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正式冥婚

第八章:正式冥婚

按照爹的吩咐,料理了婚事該料理的,又在鎮上請來了廚子置辦酒席。雖然倉促,但是這場婚禮關系到整個秦水灣的安危,人多辦事也順利。一個下午打點下來,比普通人家提前三天整得都好。

俺爹說,這不僅僅是為了俺們自己,還是為了給人類争面子。不能在鬼面前丢份兒,要讓秦水修知道,人有的時候還是很厲害的。

昨天還是看熱鬧的那些人,今天也都改了觀,都成了正兒八經吃酒的賓客。神叨子穿得也很氣派,說今天不會再出差錯,婚書已經在手不用畫符。

我穿着紅色禮服坐在梳妝臺前,怎麽看都覺得漂亮。心情也和昨天不一樣,等待的時候,心頭就像小鹿亂撞。因為我正視了這場婚姻,它将是我今後的生活。

戌時剛過,水灣那邊亮起了一片紅彤彤的火光。是一串接連一串的大紅燈籠,一直從水灣那邊亮了過來,看上去就像燈會一樣熱鬧。燈籠逐個紅起來,一路就亮到了我家院門口。

這一道,就像一條花燈街,遠看着迎親的隊伍從那頭就過來了。花轎晃晃悠悠,唢吶滴滴嗒嗒,好不熱鬧。唯獨美中不足的,是那些塗着紅臉蛋的人。他們都是活過來的紙紮人,穿着大紅的衣服,說不出的陰森。

“花轎臨門,逢本命年,年齡在12、24、36、48、60、72的人,閉眼回避半分鐘。”神叨子唱道。

大家很聽話,都照做了。有12歲的調皮孩童偷偷睜眼,那些紙紮人突然齊刷刷瞪大了死白的雙眼,把孩子吓得趕緊捂眼。當然,也把我給驚了一跳。

秦水修穿着紅色輕衫,衣袂飄飄,紅色束帶绾着發髻,随風招搖。他就像算準我沒有鳳冠霞帔一樣,才穿得如此與我相配。

在秦水修身後,還有幾十口大木箱子,每口木箱上面都系着挽花的大紅綢。那些好像都是彩禮,兩只紙紮人為一組,紛紛将彩禮一箱一箱擡進了堂屋。打開箱子,裏面全都是金銀玉器還有一些古董。這些東西瞧着眼熟,都是從羅老鬼的古墓裏搬出來的。

賓客們都傻眼了,都豎起大拇指奉承俺爹娘說:“你們家這個女婿好,你們家這個女婿着調。”

俺爹不傻,那些東西都帶着泥腥氣,知道是從哪來的。就跟村長和衆人說:“今天是俺閨女秦丢丢出嫁的日子,感謝各位賞臉。至于俺女婿帶來的那些寶貝,該怎麽算怎麽算,俺們都有調,都有調。”

鳴過鞭炮,秦水修親自過來抱我上花轎,惹得一片大笑。

我埋怨道:“依我們這裏的習俗,哪有新郎官主動抱新娘子上花轎的?”

秦水修回道:“你這麽重,把紙人壓壞了怎麽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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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依:“我才不重,它們連那麽沉的箱子都擡得動,難道還背不動我?不信的話,就找一個來試試。”

他将我往他懷裏緊壓住,直言說:“我想親手把你放進花轎裏,我不放心。”

我抿着嘴唇,心裏甜滋滋的。我知道,肯定是被昨天羅老鬼搶親的事給鬧的,所以他才會如此謹慎。

他小心翼翼把我放進花轎,拉上轎簾之前又仔細看了一遍。我被他看得怪不好意思,只好撇過臉瞟向別處。

放下簾子,他又與爹娘說了些什麽話。一切都妥當了,他這才帶着迎親的隊伍穿過花燈街一樣的道路,将我接回他家。

花轎一路颠簸,就像我的心一樣忐忑。

很快,我聽到了水響,我們進入了水中。我發現花轎裏有一圈氣,正是因為這圈氣,水才沒有浸入轎子裏面。本來還擔心是不是又要體驗一回溺死的感覺,現在完全和地面一樣就到了水底家中。

花轎落地,秦水修撩開轎簾。我因為颠簸了一路有些坐不住了,看他撩開簾子,邁步就想走出花轎。幾個擡轎子的紙紮人,竟然抿起那一點紅嘟嘟的嘴唇,竊竊偷笑。

“新娘子,你還真是心急。”秦水修笑道,“你們那裏的習俗是新娘過門自己下轎來嗎?”

我羞得忙把腳縮了回去,畢竟我是現代人也是頭一回,哪裏記得那麽多。

他見我不說話,俯身探進轎中,然後将手伸向了我。

我抓住他的手,他一扯就把我拉進了他的懷裏。跟着他捋了一下我腰間的束帶,輕輕松松就把我抱了起來。

紙紮人們紛紛鼓掌,掌聲越來越輕,越來越輕。鼓着鼓着,它們連同大紅的花轎漸漸就消失了。

秦水修抱着我走進了卧室,房間裏也是布置成了新房,大紅的被褥和帳子。梳妝臺上面也擺放着新娘用的東西,而且都是新制的,有些還沒開封,上面還貼着商标。我還看到了生理期用的紙面包,牌子就是我平常用的那種。

“你怎麽知道,我用的那種……”我難為情道。

“你的一切我都清楚。”

我微微皺了一下眉頭,還好我沒有交男朋友。

又問他:“如果,我是說如果,我有男朋友的話,你也要娶我?”

他說:“你不會有男朋友,你命中注定是要嫁給我的。”

真霸道,竟然讓我無話可說。

他把我放在床上,俯身就壓了過來,目不轉睛地看着我。他的目光很清澈,就像在欣賞一幅畫一樣注視着我。其實在我的眼裏,他才是一幅畫,一幅無與倫比的畫。

我仔細觀察他的五官,這就是我丈夫的臉。以前從未想過我的新郎會是什麽樣,原來是這個樣子的。

互相注視了許久,他埋下頭來親吻我。這次我沒有反抗,我被他深深地吸引了,很主動就迎了上去。

他的味道很甘甜,與昨天在古墓裏不一樣,他是溫暖的,是柔和的。

吻着吻着,他的手就不自覺地伸向了我的腰部,拉扯我腰間的束帶。我忙按住他的手,松開我正吮吸着的他的唇。

“你不是說,如果我不喜歡,就不會那個嗎……”我羞答答地說。

他愣了一下,然後牽住我的手,在我額頭上啄了一口也就沒再做什麽了。一夜無話,我們相擁而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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