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其實同性間互相看身體是沒什麽的,甚至女的看男的上半身也是再正常不過的事。

網上有一種說發,說同性/戀本來不是同性/戀,只是剛好喜歡上一個同性的人而已。然而女的我也嘗試過交往,可事實證明我對女的并沒有任何欲/望。

初中那段時間知道自己喜歡陳越鳴,我是厭惡自己的,那時的迷茫、驚慌、恐懼就在這同時眷顧我,把我打的措手不及。

我不敢告訴任何一個人,我需要把自己僞裝成一個正常人,不能讓別人知道自己可能是個變态,三分之二的初中都是在一面恐慌自嘲一面微笑自若中度過。

茫然的考上高中,又擔心自己,幾乎是快要絕望了。

直到遇到謝千城。

他可能是我顧蕭這輩子最大的恩人,是他告訴并安慰我,那句戀愛無關性別對于那時候我就像深水浮木,我拼盡一切去抓牢靠,用渾身解數與謝千城交好,如今我也能坦然了。

那時陳越鳴在幹什麽呢?

他一樣對我很好,可能他已經看出了我的異樣卻裝作不知,或許他把我當做可以逗弄的貓或狗,可以一邊對我體貼寵愛,一邊又對我拒絕疏離。

我也許這輩子都不會是他的對手,他太懂得拿捏人的心情,就像揍了你一頓,又帶你看醫生,給你補身子,細心照顧你。

或許就是這種讓人又愛又恨的性格,所以才會讓我淪陷,要接近陳越鳴,就要跨過他身前開滿玫瑰的沼澤,他在那頭舔着唇角笑着引誘你,然而你陷進去後,他卻不會伸手上前拉你一把。

我就是那個被沼澤困了五年的人,感情從以前的真摯純粹到現在,已經複雜到不知道什麽情感居多了。

嘆口氣,感覺脖頸被箍緊了些,讓我不禁回神伸手去拉。

“走路都能出竅。”劉僑松了手上力氣,口氣無奈。

我掩飾的大笑兩聲,把他手從肩膀上拿了下去,“別搭着。”

劉僑看了我一眼沒說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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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走到藝術樓教室,我收拾好顏料筆,站起身望向劉僑,正巧他也盯着我,我被看的有些莫名,“你收拾好了?”

劉僑走過來,雖說身高只比我高了幾厘米,但還是有種隐隐的壓迫感,“阿蕭,做我的模特吧。”

我攤手,笑容帶了為難,“這個真不行。”

或許劉僑還想說什麽,但他張了張嘴後只是深吸了一口氣,面帶失望,“好吧,不強迫你了,晚上一起吃飯?”

我想了想,“晚上恐怕不行,我得去醫院。”

劉僑沉默須臾,才笑着道,“好吧,小心點。”

“知道了知道了。”我點頭,拍拍他的肩,咧嘴,“以你的身價不怕找不到人給你畫,絕對比我強多了,我先走了啊。”

心裏趕着要去醫院,可才踏出教室沒走多遠就聽到“砰”的很大一聲悶響。

我急急回到教室,看到劉僑低着頭,我兩步上前,扳過他的肩,打量他,“動靜這麽大,沒受傷吧?怎麽了?”

我感覺劉僑的肩膀僵硬了一會兒,又緩緩放松下來,他擡頭一笑,“沒事,不小心把畫板碰倒了。”

“......”我看到飛的很遠的畫板語塞,您這一碰真有勁兒。

劉僑推了推我,“真沒事兒,你先走吧,我收拾一下。”

直到出了校門我還沒想通劉僑為啥發脾氣。

先坐了地鐵回家,把畫具放好,洗了個澡換了身衣服才去醫院。

坐在出租車上隐隐還有些興奮,也不知道兒子在幹嘛,有沒有想他爹我。

到了病房門口踟蹰了一下,悄悄的推開房門,從門縫裏往病床上看去。

顧垚平躺着,被子被蹬到了床尾,他雙腿曲起,沒受傷也沒打吊水的那只手正在胯腹間動。

我瞠目,顧垚閉着眼,嘴唇微張,胸膛起伏,仔細聽還有壓抑的喘息聲。

卧槽啊,這,這小子在自自自......??!

我不知為啥,在那兒就動彈不了,直直看着顧垚,看他黑眉蹙起,一張深邃透着青澀的五官被汗漬浸濕,薄唇殷紅,整個人透着還未長開的性感。

色/氣又惑人。

比起陳越鳴,顧垚簡直是男人許多啊。

我咽了咽口水,收回視線,把門關上,在門外椅子上坐下來時才發現自己已經滿頭大汗了,下面那物件也在半硬狀态。

我用手捂住臉,長長嘆口氣。

我操/你大爺,這都什麽事兒啊!

在門外坐了半小時,估摸着顧垚已經完了,便起身直接推門進去。

空氣裏有些許異味,我裝作沒聞到,顧垚可能打算睡覺,原本閉上的眼睛在我進來後倏地張開。

我擡手跟他打招呼,“兒子,我來了。”

他“嗯”了聲,又把眼睛閉上。

眼角餘光瞥見了垃圾桶裏一堆白色的紙巾,這死孩子!

收回視線,看到手機和電腦都擺在床櫃,我走過去拿起手機翻了翻,有三個未接,兩個是胡樂打的,一個竟然是······陳越鳴?

心髒忍不出随這三個字狠狠收縮了一下,注視半晌,返回了屏幕。

我在病床旁邊的椅子坐下,望着床上的顧垚問道:“兒子,你要不要喝水?”

哦,我忘了我沒買水沒買紙杯,顧垚似乎也沒打算回答我,頓了頓,我還是又問道:“要不要撒尿?你餓不餓?”

顧垚睜開眼看我,看着那漆黑如夜的眼眸,我有些煩躁的抓了抓頭,“算了,有事再叫我。”

我走到另一張床剛坐下,就聽顧垚突然開口,“爸爸,我要喝水。”

屁股還沒坐熱,聽到這句的我猛地擡頭朝顧垚望去,他面無表情的望着吊水瓶,微微抿着唇,不是耳朵連着臉頰那裏浮起緋紅我幾乎都以為我聽到的是幻覺。

瞬間我剛因為看見顧垚自/慰和陳越鳴的電話而心煩意亂的心情瞬間就被捋順了,我沒有動,片刻顧垚側過頭蹙起眉望向我,“你怎麽了?”

我咧嘴,跑到他病床旁撐着床邊道:“剛剛那句再說一遍。”

顧垚眼神立馬變得銳利,然後偏頭不理我。

“兒子,阿垚,我剛剛沒聽清,你說的啥?”

我看見顧垚蓋在被子裏的胸腔深深起伏了兩下,然後又聽見他開口,“爸爸,我......”

“哎!”我趁他那個我字還沒說完整立馬回答了一聲,“爸爸馬上就去給你買。”

“......”

忽略到身後顧垚那如激光射線的目光,我抛卻所有煩惱奔向超市。

或許是家裏姐姐太多,導致我可能有一種特別的,類似于母愛又或者是同情心的東西比較泛濫,對于顧垚還真是不太能生氣,又想起初中時那傲嬌叛逆樣,還真是回味的讓人感慨。

然而我期望的是我對顧垚付出的信任不會讓我失望。

買了個便宜的瓷杯和幾瓶礦泉水,突然想起給顧垚買的兩條內褲沒有帶來,幹脆又順便買了兩條一次性的。

想起顧垚結實有力的手臂,我不禁順帶YY了一下他的身材,然後瞬間又想到了我的畫。

還沒容我細想,口袋裏的手機震動了,拿出來一看,是陳越鳴。

我想了想,除了他結婚那事兒,我跟他并沒有什麽可以說的,可能他打電話是要問我去不去他的婚禮。

然而我并不想接。

于是又把手機放回了兜裏。

沒走幾步,感覺有人拍了拍我,我回頭。

“!!!!”

“怎麽不接電話?”

拍我的人一身西裝革履,領帶半松,皮鞋锃亮,前額的發絲被梳至腦後,還是帶着絲痞氣,不過從他成熟的氣息來看更偏向一種妖孽感。

心裏千萬頭草泥馬狂奔,我讪讪道,“你,你怎麽在這兒?”

卧槽,我他媽沒做虧心事啊,這人怎麽神出鬼沒的,太吓人了吧!

陳越鳴臉色不太好,“我剛好開車路過,你怎麽不接我電話?”

您這不是明知故問嗎?我幹笑兩聲,聳了下肩,“沒聽見。”

陳越鳴望着我皺起眉,然後又松開,他笑起,伸手要摸我的頭,道:“好久不見。”

我頭偏了一下,躲開了去。

我看見陳越鳴臉色更沉了,他緩緩收回那只攥成了拳頭的手,然後慢慢把自己的領帶拉好,語氣有些生硬的開口,“請柬收到了嗎?”

我心裏開始不耐,但還是點點頭。

“你,會來吧?”

我不知道還能怎麽跟陳越鳴相處,我幾乎是想掉頭就走的,可是陳越鳴一定會把我拉住,如果說不去的話,感覺我像是還想着他一樣,心裏忍不住嘲諷,渣男。

看着陳越鳴的臉,讓我更加不耐,只想快點結束話題,道:“嗯,我會去的,那什麽,不好意思啊,我還有事兒,得先走了。”

我對陳越鳴點了點頭,轉身就走。

“阿蕭。”

陳越鳴又叫住了我,我停下腳步,沒有回身。

“阿蕭,快一年不見了,我很想你......”他聲音并不低沉,但帶着特別的磁性,說着情話時能讓你軟到心坎裏去。

不過此時我心裏想的卻是,想尼瑪!別在那兒虛情假意了,陳越鳴,這幾年我已經看透你了好嗎,別想再把我捆住了,老子已經不喜歡你了,別再自作多情,滾回去結你的婚吧!生你的兒子去吧,人渣!

我很想這麽對他罵回去,可我還是忍住了,諷刺的一笑,我側過頭,“陳越鳴,我已經不稀罕了。”

相隔十個月不見,再見面時,并沒有我想象中難受,然而更多的卻是厭煩。

憑什麽我顧蕭就得被你牽着鼻子走?難道你說你想我我就得痛哭流涕的感謝你,立馬上前抱着你說要跟你滾床單嗎?

老子兒子可比你帥多了,下面那鳥以後也絕壁比你大!你算那根蔥!

可能我還是高估了自己的灑脫,到了醫院我并沒有回病房,而是坐在病房門口的凳子上,拿出一瓶水,一口氣喝了一大半,抹抹嘴,低頭苦笑了一下。

五年的感情,陳越鳴,你他媽到底何德何能啊,你這個渣男!

作者有話要說: 顧蕭:你你你你······

顧垚:爸爸,別光看,進來用手幫幫我。

噗,我就寫了那麽一點點的自wei而已啊,也會被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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