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另有其人

有人強行闖入?

我去,哪個哥們行事風格如此放蕩不羁,在下佩服啊!

“有人!”

蕭離沫小聲提醒着,兩人只得閃身進入了一道石門。

只聽得幾小隊人馬紛紛舉着火把跑過來,其中一個帶頭的男子道:“教主閉關不可受任何人打擾,所有人快速到天宮迎戰,快!”

溫宇桓閉目側耳聽着腳步移動的方向,心裏确定着地宮的出口。

正當此時,一個聲音道:“宮主有令,關閉所有地宮的出入口,熄滅所有的燃魂燈!”

我擦,要不要這麽倒黴!

這會兒功夫少說也得跑過去百十號暗月教的弟子了,直到周圍陷入了死寂一般的黑暗中,溫宇桓跟蕭離沫這才從門後走出來。

蕭離沫将靈力注入到佩劍中,佩劍發出了翠色的光芒瞬間照亮了一整個偏殿、只見這殿上放滿了貨架,上面似乎都是儲藏的藥草。

溫宇桓看了看蕭離沫道:“地宮門都關了,這下怎麽辦?”

蕭離沫環顧了四周,淡聲道:“既然來都來了,還是先找出牽魂蠱的證據吧,這裏恐是機關重重,你我二人還是一同尋找,莫要走散了。”

溫宇桓點了點頭便跟在了蕭離沫的身後,進入了另一個房間,溫宇桓搭眼就瞧見一個池子,裏面還有窸窸窣窣的聲響。

他剛想靠近一些去掀那上面的蓋子,蕭離沫卻猛地捉住了他的手腕:“別動,是五毒池。”

溫宇桓趕忙把手縮了回來,一旁石臺上的瓶瓶罐罐引起了兩人的主意,走近一看,卻都是一些五毒标本,栩栩如生。

蕭離沫道:“這些有的可以入藥,有的則有劇毒,看這些五毒的奇異外表,應當是吃了不少古怪的東西,不然不會這樣。”

溫宇桓不禁打了個哆嗦。

說真的,他還真的沒見過這麽大的蠍子,這什麽?巨無霸嗎?!

蕭離沫又道:“牽魂應該在更為潮濕的地方,這裏并非地宮的最底層,我們還是向下走吧。”

溫宇桓點了點頭便跟着蕭離沫沿着石階往下走,一路上看見了許多暗器,玉石,還有各種精魄,還有一些小型妖獸的标本,更有裝在罐子裏的活人舌頭根眼珠子。

蕭離沫說,暗月教手段一向狠辣,若是教中有犯錯的弟子,被腕足割舌喂蠱的大有人在,所以這地宮中怨氣十足,時不時還有亡魂竄入。若是修為不佳的人被惡靈附了身,那就只有四五葬身之地,而看守地宮的侍衛身上都配有鎖魂鈴,亡魂跟怨靈很怕那種聲音,所以不敢近身。

溫宇桓不禁問道:“這暗月搞出教出這麽多怨靈做什麽?”

問題抛了出去,蕭離沫卻沒有回答,溫宇桓這才側目去看,卻發蕭離沫站在了前方,突然伸手摸了摸左邊的石壁。

“怎麽了?蘭心公子可是發現了什麽?!”

蕭離沫的指尖順着石門的縫隙一路往上,石門上還雕刻着面目猙獰的妖獸。蕭離沫突然有些沉默了,他定定地看着石門許久,才幽幽道:“不知為何,我總覺得……我似乎來過這裏。”

溫宇桓一怔:“蘭心公子怎麽會來過暗月教?”

蕭離沫也只是搖了搖頭,一臉的迷茫,他複又擡頭看了看石門兩處的那兩盞燃魂燈,只覺得一陣的暈眩,似乎有誰人在聲嘶力竭的呼喊,尖銳的聲音像是一把匕首生生地破開了他的皮肉。

鬼使神差地,蕭離沫伸出手輕輕轉了轉那盞燃魂燈,而那盞燈竟真的被倒轉了位置,那道石門開始發出沉重的聲響,開始緩緩打開。

“竟是有機關的麽,蘭心公子果然厲害!”

蕭離沫沉默不語,就在剛才那一瞬間,記憶中仿佛有人輕輕轉動了這盞燃魂燈,可他只要稍稍再往深層去想,腦袋中的刺痛就更加明顯了。似乎有什麽東西在拼命地阻擋自己去看清回憶裏的東西,可是眼下的燃魂燈确實是機關,那就只能說明……

他真的來過這裏?!

可是不可能,他從沒來過苗疆!

蕭離沫想來想去,也只能道:“許是我方才被誰人的亡魂過了身,染上了他生前的記憶,故而覺得這裏很熟悉吧。”

溫宇桓的臉一瞬間白了好幾層。

這,這該不會就是傳說中的鬼上身吧?!

溫宇桓看着眼前石門中偌大的殿,忍不住吐了吐口水:“要……進去……”

事實上,不等溫宇桓問完,蕭離沫已經走了進去。溫宇桓只覺得周圍的陰氣比剛進地宮時濃郁不知多少倍,也只能硬着頭皮跟着蕭離沫往裏走。

地宮中,每一步碾碎塵土的聲響都似乎在這一刻被無限放大。溫宇桓打從心裏讨厭這種魑魅魍魉毫無科學依據的東西,一時間緊張的甚至能夠聽出自己呼吸間的微妙變化。

溫宇桓看着前面同樣走的步步小心的蕭離沫,默念了一串火決,手動燃燒起了這間大殿中的燃魂燈,一時間。整個大殿被明黃色的火焰映照地恍如白晝,可是等溫宇桓看清了眼前的東西,那擡起的右腳都吓的沒能落下去。

四面的石壁上,地上,晃晃入眼地都是用血畫出的符咒,這顯然是一個奇怪的陣法。而分列在東南西北四角處的卻是四個盤坐着的屍體,而陣眼之上放着一個鐵匣子,裏面不知放了什麽鬼東西。

而從這四個人猙獰的表情上來看,當初應該死的很痛苦。

溫宇桓不禁吞了吞口水:“蘭心公子,依你之見……這是什麽陣法?”

蕭離沫也被這陣法震住了,他禦劍飛了過去,指尖放觸碰到正北角的那具屍體,那屍體便頃刻間坍塌,轉眼就只剩下了一堆渣渣。

蕭離沫看着眼前一小撮殘骸,沉聲道:“暗月教奇怪的陣法與祭祀很多,這一處的陣法應是中間這匣子吸取了這四方之人的魂魄所至。”

蕭離沫說着,又指了指黑匣子的右側,道:“這陣法的蹊跷之處在于他有兩處陣眼,一處是這匣子的所在,而另一處放置的東西明顯被挪動了位置。如今,這滿屋子的咒印已經失去了力量,不然方才你我入陣之後就應收到反噬才對。看來,這陣法少說也有一兩年之久了。”

溫宇桓不由得将目光落在了那個四四方方的黑匣子上:“那這個要打開麽?”

“不可!”蕭離沫忽然道:“這上面的封條恐是不可随意拆除,我們只能将匣子抱走,之後再做打算。”

“好!”

溫宇桓說着便使出了牽引之術将匣子收進了自己腰間的囊袋之中,好歹他溫宇桓也是個人民幣玩家了,這種初級的囊袋他自然是要多少有多少。

裝好東西之後,溫宇桓跳上了蕭離沫的劍,兩人飛快地朝着更深一層的地宮飛去。

剛到達下一層大殿時,上空就突然傳來了一聲輕笑,像是有什麽重物穿透了流動的空氣直直朝着兩個人攻了過來。

蕭離沫猛地轉了個彎,一只巨大的黑影擦着蕭離沫腳下的佩劍直接砸進了一旁的柱子之上,無數的碎石“轟隆隆—”地往下掉,一個巨柱頃刻間被掏出了一個大洞。

卧槽,好險!

“噓,廢物!你長眼睛是用來當球踩的嗎?!”

一聲嬌蠻的聲音從遠處傳來,那只巨大的黑色手臂這才慢慢地從柱子裏抽回。溫宇桓本着先打了再說的原則,猛地照着那手臂打出一掌,“咔嚓”一聲,那巨大的小臂便被折了下來重重掉在地上。

可很快,那斷掉的手臂就再生出了新的手臂,而更加詭異的是……地上那被齊齊劈斷的手臂并沒有留下一滴血。

“是傀儡咒術!”蕭離沫道。

“那是什麽?”

蕭離沫看着那條縮回去的斷肢道:“是一種為怨靈為力發動進攻的法術,怨靈的怨念越強,凝結成的實體就會越大。因此必須殺掉操縱怨靈的人才行。”

“呵呵,你懂得要是挺多的嘛!”

從遠處巨大的軀體之上突然跳下了一名女童,手中不斷把玩着一支骨笛,笑容天真無邪,跟他身邊的這個醜八怪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連我暗月教最深處的地宮都能闖進來,不愧是金丹期的修士。”

溫宇桓站在劍上打量着眼前這個看上去只有□□歲左右的女童,對方的臉上明顯還有些嬰兒肥。

女童用腳踢了踢身旁的這個龐然大物,嘻嘻笑道:“去,阿木,吃掉這兩個人的話,你就會變得更加的強壯了!”

收到女童言靈操縱的巨行傀儡發出了一聲沉重的咆哮聲,頃刻間拜年朝着溫宇桓與蕭離沫沖了過來。

喂喂喂,這麽笨重的家夥怎麽跑起來速度這麽快,這不科學啊啊啊!

蕭離沫無意與其死鬥,禦劍便往上走,溫宇桓也迅速撐起一道結界,以防止被頭上的碎石砸破腦袋。

驀地,巨型傀儡突然出了手,一擊便打碎了一旁的石壁,硬生生地将出口給堵住了,這下子溫宇桓只得轉身迎戰。

“蘭心公子,你靠近一些,我跳到那家夥身上去!”

“可……”

“快點!”

蕭離沫見溫宇桓心意已決,只得禦劍贏了上去,就在靠近之時,蕭離沫突然改變了方向,溫宇桓跟着慣性一個翻騰就落在了那傀儡的肩膀上,溫宇桓運起于掌,直接拍碎了對方的腦袋,這才發現這個巨型家夥竟然是用巨石凝結而成。

“吼—”

凝集在傀儡之中的怨靈發出了悲鳴,宮殿開始劇烈的晃動,落下的碎石開始不斷朝着巨型傀儡的脖頸處彙聚。

眼看着對方就要再生,溫宇桓上手打出一記暴擊,薄霜在一瞬間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開始迅速結冰,直接把舉行傀儡凍成了高達三米的大冰塊。

女童這下子也沒有了主張:“你,你們……呀!”

驀地,女童腳邊冒出了細長的藤蔓将她的雙腿死死纏住,女童的口中開始默念着咒術,腰間的小簍子中的小黑蛇一條接着一條地冒了出來,瘋狂地啃噬着綠色的藤蔓。

女童的雙腳得以逃脫,忙不疊扭動了牆上的一個東西,機關被移動,女童的右邊随即閃現出一道門,身材嬌小的女童一個側身便溜了進去。

只聽“唰”地一聲,蕭離沫的佩劍離手,在石門關上的一瞬間撐住了那道出口,溫宇桓跟蕭離沫趕忙飛了進去,而跟在兩人後面的還有方才拔地而起的綠色藤蔓。

蕭離沫道:“這是天麻藤,有靈性,一旦吸食了對方的血,就可能在方圓一裏之內追到對方,我們跟着走就能找到那女童。”

“嗯,那……”

“轟隆—”

“呀!”

只聽一聲巨響,還不等溫宇桓嘴巴裏的那個好字說出口,就聽到幽深的隧道中女童驚呼了一聲。

遠處的隧道像是被誰一掌打穿,塵土形成了巨大的風暴嗆得溫宇桓連忙用袖子捂住了口鼻。

就看見遠處又一道黑影慢慢向着兩個人走了過來,肩上卻扛着方才那個女童,還在不停地掙紮。

“臭修士,快點放開我!放開我!”

“別打了,叔叔生起氣來可是很可怕的哦。”

這聲音是……沈雲流?!

果不其然,塵埃落定之時,就看見沈雲流正被女童揪着衣服,時不時還有一兩只小黑蛇從沈雲流的白衣上“嘩嘩”往下落,卻是被沈雲流一腳踩住。

“啊啊啊,你這個壞人,不要踩我的小蛇!”

“沈仙尊!”

“師父!”

溫宇桓跟蕭離沫迎了過去,溫宇桓忙問道:“師父,你……你該不會是從天宮一直打到了地宮吧?”

沈雲流一怔,表情很是無辜:“沒啊,我直接用傳送符來的地宮。”

溫宇桓感動的不得了:“師父,你是來幫我們的嗎?”

沈雲流笑道:“我是來查牽魂蠱蟲的事情的,那瑤姬怎麽也算是你師娘的妹妹不是?那不就是我小姨子了?”

溫宇桓:“……”

蕭離沫請咳一聲,擡眼望了望上方,神色卻更加的複雜了:“若是這麽說來……那攻入暗月教天宮之人又是誰?”

正在此時,系統發出了一聲嬌羞的叮咛:【由于地宮信號不好,因此小系統剛剛上線,玩家久等啦!】

溫宇桓突然覺得心裏一沉:“所以……你想告訴我什麽?”

【嘤,因為劇情大暴走的緣故,小楓楓已經破出血霧嶺啦!↖(^w^)↗】

卧槽!

不是說好一年的嗎?!

這才多久,這是傳說中的x36倍的快進速度嗎?!

一瞬間,溫宇桓只覺得腦仁都開始嗡嗡地響,他整個人都開始微微地顫抖:“那個……那,那他現在到哪兒了。”

【就在玩家的的頭上呀,~(≧▽≦)/~啦啦啦】

溫宇桓:“……”

☆、68.再遇熟人

溫宇桓一時間有些發懵。

蕭離沫是為了洛雨嘯而來。

他與沈雲流是為了牽魂蠱蟲而來。

那麽……墨蓮楓是為什麽而來?

要知道他現在已經不是岚影或者南蓮塵了,所以墨蓮楓不可能是為了他來,那麽會不會……他可不可以大膽的猜測一下,南蓮塵或許就在這個地方?

畢竟牽魂一事牽扯到了墨河川,秦派,自然也就少不了南蓮塵這個人渣。

溫宇桓越想越覺得心裏別扭,就想着說要上去看看,沈雲流像是看透了他的想法,道:“放心,你聽這上面霹靂乓啷的墨蓮楓吃不了虧。再說你現在已經換了樣貌,墨蓮楓不認識你,萬一誤傷了你也不好,我們先去找牽魂,之後再一起上去。”

溫宇桓心裏猛地一疼,像是被針紮了一樣。

沈雲流說的都是大實話,卻是實在到令人心酸。

是啊,墨蓮楓哪裏認得什麽溫宇桓呢。

溫宇桓嘆了一口氣,道:“我只是在想,墨蓮楓此番大鬧暗月教,八成是因為南蓮塵在這裏。”

沈雲流微微一怔,繼而點了點頭,然後拍了拍肩上那女童:“丫頭,帶我們去牽魂蠱池。”

“哼,我才不會帶你去呢,臭修士!你有本事就殺了我啊!”

沈雲流見她如此頑固,一把将他拎到了身前,伸出手就去撓她癢癢,女童果不其然開始奮力掙紮起來。

“哈哈哈哈,你這個……哈哈哈哈卑鄙小人……哈哈哈哈”

“說不說?快點告訴我,我就收手哦!”

不知道為什麽,溫宇桓總覺得眼前的這個畫面有些少兒不宜。

沈雲流瞥了一眼溫宇桓:“你幹嘛這麽看着我,我那小侄女不聽話我就用這招,一百個靈驗。”

“哈哈哈,我說!我說……別……哈哈哈……別撓了……”

“喏,看吧。”沈雲流的表情那叫一個趾高氣昂。

溫宇桓:“……”

蕭離沫:“……”

随着女童所指的方向,一群人七拐八拐地走入了一個密室中,女童指了指遠處的一個陶罐子:“喏,就在那。”

幾個人中之中,只有蕭離沫認識蠱蟲,自然由他去取。蕭離沫将陶罐拿在手裏打開看了看,點了點頭:“是牽魂沒錯,只不過眼下處于假死狀态罷了。”

這邊蕭離沫的話音剛落,那邊就聽到“轟—”地一聲,後方的石門突然落了下來,将幾個人困在了陰暗潮濕的房間中。

女童不由得哈哈大笑:“你們就在這裏等死吧!”

溫宇桓用手試了試嚴絲合縫的石門,回頭道:“小丫頭,若是我們出不去,你也別想出去了。”

女童輕哼一聲:“我本來就是守宮之人,我的身體是不能接觸日光的,不然就會融化,我只能呆在地宮中。嘛,不過你們既然來了,那就永遠留在這裏陪我玩吧。”

靠,這麽小的孩子只能呆在地宮裏?!

暗月教行事風格簡直喪心病狂,令人發指!

溫宇桓借着火符的光看了看沈雲流:“怎麽辦?只能強攻了。”

沈雲流也想不出什麽好辦法,只得點頭表示贊成。

蕭離沫看了看女童,突然道:“既然我們出不去了,你能不能回答我一些問題?”

“嗯?什麽啊?”

蕭離沫走近了些,道:“我聽說暗月教分別由教主跟大祭司以及三位大宮主掌管,你們暗月教的人……有誰可以自由出入苗疆?”

女童眨了眨眼睛,搖了搖頭:“地宮是由教主親自掌管的,大祭司……因為我我從來沒見過故而不知。可是我們暗月教一向不與你們這些臭修士打交道,教主也不允許我教之人擅自離開苗疆,抓到了是要被嚴厲處罰的。再說了,教主戒心重,想要成為暗月教徒就要吃下教主的蠱,那種蠱不适應中原,會爆血而亡的。若要去,就需得到教主所賜的解藥。”

蕭離沫聞言怔了怔,又道:“那你們教中……有沒有一個叫做洛雨嘯的人?他會吹笛馭蠱,還能催眠五毒,身手也很好。”

“怎麽會,暗月教中只有教主個三位宮主可以催眠五毒,可是三位宮主之中并沒有人叫洛雨嘯,也從未出過苗疆,一定是你眼花了。”

蕭離沫聽女童回答的斬釘截鐵,整個人僵了半天也沒能再問下去一句。

溫宇桓見蕭離沫神情落寞,忙不疊小聲安慰道:“一個小丫頭嘛,能知道多少?依我看那洛雨嘯八成是天宮之人,等我們上去了,蘭心公子再找也不遲。”

看到蕭離沫的表情這才緩和了一些,這下子溫宇桓便忍不住問道:“蘭心公子你……其實挺喜歡洛雨嘯的吧?”

蕭離沫一怔,卻是微微一側身,這下子溫宇桓看不到他的神情,只聽到蕭離沫道:“我只是想把事情說清楚,不希望這般摸不到頭腦。”

哦,敢情兒這是害羞了?!

溫宇桓又道:“我覺得……也有可能是洛雨嘯覺得他是暗月教之人,同你玩玩還行,若是真的跟你牽扯不清,指不定暗月教的人會來追殺你。再說那些修士也會風言風語的,他也許是怕連累你。”

蕭離沫突然苦笑了一聲,道:“說什麽連累……若他真如此替我着想,當初就不該纏着我。”

噗,這倒是句大實話。

密閉的房間雖說只有火符的微光閃動,可溫宇桓仍舊能看出蕭離沫的臉頰有些微紅。

蕭離沫自是注意到溫宇桓盯着他不放,随即一拂袖道:“我們還是快些出去吧。”

“出去出去,我們這就出去。”

溫宇桓心裏竊喜,他覺得害羞的蕭離沫實在是有意思的很,一旁的沈雲流也在抱臂上觀,活脫脫一副看好戲聽八卦的摸樣。

眼下,一個是文質彬彬的蘭心公子,一個是自家師尊,像是砸牆這種不怎麽體面的力氣活自然就落在了溫宇桓這個靈氣爆棚的身體之上。

溫宇桓也不含糊,運起靈力就是一拳,石壁上先是裂開了一小塊,然後裂痕慢慢地擴大,溫宇桓能夠清除的聽到石壁被靈力撐破的聲響,卻沒有完全轟塌。

溫宇桓眉頭微蹙覺得有些奇怪,他剛想打出第二拳,突然有一雙手從石壁中伸了出來。

卧槽!

溫宇桓上手就砍,只聽的一連串的巨響,無數條手臂就這麽從被碎裂的石壁中伸出,宛如地獄中的鬼手。

蕭離沫瞳仁驟然緊縮,大喝道:“大家小心,是飼花使!”

什麽個鬼能從被藏在石壁中啊你告訴我?!

女童見幾個人着實被吓到了,不由得在一旁拍手叫好起來:“哈哈哈,你們死定了,哈哈哈!”

驀地,一個搖搖晃晃地女人就這麽從石壁中走了出來。她們行動緩慢,空有巨大的眼眶卻不見其眼珠,看來是只靠聲音來辨別敵人方向,皮膚呈現出死人的灰白之色,被一圈又一圈的藤蔓包裹,堪比另類版木乃伊。

蕭離沫又道:“飼花使是靠對方的血來助自身複活的,大家盡量避開他的進攻。”

卧槽,說的容易,這巴掌大的房間上哪避開?

再說石壁也不能動,不然第二拳下去一定會有更多的活屍跑出來!

“等等!”

沈雲流突然爆喝一聲,溫宇桓一回頭,這才發現女女童不知何時拿出了匕首割破了自己的手腕。

活屍聞到了血腥之氣,身上的花藤立刻在地上紮了根,貪婪地舔舐起來,然後整個身體都在抽搐。

卧槽,這絕壁是要覺醒什麽大技能了啊。

沈雲流見勢不妙,對着活屍的後心就是一劍,女屍發出了慘絕人寰地叫聲,激的溫宇桓毛孔倒豎。

“把牆轟開,走!”

溫宇桓猛地将掌心拍在了石壁上,四面的石壁迅速的冰凍起來,可地上被沈雲流插-入一劍的女屍卻猛地跳了起來,整個人宛如一個巨大的蜘蛛一般倒挂在了頭頂。

沈雲流大喊道:“你們快點破壁,我跟她鬥一鬥!”

随即,蕭離沫的閃着翠色靈流的佩劍猛地出鞘,對着那裂開了半層的牆壁就是幾下強力的進攻。整個牆壁承受不住靈流的對穿,轟然朝着外面塌了下去。

蕭離沫忙捏起禦劍訣,一把撈起了溫宇桓就沖了出去。沈雲流随即發動劍招,“嘭嘭嘭—”幾下便将女屍死死定在了頭頂的石壁中,急忙禦劍跟了上去。

“你們休想跑!”

身後的女童氣急敗壞地大叫着,三個人就這麽禦劍沿着來時的路往上撤。

溫宇桓站在蕭離沫身後往後一瞥不要緊,只見十幾個女屍就跟磕了藥一樣改為四條腿着地瘋了一樣的沖着他們追了過來。

溫宇桓:“……”

啊啊啊,這什麽鬼!

果然熊孩子就是熊孩子!

她怎麽也不怕血崩啊啊啊!

面對十幾個活屍的窮追不舍,沈雲流“啧”了一聲,看了一眼溫宇桓,道:“不行,敵人數量太多,而且我們不熟悉地形,很快就會追上來的。”

“那怎麽辦?”

沈雲流說着,從取出了腰間的一個香囊搖了搖,幽聲道:“臨清啊,我可能回不去了……不過我真的只愛你的,你要好好照顧自己啊。”

“……”

溫宇桓簡直要吐血。

這會兒說這種話幹嘛?!搞得跟臨終遺言一樣我擦!

這邊沈雲流的話音剛落,就見那香囊閃過一絲紫光,一個冷清的聲音從裏面傳了過來:“沈雲流,你又在發什麽瘋。”

沈雲流見自家媳婦終于肯搭理他了,立刻将香囊從腰間拿了下來,捧在掌心,一臉委屈道:“我沒,我在暗月教被一群飼花使窮追不……”

“師父,後面!”

“沈仙尊!”

沈雲流猛地被身後的一個大力一拉,整個人便從流雲劍上飛了出去,手裏的香囊也脫了手。溫宇桓縱身一躍,指尖卻只掃到沈雲流的衣擺,沈雲流整個人便被拉入了下一層。

“沈雲流?沈雲流我告訴你不要耍花樣!”

落在地上的香囊中傳來了臨清有些急切的聲音,溫宇桓眼睛一熱,忙将香囊撿了起來:“師娘……我師父他被一群活屍生啃了……”

那邊突然沉默了一瞬,就聽見臨清突然深吸了一口氣:“胡鬧!誰讓你們去那種地方送死的!”

溫宇桓聽着臨清怒不可遏的聲音,只覺得委屈:“我師父他也是為了瑤姬……”

為了他家小姨子……

“燒了……”

“什麽?”

“我讓你把暗月教給我燒了!”

溫宇桓:“……”

卧槽!最毒莫過前魔尊(我師娘)啊!

“上面……好像有人。”

溫宇桓正要下去追沈雲流,身旁的蕭離沫卻突然指了指頭頂通天柱一樣地方。

溫宇桓感覺到有什麽重物一直從最上方落到了地宮的最底層,而在下落的過程中還砸斷了一根根石柱,接着整個宮都開始微微搖晃起來。

蕭離沫猛地倒吸一口氣:“糟了,地宮要塌了!”

溫宇桓忙不疊道:“蘭心公子你先走吧,我去救我師父!”

“說什麽胡話!”

蕭離沫厲喝一聲,突然一腳将通天柱擊出了一個大洞:“你從這裏上去,應該可以到天宮,我去助沈仙尊!”

正說着,溫宇桓忽然感覺下面湧上來一股熱流,不料這其中竟然混雜了巨大的靈流,猶如火山爆發一般直接将蕭離沫跟溫宇桓頂入了通天柱中。

一時間,兩個人猶如坐上了雲霄飛車,直到一絲光線刺入眼中,溫宇桓突然感覺到了失重感。

微微睜開眼睛不要緊,溫宇桓竟然看到了一絲絲從外面透進來的月光。

“???”

他正在半空飛?!

卧槽……

那個霸道總裁是不是在最下面爆氣了啊。

金剛不壞之身也不能這麽摔啊……

人民幣玩家也不是這麽不要命啊?!

他不是說再死一次系統也救不了他了麽?!

溫宇桓本想穩住身形,可是時間上不允許,一瞬間整個人就朝着地上砸了下去,摔了個四腳朝天。溫宇桓“哎呦”了一聲,剛想躺在地上哀嚎幾聲,卻感覺到整個地面的溫度高得厲害,燒的他登時就跳了起來。

卧槽,這是什麽鬼!

猶如熱鍋上螞蟻,溫宇桓跌跌撞撞地就往一旁看了看,卻是發現蕭離沫竟然已經摔混了過去,唯有他的佩劍像是有靈性一般橫在其面前發出一陣陣嗡鳴,卻也沒能叫醒他的主人。

地上燙的就快要站不住腳,而這就有了此時衆位暗月教教徒在被轟出了一個大洞的大殿上群魔亂舞的詭異景象,蠱蟲怕冷也怕熱,黑壓壓一片撲在大殿上的蠱蟲瞬間就死去了一半。

死相相當壯烈,噼裏啪啦地猶如加熱只有裂開的爆米花。

溫宇桓眼皮子一跳,知道這地方遲早要塌,一把抗起了蕭離沫就跳到了他的佩劍上。而溫宇桓一回頭,卻發現大殿深處與裏面相連的長廊內赤光閃爍,妖冶地如同地獄盛開的火蓮。

像是怕人意識不到其存在似得,一股強大的魔氣猛地從裏面湧入了主殿,溫宇桓看着那個映照在側壁之上的黑色身影,心髒猛地一跳,像是要躍出了胸膛。

……

“教主還在裏面!快去保護教主!”

“快點,擋住他!”

“不好了,通天柱裏燒起來的,暗月教要塌了!”

“什麽?!那也攔住他們,一個也不能放過!”

……

一時間,衆人的痛叫聲,驚呼聲,甚至連地上因為溫度驟然上升而發出的細微聲響都混成了一股洶湧的浪潮湧向了溫宇桓的腦海裏。

清晰着……清晰着……越又漸漸變得模糊不堪。

直到那個高大的身影徹底呈現在他的面前,溫宇桓才猛地擯住了呼吸,如同被一雙無形的利爪狠狠扼住了喉頭。

墨蓮楓……

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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