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我是在萬千寵愛中長大的,幾乎沒有吃過苦,我不用擔心家裏的事業,不用擔心我的未來,甚至如果我願意,連我的婚姻也有人一手操辦。

但是父母讓我自己掌控我自己的人生,讓我做我想做的事,讓我開心,讓我能感覺自由的生活。

我也很慶幸我生活在這樣一個的家庭,和諧又親密,小時候,甚至忙碌的父親會每周抽兩天時間來陪我和另外三個姐姐一起玩耍。

快要二十年了,我覺得我已經低調的不能再低調了,但是尼瑪啊,怎麽還是衰的遇到這種事了!

倒黴喝水都要塞牙縫果然沒錯。

感覺有刺眼的光從眼皮擴散到眼球,我不自禁緊閉了一下眼睛,才極其艱難的睜開眼。

一張極其熟悉的,看起來三十多歲的女人映入眼簾。

“醒了,阿全醒了,快叫醫生!”女人驚喜的開口。

“媽......”我眼眶微熱,開口叫聲女人,卻感覺喉嚨幹澀難受。

環視了四周,發現大姐、二姐、三姐都來了,還有範戚,在心中最期待的那個身影卻不在。

他去哪兒了?

随後胡樂進來了,後面跟着醫生。

醫生檢查了我的傷勢,在板子上一邊記錄一邊道:“醒了就沒什麽事了,主要是失血過多導致的昏迷,刀并沒有插-進多深,在通氣前不要給水喝,也不要吃東西。”

我媽急忙說好,一定會注意的。

我聽後也知道自己沒什麽大礙了,可能是麻藥藥效過了,傷口很疼,我皺了皺眉,母上大人和三個姐姐走過來一臉的擔憂。

三姐顧安逸開口就能聽出她有多生氣,“阿全,知道那人長什麽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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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搖頭。

大姐道:“沒有抓到那個人,當時那個路段也沒有監控錄像。”

二姐走過來摸摸我的頭,“我可憐的弟弟。”

我:“......”

估計是我臉上疲憊的表情太過于明顯,母上大人便要将一群人轟出去,“好了好了都先出去,讓阿全睡會兒。”

我突然鼓足氣出聲:“番茄,等下。”然後跟母上大人道:“媽,我想單獨跟番茄說說話。”

母上大人瞪了一眼,卻沒有反對,除了範戚,其他人都出了病房,二姐還體貼的将病房門關上。

範戚走了過來,我還沒開口,就聽他道:“想問顧垚?”

知我者,番茄也!

我點頭。

範戚在凳子上坐下來說道:“我覺得他不适合留下來,就讓他回去了。”

我疑惑的看着範戚,範戚繼續道:“因為我覺得他應該冷靜一下,他的模樣有點......”

範戚看了我一眼,微微蹙眉,模樣嚴肅,“有點讓人害怕。”

“嗯?”我更加疑惑了。

“感覺就像是要誰的命一樣,雖然他臉上沒有什麽表情。我打電話給伯母說了你的情況,他們馬上就訂了機票趕過來,你還沒醒,我就讓顧垚先回去了。”

我怔愣的點點頭,然後咽了咽幹澀的喉嚨問範戚:“現在什麽時候了?”

“你受傷後的第二天中午。”

“那......那你幫我把顧垚叫來吧,我想......見見他。”

“顧叔叔下午兩點的飛機。”

我頓了一下,望着天花板慢慢道:“......總得知道的。”

被捅了肚子不能吃東西是很痛苦的事,範戚和胡樂先回去了,我媽叫大姐、二姐、三姐也回去,可她們都說才過來就回去不值,我睡了一覺下午醒過來,三個人便抛棄我這個弟弟去市裏逛了。

快五點的時候我爸過來了,風塵仆仆的模樣,還沉着臉。

母上大人上去接過他的文件包,我爸看了我一眼問我媽:“現在怎麽樣?”

我媽道:“沒事,好着呢,你訂後天的機票回去吧,這裏有我。”

我爸聞言放松了一些,用一張沒什麽表情的臉跟我媽秀恩愛,“才來就趕我走了啊。”

我媽嗔怪的看他一眼,沒理他。

我張了張嘴,用幹澀的嗓音讪讪開口:“......爸。”

“嗯。”我爸在凳子上坐下,一副要盤問我的樣子,“簡單說說怎麽回事。”

其實我還沒跟他們說這件事的原委,我跟顧垚的關系肯定不能說,只能含糊一下,“是我們表演完話劇,吃了夜宵,在跟室友回去的路上遇襲的。”

“室友?”

“......嗯,新的室友。”

“他人呢?”

“......他、他......”我還沒“他”出來,有人敲響了病房門。

我看見我媽開門時愣了一下,随着房門打開,我看到了房門外面無表情,身材筆直挺拔的顧垚。

“你是?”我媽開口遲疑的問。

顧垚禮貌的小小彎了一下腰,“阿姨您好,我叫顧垚,是顧蕭的......”顧垚停頓了一下,望向我又繼續道:“一個朋友。”

母上大人道:“阿全的朋友啊,快進來快進來。”

我沒有力氣去阻止那個很傻的愛稱,父親大人瞟了一眼顧垚,問我:“這就是你的室友?”

我“嗯”了一聲。

顧垚也禮貌的跟我爸問了聲好,然後走到病床邊,用一雙深黑如子夜的眸看着我,我也望着他,模樣是我從沒見過的乖巧和柔和,以前有的棱角和驕傲在這瞬間全部都沒有了,片刻便聽他小聲的道:“阿蕭對不起......”

我的心一下子就軟了,一股想把他抱緊懷裏的沖動在全身蔓延,我遏制住,安慰他般笑起,“不關你的事。”

父親大人打斷了我倆的對話,“你叫顧垚是吧?你給我好好說說當時的情況。”

顧垚語氣帶着愧疚道:“顧蕭表演完話劇後我們去吃了夜宵,範戚本來是開車送我和顧蕭回去的,我考慮我們吃了很多,又喝了點酒,所以就在離公寓不遠跟範戚說下車走回去,我很感謝顧蕭這段時間的照顧,就準備了一個禮物給顧蕭,便讓他等等我,我去拿今天出門藏在樹叢裏的禮物,還有準備好的煙花,結果沒想到回來就看到顧蕭......”

原來是想給我驚喜,想到他才去兼職沒多久,還用兼職那一點錢要給我禮物,我簡直感動的不行。

父親大人聽完沉吟片刻後道:“也就是說你們都沒有看到兇手的樣子?”

顧垚歉然道:“抱歉,我沒有看到。”

病房裏安靜了好一會兒,線索沒有,那罪-犯怎麽找?

罪-犯?卧槽,我覺得我真的是傻逼!

“爸。”我立馬開口道:“那個罪-犯可能是新聞裏最近一直有播出的那個同-性-戀-變-态。”

我爸把詢問的目光挪到我身上,我突然意識到這是個有點難以啓齒的話題,但我還是咬牙說道:“我差點被猥亵。”

“什麽?!”我爸聽我說後一拍椅子的扶手站起,勃然大怒。

我媽更是急的紅了眼睛,“阿全,你有沒有怎麽樣啊?簡直是,簡直......”我媽不會罵人,“簡直”半天都沒有罵出來。

我看我媽那樣差點坐起來抱她,我擡起沒輸液的手拉住我媽安慰道:“沒事,媽,他沒有把我怎麽樣,我好着呢,別着急媽。”

“真是禽獸不如!”我爸在病房裏氣的來回踱步,“這個人一定要抓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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