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在酒店待了四個小時,我接到祁驚羽的電話,他的聲音有些沉重,我下意識的屏住了呼吸。

“顧蕭,來醫院,立刻。”

腦海裏瞬間就蹦出是不是祁劭瑜出事了的念頭,我幾乎是連腫着的臉都不顧的奔出門。祁驚羽派的人還在,他拉開車門,我坐上去着急的問他:“祁劭瑜到底怎麽樣了?”

“大少爺只說讓你盡快趕過去。”

我去年買了個表!

十分鐘後到達醫院,被帶到祁劭瑜的病房,我猛的拉開房門,裏面除了一個戴着氧氣罩,打着點滴,閉着眼睛絲毫沒有動靜的人以外,其餘人都不在。

我深呼吸了口氣,輕手輕腳的走過去,走近了,能看到被子輕微的起伏。

操,還好,還有呼吸......

“祁,祁少爺?”我輕聲喚床上的人。

床上的人沒有回應,手指戳了戳他露在被子外的手臂,“祁劭瑜?喂,你哥叫你回家喝奶奶。”

還是沒回應,“操,老子數到三,不起來我就走了!三......一!”

“馬德,再見!”

我轉身就走,打開病房門的時候往回望,沒動靜。把門關上,靠在門邊,我一臉茫然的看着病床上的人,想忽略掉心裏那種發悶刺痛的感覺。

如果不是他,躺在這裏的人就是我。

或許我直接就成為那一顆子彈下的亡魂了......

走過去,猶豫着伸手握住了他的,卻不想立馬被反握住,我驚疑的擡頭,祁劭瑜半睜眼睛望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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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把就抽回手,“你他-媽-的裝昏迷騙我?”

祁劭瑜盯着我的臉,他的手指動了動,感覺呼吸有些急促。

卧槽,你急個捷豹啊!我把手塞了回去,祁劭瑜握住,沒多大力,卻也是輕易不能掙脫的力度。

他還是望着我,我将腫着的那邊偏過去不給他看,“看泥煤啊,就是有點痛,屁大點事。”

祁劭瑜握了握我的手,手指在我手背上寫下兩個字,我瞪了他一眼,嘟嚷了一句“知道了”,感受着他冰涼的手指溫度,看着他安心的閉上眼睛又睡了過去。

看他那樣,我還是郁悶的嘀咕:“操,要不是看你救了我一命,我才不會留下來。”

他是真的睡着了,手松松的抓着我的手,可不知為什麽,我沒有收回手,甚至把旁邊的板凳拿過來坐下,另一只手也伸過來包裹住他的,挪進了被子裏面。

一直坐到我迷迷糊糊的趴在床邊要睡着了才有人進來。

是個醫生,後面跟着祁驚羽,我猛地站起來,将手抽回來,有點心虛的走到一旁,讓醫生來檢查。

祁驚羽看着忙碌的醫生,卻對我說道:“你們的事我已經知道了,作為他的家長,我不反對你們。”

我詫異的偏頭看向祁驚羽,祁驚羽不再多言,我倆沉默着等着那個醫生檢查完。

醫生一邊記錄病狀一邊道:“情況穩定,我讓人來把氧氣罩撤掉,沒有太大的問題,好好靜養。”

祁驚雨:“謝謝醫生。”

“不客氣。”

醫生出去了,祁驚羽示意我坐下,大有長談一番的架勢。

然後他就把自己和祁劭瑜透了個底朝天。

#兄弟兩人為母報仇,豪門恩怨把小老百姓拖下水!#

#什麽仇什麽怨,小老百姓掏心獻身卻被騙的原因竟然這麽狗血?!#

新聞題目我都已經想好了......

“那個姜秀琳......”

“她?”祁驚羽冷笑一聲,“我媽當初在哪兒,她就該在哪兒。”

我附和的點點頭,又沖他幹笑了一聲,“既然你們的事情解決了,祁劭瑜也沒事了,那我可以走了吧?”

祁驚羽送給我一個飽含深意的眼神,“床上躺着的可是你的救命恩人,俗話都說滴水之恩,湧泉相報,更何況如果不是我弟弟,現在躺在床上的就是你。”

我:“......”

“我看你的手和你的臉一兩天也恢複不了,不如就在醫院待着,等好了再回去。”

這句話倒是實話,如果我就這麽回去,家裏人肯定會擔心,但是我确實不想讓家裏人知道這件事,到時候牽扯出來的問題那就不是一星半點了。

猶豫了一下,我決定留下來,因為我不得不承認祁劭瑜救了我的命。

祁驚羽見我答應了也不多說,起身出了病房,我以為他走了,沒想到他又回來了,然後後面跟着一個小護士。

祁驚羽朝我揚了揚下巴:“看看他的臉。”

小護士看着我的臉沖我噗嗤一笑,“小哥這相破的,都看不出真人的帥了。”

我看了小護士的一眼,把衣服撩起來,露出肚子上青腫的地方對小護士假笑道:“我的肚子也看不見腹肌了。”

小護士給我抹了藥,疼得我我龇牙咧嘴,最後貼了倆膏藥才完事。

接着祁驚羽又叫人搬來了一些洗漱用品,大有讓我住在醫院裏的架勢,要我說這人其實挺好,就是太強勢——我想起了他跟沸騰學長吵架的那一幕。

祁驚羽給我找回了電話(索瑞,前面我忘了以前顧蕭是換了電話的了,然後後面又提到了那個電話,唉,bug太多啦,還有這麽多人看,真的是太感謝,嘤嘤,下篇文一定不能這樣QwQ),我給克斯林打了個電話,說可以讓他們先回去。

“你不跟我們一起?”克斯林道。

我在這邊讪讪笑,“姐夫啊,我朋友出了點事,我得留在這邊。”

克斯林很擔憂,“阿蕭,到底出了什麽事?你不會是跟黑-社-會的結仇了吧?”

“怎麽會,唉,姐夫,這件事吧真的很複雜,很不好說,目前誰都不知道最好,你們就先回去,然後幫我請個假,就說......說我在這邊跟項目老總是老朋友了,所以他請我在這邊多留幾天。”

克斯林在電話那頭顯得頗為無奈,“實在是不能說我也不逼你,你自己注意安全就行了。”

我連聲答應。

挂了電話,我回到病房發現我的行李物品都搬過來了,然後在祁劭瑜的病床旁邊鋪好了另外一張床,單獨的衛生間、淋浴、冰箱都有,我拿毛巾去廁所擦了個澡,刷了牙,翻出幹淨的衣服換上,躺上床幾乎是秒睡。

做了好幾個奇奇怪怪的夢,醒來頭昏腦漲的,然後被眼前的黑影吓了一大跳。

定睛一看是祁劭瑜。

我長舒一口氣坐起身,翻了個白眼,“你他-媽坐在這裏要吓死我嗎?”

屋裏燈光被調的有些昏暗,祁劭瑜的臉在陰暗裏,但我依然能感覺到他灼人的目光,他擡起手,沒有猶豫的撫上我的臉,眼睛一眨不眨的,他說:“我愛你。”

不亞于-原-子-彈在我腦袋裏爆炸,卧槽,那顆子-彈不是打在他身上嗎,怎麽感覺變傻了?

不是我破壞氣氛,真的,你想想,一個因為為母複仇利用你,然後甩了你,又為你擋子彈,接着莫名其妙跟你說我愛你,你不覺得他腦子哪根神經搭錯了嗎?

我幹笑一聲,斟酌着用詞,“祁少爺,我看您還是躺着比較好。”

說完,我就感覺祁劭瑜周身的氣場變了,我聽見他絮亂的呼吸,朦胧中皺緊的眉頭,他的語氣有些自嘲,“你不信我,對,你确實該不信我......”

他像是想到了什麽,然後着魔了一般喃喃自語,“我活該,是我對你不好,我騙你,你值得更好的......不,不行......你是我的,我會對你好的,誰都不能碰你......誰都不能......”

我伸手将燈光調亮,照亮了祁劭瑜毫無血色的臉,他驀然回神,緊緊的盯着我。

嘆口氣,我道:“其實我們分開對彼此都好,這确實是條不歸路,你還小,人生當中的精彩太多,時間久了,你就會忘記這段感情,當然,我不知道你是不是還有感情,不過這不是重點,重點是,我們不适合。”

我一臉認真的看着他,他的腮邊繃緊,嘴唇抿着,似乎在壓抑什麽,我垂下眼睑,又道:“我會在這裏陪你養傷,你有什麽想吃的,想做的都可以告訴我,謝謝你替我擋子彈。”

說完這些,我也沒開口了,我倆就這麽對坐着,任憑沉默蔓延,但我心裏竟然在此刻無比的安靜,他的手撐在床邊,骨節分明而有力,我望着望着就出了神,腦海裏想起這雙手帶給我的回憶,鼻子和眼眶忽然發酸了。

如果就此分別,我有預感,我們從此真的不會再有交集,而此時我才發現,什麽時間能治愈一切全都是假的,真心付出過後,哪會有這麽容易就忘記,哪會有這麽容易就說不愛。

“顧蕭,讓我放手是不可能的。”

我猛的擡頭,祁劭瑜的表情竟認真的讓我有些害怕,他溫柔的注視着我,不帶一點冷漠,目光就像包含了他全部的癡迷和欲望一樣,讓我不禁想往後躲。

“沒有什麽會成為我們的阻礙。”他俯下頭,在我呆愣之際,落下一個吻在我唇上,我聽見他克制般的呼吸聲,然後他擡起頭,像要把我刻進眼裏一般,“我發誓,我會用我全部的生命來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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