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004
炸毛的老六（一）
近來長智齒那塊地方有點發炎，莫名想起當初舍友阿茶拔智齒的慘況，頓時渾身一顫，于是決定找點什麽來轉移注意力。
“面試定下來了嗎？”
老六：“明天複試，先不說了我要睡覺了。”
“好嘞，晚安。”
老六：“晚安。”
第二天中午，我剛把午飯打包回宿舍，就接到了老六的消息。
老六氣呼呼：“我算是真服氣了，我跟HR賓主盡歡，聊的正開心呢，結果我老媽三個電話打進來，哦豁，GG。”
“我一直習慣性靜音。”
電話鈴聲就沒響過，也因此漏接了不少電話。
老六：“這手機沒法直接靜音，而且最近要接面試電話，我就習慣開音量了，反正平時也沒誰打。”
“倒也是。”
平時基本沒幾個正經電話，多數都是廣告推銷之類的。
老六炸毛：“我出門前說了我今天早上去面試，也說了今天不回家吃飯了，結果三個電話打過來就是讓我做飯？簡直氣炸了！”
“HR當時什麽反應？”
老六：“笑容直接沒了呗，還能啥表情，三個電話诶！擱你是HR你什麽感覺……人家又不是非要我一個，這事你可以沒啥優點，但千萬別有缺點。得，這已經是致命的缺點了。”
“那……你待會兒還吃得下飯嗎？”
老六：“我現在已經坐錯地鐵了，你覺得我什麽感受？”
“你現在已經炸了，還是那種明明氣暈了，偏偏腦子又異常清醒的狀态。”
老六：“我在想之後的事情了。他要我還好，不要我就只能重新找。”
“這事兒呢，已經是這樣了……”
老六打斷我：“氣死我了！我老媽真的是……”
“消消氣消消氣。”
老六火氣持續上漲：“她平常都是發消息，今天吃飽了打我電話？還偏偏挑我面試的時候？就為了讓我做飯？”來自靈魂的連環三問。
“不穩定，也是女性的一個特征，你總不能指望她是個惰性氣體呀。她可能是發消息見你沒回，然後才打電話給你，沒想到你剛好在面試。事情應該沒有你想的那麽糟，既然前面都聊得很不錯……”
“而且，HR……他們什麽大風大浪沒見過啊，這種情況在他們看來應該還不算太糟，畢竟都是“見過世面”的人。”
老六氣得不想說話：“懶得說了，回家睡覺。”
“要能睡着也蠻好，不氣了啊～醒來又是新篇章！地鐵到站記得下啊。”
老六：“我終點站。”
“找點啥轉移注意力？現在應該好點了啵？”
老六氣哼哼：“好個毛線，依然氣炸！”
“最近收了一批圖……”
咱換個話題，降降火氣吧。
老六：“別發，我用的全國流量。”
“……我剛想刷屏來着，那等什麽時候有空再發吧。那你好好的，要不然做深呼吸練習？我感覺還蠻有用的。”
老六：“我能好麽，找個好公司多難！‘奶霸’它們家已經是很靠譜的了。”
“我覺得吧，這個事情應該有回轉的餘地，峰回路轉，柳暗花明。”
老六：“我是因為初試表現好，所以免了跟別人的無領導小組讨論，直接進的複試。結果現在可好……”
“突然想知道，那三通電話之後，你們怎麽結束的。”
“本來已經進入我的提問時間了，我問的關于……啧，我記不清了。我想想……記不清了，只記得最後問的關于我的個人評價，但是打電話那時進行的什麽話題，我想不起來了。嘴上抱歉，臉上微笑，心裏卧槽。”氣到瞬間失憶的老六。
“然後呢？”
老六白眼：“還有什麽然後。本來馬上完美收場了，後面關于我的評價，優點也沒提過了，啧……”
“自評還是他評？”
老六：“當然是他評啊。現在又氣又餓又困，狀态糟糕透了。唉……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為一個面試一向會各種調查和準備，這算是都白做了。光是過去就要擠一個半小時的地鐵，這皮鞋右腳還總是磨出水泡。”
越聽越心疼，老六的心情真的糟透了。
“你試試用香皂或者護手霜，抹在磨腳的那個地方。”
老六：“用不着，我直接把水泡挑了。”
我還是第一次見到情緒如此外露的老六呢。很不厚道地說一句，老六氣到爆炸的樣子，我看着真是又心疼又好笑。
005
炸毛的老六（二）
面試電話事件當天晚上，我愉快地結束了在花花她們宿舍的活動，剛一回來就碰上宿舍那三只在商量加餐的問題，最後這仨，一個決定出去吃夜宵，另外那倆組團叫了外賣。
“好過分哦，雖然我剛從隔壁宿舍蹭吃蹭喝回來……”
說好的一起胖，她們卻抛下我加了餐！
老六：“我晚飯都沒吃，你知足吧……”
“等等！這個點……你不會從中午到現在都沒吃飯吧？！”
中午老六那炸毛的樣子，看着好像是氣得快吃不下飯的節奏？
老六：“不，我中午腐敗去了，氣得我一個人叫了兩個小炒。吃多了，現在也不是很餓。”
從老六之前表現出來的飯量來看，确實是吃多了。
不過老六的飯量倒是讓我有點驚訝，我以為他這個體格的男生，飯量應該會……怎麽着都不會比我吃得少吧……後來知道了老六的真實飯量，也不知道是我低估了自己，還是我太高估了他。
反正就是愁，我明顯吃得比老六多啊！
“中午有吃那還好一點。”我回過神來，幹巴巴接了一句。
老六：“現在已經是惆悵了，大概這就是緣分沒到吧。”
我也有點惆悵。當然老六說的是面試，我想的是以後的“飯量真實”。
“是面試結果出來了麽？”
老六：“怎麽可能這麽快出結果，只是我的情緒轉變而已。哎喲喂……我腦殼痛，換個話題吧。”
“那繼續說做飯那個啊？”
老六有氣無力：“随便吧。”
“還是別了，我聽着都餓，你都沒吃飯……”
老六：“我還好，我只是享受做飯的過程，吃就只吃一碗飯。”
“那可能是我的胃……比較經不起誘惑吧。”
老六：“丢人。”
“一碗飯……多大的碗？”
老六一臉莫名：“就一小碗呗。正常的小碗。”
從櫃子上找了個最小的碗，拍照發了過去。
“這種？”
老六：“目測還要小點。我吃不了多少，主要也是消耗不多。”
雖然……但是……抱着我的海碗痛哭流涕！
老六：“你看我今天這麽累，中午吃的還是挺多的。”
兩個小炒……挺多的？
“咳咳，那什麽，我在學校也還好……”我現在無比慶幸！
當初買碗的時候，店家搭着送了個小碗，我雖然很看不上它的體量，但是也沒有扔掉，主要還是懶得扔了。這才能給老六發張小碗照片！
“回家的話……我們家吃飯就沒有用小碗的。”理直氣壯，不慫不慫。
老六：“少吃點啊你。”
“……”
老六：“多重了？”
“說起來，我下午回來看到宿舍的電子秤，踩了一腳……”
老六：“說吧。”
“你猜？”
老六：“三位數？”
我應該感到安慰……吧？起碼他這次用的是疑問號，而不是個肯定的句號。
“你等等啊，我再去踩踩，畢竟下午和晚上不一樣。”
畢竟現在的我，是從隔壁吃了一圈回來的我。
“下午是43.7kg，現在也還是兩位數，還好還好。”
老六：“你們寝室的稱……”
“稱沒壞！昨天新換的電池！”我飛快地接過老六的話，氣急敗壞，阿不，澄清事實！
每次過完寒假回學校，宿舍的妹子見到我都能表現出不一樣的驚訝。
“每次寒假返校，宿舍小夥伴見到我：天吶！阿秀，你在家都吃了什麽？看這小臉圓的！
往事歷歷在目，往事不堪回首。
老六：“嗯，你确實可以瘦瘦臉咯。”
“你之前不也說了嘛，我從小就這走向。”
老六被我理所當然（破罐破摔）的态度驚呆了：“你得嘗試一下啊。”
我能怎麽辦？當然是轉移話題了。
前幾天看到網上一個“胖子瘦身勵志照”，當時手速快過腦子，直接就保存了對比圖片。
“看這個，我仿佛看到了老岳的潛力。”
岳哥，對不住了！咳咳，死道友不死貧道什麽的。
老六：“老岳？那沒戲。”
“嗯？為啥？”
老六：“他比我還懶呢，而且他不止185。”
“話說這人185斤的時候，長得和老岳還真有點像。你說我要不要發給他？（邪惡.jpg）怎麽辦，突然好激動！”
老六：“你不如期待一下我，起碼我容易點。”
“那要不，咱把這個提上日程？”
老六：“用不着提上日程，幹我們這行的，很快自己就會瘦下去了。”
“辛苦辛苦～（摸摸頭，抱抱.jpg）你骨架應該不是很細很細那種吧。”
老六：“不是。我骨架比較粗。”
“哦，那就沒事了，那很好，我很滿意！我骨架小。”
骨架小，能多囤點肉。以後不用擔心自己比身邊的男朋友更魁梧了！
老六意味深長：“你在想什麽啊？”
“……你以為我在想什麽……啊？”
老六透出一種“顯而易見”“你知我知”的語氣：“你還能想什麽。”
“我全鍵盤，雙手打字，自證清白！啥也沒想，想的都是正常的！”
老六：“有這麽思春的麽。”
“……”我能怎麽辦，當然是配合他，“我臉上的痘，大概多少能證明一點點？”
其實是南城的濕氣太特麽重了！我在林湖吃了十多年的辣椒都沒長過痘，來了南城……第三年突然開始狂冒痘！還沒得辣椒吃！委屈！
老司機老六：“為何你對這種事情感興趣……”
我沒有我不是別瞎說！
“因為想不通痘是怎麽長出來的啊，然後就去查，去問南月本省的朋友們。”
該配合你演出的我，盡力了。
老六：“結果呢？”
“有個朋友說，這是正常現象，還說我缺個男朋友。那我就懂了噻，看我這聰明勁兒。”
老六：“……”
“你看，我都是被她們‘教育’出來的。我本無色，奈何隊友太給力！”
老六：“你要知道，這事跟你有沒有男朋友關系不大。”
“哦，我知道了的啊。倒是你，看起來似乎對這種事情不是很感興趣？”
老六不知想到了什麽：“……不，我很感興趣！”
嘿，成功反擊！我可還記得某人的“一攬子想法”呢。
整個對話已經完全脫離了原來的軌跡，之後老六似乎也沒那麽沉悶喪氣了，歪樓的效果看着還不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