氣息便撲面而來。

睜開眼,但見四周草木蔥郁,遠處溪水潺潺,月光透過葉子的間隙一點一點透了下來,映着斑駁的影。

本應是說不出的一派靜谧,可偏偏溫宇桓此時穿着一身保暖性極好的狐裘大衣,往這處一戰,濕汗便從發間沒入了後頸。

而最令溫宇桓在意的卻不是這些,而是此刻灌入鼻中淡淡的魔氣。

如果他猜得沒錯……不,他一定不會猜錯!

這裏是魔界【溫氏白眼】

心中的怒火“蹭”地一下竄高,溫宇桓脫去了身上厚重的大衣就往地上一扔,發出一聲悶響。

他顯然又被系統小正太給坑了。

那人方才才說墨蓮楓要來這裏找魔劍,系統就把他扔在了這裏!

這是什麽?!

千裏送菊嗎?呸,他最近怎麽總是在胡扯?!

心裏沒來由的煩躁,溫宇桓怒喝道:“小系統,你又坑我!”

怒不可遏,又不能真的把系統痛打一頓。溫宇桓索性坐在了一塊巨石上,毫無形象的扯開了衣襟來來回回的扇着風。

【嘤!人家都說了地點是随機的了嘛,再說墨蓮楓現在依舊在路上,還未到魔界呢,哼!╭(╯^╰)╮】

還沒到魔界?!

溫宇桓聞言猛地地一下站起了身,一把抓起落在地上的青雲劍就要跑路,可受傷的禦劍訣未曾得到施展,一股濃郁的魔氣便從半空之中隐隐逼近。

想跑是有些來不及了,溫宇桓只得隐去了身形,就地一滾便藏在了一棵要三四個成年人抱着才能圍過來的巨木後。

虛空之中突然閃現出一道紫光,仿佛被巨斧砍透的鏡面,詭異猙獰。

一道銀白從那縫隙之中緩緩步出,溫宇桓側目而觀,只看到來人一頭銀發,一襲白衣,沉默不語的立在那處,相比之下,仿若九天的月也稍顯遜色。而他面前半跪着一個黑衣青年,頭上赫然出現一只的獨角,再看看腰間的佩劍,相比也是魔族中的翹楚。

“主子,就算您再來一百回,那人也不可能出現了,您醒醒吧!”

而面對黑衣青年的勸阻,銀發男子絲毫不予理會。

黑衣青年的身子服的更深了:“主子,請恕手下直言,這三年,您身上的傷才好了多少?說到底,若不是那個人,您又怎麽會落到如此田地?炙族是被挑了窩,可狼族,虎族呢?這魔尊之位有多少眼巴巴的看着垂涎三尺。您不在九重魔域調息偏偏要去寒淵,若是強行打開寒淵,您受不住的啊。”青年說着,吹在身側的拳猛地收緊了:“說句不中聽的,那沈雲流就是活該……”

一道銀光閃過,不等青年說完,他的身體便被擊出,重重地撞在了一旁的樹上之後便墜落下來。

男子張口噴出一口血,卻依舊顫顫巍巍地跪在了地上沒再擡頭。

溫宇桓此刻有些懵。

等等,照這麽說的話,這個人就是魔族的魔尊,他的師娘,臨清?

啧啧,背影殺手啊,這發質,這身材……着實曼妙的很。

不過……若是當真如同那黑衣青年所說,那逍遙尊此時要麽就是已經灰飛煙滅,要麽就是仍被困于寒淵之中。

書上說寒淵的結界一百年才會張開一次,現在也才三年而已,當然望穿秋水也等不來沈雲流。

臨清背對着溫宇桓,開口道:“炙族與那九頭蛇皆屬于魔族,理應由我親自清繳。炙族反水是我的過錯,錯看那人也是我的過錯。我臨清從不曾虧欠旁人什麽,沈雲流也不例外。打開寒淵就當是我還他,從此之後便再無幹系。”

臨清的聲音淡淡的,卻帶着不容置疑的堅定,像一把冰冷的錐子直刺人心。

溫宇桓看着臨清如瀑的銀發不禁會想,這樣一個冷清的身影,這樣一個清冷的人……

究竟是怎麽跟逍遙尊那種不喜拘束,風流薄幸之人相處的?

又要怒到何種程度,才會發出從他跟墨蓮楓當日從流雲劍中聽到的的厲聲怒喝?

可要是不在乎,也就不會那麽動氣了吧。

再想想那個自家那個長着一臉風流相的師尊……

哎,真是造孽。

地上的黑衣青年一陣的咳,卻依舊不知死活般的再度開口,道:“可您若是用重傷的身子用魔印打開結界,那就是萬劫不複了啊!”

周圍一片死寂,臨清的銀發卻被夜風吹起,墜落至肩前:“紫落,憑我現在的話……已經打不開寒淵了。我也沒有傻到要去送死。你放心,我已與墨蓮楓說好,由他去打開結界,畢竟沈雲流是他的師父,那魔劍也在寒淵深處。要破開囚禁墨山海的無極界,唯有成為魔劍的主人。”

黑衣青年猛地擡起了頭:“您……您要交出魔印?!”

面對臉色驟白的青年,臨清只是輕笑一聲:“就算我不給,墨蓮楓也會來搶,沒有人能擋住他的。再說,我看他倒也是個人才……最重要的是,我累了。”

臨清說着便伸出了掌心,任憑清風繞指,卻終究什麽都沒能留下:“當年,若不是師父傳位給我,我也不會當這個魔尊,我深知自己并不能夠勝任,我不夠狠,不夠強大,這太致命了……”

臨清聲音中夾雜着若有似無的凄涼,卻仿佛又帶有一絲如釋負重的快意,溫宇桓不禁蹙了蹙眉。青年卻噗通一聲就跪了下去:“若是您執意如此,那紫落也無話可說。主子,紫落從小就跟着您了,您去哪兒,紫落就去哪。您若是真的想離開,紫珞只求您……求您,求您帶紫落走吧!”

青年說着就開始磕頭,臨清只是看着,看着……沉默許久才道:“紫落,交出魔印……我便一無所有了。”

青年突然就笑了,只當是臨清默許了他的請求:“紫落自相跟着主子,求助自成全!”

臨清這下子也沒再說什麽,只是道:“墨蓮楓明日子時會到此地,你着手準備吧。”

“那……您還是快些回去吧,若是被敵人碰到就糟了。”

青年說着,便從虛空中破開了一道口子,臨清也沒再拒絕。青年随後也緊跟着後面走了進去,溫宇桓也是自始至終都沒能瞧見他家師娘的摸樣。

等兩人離開之後,溫宇桓才從樹後走了出來。

說實在的,要不是臨清重傷在身,那青年修為也沒有他高,他就該暴露了。

只是……溫宇桓本以為墨蓮楓奪魔劍,只是為展現反派的高能。卻原來,墨蓮楓是要去寒淵奪魔劍救墨山海的。

可要是這麽說,當日跳崖的墨蓮楓的生母,瑤姬此時又在何處?

還是說她已經……

不過既然魔尊已經要将魔印交給墨蓮楓,那魔劍也一定會選擇墨蓮楓,這沒有什麽懸念。

溫宇桓站在原地思索了片刻,禦了劍便往南行。

一來,他是想避開墨蓮楓。

二來,根據展舒所言,溫宇桓也想南下找一找林嫣兒的線索,說不定能找到一些關于南蓮塵的下落。

由于溫宇桓的修為增加了三倍,第二日餘輝未散,溫宇桓便已經到達了洛城。

他先是去了一趟當鋪,把身上的狐裘大衣跟從墨蓮楓那順來的玉器給當了。不成想那種戲值錢的很,溫宇桓一下子就變成了十足的高富帥,美滋滋地将銀子揣在了随身的囊袋之中,找了洛城最高級的酒樓胡吃海喝了一頓。

雖說他不吃也不會餓死,可溫宇桓自認為美食的意義是很巨大的。以前沒錢吃不到,現在有錢了,為什麽不吃?!

吃飽喝足,碰巧趕上了廟會,溫宇桓溜達了一圈之後,便進了一家客棧,要了一間上房暫且住下,準備明日一早再去打探消息。

夜已經深了,溫宇桓正與寬衣,卻突然感到有一股殺氣破窗而來。說時遲那時快,溫宇桓一個側身,一個十字暗器便蹭着他的臉狠狠紮進了一旁櫃子上。

兩個男子從窗戶外面跳了進來,一身黑衣卻看不見長相。

溫宇桓心中一跳,寒聲道:“來者何人?”

黑衣男沖着溫宇桓一笑:“勞煩公子随我們走一趟吧。”

走一趟?傻子才會走吧。

感覺到這兩個人不過是小喽啰,自己可以輕松搞定,溫宇桓不禁翻了個白眼。可他剛準備出手,胃裏就是一陣翻攪,腳下一軟,溫宇桓就這麽倒在了地上。

卧槽,他竟然被下了藥?!

溫宇桓從沒想過他一個小小的炮灰竟然也會遭人暗算,難道是剛才在當鋪中被盯上了,搶劫的?

要不要這麽倒黴?!

不等溫宇桓再想下去,他就感覺眼前一黑,再無知覺。

蘇醒的一瞬間,感覺腦袋昏昏沉沉的四肢無力,睜開眼睛,溫宇桓卻發現自己陷入了更大的危險之中。

因為此時的他發現自己竟然是被鎖在一個板凳上的,動彈不得不說,嘴巴還被一個布團給塞住了,而這裏行行□□的刑具給更是讓溫宇桓冷汗直流。

等等這些人不是要劫財?!而是來索命的?

溫宇桓忍不住掙紮了一下,剛想釋放靈力,背後就傳來鐵門被打開的聲音。

“沒用的,你已經被我們灌下了混靈散,最好給我老實點!”

一位男子從身後走了上來将溫宇桓嘴巴裏的布團抽了出來。

溫宇桓打量了一下眼前這位其貌不揚的弟子,警惕道:“這位小兄弟,我們無冤無仇,你們為何要抓我?”

男子微微一笑,卻讓人渾身發毛:“公子莫怕,在下只是想問公子幾個問題,若是公子不老實回答……”

男子說着,目光落在了身後的各種刑具之上,溫宇桓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

好漢不吃眼前虧,溫宇桓自知無法逃脫,便道:“你且問來。”

男子冷冽一笑,近身道:“敢問……公子可是蓮火樓的人?”

嗯?

溫宇桓一怔:“我不是蓮火樓的人。”

“別問了,他叫岚影,是墨蓮楓曾經的師兄,也是墨蓮楓的相好!”

門外突然傳來了另一名男子的聲音,溫宇桓的眼皮子随即跟着抖了三抖。

等等!

相好是什麽鬼?!

這是緋聞!

絕對的緋聞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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