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英語口語真的讓人很頭疼,而我內心是很希望能說一口流利的美腔口語的,所以我專門報了一個班。
“嘿,顧蕭。”
我回頭,是我爸派給我指導我公司工作的一個美國人克斯林,比我大十三歲,他的中文很不錯,不過在跟我說話的時候基本都是英語,美其名曰鍛煉我。
他走過來拍了拍我的肩,一臉開心:“這一年你的進步太大了,剛才那個競标你做的很好,氣勢很穩。”
我笑着沖他點點頭,“謝謝,請不要吝啬的在我老爸面前誇獎我吧,如果獎金提高了,一定請你吃飯。”
克斯林眨眼:“沒問題。”
這一年過得很自在,沒有任何事情打擾我學習,甚至英語在培訓班和克斯林的指導下也突飛猛進。
我現在在家這邊的分公司擔任項目經理,這也是前兩個月好不容易才坐上的位置,目前還是不太習慣有人叫我顧經理,這麽喊會讓我想到一個禿頭大腹便便的中年男性。
頭疼,天知道我這一年少睡了多少個小時。在家宅着畫漫畫,或者在別的公司任職一個小職員才是我原本打算的生活吧。
“克斯林,我先回去了。”我說道。
克斯林沖我揮揮手,藍色的眼睛微微眯起,笑的很迷人,“去吧,替我向顧安寧說生日快樂。”
我挑眉:“我姐比較喜歡親自送祝福的人。”
“呃......”克斯林有些不好意思的順了順自己被風吹亂的褐色發絲,“那你看我這個類型你姐喜歡嗎?”
克斯林真的是意外的純情,他已經見了我姐很多面,但是兩人說的話卻很少,幾乎都是我姐在逗弄他。
他比我姐大三歲,在我媽着急的不行的時候,這個被我爹派過來教導我的美國人對我姐一見鐘情了。我姐并不是沒人喜歡,只是因為她的那份強勢大多數人都望而卻步,覺得娶了這種老婆不能駕馭,不過這種男人不要也罷,我姐是給人寵的,不是讓你駕馭的!
克斯林的不同就在于,他對我說他被顧安寧那種氣勢深深折服,每見她一面就更愛她一點,而他也願意被我姐駕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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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內心深處是覺得我姐非常适合這種癡-漢又抖-m性格的男人。
于是我肯定的點頭道:“當然,我覺得你跟我姐姐很配。”
克斯林被我這句話打動,但是他又踟蹰了,“可是我并沒有收到她的邀請。”
“啧。”我看不下去了,轉身抓住他将他塞進我的車裏,“我邀請你行嗎?”
面對愛情的手足無措和在職場上的霹靂風範讓我越發的喜歡和克斯林相處,如果他成為我的姐夫我也是很高興的,所以我這個助攻必須發揮出作用來。
克斯林襲上安全帶望着我詢問道:“先帶我去給你姐姐挑選禮物?”
我噙着笑揶揄說道:“遵命,未來的姐夫。”
“......臭小子別胡亂叫。”
雖然克斯林害羞,但是他的到來,我們全家人都是很歡迎的。而顧安寧三十歲原本就是女人家挺尴尬的年紀,所以也就我們家裏人還有我姐幾個朋友,便沒有其他人了。
吃了飯,大家都坐在沙發上聊天,我媽完全把克斯林當做未來的女婿,東問西問,問的克斯林已經給我投來了好多個求救的眼神。
然而我就當作沒看見,對他戲谑的笑了一下,跟大家說了一聲出門了。
深春回暖,但晚上依舊有些冷,出了大門就看到穿着兩件衣服的謝千城,換了副眼鏡,剪了個發型,連以前那種顯得又壞又賤的笑看起來都順眼多了。
謝千城半年前也回C省工作了,因為範戚回來在自己家公司上班,我笑他果然是夫唱夫随,他送我一個白眼,說老子這叫自力更生,一個大男人,什麽包養不包養的,再說削死你!
我用力的附和,點頭誇他:有志氣!
其實C省住了二十年早就摸透了,沒啥好逛的,我倆就完全是因為倆星期沒見面,就出來見見。
謝千城問道:“哎,項目拿下了?”
“嗯,拿下了!”我伸個懶腰。
“啧,想起當年你畫漫畫,我催稿的日子,好懷念啊。”
“是啊,不過這種忙裏偷閑的日子也挺好,只用想工作就行,晚上往床一躺,立馬睡着。”
“喲呵,你還喜歡這種生活啊。”
我笑笑沒有說話。
十點多,範戚來接謝千城了,還順便帶了禮物給我姐。
我沖他們揮手:“謝了。”
原本就在離我家幾百米的距離,我也沒有搭順風車,準備自己走回去,沒走兩步,就聽到腳步聲,在我身旁,路燈就映出了另外一個影子。
我一驚,轉回頭。
竟然是祁劭瑜。
一年不見,他已經比我高半個多頭了,頭發剪短了,利落之餘臉部線條更顯的凜厲。
窒息了一瞬,我就收回視線,轉過身繼續往前走,而祁劭瑜就跟在我身後。
走到門口他突然說話了,“最近你都不要一個人出門了。”
我當做沒聽見。
“阿蕭,我是說真的。”
“阿蕭,你聽到了嗎?一個人出門會有危險。”
“顧蕭!”祁劭瑜一把伸手拉住我,猝不及防的,我被拉的轉了身,祁劭瑜表情嚴肅,還有疲倦,我面無表情的掙手,祁劭瑜幾乎是立刻就放開。
“阿蕭,我求你,是真的有危險,我不想你受傷。”祁劭瑜語氣帶上央求的意味,他緩緩的擡起手,在我臉龐想靠近卻又不敢靠近。
“關你屁事。”我冷漠的看着祁劭瑜。
祁劭瑜愣了愣,他握緊了靠近我臉龐的手,垂下頭,深深的呼吸了幾下,複而擡起頭時,眼圈變得有些紅,他舔了舔幹燥的唇瓣,啞聲道:“只要你不是一個人出門,你怎麽罵我都可以。”
我朝他諷刺一笑,不再理他,轉身回家。
身後傳來他若有若無的聲音。
“阿蕭,我想你了。”
你-他-媽-閉嘴!
我加快了速度,幾乎是小跑着回家的。
客廳裏就剩顧安寧跟我媽了,估計是我氣喘籲籲的模樣有些奇怪,顧安寧調侃道:“怎麽?被鬼追啦?”
我緩了緩,脫了鞋子把禮物遞給顧安寧,“範戚給的,祝你生日快樂,媽,我先上去了。”
錢容女士有些擔心的道:“你怎麽了?眼睛紅紅的。”
我一怔,立馬擺擺手,“沒事兒媽,我就是消消食,跑了一下步,眼睛是路上風吹的,我先上去換衣服洗個澡。”
錢容女士點點頭,“那你上去吧。”
回到房間,鎖了門,我幾乎是立馬癱坐在地。
就那麽一句話,便将我這一年壘聚的城牆推倒,我意識到時間還不夠,不能見他,不能跟他說話,要徹底忘了他我需要更多的時間,可是這個更多是多久?
我慢慢站起身,走向浴室。
作者有話要說: 時間流逝大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