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一節課，生物課
嘛？我寫完這題先。”“早不寫晚不寫，現在才寫,”李世中不耐煩說道：“跟我下樓，3班的人挑釁我們班籃球，咱們下去組隊虐他們。”柯旭晨慌忙掙脫開來，尴尬的說道：“可是我不會打啊。”李世中瞪大眼睛，道：“上次你不是跟我說你打籃球很厲害的嗎？”“我說的是街球籃球。”柯旭晨笑着用手做在鍵盤上打字的姿勢。李世中作吐血狀，鄙視的看着柯旭晨，再次拉起他的胳膊，“不管了，先下去再說。”柯旭晨就這樣被脫下了樓。
做完熱身運動就解散了，柯旭晨跟着李世中一行人往籃球場走去，圖中李世中給柯旭晨講比賽規則，打半場，5VS5，李世中說：“等下你什麽也不用做，搶到球就傳給我，然後你對位的投籃就伸手假裝去攔一下就好了。”這也太簡單了，柯旭晨暗想，然後跟李世中作了一個OK的手勢。
打球果然是那麽的簡單，柯旭晨無奈的想，他大部分時間都是在三分線外晃悠，也沒人來防他，在內線的話搶到球就傳，兩隊的比分是多少柯旭晨沒有記，他沒得分，只投了一個球，還是個三不沾，籃球場旁的石頭闌幹上站了不少女生，這叫他情何以堪啊！沒有臉再玩下去了！最搞笑的是，剛剛休息的時候在一旁看球的柯粒還在不知所然的一個勁懵給柯旭晨加油，這都把柯旭晨給逗笑了，加油什麽？加油多讓對手得分？柯旭晨跑過去給柯粒擊了個掌，然後偷偷的跟她調戲道，別叫了，待會進一個球給你看。柯粒發懵着對柯旭晨點頭。
再次上場放學鈴聲就響了，幾分鐘過後柯旭晨就搶到了對方打鐵的籃球，他欣喜的想，終于可以可以得分了，用屁股頂開防守隊員，手向上一撐，球穩穩的進了，柯旭晨興奮的做着足球場上的動作，用手錘了一次胸膛，好開心，不過，柯旭晨突然反應過來，整場怎麽靜得厲害，“怎麽……”柯旭晨剛想說話聲音就被哄笑中掩埋了。“哥哥，你沒有拍地所以是對方得分啦！”李淳抓着球叫嚷道。竟然忘了這茬了！柯旭晨狠狠拍了自己腦袋一下，然後也被自己無厘頭的行為給弄笑了，“替補上，替補上。”柯旭晨也嚷嚷道，看到劉烨從籃球場走過，柯旭晨骨碌轉了一下眼睛心裏面有了開溜的想法，撿起外套，他指着劉烨對8班的同學繼續說道：“我還有事，你們繼續玩。”頂着李世中鄙視的眼光向大家揮揮手然後就跑開了，離開時他對柯粒眨眨眼睛，柯粒還對他豎起了大拇指，真是個可愛的女生啊！說不定柯粒是被自己的進球感動到了呢，柯旭晨毫不臉紅的想。
“劉大少爺。”柯旭晨笑嘻嘻的從過去摟住劉烨的肩膀，劉烨被慣性撞得一個踉跄，他直了身子只是揉了揉眼睛，面對柯旭晨的熱情劉烨顯得有點無動于衷。“怎麽，去找易語晰？”柯旭晨習慣性的開起了劉烨的玩笑。“不是。”劉烨用漠然道，臉上沒有任何表情。“怎麽了？”柯旭晨拉開距離打量着劉烨。抓着頭發，劉烨樣子頹廢的說：“跟我去喝杯飲料吧！”柯旭晨一臉疑惑的跟劉烨走出了校門。
阿不茶飲店
阿不的歌聲依舊在這個裝有奶香的容器裏飄蕩，歌曲的旋律也依舊熟悉。一道再好的歌聽了無數遍之後，心裏都會有發膩發毛的感覺，阿不擴音器放出的歌曲好久不換了，是因為店裏的顧客換了一茬又一茬的人。
角落
柯旭晨和劉烨對視無言，劉烨現在的心情很不好，柯旭晨不敢打擾到他，這也是柯旭晨第一次看到劉烨那麽的失魂落魄，平時嘻嘻哈哈的人突然安靜下來真讓人覺得別扭，感覺無法是從。這到底是怎麽了，掉錢了？不至于啊！柯旭晨暗暗猜測。
“我跟晰晰分手了。”
“啊？！”柯旭晨張大嘴巴，一臉震驚的看着眼前的人，不敢相信是對面平靜的男生對他說出了這句話，“你說什麽？”柯旭晨小心的求證道。
“我跟易語晰分手了。”劉烨眼裏沒有一絲波瀾，只有他自己知道，自己放在兜裏的手抖得厲害。
作者有話要說：
☆、（4）
剛剛喝進肚子就立即打了個嗆，柯旭晨憋紅臉看看劉烨，他心裏有無數個疑問號，為什麽劉烨還能這樣淡定？為什麽易語晰會分手？劉烨又是怎麽回應的？滿滿的為什麽為什麽！
劉烨掩面痛苦的說: “晰晰說跟我交往已經大大影響到了她，她要的不是一種不成熟不穩重的愛情，她要的是一個好的大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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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樂聲戛然而止，就跟弦弦瑟瑟錯雜彈奏相繼停止的尾音一般默契。
柯旭晨皺着眉重重放下手中的玻璃杯，他從兜裏掏出手機，玻璃杯壁面閃爍着銀色點點。柯旭晨正要撥打易語晰，卻聽到劉烨緊張的呵斥一聲“你幹嘛？”然後起身奪過手機，臉色難看的看着手機。“難道你就這樣放棄了？”柯旭晨替劉烨覺得不甘心，他相信劉烨一定也不甘心，“拿來，我跟易語晰講。”柯旭晨繼續道。
關掉手機，劉烨臉色凝重的才将手機遞給柯旭晨，随後苦笑，“我曾經說過，我要的是一份值得留戀的初戀，我希望可以把初戀一直繼續下去，但前提是兩個人都互相愛着，不愛了不強求。一廂情願的愛着，還不如分手。”“你甘心嗎？”“潇潇灑灑的讓這件事落幕，對誰都好不是嗎？”
柯旭晨愣着，劉烨低着頭，看不到他的表情，說這些話的時候劉烨一定是痛苦的，就像蒲公英飄起的時候，看似潇灑，他其中包含的不舍顯然更多。柯旭晨心裏有種說不出感覺，他的心是為劉烨難過的，原來他們的愛情是那麽的脆弱！柯旭晨将手機放到了桌子上。
“問清楚了嗎？”柯旭宸小心翼翼的問。劉烨點點頭，柯旭晨又問:“她是怎麽說的？”
“一封33字的電郵。”
“一封電郵？”柯旭晨笑着喃喃，“是她搞錯了還是你搞錯了”
“不說這件事了。”劉烨擺擺手，挑頭看窗外，樣子表現得很是釋然。
柯旭晨搖頭，“你不覺得這件事顯得太草率了嗎？也許……”“夠了！”劉烨紅着眼睛瞪着柯旭晨，柯旭晨一愣，然後低頭笑了，還以為他是釋然了，他到底還是舍不得的，可是他們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麽？為什麽會這樣？柯旭晨還是不願意相信這個事實，易語晰對待愛情不應該那麽兒戲啊！
劉烨被子裏面的飲料沒動過一口，他冷峻的臉，他銳利的眼神，都直視那杯變得越來越渾濁的果汁，柯旭晨以為自己看到了西北一隅萬丈之巅的一只雄鷹，他不知道往下再說什麽了。
“她不會拿這種事開玩笑的。”劉烨的話是個沉重的嘆息，重重的落在柯旭晨心中。
一封33字的電郵就能結束掉一段維持了一年的感情？柯旭晨越來越搞不懂所謂的愛情了，電影裏面的情節不是這樣的啊，分手之前不是應該有一段讓人哭讓人舍不得的經歷嗎，為什麽分手就能這麽的簡單？望着托着頭看向窗外發呆的劉烨，他搖了搖頭，口是心非的家夥！嘴裏越是不在乎，心裏也就越是在乎！
柯旭晨突然想到了從北方平原來的人看到瘦骨嶙峋的山，他們說看到了靈氣，南方人看了幾十年最多也只能看到山上冒出的霧氣。經歷過的人跟沒經歷過的人感受到底是不同的，隐于市的痛苦只能是自己承受罷了。
劉烨突然站了起來，他兩手插袋問柯旭晨，“要不要出去兜兜風？”
“走吧。”
劉烨率先走了出去，柯旭晨也站了起來，提起包，正要邁開步伐跟緊劉烨，眼角餘光掃過桌面，身子忽的定一定，最終還是離開了。
桌子上的兩杯飲料都還有剩餘，一杯喝掉了大半，一杯渾濁的液體還在杯口處左晃右晃，然後液面中心一點液體忽的蕩漾開來，映着不可查的暈黃吊燈，映像有些迷惘，一切都讓人感覺是那麽的不切實。
作者有話要說：
☆、（5）
足球場的觀衆席
“你現在迷茫嗎？易語晰。”
“我現在就像一只斷了線的紙鳶，沒有風就不能飛翔，挂在窗口只有彷徨，我期待有風，可是有風又能怎麽樣，我還是會掉到地上。”
“是害怕嗎？想到靜置在窗口或許是最安逸的，是最好的選擇，然後就毅然決然把窗口關上，你放棄了，你到底在害怕什麽？我的期待呢？！”
“我是放棄了，因為我釋然了，所以我選擇了放手。”
“你不覺得放棄得太快了嗎？”
“你是個局外人，你不懂。”
柯旭晨嘆氣，他越來越看不懂易語晰了，她的漠然讓自己難受，她的決絕讓自己猝不及防，她的內心，已經練成了銅牆鐵壁了嗎？！難怪會刀槍不入。易語晰平靜的臉，還有……還有自己看不到的憔悴嗎？
“零~零~零”不适時的鈴聲響起，易語晰站了起來，輕聲道:“上課了。”然後頭也不回的邁開步子，堅定的向場外有去。柯旭晨急忙爬起來，看着易語晰的背影喊到:“那一刀呢，他也怎麽辦？”柯旭晨攥緊了拳頭。
易語晰的步子緩了緩，然後又跟先前一般，再次邁出堅定的步伐。
“他也會釋然的……”
“屁！他釋然不了，你難道就這麽放棄了，你對得起他嗎？”柯旭晨在易語晰的身後不顧形象的大喊，可是易語晰與他的距離卻是漸行漸遠，沒有一點反應。柯旭晨狠狠啐道:“操！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樓梯拐角處
“嘭！”
柯旭晨身子側飛了出去，就像與靜置柱子擦邊而過的汽車，他的手刮到了什麽？忽而感覺到手臂一陣火辣辣，還有什麽東西也掉到了地上，一陣“嘩啦啦”的響。直至看到幾本散落在地上的教案本……柯旭晨身子一個激靈，他旁邊是一雙白色的高跟鞋。
柯旭晨硬着頭皮朝白皙的腿向上瞄了一眼，瞪大了眼睛，然後立馬把頭縮了回來。“糟糕！竟然撞到英語老師了！”柯旭晨心裏面有些忐忑，顧不上手臂火辣辣的感覺了，他匆忙将地上的書本一一撿起來。
“老師，不好意思，剛剛沒看到你。”柯旭晨在将書本交給老師的時候胸口氣一窒，連忙道歉道。本以為英語老師會發怒，但是令柯旭晨有些莫名其妙的是接過物品的英語老師直勾勾的盯自己看着，沒有一點要生氣的樣子，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去上課吧。”最後英語老師擺擺手，還是放過了柯旭晨。柯旭晨心裏好好把英語老師感激了一遍，然後奔回了教室。
氣喘籲籲的坐回到座位，已經上課了。
從抽屜裏面抽出書，擡起頭看着黑板，眼神卻是在不經意間與轉過頭的麻依四目相對，目光一個恍惚，于是很簡單的便讓兩個人的臉交織在了眼睛裏。麻依莫然的對柯旭晨嫣然一笑，摸摸自己的鼻子就別過了頭，柯旭晨懵住了，他人一下子就處在了雲裏霧裏。問李世中，李世中哈哈笑了起來，指着柯旭晨的鼻梁說那裏有一條黑線。柯旭晨急忙找來了鏡子，肯定是剛剛撞到英語老師被飛出去的筆給畫到的！柯旭晨用手猛擦着鼻子，真尴尬啊！
老師的粉筆還在“叽叽喳喳”的寫個不停，此時時光，停留在了反着白光的黑板板面，柯旭晨趴在桌子上想，如果一個女生，孤獨的時候能在一起并肩行走，寂寞的時候她能給你一句安慰，失敗的時候有她一句關心，其實也無所謂是不是戀人，有個能聽你說很多話的人足矣。想到劉烨，他是不是太可憐了嗎？夢想和現實落差總是很大，所謂的傾吐，也可能是自己患上了孤獨症罷了！
看到昨天晚上劉烨在足球場上拼了命的去踢球，在場邊不言語看着不遠處的畫室發呆，失魂落魄的騎着摩托車經過他們一起畫畫的江濱公園，柯旭晨就知道，劉烨他放棄不了，他在乎易語晰，很在乎很在乎，這也是為什麽柯旭晨今早要約易語晰，他是要替劉烨問清楚，但他是失望了。或許這個雨季是不應該談戀愛的，愛情我們暫時還擁有不了，太過奢侈的愛，愛得轟轟烈烈，痛也會徹徹底底。一刀，希望你能振作起來吧！柯旭晨在心中為劉烨祝祈。
作者有話要說：
☆、（6）
周日早上，柯旭晨早早就跑到劉烨家，把他從被窩裏面拽出來，在劉烨的白眼下，柯旭晨只有苦笑。說好出去瘋玩一天的呢！劉烨伸着懶腰，骨頭發出“咔咔咔”的聲音，不情願的起了床。
當你在困境中掙紮，別人給予你及時的幫助，你再回報那人一個力所能及的幫助，那叫做感恩；你最落魄時，鼓勵你，陪你喝酒的是兄弟、朋友，而之後位置的調換你再去安慰你的朋友，那叫做情誼。人生某個階段裏有一位有共同語言的兄弟，那實在是萬幸，柯旭晨深知這這一點，以至于整個上午，去游戲城瘋玩，去小吃街調戲小女生，跑到跨江大橋對着江面吶喊，該請的都請了，不該放縱的也陪着放縱了，劉烨跟他都玩得很開心。中午的時候劉烨說要去找他爸，在一家很大的酒店外面，柯旭晨等來了劉烨一個所謂好朋友的摩托車。這陣子柯旭晨一直在學騎劉烨的摩托車，現在他騎得很遛。
經過東城區的環城公路上，兩個影子風馳電掣，甩開了一輛又一輛笨重的汽車，柯旭晨感覺自己都要飄起來了，第一次騎那麽快的車，感覺好刺激，柯旭晨暗想。他有一顆出生牛犢不怕虎的膽氣。
東城區的老街道，柯旭晨跟着劉烨遛彎似的東一拐，西一竄，來到了一個小學的大門前，非常高大的門柱與這個學校的身份有些格格不入，上面用油漆寫着的大字已經被落下的雨水沖得模糊不清，只能隐約看到了小學兩個字。反倒是旁邊門衛室挂了個不鏽鋼門牌，上面清楚的寫着:騾子帽小學。好可愛的校名！“來這裏幹嘛？”柯旭晨有些疑惑。劉烨則指着不遠處的小草坪，上邊有一個小石亭，道:“去那邊休息下。”
兩個人把車停在草坪邊，然後靠着一顆歪脖子樹直接坐了下來。
柯旭晨深吸了一口氣，向劉烨問到:“感覺怎麽樣？”劉烨伸了個懶腰，略是不領情的道:“雖然很爽，但是……太困了。沒意思。”“靠！兄弟我這可是舍了命來陪你啊！”柯旭晨憋嘴抱怨。“嘿嘿，”劉烨笑着拍拍柯旭晨的肩膀，從鼻腔裏輕輕哼出兩個字來，“謝了。”
已經陸續有學生來學校了，雖然還有好長一段時間才上課，但是玩才是最正經的。柯旭晨指着背着書包在小巷穿來竄去的小學生，笑道:“還記得小學的時候，我也經常是離上課還有一個鐘就去學校了，跟他們一樣，總是怕時間不夠玩。”劉烨眯着眼睛瞄着那些蹦來蹦去的學生，沉默許久，然後淡淡道:“來那麽早幹嘛。”
柯旭晨站了起來感慨道:“那時候去學校，在夏天，買一袋冰水或者是那種幾毛錢的棒冰，喝一口打個顫，全身毛孔都縮起來，當時我作弄人，把冰塊丢進易語晰的衣服裏，然後的小學她就追着我滿校園的跑。”想着，柯旭晨哈哈笑了起來，但是瞄了劉烨一眼，意識到了自己說的話，尴尬的憋住要笑的沖動，又道:“現在還沒老，但是想着更小時候的事真覺得挺有趣的。”劉烨笑:“都回不去了，想太多，沒用！”
“我的小學母校就是前面這所小學。我在這裏讀過半學期。”劉烨指着騾子帽小學道，柯旭晨恍然，難怪他能輕車熟路的找到這裏，“這個小學為什麽取這樣一個不嚴謹的名字？”柯旭晨疑惑。“小時候我也這樣問過我外公，他說這裏有個胡同叫做騾子帽胡同，在這裏的小學也就順口叫騾子帽小學了。”柯旭晨打了個哈哈，“那今天帶我來是要紀念青春嗎？”劉烨搖頭，“是祭奠逝去的童年，小時候的很多東西都是找不到的了。比如說曾經擁有很多的愛，而現在你甚至不能确定誰是愛你的人。”劉烨的眼睛宛若一顆幽暗的皓石，發出奇異的顏色和道不出來的感情。“我也有過一個很愛很愛我的人，對她的記憶還停留在孩童時代，學校只是背景，但是她已經離開了。”劉烨說。
柯旭晨覺得劉烨的話有些莫名其妙，雖然不懂劉烨表達的意思，但柯旭晨還是說道:“來這裏就是為了想要觸景生情嗎？”“來這裏是想象一下得不到的東西，然後再懷念一下曾經擁有的東西。”劉烨笑着揉眼睛，說着猜謎一般的話。
有兩個小女生背着書包手牽手經過兩架摩托車，眼睛有些怯意，柯旭晨對她們笑了笑，兩個女生低着頭忙一起跑開了，柯有些好笑，自己不至于長了一副兇神惡煞的樣子吧！聳聳肩，索性在草坪上躺了下來。草坪上的針型小草意想不到的不那麽紮，躺下來感覺很軟，。是啊！春天快要結束，火一樣的夏天不會遠了！
“一刀，小學的時候特別向往中學，你現在對以後考入什麽大學有過什麽想象嗎？”柯旭晨問。劉烨反問:“你呢？”柯旭晨答道:“就離家越遠越好，那樣就能做自己想做又不能做的事啦！”一想到一年以後自己的大學生活，柯旭晨心裏小小澎湃了一下。“我沒有什麽想象，只要能跟一個愛我的人在一起就行了。”劉烨臉色平靜的答道，随後露出一絲苦笑，補充道:“原來我以後自己找到那個愛我的人了，到現在發現自己錯了。”“你後悔了嗎？”柯旭晨閉着眼睛問。“不後悔。”劉烨堅定的說道。柯旭晨嘴角微微上揚。柯旭晨知道，劉烨的話聽似潇灑，其實際他還是放不開，很放不開。
幾個小男孩不知道什麽時候在草坪旁邊出現的，手裏面抓着彈珠跪在地面上玩，褲子髒了也不在乎，有什麽比玩還重要呢？柯旭晨手癢癢，童心未泯的站起來想要去玩一把。“一刀，走，去虐小學生。”他說。劉烨眼睛埋在手臂間，笑道:“你去吧，他們太坑了。”
作者有話要說：
☆、（7）
晚自習後，柯旭晨慢悠悠的騎着自行車，晚上九點半，城市裏的兩個九點半都是一樣的，最大的區別，晚上的街路燈是迷糊而且暈黃的，襲人的氤氲同樣的背影，讓人感覺眼睛裏面看到的是愈發變少的人群。
涼風吹過，柯旭晨感覺有些困了，突然，在拐角的陰暗處，柯旭晨看到了停在路邊銀白色的自行車。麻依停車在這裏幹嘛？柯旭晨疑惑，自行車輪緩緩的溜了過去。隐約的，柯旭晨聽到一個男子混糊不清的聲音，緊接着，覓着聲音往路邊的扁桃樹看去，柯旭晨一驚，他看見了站在男人一側的麻依！
“你……你要賠錢！我……我受傷了。”
“要多少錢？”
“你賠錢！”
“你要多少錢？……哎！你幹嘛？！放手！”
“不賠錢別想走！今晚……回去陪我了，嘿嘿。”
“……”
男人一只拉着麻依肩上的包包，靜一只手不懷好意的伸過去想要去摸麻依的臉，随即，“啪！”的一聲被麻依給打下了。柯旭晨憤憤然，趕忙剎車，跳下車沖到男人面前，對着男人的胸膛使勁一推，男人踉跄便往後退了兩步。“你誰啊！想幹嘛？”柯旭晨呵斥道。這時他才看清了男人的面貌，粗犷的兩頰，颌下布滿了碎胡碴。男子30歲左右，身材很魁梧，一身濃重的酒氣，衣服也有些淩亂，麻依看到柯旭晨先是一愣，爾後欣喜的拉着背包跑到柯旭晨身後。
“你沒事吧？”柯旭晨低頭詢問麻依，麻依微微擡起頭，臉竟然突然紅了，她有些失态的偏過頭，然後小聲說:“沒事。”柯旭晨會心一笑，接着怒視醉酒的男人。男人搖晃着身子抓住一旁的扁桃樹，也楞楞的看着柯旭晨，顯然沒想到會有人那麽大膽，待看清了柯旭晨只是一個高中生身份的黃毛小子的時候，心中不禁怒火中燒，男人又踉跄走到柯旭晨身前。
“你…你…你…敢……是……”男人指柯旭晨說着語無倫次的話。
“你想怎樣？”柯旭晨向前跨出一步，瞪着男人。此時的男人是徹底怒了，他二話不說沖向前去抓住了柯旭晨的衣襟，讓柯旭晨愕然的是，男人的身體還是那麽的搖擺。
“小子，你想找死啊！”男人終于說出了一句完整的話，“醫…醫…醫藥費不……不給就……就別想走！”
柯旭晨也怒了，打下男人的手，掄起拳頭正欲将男人打開，衣角卻被麻依拉了拉，麻依擠眉搖搖頭，柯旭晨不解，但還是将手放了下來，男人掙紮着身子再次抓住柯旭晨額額衣襟。“好好，賠你醫藥費。”柯旭晨安慰着男人，心裏暗暗想着擺脫男人的法子。“你先放手，我們去拿錢怎麽樣？”柯旭晨說到。男人一聽到錢，手上的勁道輕了不少，“媽的，算…算你識相。”男人笑着說:“你……站在這！”“好好，那麻依，你去拿錢。”柯旭晨轉頭看向麻依，對麻依使了個眼色，故意把錢字說得很重，怕麻依還沒會意，他低頭壓低聲音說“跑！”
麻依看着柯旭晨往自己的自行車走去……
柯旭晨猛的扶起自行車，全身力氣往前一推，他感覺自己快要飄起來了，胸口疼得厲害，腳踏如流水般轉動向麻依追去，剛才男人都快撲上他了，幸虧他跑得快。柯旭晨的頭發被風吹得往後揚，像是被定了型，轉頭往後看去，男人竟然還在車後四五米處锲而不舍的向他追趕，他聽到了男人□□的罵人聲！柯旭晨加大小腿的力量，在加力這短短的幾分鐘時間裏，前面麻依的騎車速度卻慢慢的變慢了，柯旭晨很快的追上了麻依。
“騎快點！”柯旭晨向前傾着身子，大聲朝麻依喊到。可也就在這時，柯旭晨看到一個黑色的物體往麻依的後背飛去，“啪”的砸上麻依，接着便是麻依發出“啊！”的聲音。
“我操！”
柯旭晨瞪大眼睛罵道，雙手剎車，車輪劃過一條深深的黑痕，柯旭晨一蹦便跳下車來，奔到黑色物體的着落點，原來是一只皮鞋，柯旭晨看了後邊追來的男人一眼，拾起皮鞋，狠狠的朝車流不斷的馬路中間扔去，“轱辘轱辘”，黑色皮鞋像片紙屑，在車輪下滾動不斷發出痛苦的□□聲，就像紙屑被人揉在手上一樣。
男人似乎已經停止了跑動，但是看到柯旭晨毫無預料的動作，再次大喊大叫的沖上前來，等他氣喘呼呼地跑到柯旭晨原先位置上的時候，柯旭晨騎車的影子如海藻般幽幽晃動消失在月色裏。男人轉頭看向馬路，看到自己的鞋子不停的被汽車碾過，一臉呆愕，似乎還弄不明白剛剛到底發生了什麽，待到腳底傳來一陣冰冷的寒意，他的眼睛才有一絲光華，酒，醒了不少……
“你沒事吧？”柯旭晨喘着大氣，将車靠在了花圃邊上，對麻依關心道。
“你的胸口呢？”麻依走下車，騎車騎得得滿臉通紅的反問道。
這時柯旭晨才又感覺到胸口有一團火辣辣的感覺，前邊柯旭晨看到麻依上了車就掙脫開想甩開醉酒的男人，哪想到男人眼疾手快，對着柯旭晨的胸口一掄就是一拳，也正是因為這一拳使得男人幾乎要摔倒，柯旭晨才得以逃脫。
“還有一點辣，”柯旭晨憨笑，接着假裝無所謂的說，“不過還是小意思。”“哪兒？”麻依一臉擔心的走近柯旭晨，就要伸手去摸柯旭晨的胸口，準備觸及柯旭晨衣服的那一刻，發現到了十分不妥，趕忙縮回了手，這才緩緩說道:“疼嗎？”
“其實我不介意你占我便宜的。”柯旭晨壞笑。麻依抱着手嗔怒，“看樣子那就是沒事了。”柯旭晨又道:“放心好了，倒是你，剛剛被皮鞋砸到……”看向麻依，兩人恰好四目相對柯旭晨不由得就此打住。天啊！他的心髒猛烈的跳動着，像手表的飛輪，身子不禁打了個顫。柯旭晨有種心花怒放的感覺，時間似乎就此停止了，可麻依臉上悄然出現的紅暈卻讓柯旭晨有些猝不及防，眼睛趕忙假裝了無目的的往四周看去。
今晚到底怎麽了？柯旭晨有些失魂的想。兩人沉默了一小會兒，柯旭晨聽到麻依“咯咯”的笑聲，昏黃的路燈、幽暗的夜色都被這鈴铛般爽朗明媚的笑聲給打破了。“剛剛你把那人的鞋子丢到馬路中間，看來他今晚可是要打赤腳回去了。”柯旭晨愕然，挑挑眉問道:“誰叫他想非禮你！解氣嗎？”麻依搖搖頭，“今晚本來就是我不對在先，不小心撞到了他，剛剛也算是懲罰了他。”
“怪不得…”柯旭晨沉吟了一下又繼續說道:“懲罰還不夠，敢對你動手動腳的人我都不會放過。”
“那就祝願他能安全走到馬路中間撿回鞋吧！”麻依爽朗的笑道。“還有，”麻依微微擡起頭，“今晚謝謝你了。”
柯旭晨目光堅定的說道:“不用謝，我說過我會保護你的……”
電腦播放器反複播放着黃永燦的《漩流》，優美的鋼琴獨奏在空中化成了一個個輕柔的音符，彙成一個個小小的漩渦，最後變成了一個個小小的風暴，席卷了整個房間。
柯旭晨半躺在床上，他瞥了一眼放在書桌上的三生石，又轉頭看向了窗外無垠的星辰，他覺得好美好美，摸摸還有些發熱的胸膛，但願這不是一個夢。
作者有話要說：
☆、（8）
“旭晨，可以幫我個忙嗎？”
大課間，易語晰跑來找柯旭晨，這讓他有些驚訝，倆人沉默走到籃球場邊上，易語晰突然停下來向柯旭晨請求。柯旭晨一愣，“幫什麽忙？”
易語晰從口袋裏面掏出一個紅色小禮盒，将它打開，裏面呈現的是一顆棱型且未經雕磨的黃色水晶，它安靜的躺在盒子中央，琉璃般的表面铄出層層光華，易語晰面容帶有些許憔悴，她将盒子輕輕放到了柯旭晨手中，然後向他說道:“幫我把它交給劉烨。”柯旭晨捧着手中的這個小小盒子，淡淡道:“你為什麽不自己去？”
短暫的沉默，易語晰沉吟着。:“拜托了。”柯旭晨撫着額頭笑了，易語晰從來沒有向他服過軟，現在她竟然跟自己說拜托，真是天大的諷刺！“我真不明白你為什麽要這樣，本來兩個人在一起好好的，被你這樣一鬧，現在好了，什麽影響成績的全都是他媽的廢話，怕影響成績當初為什麽要答應在一起？！”“有些事強求不來。”柯旭晨攥緊了拳頭，“現在強求你什麽了？”他激動道，心裏為劉烨感到不值，劉烨付出那麽多得到了什麽？一封二十幾字的分手電郵？“我跟劉烨說過，這全是我是錯了，那時候不懂事。”易語晰咬着唇，“幫我拿去給他吧。”她的表情竟然有一絲乞求的意味在裏邊。柯旭晨還想說幾句諷刺的話，但一看易語晰那低垂下來的大眼睛，像兩塊易碎的水晶球，不忍打碎，柯旭晨欲言又止，最終還是無奈的點點頭。
阿不茶飲店
店裏飄蕩着瑪麗亞凱莉靈動的歌聲，一首《bey bey》就已經讓大家沉醉在美妙的旋律當中……
“她跟你說了些什麽？怎麽不自己來？”
劉烨陰沉着臉道。從柯旭晨拿出紅色禮盒後他的臉色就沒有變好過，原因自然不用說，而此時的劉烨仿佛就是一捆枯脆的幹柴，哪怕是碰到一丁點火星就能劇烈燃燒起來。
“我哪知道，”柯旭晨嘆口氣，指着桌子上放着的紅色禮盒，盒子自他放到桌子上劉烨就沒動過，“易語晰就是叫我把盒子交還給你。”劉烨盯着禮盒不再言語，他的眼神是如此的銳利，就像能洞察一切物品，包括那個比鐵水還要炎熱的紅色小禮盒。劉烨的臉色也愈加的陰沉了，嘴唇更是發白得厲害。
窗外的樹枝輕輕搖曳，從半空飄落一片孤葉，輕輕飄，慢慢搖，随風，像風，旋轉，翻滾，直到落至大地。
“啪！！”
柯旭晨睜大了眼睛，杯中的綠茶溢出來了，像翻滾後的大潮，之前的平靜，只是為之後更強的爆發。
“啪！！”
柯旭晨第二次聽到這個聲音，紅色小禮盒像個被遺棄的小女孩，躲在角落嗚嗚哭泣，在這個筆蛋丸還小的空間裏，她先是被捏扁，接着是與厚實的窗櫥來了個大碰撞。禮盒跌落在反着白光的幹淨的地板上，結局是肝腸寸斷，黃色水晶從分成兩半的盒子裏邊滾出來。
“媽的，有病啊！”
後面有個男生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