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入冬後的C省感覺比前幾年都要冷,光禿的樹幹蕭瑟萎靡,我打了個哈欠,呼出白色的霧氣一大片。年29大清早的就被叫起去買點年貨,說明天帶去爺爺家。街上大多店子都關門了,就只有去超市買,紅燈籠挂在路上的樹旁,我揉了揉眼睛,心裏也跟着這喜慶的節日雀躍,什麽時候能把顧垚帶回來一起過年就好了。

年三十去了爺爺家,那邊的姑姑、伯伯、姐姐、哥哥的孩子一個個皮的緊,都是獨生寵的很,我這個唯二的堂哥兼舅舅真的是招架不住,手裏抱着個幾個月大的奶娃娃,沒一會兒就聞到臭味,這小姑奶奶難受的大哭,他爹娘打着牌忙不過來,給我講了下尿不濕的位置就叫我去換一下。

我擦???

我哄着這小姑奶奶,簡直手忙腳亂,臭的我拿紙巾塞住鼻子,恨不得把這小奶娃扔到水裏泡着。

這邊火熱朝天的,那邊大姐和三姐在一旁說着風涼話,“啧啧,阿全,沒看出來,你帶孩子這麽有天賦啊。”

我:“......”

吃了年夜飯,老的搓麻将打撲克,小的就去放鞭炮煙花。

我喊上胡樂、範戚和謝千城一起出來,範戚開着車載上我們仨去了河邊,後備箱放滿了煙花,我們挨着搬了出來。

胡樂拿了打火機開始點,看着第一顆煙花在天上絢麗的炸開,我撥顧垚的電話也被他接起。

“在哪兒呢?”我靠在車上望着煙花問道。

“家。”

“有好好吃飯嗎?”

“嗯。”

“嗯個屁啊,這才多久啊,就對你爸爸這麽冷淡,你出門買串炮,在樓下放放,喜慶喜慶。”

“不用。”

我啧了一聲,“你是不是想我挂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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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垚那邊沉默了一會兒,他低聲又帶着些落寞委屈的聲音道:“阿蕭,想你了。”

我小心髒一抖,臉迅速發燙,竟一時說不出話來。

我倆就這麽聽着電話誰也不開口,仿佛這樣就能感覺彼此在自己身旁一般,即使有迷人眼的煙花,即使周圍都是歡聲笑語,可似乎這些都比不上電話裏人的呼吸聲。

我突然有了一種誰也不能把我們分開的勇氣,這個人比陳越鳴更加來的刻骨銘心,更加讓人想要去好好照顧和疼惜。

不知過了多久,顧垚忽然說:“阿蕭,新年快樂。”

“嗯。”我在這邊笑起來,“新年快樂阿垚。”

······

初一去爬山,初二去外公家,外公這邊的人沒有爺爺那邊嚴肅,看我媽這種溫柔娴雅的性格就知道,雖然兩方不同的畫風但是到了初三兩方親戚一起來來往往時,又融洽的很......

這兩天我簡直是累得慌,對這種聚會已經厭了。兩個老爺子頭發白了,可是精神頭完全可以拼過我這個孫子。而且兩方姐妹多一聚在一起八卦根本停不下來,一會兒說自己學校哪個殉情跳樓啦,一會兒說自己上班那兒哪個又當小-三勾-搭上某某巨款了,然後再扯到我這個單身漢身上。

我頭痛的按住腦袋,有些招架不住,我爸還當着衆人的面問我虞芊芊怎麽樣。

想起她那個嬌嗲十足的小公主樣我就渾身上下的不耐,大寫的沒興趣挂在我臉上,我爹搖了搖頭。

酒過不知道幾巡,我媽過來拉住我讓我不準喝了,我菜沒吃多少,确實暈乎乎的也喝不下了,長輩們調侃兩句也都放過了我。

站起來就感覺天旋地轉,我媽扶着我給我洗了把臉,又把我往屋子裏扶去。

“你就在你這外公這睡了得了。”

我醉醺醺的搖頭,“我要回去睡,這邊睡不着。”

“那叫你三姐把你送回去?”

“嗯。”

上了車開了暖氣迷瞪瞪就想睡,三姐推了推我,“兔崽子,別睡啊,我可扶不起你。”

我搓了搓臉,強打起精神,實際就是盯着前面發愣。

到家門口,我姐突然咦了一聲,她搖了我兩下,驚訝道:“弟啊,你看那是不是顧垚?”

“嗯?”我回神往我姐指的方向看去,震驚的酒感覺醒了一半,我打開車鎖推開車門朝那個人跑過去,寒風如刀,刮的臉上刺痛,心情卻像冬日一般,感覺這幾天的疲憊倦怠全都一掃而空。

那人穿着冬大衣,圍着我給他買的圍巾,身姿筆直,挺拔如松,我一把抱住他,忍不住欣喜的揉亂了他的頭發,“你怎麽來了?什麽時候來的?冷不冷啊?你來怎麽不告訴我?”

顧垚由着我瘋了一會兒,拿下我的手,眉眼都是笑意,“你姐姐還在那邊。”

我突然想起來,朝顧安逸揮了揮手,“姐,你回去吧,我先帶顧垚回家了。”

顧垚也朝顧安逸鞠了鞠躬禮貌的打招呼。

顧安逸開車一走,我就一把伸手攬住顧垚,現在的我心情比放飛的鳥還高興,“兒子,你怎麽過來的啊?”

顧垚側頭吻了吻我的臉,“先回家再告訴你。”

回到家把暖氣打開,我一坐到沙發上就感覺酒意又來了,頭暈想睡。

顧垚把他的行李箱放到我房間,下樓後坐到我旁邊,還帶着寒意的手伸到我頸窩裏,我被冷的一個哆嗦。

顧垚湊過來聞了兩下,“喝了這麽多酒。”

我咧嘴笑,感覺自己摸樣可能有些憨,但是就是管不住面部表情想樂,“怎麽過來的啊?”

顧垚趴下來,頭埋在我頸間道:“我們一同事是C省的,就拜托他捎上我。”

“這都初三了,你同事還回家過年啊?”

“我們是輪班休假的,給我們放了五天。”

我有些不高興,“把工作辭了吧。”

顧垚擡起頭,我看見他微微勾着唇,“你養我啊?”

我直直盯着顧垚,看他越發長的精致的五官,勾人的模樣,擡了一下頭,飛快的吻了他一下,嘿嘿笑:“是啊,爸爸養你。”

顧垚沒出聲,換做他直勾勾的盯着我了,給我一種要被他吃了的錯覺。

“怎、怎麽了?”我問道。

顧垚低頭吻了吻我的額,停了幾秒才離開,他又趴在我身上,抱着我蹭了蹭,感覺像是在撒嬌。

過了會兒聽他道:“顧蕭,你這輩子都是我的。”

這句話就像個誓咒,刻進了我的骨髓,留下剃肉挖骨也除不掉的痕跡。

寒冷冬夜,我跟顧垚縮在被子裏互相感受着對方的體溫入眠。

作者有話要說: 會不會覺得很肉麻哈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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