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2)
等待的時間總是特別的撓心，我等不了了，所以我把它發到了晉江。
我高二開始寫小說，先是短篇，再是長篇，一直寫，到了大學也是如此，家裏面的書櫃上堆着一摞寫滿了字的練習本，本子裏面寫着一篇又一篇的小說。我說這句話并不是想炫耀什麽，我想說的是我堅持了那麽久 ，可是裏面寫着的東西到現在甚至連一個看的人都沒有，這讓我覺得特別的悲哀，也特別的沮喪。所以我很希望能夠有人喜歡上這本小說，很希望為能這部小說的幾個主人公找到喜歡他們的人，很希望很希望自己堅持了這麽久的東西能夠有人一起分享。
謝謝大家。
（6）
放學有些時候了，教室裏十分的安靜，先前鬧哄哄的聲音已經沉寂，慢慢的沉到地板下面去。寬敞的教室只剩下柯旭晨和劉烨，他們都還在刷刷的寫着練習，柯旭晨記得麻依是剛剛才走的，她移動椅子取包準備要出去的時候很小心，沒有弄出一點聲音。
柯旭晨用手摩擦着紙張，上面羊皮紙的顏色變得十分的明顯，讓他看得有些唏噓。下午放學的時候經常會讓人感到惆悵，在濃濃昏黃斑駁的映輝下，存在多年的建築會顯得愈加老态，要是看到一片發着黃光的榕樹樹葉從冠頂徐徐落下，通過窗戶落到放着書本的桌子上，有心的人會靜下來，去沉思它的過去，有時也會想它的未來，它還有未來嗎？也許它是孤獨迎接黑暗的靈魂，只有它能最強烈的感受到那一層黑暗，它也有可能是一支在微風中游蕩的孤帆，它能感受到最揪心的孤獨。而此刻，恰恰就有一片樹葉落到了柯旭晨的桌子上，他擡起頭去看窗外的榕樹，榕樹怎麽也是昏黃的呢？太陽那圈奪目光環的顏色開始慢慢退去，燦爛的陽光漸漸染上一層不屬于它的顏色。柯旭晨的心靜得可怕，沒有一點想要說話的欲望。
劉烨一本一本的将課本整理好放進抽屜裏面，書包也裝進了練習冊。劉烨用肘子捅了捅柯旭晨的胳膊，輕聲道：“走了。”柯旭晨點點頭，“就好，做完這道題。”
兩條馬路的車流來來往往，是那麽的繁忙，車水馬龍的街道，燈紅彩綠，這都在暗示傍晚的到來。
“旭晨，有心事？”劉烨關心道。從教室出來以後，柯旭晨就沒講過話，上了自行車後就只顧騎着車，這一反常态，明眼人都能看出來不正常。
“有屁心事，困了，不想說話。”柯旭晨無奈道，其實他也有點奇怪，從教室出來還是沒有一點講話的欲望，柯旭晨繼續道，“下次不留這麽久了，都被這傍晚的氛圍給感染了，聽沒聽過“‘夕陽無限好，只是近黃昏。’這句詩？”
“呦，還成詩人了呢。”劉烨取笑道。
“雖然沒寫過詩，但是很久以前就有這個頭銜了。”柯旭晨打了個哈哈。兩人你一句我一句，心情也好了很多，兩道自行車輪已經碾過兩條長長的口子。
“有本事賽車，看誰先到小區。”
柯旭晨想快點回家了，喊出這句話就猛使勁，蹬着自行車飛快的向前方蹿去，留下睜大眼睛的劉烨。轉動的車鏈加速得太突然，掠過的身影愈漸愈快，劉烨反應了過來，“靠！今天等你就是要跟你說易語晰的事啊，賽什麽車！”劉烨在後面喊道，奮力追着。
兩條淺淺的灰色車痕像白駒，一劃就到了小區，流莺苑的廣場噴泉像一根根模糊的旗杆，高高的豎起。柯旭晨回到家，媽媽已經在廚房忙碌了，爸爸則正坐在沙發上看電視。
“我回來了。”開門換鞋走進家，柯旭晨輕輕的說。“嗯。”柯爸爸輕哼了一下，也不去看柯旭晨，專注的盯着電視看。柯爸爸很瘦，今天穿了一件寬大的襯衫，像是個做學問的人，他臉上的胡茬沒有剃，歲月在臉上留下最明顯的也就是這一根根剛毅的胡茬了。柯爸爸嘴巴的門牙縫間抹有深黃的顏色，洗不掉，他不抽煙，五年前戒的，柯爸爸說牙縫的顏色是他戒煙成功的證據，他常常跟柯旭晨說：這要堅持就沒什麽事是辦不成的。在柯旭晨眼中，柯爸爸是一個既嚴肅又嚴厲的父親，兩個人似乎沒有代溝，因為柯爸爸對柯旭晨做的事大部分都能理解，這兩年父子倆也很少能坐在一起聊聊天，父親這兩年的公司發展得很快。把挎包仍在沙發上，柯旭晨就坐在旁邊一張寬大的沙發上擺弄着手機，父子倆沒有任何語言的交流。“待會兒你黃叔叔要來。”柯爸爸突然說道。“哦。“柯旭晨點點頭。黃叔叔是柯爸爸很好的一個朋友，也是柯爸爸公司最大的一個貨品供應商，柯爸爸跟他很聊得來。黃叔叔很肥，很會跟人聊天，這是柯旭晨對黃叔叔唯一的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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餐桌上，幾個大人在聊着生意上的事，柯媽媽很善言辭，說話也很好聽，像百靈鳥清晨低鳴的聲音，讓人聽着很舒服。在柯旭晨心裏，媽媽對他的影響是要比爸爸多得多的人，很多時候他更願意将心事講給媽媽聽，她不會對自己說“你要。”“你必須要。”或者是“你一定要這樣。”柯旭晨很喜歡媽媽用朋友的身份來跟他聊天，他們的倆的關系确實很好。柯旭晨扒了兩碗飯就溜回房間，他現在住的房子是一幢二層舊別墅，小區大部分建築都是這種結構的房子。站在窗前，餘晖把柯旭晨的影子拉得很長很長，整個人像是要被吸到地板裏面去。
把弄着跟劉烨換來的球服，柯旭晨想到了昨天的事。昨天他确實是跑出阿不找麻依去了，在校門口他也确實是看到了麻依，只不過她的身邊還有一位長得帥氣的男生，穿着清橋的校服。他在廣告牌下看到麻依笑得那麽歡快，她拍着男生的肩膀是那麽的自然，她清澈的眼睛裏只有那個男生了，麻依完全變成了一副小女生的樣子。柯旭晨轉身走了，沒有一點遲疑，誰都有自己相愛的權利不是嗎。不懂為什麽，眼前的現實還是讓他小小失落了一下。把球衣蓋到自己頭上，應該算是小小失落了一下吧？柯旭晨突然想問一下自己。
作者有話要說：
☆、（7）
剛開學柯旭晨就跟劉烨加入到了學校足球俱樂部，每個周末柯旭晨會和劉烨去足球場踢會兒球，每個周六也是足球隊組織比賽的時間。周六，踢完一場球後，柯旭、劉烨兩人躺在場邊軟綿綿的草地上，喘着粗氣盡情享受青草懷抱間的溫暖。雖然冒出的臭汗浸濕了剛洗淨的衣服，但是柯旭晨一點都不覺得冷，就算有風吹過，那也是舒爽的暖風。
“哎，旭晨，這回可需要你的出馬了，我打算實施行動了。”劉烨用手托着頭，閉眼仰面躺在草地上，他用低沉的聲音提醒道。“嗯？什麽行動”柯旭晨明知故問，在心裏卻是笑了起來，他裝糊塗就是想看看劉烨的反應如何。
只見劉烨緊張得一個骨碌爬起來，按着柯旭晨的肩膀盯着他看，那眼神就像是要把柯旭晨吃掉一樣，柯旭晨在心裏笑得更歡了。“哥們，咱可不帶這樣的哈，我東西也換了，也請你吃東西了，你能不這麽坑爹嗎？”“不要激動，先走開，多難為情啊!”柯旭晨推開劉烨笑了起來，“我又沒說沒幫你約人，剛剛你那話是準備要去搶銀行的節奏啊。凍手不？”柯旭晨唯恐天下不亂的做着搓手的動作。劉烨撇撇嘴，然後嘴角撅起一道高高的弧度，“凍個屁。算你有良心，我們可以這樣……”他俯身到柯旭晨耳邊小聲的說着……
天際濃厚的雲彩一層疊着一層，他們白得太可愛了，各種形狀看了會讓人感覺到一種迷幻的色彩，最大那一塊像神話世界裏面的瓊宇樓閣，小時候幻想的東西全在天空看到了。準備下山的太陽與聚在天上濃密的白雲在樹頂下一點，讓人看得親切。
柯旭晨與劉烨都站起來了，不遠處有一個人朝他們小跑過來，“再來踢一場。”粗犷的聲音傳過來，是一個濃眉大眼的男生，他是學校足球隊的隊長，叫方橋，剛上高二，這家夥很喜歡踢球，球也踢得很好，誰都會有缺點，他最大的缺點是有些時候踢球太獨了，這會讓跟他同一隊的隊友受不了。轉眼間方橋就靠近了柯旭晨和劉烨倆人，說着湊上來就要拉他們的衣服。
“我才不要咧！”倆人異口同聲叫喊道，急忙掙脫開，分頭跑掉了。方橋踢球太認真，何況體力也支持不了他們再踢一場比賽了。
“這兩小子！”方橋叉腰看着落跑的倆人，用衣服抹着臉上的汗搖了搖頭。
第二天早上，康橋中學圖書館。
柯旭晨從自行車棚往圖書館快速=步走去，他剛剛接到劉烨的電話，要他馬上到學校圖書館一趟，去把圖書館裏面的易語晰叫出來喝奶茶，然後就匆匆挂了電話。柯旭晨有些無奈，急急忙忙從家裏面趕來，其實柯旭晨想問：為什麽不等易語晰自己出來然後再去打招呼呢打個電話給劉烨，這哥們竟然還呆在家裏還沒出來，柯旭晨想可能劉烨是覺得不折磨一下自己那件球衣就換得不值。劉烨是這樣解釋的，一切要自然，先聊會兒天，該出現的時候我會準時出現的。
刷了校園卡，柯旭晨徑直往閱讀室走去，圖書館一共有6層，柯旭晨只去過二樓，心裏暗暗罵了一句，只能一層一層的去找易語晰了。二樓閱覽室，柯旭晨小聲踱着步往裏面走去，前面幾排椅子上坐了不少人，大家都很安靜，環顧一下四周，他看到了一個盤着頭發的女生，摸樣倒是跟記憶裏面的小女孩很相似，雖然人長高了，原來胖嘟嘟的臉有也變瘦了，但大致的模樣是不會變的，柯旭晨覺得女生應該是易語晰。柯旭晨心裏有些忐忑，他跟易語晰大概有一年半沒見過面了，上一次見到她還是在小學同學聚會上見到的，而且還是晚上，臉看不太清楚。
圖書管理員坐在角落抱着手假寐，柯旭晨随便挑了一本書，然後朝女生走了過去。
坐到女生對面的椅子上，女生正低頭入迷的看小說，似乎并沒有注意到對面椅子坐了一位陌生的來客，眼皮都沒有動一下，柯旭晨有點尴尬，他跟易語晰太久沒聯系了，MSN賬號也好久沒上了，裏面的誰跟誰都弄不清，不然聯系一下肯定能把易語晰給約出來，其實劉烨也太急了，通過小學同學聯系一下肯定能約出來，自己對這事也确實不算特別熱心。柯旭晨自怨自艾的想。“嘿。”柯旭晨用手遮住嘴小聲喊道，女生沒有理他，“嘿嘿。”他又叫了幾聲，可是女生并沒有擡頭，柯旭晨又用手敲了敲桌子，女生還是沒有擡頭，倒是另一邊的幾個女生偷偷往他這邊瞄來，柯旭晨有種要崩潰的感覺。
“易語晰？”柯旭晨壯着膽子喊道。
“嗯？”女生終于擡起頭，她端視了一會兒柯旭晨，然後用确定的聲音說道：“你是柯旭晨。”
“真的是你！”柯旭晨用抓抓頭，呼口氣，還好沒認錯啊，他暗暗吐了口氣。
“你也在康華嗎？”易語晰仔細打量着柯旭晨，顯得有些激動。柯旭晨笑着點點頭。“幾班？”“1班，你呢？”“8班……”
“咳咳！”教室角落突然傳來兩聲咳嗽聲，柯旭晨往四周看看，一雙雙直勾勾的眼睛往他身上盯着，柯旭晨有些尴尬，打擾到別人了，一直閉目讓神的老師也端正坐在了椅子上，那個咳嗽聲就是他發出的警告。柯旭晨假裝去看牆上裝裱的圖畫，兩個紅紅的大字——安靜放置在柯旭晨的視線裏。柯旭晨抱着歉意向老師點了點頭，抱着書向易語晰左側慢慢移過去。易語晰捂着嘴笑了。
既然不能說話，柯旭晨想了想，掏出手機，打了一段字“好久不見了，一起去阿不聊聊？”，然後遞給易語晰。易語晰輕咳一聲，也在手機裏面輸了一段字，遞給柯旭晨，然後大眼睛直溜溜的看着柯旭晨。柯旭晨接過手機一看，感覺有點哭笑不得,上面寫道：“小說看上瘾了，下次吧，我要把這本書看完才舍得離開啊。”最後還打了一句話，“你真厲害，這都能看得懂。”柯旭晨這才注意到手上拿着的書《飛鳥集》，英文版的。柯旭晨搖搖頭，這回好玩了。
柯旭晨硬着頭皮把書翻開，看了幾頁，頭都感覺要暈了，像在是看木馬轉圈圈。盯着一頁書看了幾個分鐘後确定易語晰不會出去了，柯旭晨跟易語晰說先走了，得到默然後默默走出了教室。
皺着眉頭走出閱讀室，沒想到這麽難弄，伸了個懶腰，暗道只能等易語晰出來了。
作者有話要說：
☆、（8）
丫的！柯旭晨看表，他坐在石椅上已經有半個小時了，屁股感覺都要坐平了，等人的時間總是最無聊難耐的。離閱讀室10米距離的樓梯間，易語晰還不出來，對面就是廁所，沒辦法，就這裏有能坐得到地方。柯旭晨突然想起前面飛鳥集裏面有這麽一段話:"To be out spoken is easy when you do not wait to speak theplete truth."自己書房裏面還有不少書沒看，跑來這裏看《飛鳥集》确實很奇葩，不過坐在閱讀室外等別人看書還真是挺無奈的，這可以用家裏有電腦卻為何還要跑網吧差不多的解釋，一個是無奈，另一個是無聊，都講究一種氣氛。柯旭晨捧着手機暗暗祈禱：姑娘，你就快點OK了吧！”
十分鐘後。
圖書館走廊出口，一個身影往樓下狂奔，跑下樓了又跑上去，走廊上不少人盯着身影看并猜測着：這個帥帥的男生是不是吃錯了藥，或者是長得帥的男生都是不長眼睛不長腦子的？這還真不是別人想的那樣，話說狂奔下樓梯的就是柯旭晨，剛剛他正在發呆易語晰就沒有聲息的走出來了，吓他一跳，急忙往樓下跑去，到樓下又發現手機放在石椅上忘拿了，無奈又跑上二樓。幸好易語晰走的是較近的一個樓梯，也沒有看到他，不然任誰都會覺得柯旭晨是圖謀不軌了。
當柯旭晨抹着大汗，神情自若的站在圖書館必須通過的小道慢悠悠晃着，假裝與易語晰不經意遇到的時候，易語晰也被他吓了一跳。不知什麽時候易語晰盤起了頭發，穿着一件緊身白色長袖，她有點嬰兒肥，但看起來卻很有滋味，像朵芙蓉，她笑的時候會有兩個淺淺的酒窩，面對她笑的時候，應該很容易被她攻破防線，生氣什麽的詞語都會被她的酒窩吸走，柯旭晨趁機把易語晰好好看了一遍。
“這回能去喝奶茶了吧？”柯旭晨喘着氣問，胸口還有一種被石頭壓着的感覺。
易語晰被逗得咯咯笑了，“這麽想請我喝奶茶？”柯旭晨幹着嗓子吞了吞口水，拉長聲音說道：“那當然，老同學了嘛。”易語晰含笑點點頭。
倆人一面向阿不走去，一面談着自己個和有聯系小學同學的近況和曾經一起鬧過的笑話，柯旭晨發現易語晰曾經的火爆脾氣現在收斂了很多，樣子也變得淑女不少，在幾年前他很難也不敢去想象易語晰留起長發的摸樣。柯旭晨忽然而然的回憶起另一個易語晰的摸樣，他現在也再難找那個曾經追着自己打的女生了，小小感觸一下，小女孩想必是再也找不回來了。柯旭晨的心平靜了不少。
任誰長大以後，開始成熟，稍稍懷念起過去，總會有越是懷念越是陌生的感觸，當物是人非時，再唏噓也只能是無奈。人都是會變的。
柯旭晨有點遺憾，開學那麽久竟然沒跟易語晰見過面，易語晰笑着說：“早知道你也在康橋我就天天跑圖書館了。”柯旭晨笑着問為什麽，易語晰說：“那樣我就能提前喝你請的奶茶，看到你滿頭大汗的在圖書館跑步了呀。”易語晰眨着眼睛，饒有意味的說道。“咳咳。”柯旭晨假裝咳嗽幾聲，盡量不要讓自己顯得太尴尬,：“不要太在意細節。”柯旭晨咧咧嘴道。
劉烨說他會在阿不等他們，阿不裏面的相遇才是他們計劃最重要的一個步驟。
飲料端上來了，是超大杯的那種。想起剛剛做做樣子給劉烨介紹易語晰的時候柯旭晨就想笑，他怎麽也想不到平時大大咧咧的劉烨怎麽會突然變得這麽拘謹，倒是人家易語晰，大大方方，柯旭晨暗暗搖頭。“語晰你有什麽愛好？”劉烨假裝熟絡的直呼“語晰”，柯旭晨知道劉烨是拼命的在促進兩人的“友誼”，劉烨跟女生聊天還是很在行的，所以他也盡量少說話，把機會留給需要的人。
今天有點小刺激，現在再想起前面發生的事，柯旭晨還是覺得好笑，用最大的精力來做了一件最簡單的事，但還是覺得很刺激。“享受的是過程。”柯旭晨突然想到這麽一句不好的話。
“咱們來玩一個游戲吧！”柯旭晨斜瞥了劉烨一眼壞笑道。聊天聊得正歡的劉烨一臉愕然看他：“什麽游戲？”易語晰則好奇的看着柯旭晨。“易語晰，我跟劉烨表演一個節目，5秒鐘喝完這杯飲料，輸的人結賬，而且一定要喝完。你覺得怎麽樣？”
“好啊好啊。”“易語晰拍手嬉笑道，一副鬼靈精怪的丫頭摸樣。
柯旭晨看劉烨，劉烨幹笑着，不敢去看易語晰。
柯旭晨劉烨幽怨眼神的時候，特別是前面劉烨偷偷跟他說，我在這喝了4杯飲料，肚子裏都是水。他覺得今天流的汗，值了！
作者有話要說：
☆、（9）
第三次月考，數學試卷剛發下來，柯旭晨趴在桌子上，身子壓着試卷。考試剛剛及格，他的心情不是很好，分數比他前幾天估計的低了，剛考完他感覺自己考得不錯，至少及格是很有把握的，但現實太殘酷。柯旭晨發現一個規律，考後每當自己感覺很好分數出來以後都不會太高，而每次自己感覺狀态不在的時候，考出來的分數往往又是高分，說不出來的奇怪。
課間
十多名同學聚到後排的角落，聲音還有些羞澀的從最中心傳來：“新的練習，參考書，大家可以來這裏看一下。”吆喝聲夾雜着少年特有的嗓音，如四月裏的春風，吸引來七月的溫度，消融了潔白的雪，惑人不得不往那邊看去。
柯旭晨把頭偏到一邊，在班上推銷的人叫李伶，他的家庭經濟很困難，聽人講他家裏一直有人病躺在床上，父親工作似乎也很不如意，所以李伶為了補貼家用，應聘了一個書店銷售員的工作。這叫喊聲對班上的同學來說已經習以為常了，老師也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這不是一種縱容而是一種包容。
說實話，柯旭晨挺敬佩李伶的，靠自己努力賺取生活費用的人是不會被別人看不起的。在柯旭晨看來，李伶的生活是精彩的，他的家裏從來不缺書，但他還是時不時去照顧一下李伶，買幾本小說什麽的。
“哎，不去買幾本？”劉烨不知什麽時候站了起來，他推着柯旭晨說道。”“不去”柯旭晨懶懶的回答。“看，那麻依過去買練習了。”劉烨又說。”“買那種練習沒用，大部分都不是專家與出版社研究出的習題，很多題目都是已經沿用好久了，一點都不新穎。”“我不是說練習好嗎，我說的重點是麻依。”劉烨嬉笑着，很耐心的解釋。
柯旭晨擡起頭，惡狠狠的瞪了劉烨一眼。“你小子欠揍吧，關我什麽事？”
劉烨嘿嘿笑着，低着頭小聲說道：“你知道嗎，昨天有個高二的藝術生，自以為氣質好，長得帥，去跟人家麻依表白了。你懂麻依是怎麽拒絕的嗎？她跟那小子說，你敢去校長辦公室喊：我喜歡麻依，然後我就接受你的表白。哈哈，太搞笑了，氣得那小子的臉青一陣白一陣的，最後灰溜溜走掉了。”劉烨拍拍柯旭晨的肩頭，“我真心覺得麻依挺不錯的，要不你也去試試吧。”“怎麽感覺你對人家那麽感興趣？想腳踏兩船？我這就打電話給易語晰。”柯旭晨吓唬道。劉烨急了，扭捏道：“我這不是見你怕以後沒時間陪兄弟你怕你寂寞，所以想幫你也介紹個對象嘛。”“我的寂寞都交給我左右手了…哎不跟你廢話了，我睡覺，別吵了。”柯旭晨嘆口氣道，暗暗想到劉烨是不知道麻依已經有男朋友的吧!“你的黑眼圈，昨晚很晚才睡？”看到劉烨的黑眼圈，柯旭晨正要趴下來又留意到劉烨的黑眼圈，不禁好奇問道。
劉烨抓住機會做了一個萎靡的表情，他苦笑着擺擺手，“別說了，昨晚易語晰說睡不着，要我陪她玩QQ鬥地主，一直玩到淩晨三點多。”柯旭晨拍着桌子笑了起來，取笑道：“你也就只能陪她玩鬥地主了。”劉烨不屑的擺擺手道：“能陪她的玩的東西多了，我都準備邀請她到我家玩了。”柯旭晨啧啧大嘆兩人的關系進步神速，反倒是劉烨說了句沒意思先就趴在了桌子上。
柯旭晨往哪個喧嘩的角落望了一眼，正好看到麻依靠在外圍的窗口旁等着選書，麻依經常在李伶那裏買各種亂七八糟的書，她很善良。今天麻依穿了一件白色長衫，柯旭晨想說，很好看。雖然只跟過她說過幾句話，但柯旭晨還是覺得麻依有種說不出的特別，或許她是太優秀了吧，她的成績很好，這次數學測驗她就得了全班第一名，也許她已經身在高處，給人一種不寒而栗的抵觸感，是人應該都會有這種感覺吧，柯旭晨偷偷想。
柯旭晨想到了易語晰，自從自己幫她和劉烨牽線搭橋，讓他們相互混熟以後那兩人這段時間互動着實是頻繁啊，前陣子柯旭晨掏錢請劉烨跟易語晰去看電影，然後提前離場，劉烨對他感激不盡。幾天前易語晰跟柯旭晨聊天的時候，她還偷偷向柯旭晨問了劉烨這人怎麽樣？柯旭晨又當了一次月老，以至劉烨跟自己有一個多星期不同一路回去了。易語晰是美術生，所以每天傍晚劉烨都會去等易語晰，然後送她回家。柯旭晨突然想起一句話：愛情，不就是你情我願？
作者有話要說：
☆、（10）
月考成績單捧在手上，柯旭晨感覺兩只手交換的燙熱、冰涼。班裏的排名十四名，勉強進了前十五名，剛好是他的預期成績，雖然如此，但他還是不知道應該表現出什麽樣的表情出來。
月考總結會
柯旭晨坐在劉烨面前，無聊的擺弄着手指，劉烨搭腳在他的椅腳上很有節奏的抖着。讓柯旭晨郁悶的是劉烨竟然擠進了班級前十名，他自認為自己要比劉烨要努力得多啊！
或許很多人都會有這樣的想法吧，總覺得一些人不應該比自己優秀，不比自己努力，可又經常遇到這樣的情況，那些覺得不應該比自己強的人往往比自己強了，為什麽？你似乎可以看到那些人上課不認真，但他孤燈奮戰到淩晨你又怎麽能看得到呢？柯旭晨的思緒似乎在一晃而過的剎那明白了一個道理：表面上的東西與事實往往有很大的出入。
大會的程序在有序的進行着，說是有序是因為這種大會實在出不了什麽新穎的東西來，開頭主持人講的開場白不熱不冷，其中被邀請上臺的同學再對着稿子講一些從百度上抄來的經驗教訓，最後領導再為這段時期取得的成績作一個總結。大抵如此。現在的社會都被某些東西格式化了，每個人都被塑上一座鎏金大牢，擺脫不了一次又一次的重複，一次的不平淡到很多次平淡再到最後趨向真正的平淡，聽久了人也是會膩的。
柯旭晨還在心裏嘲笑模式的重複，突然，覺得背部有些疼痛，他皺眉往身後看去，劉烨忍笑癟着脹鼓鼓的嘴對自己比比手指，柯旭晨疑惑轉過頭去，穿着黑絲的教務主任正在講考試情況，教務主任已經40多歲，她今天綁了兩個辮子，講到激動的地方辮子就會擺來擺去，像女巫長長的掃把。柯旭晨對劉烨豎起了大拇指。“你們現在要規範好自己的學習，以後才能規範好自己的工作。”這是柯旭晨在整個大會唯一聽得進去的東西。
劉烨說不想聽下去了，兩個人偷偷溜到場外跟班主任說着要去上廁所。溜到足球場，柯旭晨靠在球門的鋼管上玩着手機。“最讨厭開這種會了，”柯旭晨說“我寧願在這裏吹冷風。”劉烨的頭發被冷風吹得撇向一邊，額前的疤痕在路燈的映輝下反着光，他張開雙手哈哈笑道：“我也不喜歡，坐在那裏總有種要被約束的感覺。”“聽說上大學以後就不會這樣了。”“不要想得那麽遠，我們現在還是高一呢。”劉烨笑道。柯旭晨望着黑的天，眼中充滿了向往，“大學以後就不用再受到家庭的約束，想幹嘛就幹嘛，多好。”劉烨道：“現在你也可以做很多事的。”柯旭晨搖頭，“我不覺得，現在除了學習，還能幹嗎？”劉烨沉吟一下緩緩道：“我小學的時候一直很向往初中，因為聽別人講讀初中就可以跟舍友在衛生間裏面玩牌了，然後願望一直沒有實現，初二的時候想報美術特長生，覺得累就想高中再去學，可現在已經完全沒有這方面的意願了。所以很多個星期前我就決定，想要做的事一定要立馬行動，決不能拖拉，不然等到以後又會後悔。”“我覺得不現實，很多事情現在的你根本沒有能力辦好，你只能等到以後才去做。”柯旭晨搖着頭說。“所以現在要盡量做好自己想做又能做的不是嗎？”劉烨攤手說道。
柯旭晨知道這個問題他們的意見是不能統一了，他将手機塞進了口袋，“你這個階段的理想是什麽？”柯旭晨問道，試圖避開前面的問題。“嗯……”劉烨沉吟一下，然後肯定的說；“找個我愛的和愛我的女生，然後一起去讀大學。”柯旭晨被逗笑了，他拍手叫嚷道：“好浪漫的理想。”他認為這種東西是很不現實的。“你的呢？”劉烨也好奇問道。柯旭晨嘿嘿笑道：“努力學習，考上一個離爸媽遠遠的好大學，然後去做很多自己想做又不能做的事。”劉烨搖搖頭，“有爸媽在身邊在旁邊還不好？”“你爸媽在你身邊你會覺得很好？”柯旭晨立馬反問道。劉烨的回答卻顯得有些遲疑，稍時才淡淡道：“很久以前覺得特別好，現在沒機會去感覺這些。”劉烨的回答有些奇怪，這樣柯旭晨聯想到很多東西，劉烨很少提及家裏面的事，柯旭晨也沒有可以的去問過，只知道他父親開了一家很大的酒店。一時間兩個人都顯得有些沉默。
涼風習習，偌大的足球場只站着兩個人。等到第三個影子在路燈下出現的時候，似乎連燈光也要暗下來了，易語晰是剛剛才到的。前邊劉烨說要把易語晰叫來的時候柯旭晨還在笑：要不要我暫時離開一下？這反而遭到了劉烨的白眼，他說他們是最最清白的。其實柯旭晨這段時間一直不明白，既然劉烨說想要跟易語晰表白，這麽久了，認識也該認識夠了，為什麽還要一直拖拉着？
易語晰一來就嚷嚷：你們兩個大男人不在會場聽領導講話，跑來這裏幹嘛？還把叫我來。柯旭晨湊近易語晰小聲笑道：“大晚上的，你說我們兩個男生把你叫來幹嘛。”說完還做了一個搓手的動作。“很惡心，很猥瑣。”易語晰冷冷道。柯旭晨只好癟癟嘴，悻悻退了回去。
“在會場感覺太悶了，所以就想叫你出來透透氣。”劉烨有點不好意思的說道。易語晰抱了抱手道：“不覺得，我覺得在會場坐着好多了，暖和還有板凳坐，到這裏還得要吹冷風。”說着就蹲了下來。“好吧，這就是男生和女生的區別，女生本來就不應該懂男生想的東西。”柯旭晨笑道。易語晰說：“完全是在狡辯。不過說我跟其他的女生是有區別的，現在跟你們呆在這個鬼地方就是證據。”劉烨幽幽來了一句：“我只知道女生每個月都會有一次大出血，我的手被割傷了不知道會不會每個月出一次血？”“哈哈，好比喻。”柯旭晨哈哈笑了起來。“什麽意思？”易語晰顯得一臉的迷茫，她看着倆人的笑眼瞪起了眼睛。“雖然不懂你們在說什麽，但我還是要對你們說兩個字：色狼！”
柯旭晨跟劉烨對視一眼，越發想更大聲的笑出來了。
作者有話要說：
☆、（11）
柯旭晨回到家已經是晚上九點半了，換上棉拖，透過隔着的窗櫥，柯爸爸和黃叔叔就坐在沙發上。
“柯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