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藤四郎

庭院中的櫻花在微風下,晃悠着被吹進屋子裏,窗邊下的地板已經安靜躺着數片花瓣。

臨時搭的茶桌上也吹落了幾瓣,三日月宗近撚起一片花瓣遞到鼻下。

“啊,春天又到了呢。”

“這種天氣,喝茶賞花是最舒适的。”對面的莺丸捧着茶杯,眯着眼睛輕聲道。

話音落下,站在旁邊的付喪神們看過來,但臉上的神情卻沒有符合現在季節所帶來的愉悅。

“是啊,要是還可以渡過這個春天,”歌仙兼定捏着下巴,漂亮的眉眼間帶着幾分愁苦。他擡眼看像窗外櫻花随風吹的風景,“真是風雅啊。”

“嘛,嘛!大家不要太沮喪了哦,等長義君帶回來消息,我們再商量啊。”鶴丸國永看着幾振同齡刃,還有旁邊的其他付喪神們,他眯起眼睛笑呵呵對他們說道。

“哈哈哈,說得是呢,一切還沒有定論不是嗎?”三日月宗近也跟着笑道。

既然三日月宗近本人都已經開口了,大家也沒那麽失落,于是一個個耐心等着回信。

喝了兩杯茶後,門外終于響起了小短刀們驚喜的聲音。

三日月宗近擡頭望去,盛着新月的雙瞳中多了幾分亮光。他和莺丸站了起來,走向被小短刀們擁着的銀發西裝青年。

“長義,怎麽樣?”三日月宗近耐心地溫和詢問道。

身為時之政府正經公務員,順便也是付喪神的山姥切長義抿着嘴唇看着本丸裏的幾位老資歷付喪神,以及年長的刃。

“話和之前差不多,只是他們說期限最多還有兩個月。”

說完周圍的付喪神們紛紛嘆了一口氣,然後小小聲讨論起來。

“我,我想一期哥……”五虎退抱着一只小老虎,其餘的小老虎也乖巧蹭着五虎退的腳,試圖安慰情緒低落的小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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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邊的粟田口一家也喪氣地垂頭,鳴狐、脅差雙子幾名監護人默默地摸着其餘小短刀。

三日月宗近眸中浮着幾分複雜神色,他緩了一下就收回視線。

“兩個月,其實也不算短呢。”

壓切長谷部擡頭看着三日月宗近,他盡量收住情緒:“可是本丸的付喪神已經找回來那麽多了,就差幾刃,但主公也還……他們不應該那麽絕情。”

“關于主公,時之政府那邊還是沒有消息嗎?”本丸裏資歷最老的付喪神之一,加州清光輕聲問山姥切長義。

山姥切長義捏着拳頭,他深吸一口氣:“太難了,”說着他忽然想起來什麽,“對了,三日月殿!”

“嗯?”大家紛紛看向山姥切長義。

山姥切長義拍着自己的手:“我竟然給忘了,除了我還有一個時之政府的人一起來了。”

他清了清嗓子,頗有些不好意思道:“剛剛進門太着急走得太快,把他落在後面了……”

大家愣了一下,反應過來後三日月宗近忍不住笑出聲來,他輕輕拍着山姥切長義的肩膀。

“長義不要太緊張哦,那麽,”三日月宗近轉頭看向門外的庭院,眼底神色平靜得沒有一絲情緒波動,“那位時之政府的工作人員,會帶來什麽好的消息呢?”

說着氣喘籲籲才趕到的時之政府工作人員在小短刀們的攙扶下來到大廳,并且喝了一口茶潤喉之後,才指着山姥切長義道:“山姥切殿下你,你走得,太快了!”

“抱歉啊。”山姥切長義語氣淡淡道。

工作人員倒是沒有介意山姥切長義的語氣,等緩過來之後,他才站起來從包裏掏出了一份文件。

三日月宗近接過翻開看後,內容果然就是“本丸回收通知”的加急文件。

“這個我們知道了,勞煩先生走一趟了。”

“不礙事不礙事。”

工作人員連忙擺擺手,然後一臉嚴肅道:“包括身為審神者的一期殿下在內,還有數位殿下還未找到。”他清了清嗓子,雖然氣氛有些凝重,但話還是要說完,“既然諸位殿下不願意接受新的審神者,但沒有審神者的本丸确實是不符合規矩的。”

“這最後的兩個月時間是其他本丸的幾位審神者大人盡量為諸位殿下争取的,如果在期限內一期殿下和幾位殿下還是沒有找到的話,那也沒有辦法了。”

話音落下,周圍的氣氛就更加凝重了。

工作人員稍微有一些緊張。雖然自己在時之政府工作,可以經常接觸到各種付喪神和審神者,但自己現在所在的這個本丸卻和普通的本丸不一樣。

比如這座本丸一年前還是一座暗堕本丸;比如它的審神者是一振太刀付喪神;再比如在得到淨化之前,它和別的時間溯行軍戰鬥時,有一半的付喪神包括審神者在內被卷入漩渦失蹤了。

“既然如此,那請三日月殿下,以及諸位殿下繼續努力。”工作人員朝着他們鞠躬一下,“信封裏面還有幾位審神者大人給你們的信物,希望能夠幫助諸位殿下早日找到其他殿下,那麽在下就先告辭了。”

三日月宗近拿着信封的手還有些顫抖,聽到對面的聲音後,他才緩過神來。三日月宗近彎起眉眼,溫和地同工作人員道謝後,那幾振小短刀才擁着工作人員離開。

本丸再一次地陷入了安靜中。

“三日月殿?”山姥切長義湊近關心地叫了一聲。

“如果要回收本丸的話,那兼、兼先生怎麽辦?”堀川國廣攥緊衣角,強忍住不要哭出來,“還有兄弟,兄弟沒有找到……”

“可惡!”山姥切長義直接喊出來,他臉上神情帶着怒意,“一定是知道我要來,所以那個僞物君一直躲着我!”

“對!還有兄長!”膝丸一直穿着出陣服,手也搭在本體上,一副随時就可以出陣的架勢。

“大家。”三日月宗近終于擡頭,盛着新月的漂亮雙眸中帶着某種平和,他看向那群可愛的後輩們,然後露出慈祥的笑容。

“不是說這裏還有幾位審神者大人給我們的信物嘛?”三日月宗近抖着信封,然後在大家的注視下翻着裏面的所謂信物。

三分鐘後……

“哈哈哈。”

三日月宗近标志性的笑聲響了起來,直接把一群付喪神的心都拉到了嗓子眼上。

“三日月,到底是什麽?”鶴丸國永也有些不太淡定,他身體向前傾着,着急問道。

三日月宗近低眸淺笑一下,手上拿着從信封裏面拿出來的信物。他深吸一口氣,擡頭看向一群付喪神。

“是轉置器呢。”

“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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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櫻花已經開了。

一期藤四郎穿好校服,提着書包就走出家門。今天一早起來心情就莫名地愉悅,也可能是今天的櫻花開得比昨天更旺盛的緣故吧。

家裏院子裏就種着一棵櫻花樹,粉色的花瓣随風飄落而下,一打開門就是一副夢幻的櫻吹雪畫面。

穿着整齊的校服,加上臉上溫柔得看着就能讓人産生好感的笑容。水藍色頭發的俊美青年開始了比平時多了幾分驚喜的日程。

“一期要加油哦。”鄰居的老人們都坐在櫻花樹下閑聊,看到這個乖巧的孩子就開始打招呼。

“嗯!”一期藤四郎停下腳步,恭敬地對平時對自己就很關照的老人們溫柔笑着,“請多多指教!”

“哈哈哈,藤四郎快去哦,不能遲到哦!”

一期藤四郎臉上的笑意更濃:“那我就去了。”

院子裏的櫻花在一陣風的吹動下,嘩啦一下飄着許多花瓣,一眼望去感覺世界都被粉色給裝飾了。

而與此同時,裝橫簡單但很幹淨整潔的房間裏,忽然憑空出現了大量極為不科學的櫻花瓣。

無數櫻花在屋子中央旋轉着,漸漸地出現了幾道若隐若現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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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期!”

“哎,有馬同學。”一期藤四郎笑着回頭對從身後攀着自己肩膀的笑容陽光青年。

“怎麽樣怎麽樣,今晚我們一起出去吧!順便商量一下話劇的劇本。”

“那個……”一期藤四郎皺着眉頭,然後他又彎起眉眼,把同學拉開之後才帶着歉意的語氣說道,“不行呢,我一會兒就得回家了。”

“噫,優秀生不管什麽時候都沒有例外嗎?”有馬抱着雙手,然後癟嘴道,“好吧,那改天我們去你家排演哦。”

“嗯!”一期藤四郎松了一口氣,他擡手看了一下時間,“今天很開心呢。”

“是啊,”有馬伸開雙手,他輕輕笑道,“學園祭之後就要開始新的實習了呢,啊啊,真期待啊!”

“嗯,我也很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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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拒絕了同學們的邀請,但一期藤四郎回到家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了。

院子裏的櫻花樹安靜伫立着。天上的明月傾瀉着明亮的光,暖色的月光和粉色的櫻花似乎已經融為一體。靜谧和平靜一下子把夢幻的場景勾勒出來。

從櫻花樹下看着月亮,一些含苞待放的花苞好像一個寶物一樣,發着熒光看着心情不由就好了起來。

一期藤四郎恍惚了一下,他站在門口怔怔地看着這副畫面,腦海中好像閃過一些似曾相識的場景。

圓月嗎?很漂亮啊,但自己似乎更喜歡三日月呢。

停留了一會兒,一期藤四郎才彎起嘴角,然後懷着好心情踏進屋裏。

“我回來了。”一期藤四郎照常念着這句話,雖然祖母已經離開了好幾年,但這個習慣他還是沒有改掉。

即便也不會有人再像以前一樣用着慈祥的語氣對自己說“歡迎回來哦,藤四郎”。

“歡迎回來哦~”一道帶着笑意的輕快聲音從屋裏傳出來。

一期藤四郎剛剛換好鞋子,但聽到聲音後拿着書包的手不由抖了一下。

心髒猛然地跳動着,一期藤四郎還沒有準備好擡頭,心裏也亂得不行。

家裏,竟然遭賊了嗎?但是,不對啊,賊的聲音怎麽可能那麽……好聽。

一期藤四郎鼓起勇氣,然後才擡起頭來準備看看那道聲音的主人是誰。但剛剛起身,一期藤四郎就完全怔住了,蜜色的雙瞳中浮着不可置信和迷茫。

“欸!?”

“歡迎回來,一期哥!”

作者有話要說:

麽麽噠,快2020年了,我還在刀亂坑裏蹲着!

啊啊啊!是我最愛的一期三!

以及,有馬是原創人物啦。

同志們,求收藏新文《在下三日月》,只是這本緣更(小聲)

某日,深山處的陰陽寮裏召喚出一名新式神。

俊美青年笑呵呵道:“我叫三日月宗近,是天下五劍之一,已經是老爺爺了,哈哈哈所以我不叫鬼切哦。”

另一邊的某座本丸裏,年輕的審神者崩潰地發現自己好不容易鍛出來的4:00不見了。

天下一振:夫人定是迷路了!

于是倆人跑到陰陽師那邊——

已經融進一群禿頭鼠中的三日月:“哦呀,原來老爺爺我和這位叫一期一振的殿下曾經認識嗎?哈哈哈請多多指教哦~”

1.未失憶草莓尼X失憶失智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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