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皇室風雲(5)

極品軒最妩媚特別的舞姬被人以重金買斷頭一夜後,樓下的客人們便有些意興闌珊,好在接下來還有更刺激的舞蹈出場,舞姬們的穿着也更加惹火,跳到盡興處,衣衫似露不露,早已經那些客人的心魂勾了過去,誰還記得剛才那個舞姬長什麽模樣啊。

極品軒采的是樓後樓的結構,在前邊這裏是欣賞歌舞,标價的地方,從二樓樓後的扶梯下去,還有一幢別致的小樓,那裏才是真正給客人品玩歌女舞姬的場所。

小厮提着燈籠引着一行人到了小樓最東側最豪華的寝房前便停下了,素敏給了小厮銀錢便讓他離開。

侍女小綢推開青梨花門扇後,只站在門口,并不進去,錦衣貴公子倒是一派潇灑自在地先走了進去,他左右打量了一番,臉上的表情很是滿意。這房間沒有亂七八糟的味道,屋內的陳設更是簡潔中猶顯高雅。

他走到床邊的一張松花木大搖椅上坐下,看向門口還半低頭抱着琵琶的蒙珠,“還不進來?”他的語氣很清淡,沒有一般嫖客的迫不及待,也并沒擺着貴家公子高高在上的姿态。

蒙珠抱着一把琵琶,戰戰兢兢的站在門口,一直低着頭,不敢看那滿身貴氣的客人,等聽到他的話後,身子不由得打了個冷戰,門口左右站着的男女都沒有看她,但就是讓她感覺到一股壓迫感。

她小步的走了進來,剛跨進門檻兩步,又聽到貴公子吩咐道:“把門關上!”她遲疑了一下,還是照他的話做了。

“我花錢買你一夜,可不是為了看你的頭頂。”貴公子的話輕飄飄,但卻讓聽的人感覺一陣毛骨悚然。

蒙珠原本打定主意要站在那不動,卻因為他的這句話不得不擡頭走到他跟前,兩個人只剩下一臂的距離時,貴公子才喊停,仿佛是為了測試她的膽量般。

貴公子閉起眼睛,手搭在搖椅的扶手上,好似在假寐,又好像真的累極了在休息。

“給我彈一首《寒江謠》吧。”就在蒙珠以為他今晚就要這麽僵持一晚的時候,貴公子突然開口吩咐道。

蒙珠如蒙大赦般想要退到離他遠一些的椅子上坐,他卻又說道:“就站在這兒彈。”

她愣了愣,從未見過如此古怪的客人,但看他一身貴氣,容貌出衆,看似溫雅一公子,卻在他眉宇間隐隐有着難以消磨掉的霸氣,她遲疑了一下,還是調了調琴弦,将琵琶抱在懷裏以腰胯固定住琵琶,旋即手指搭在琵琶弦上。

不多時,一曲凄怆哀婉的樂曲便從這房間中傳了出來,《寒江謠》是一位早已亡故的詞人所作,詞人早年曾因戰亂颠沛流離。他見過百姓因戰亂而流離失所,更見過年輕的士兵因保家衛國而葬身邊疆,那馬革裹屍埋骨荒野的悲壯,詞人無法宣洩心中的悲苦,所以寫一首《寒江謠》,将那憂憤之意盡訴于曲中。

此間天下已大定,算是太平盛世,而此曲甚苦,便很少有人願意聽這曲子。蒙珠沒想到這位客人卻要聽這首,她輕輕撥動琴弦,手指在彈撥間,就将那動人心魂的曲調飄灑而出。

不知是這蒙珠真的有什麽凄苦的經歷,或者她果然琵琶造詣深厚,竟然将那樂曲彈奏的入木三分,讓聽者仿佛能夠感同身受一般。

門口站着的素敏小綢二人臉上雖依然冷漠如斯,但眼中已有重重淚意。

一曲奏罷,屋內靜寂下來,只餘下搖椅輕微的吱嘎聲和兩人輕淺的呼吸聲,蒙珠手按在琴弦上,半晌只是低垂着頭。

而錦衣公子靠躺在搖椅上閉着眼睛,也是久久沒有出聲,搖椅還在輕緩的搖動着。

“穆睿,你的一曲《寒江謠》果然一如當初,就是不知道你的決心是否一如從前?”錦衣公子臉上的慵懶之色一掃而空,代之的是從未在人前顯露的銳利,他眼眸忽睜,那眼中再不見什麽溫和淡然。

蒙珠聽到他這麽一問,身子打了個顫,接着還是穩住了情緒,她微微擡起低垂的眼簾,含笑的看着貴公子,那臉上眼眸中還帶了幾分輕佻,幾分妩媚,“公子說的什麽蒙珠不懂,蒙珠就知道拿了公子的錢就要伺候好公子。”

貴公子眼神炯炯的看着她,聽到她如此說,沒有發怒反而笑了,他手指在搖椅上敲了幾下,然後似乎是決定了什麽,從衣袖中掏出一塊四方的很是薄巧的玉印遞在蒙珠面前。

“這個我想你應該認識,我的名諱從不告知外人,現在我告訴你,我,姬清遠。”

蒙珠看到那玉印的時候,眼神中已經透出火一般的光芒,再一聽他自報了姓名,登時激動地跪了下來,聲音也由先前的柔細變成了低沉。

“臣穆睿叩見宣王殿下,殿下聖安。”

“起來吧,在外面不必那麽多禮。”貴公子姬清遠正是當今女皇帝唯一幸存的兄弟十八皇子宣王。

“謝宣王殿下!”蒙珠,不,現在該叫他穆睿,他已經來到這平遠縣有兩個月了,當初會蟄伏在女皇帝後宮為的就是有一天能夠襄助宣王起事,卻沒想到女皇帝對他早已起了疑心,若不是宮中有他的一個親信,只怕不但拿不到那重要的印信,連命都不保,好在他的苦心沒有白費,今日終于見到了宣王。

姬清遠看着面前這女身男聲的人,不由得皺了下眉,而立在他身側的穆睿正在興奮之中,卻并未注意到。

此時,童秋水的住處也透着勃勃生機,但這生機只怕并非他所願。嚴豆蔻在說出了那麽一番閨閣千金和野人對于房中之事的不同後,便與席潤羽大眼瞪起小眼來。

席潤羽與她對看了一會兒,心中便覺索然無味,對方不過是個十五六歲的小丫頭,她又何必和她一般見識,況且童秋水明顯對這個女孩沒有私情,她倒也放心将小少年和小姑娘放在一室。

“你們餓不餓,我去做飯?”席潤羽撇開視線看向站在一旁紅着臉的童秋水,這小少年吶明明是個學醫的,即便沒經歷過也應該比她見識多吧,可他就是會在提及這些時臉紅,想來若是他做了什麽壞事只怕也是瞞不住的。

童秋水本來就覺得不自在,又一聽嚴豆蔻竟然公開說這些私密事,臉頰騰的一下就整個燒了起來,等席潤羽說要做飯時,他趕緊跟上她,嘴裏還念叨着:“我去做,我去做。”

嚴豆蔻本以為席潤羽被她這麽一說該知難而退了吧,卻沒想到她毫不在意,還說要去做飯,再看童秋水也跟在她後面,這她哪裏肯罷休。

反正此時此地也沒有別人,她也不想去做什麽大家閨秀的淑女了,要是再讓他們倆單獨呆着,說不定還要有什麽事。

“童大哥,我也去!”她跨步走過去,一把就扯住了童秋水的衣袖。

童秋水哪裏肯讓她拉住自己,想要掙脫,卻又怕碰到嚴豆蔻的肌膚,所以這一掙一扯間,反而讓她将他的胳膊給牢牢的抱住了。

席潤羽稍轉了臉看了一眼,心中大大的感嘆着,這男人長的好就是招禍,這小少年一張國色天香的臉,再加上那溫柔羞怯的性子,哪個女人見了不想将他收為己有,只怕她若是想和他在一起,将來必定還有好多對手要對付了。

她在心中感嘆,那嚴豆蔻也沒閑着,一邊要瞪她席潤羽,一邊還要做嬌羞狀對童秋水噓寒問暖一番。

到了童秋水的廚房,席潤羽又是傻了眼,這小少年的廚房還真幹淨,幹淨的只剩下一只碗和兩只銅盆。

這她想做飯,也得有米吧,左看右看也沒尋到一點能做來吃的材料。

“這樣吧,小童,你一會兒去打點水來,再把鍋刷刷,我看後邊還有點柴,我回去取點米和菜來。”巧婦難為無米之炊呀,終究是需要米面油才能做成這頓飯,看看眼前的嚴小姐豆蔻妹妹,想必她還不會對童秋水霸王硬上弓,所以她也就放心的留兩個人在這裏。

“你?你是不是女人啊?古人有雲:君子遠庖廚。童大哥是男人,是要幹大事情的,你怎麽可以讓他幹打水,刷鍋這樣的小事?”嚴豆蔻聽席潤羽吩咐童秋水做事,她先不樂意了,在家時都有奴仆幹這些事,何時輪到她,而這女人敢勾引童大哥,竟還敢指使童大哥做事,太可惡了。

席潤羽皮笑肉不笑的盯着嚴豆蔻,“君子遠庖廚?那好,他可以不幹,那你來幹好了,你有手有腳的,總可以幹吧?”正好讓小童可以放松一下,她那爪子抓的太緊,說不準将小童的胳膊都鉗出印來了。

嚴豆蔻聽她讓自己幹活,眼睛瞪的大大的,好像看到什麽奇怪的東西似的低叫道:“我?我是我爹的掌上明珠,怎麽可以幹,幹這樣粗鄙的活兒。”

童秋水聽她這麽一說,眉宇微微皺起小小的褶皺,他從來不知道這個女孩竟然這麽嬌慣任性,他還以為她是善解人意,天真大方的,或許有點小任性,但絕不會如此傷人才對,看來是他想錯了。

作者有話要說: 原本是想多更新一些的,被一些事耽擱了,所以今天只能更新這些了,若是明天能有時間的話,我會盡量再來更,還請大家多留言,多提寶貴意見,在此謝過。O(∩_∩)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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