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我不是說過嗎?你但凡長點腦袋都不會随便找一個人相親!”席誠硯被她氣的臉色鐵青,感情她這幾天又是買化妝品,又是換新裙子的就是為了那個相親對象?腦袋被紙糊了,現在的社會這麽亂,她竟然敢一個人大晚上七點穿着抹胸裙去跟一個陌生男人相親?!

“不是随便的人。”餘悅被他罵的脖子一縮,可憐兮兮的嘟囔道:“他是我奶奶朋友的孫子,不算陌生人。”

“哈!你還敢頂嘴!”席誠硯氣的腦袋上都要冒煙了,“不是陌生人,你見過他嗎?知道他是什麽樣的人嗎?”頓了頓,嘩啦一聲将餘悅桌子上的書架推倒了,憤怒的低吼了一句,“說不定他就是個衣冠禽獸,第一次見面就把你拖進小樹林裏!”

“席總,真沒事,我跟他奶奶通過電話了。”餘悅被他的話驚的瞠目結舌,她怎麽沒發現席誠硯想象力那麽豐富,還小樹林呢……假新聞看多了吧。不過她去相親他怎麽顯得比她激動的樣子……

她看着席誠硯眼神一冷,貌似又要張口沖她開炮,目光在桌面上掃了一圈,最後也顧不得那麽多了,連忙拿起自己裝滿溫水的杯子遞到他唇邊,“席總,消消火。”

席誠硯看了也沒看就就着餘悅的手喝了一大口水,咽下去後又開始接着噴她,“你就是個榆木腦袋!我告訴你,今天晚上的相親你不許去!”

餘悅無奈的退後一步說:“可是我都人家約好了。”

“推了就是。”席誠硯滿不在乎的說,随即眼珠一轉,聲音微微放柔,“你若是不去今晚我就帶你去吃烤翅,你想吃多少就吃多少。”

烤翅對餘悅絕對是世界上最大的誘惑,席誠硯熟知她的弱點,自信完全可以一擊必中,得意的站在那裏看着餘悅,小樣,看你還不答應!快說不去相親了!

沒想到這次餘悅卻沒如他所願,而是緩緩的搖了搖頭,說:“席總,我知道你是為我好,但是我今晚真的得去。”沒等席誠硯再次開口反駁,她就搶先一步說:“沒那麽多危險,許清源也是我家知根知底的人,謝謝你的關心。”她的聲音有些低,有些壓抑,“反正早晚都要相親,還不如早點好。”

“那你是一定要去了?”席誠硯雙手環胸看着餘悅,那目光仿佛淬了冰,冷的可怕。

“是。”餘悅點點頭,垂下目光不敢跟他對視。

“那你就去吧,關我什麽事!”席誠硯雙手緊握成拳,手背上青筋暴起,強忍着滿腔的怒火冷冷的說了一句,轉身就走。

“哎,席總,等等!這一大包化妝品是你的嗎?”一看他走了,餘悅立刻急了,她今早一來,就看到自己桌子上放着一個大黑塑料袋,還以為是什麽文件,沒想到打開一看,簡直差點被閃瞎了。

一大堆世界名牌化妝品亂七八糟的放在裏面,明晃晃的彰顯着四個大字:我是土豪!

随着她話音的落下,總裁辦公室門也砰地一聲關上了,門被席誠硯摔的震天響,顯然是正處在暴怒的邊緣。

餘悅想不通他為什麽生氣,她并不是随便抓個什麽人就相親,她之前也打電話跟許清源聯系過了,對方說話很得體,态度也好,再加上他又是奶奶好友的孫子,而她又二十六了,這真的可以算上是一個不錯的相親對象。

就連馮雨辰那麽挑剔的人,這次都沒說什麽,反而還很積極的陪她做頭發、買衣服、化妝。

這不是很好嗎?所以說他到底為什麽要發那麽大火?

餘悅想不通,也不打算再為這件事費腦筋,反正席誠硯一向是個蛇精病,誰知道什麽時候就戳到了他的怒點……

剛在椅子上坐下,想要把那一大袋子化妝品放到桌子下,就聽見總裁辦公室的門被砰地一聲推開了,席誠硯面如寒冰的疾步走了過來。

“席總,你……”餘悅從椅子上站起來,剛想要說什麽,就被席誠硯強大的火力轟的連渣渣都不剩了。

“你以為這些化妝品我是送給你的嗎?”

——她沒有啊,他在說什麽?

席誠硯一把将那一袋子化妝品扯了過來,冷冷的看着餘悅,“做你的美夢!這是我給別的女人的。”

——哦,所以為什麽告訴她?要她去幫忙去送嗎?

“別看我!看也不給你!”席誠硯氣哼哼的拖着大袋子又砰地一聲進了總裁辦公室。

留下餘悅一個人在原地眨眨眼睛,過了好幾秒才反應過來,這人要不要自戀啊,她什麽時候說要了?簡直不可理喻!多大臉!

下午五點半一到,餘悅就背着包沖出了門。往常她總要等到六點左右和席誠硯一起走,今天晚上卻是因為相親不敢耽誤,怕遲到了讓人家等,所以一下班就迫不及待的跑了出去。

許是她出去的太早了,平常擁擠的連多只腳都沒地站的公交車,這次竟然還有幾個座位。餘悅狂喜着奔上去,直到公交車開走了方才舒了口氣,從包裏掏出小鏡子細細的整理自己因為奔跑而淩亂的頭發。

第一次相親,雖然不知道對方是什麽樣的人,但是餘悅還是有些緊張,生怕因為給人留下不好的印象,特別這人還是奶奶好友的孫子。

餘悅到和許清源約定的地點時才将将六點半,她提早了半個小時,本來以為許清源不會來那麽早,誰知道到了約定的桌子旁一看,那裏竟然坐着一個男人!

聽到腳步聲,那男人猛地擡起頭來,露出了一張帥氣卻熟悉的臉,見到餘悅,他微微一笑,“你是餘悅?好巧!”

“真的好巧!”餘悅驚喜的跑到他對面坐下,“沒想到你就是許清源啊!”

餘悅在固戍工地的時候,恰好碰上了監測儀器壞了。工程正進行到最重要的時候,儀器怎麽可以壞?可是當時工地上所有人都抽不開身去找高工,餘悅便自告奮勇去了。

她那天沒戴眼鏡,又着急,也沒注意到人行道上的綠燈已經變成了紅燈,踩着斑馬線就要沖過去,根本沒看見好多車已經開始往前開了。幸好後面有人拉了她一把,這才讓她避免了一場事故。

沒想到這個人竟然是許清源,她的第一個相親對象,人與人之間的緣分,有時候還真挺奇妙的。

“我也沒想到你是餘悅,下次可不能再這麽魯莽了。”許清源一邊笑,一邊将菜單推給餘悅,“來,先點菜,我們邊吃邊聊。”

他今天穿着黑色西褲,黑白條紋的立領襯衫,打扮的偏向休閑時尚,比餘悅第一次見到他的精英範更顯得年輕帥氣。忍不住讓餘悅又多看了一眼。

兩個人點完了菜,一邊有一口沒一口的喝着蘇打水,一邊聊天。

“等等,你說你是二十四中的?”餘悅驚訝的瞪大眼睛。

“是的,難不成你也是?我是02屆的。”許清源看着餘悅水汪汪的大眼睛,忍不住笑了。

“那我們是校友,”餘悅抓了抓頭發,“不過我是05屆的,比你小三屆,我上高中的時候你都畢業了。”

“我就說我怎麽對你沒印象,若是看過你我一定會有印象的。”許清源頓了幾秒鐘,忽然說。

餘悅心髒一跳,有些弄不懂他的意思,幹脆憨憨一笑,沒接話。

菜很快就上齊了,兩個人邊吃邊聊,話也越來越投機,少了剛開始的生疏感,多了一種他鄉遇故知的感覺,最後就連大連話都飚上了。

“對對,在咱們那裏這玩意不就是叫海蛎子嗎,還花甲,第一次聽我都懵了。”餘悅指着盤子裏的一道菜說。

“哈哈,我也是,”許清源差點就拍桌叫好了,“死活也不點,生怕點了個紅燒老爺爺上來。”

噗,餘悅差點一口飲料噴出來,許清源想象力可真豐富。

這邊,兩個人聊的正high,那邊一個偷偷跟在餘悅身後溜進餐廳的人心情可就不那麽美麗了。

席誠硯捏着手中的叉子,那力道看得一旁的侍者觸目驚喜,簡直以為是自家餐廳的飯菜出了什麽嚴重的問題。客人,客人,你醒醒好嗎?你是來吃飯的,不是來殺人的啊!

不是說從前沒見過面嗎?那為什麽表現的那麽熟稔?還笑的開心!笑,笑,笑個毛啊!對着男人那麽笑簡直是逼人犯罪啊!

還有,這說的都是些什麽話?!講普通話好嗎?照顧下他這個偷聽的人好嗎?能別那麽自私麽!差評!

席誠硯在這邊焦急的抓心撓肝,在餘悅和許清源又一次笑的十分開心時,右手一個哆嗦,手裏的叉子瞬間朝遠處飛去,在侍者驚恐的目光中直接落在了許清源的後背上。

餐廳所有人的目光頓時都朝這邊看來,當然,也包括餘悅。

卧槽,完了,被發現了!這是席誠硯腦子裏的唯一的想法。

“沒關系,我自己可以回去。”餘悅婉言謝絕了許清源要送她回家的想法,将他推進車裏,揮了揮手,“一路順風,拜拜。”

“那好吧。”餘悅堅持,許清源也沒辦法,只能探出車窗沖她笑道:“那我們下次再聯系。”說話間,目光不輕易撇到不遠處正恨恨看着他的席誠硯,說:“希望下次只有我們兩個人。”

“咳,”餘悅輕咳一聲,“下次再說。”

目送着許清源離開,餘悅轉身就往公交站牌的方向走,直接上就上了一輛公交車,看都沒看一眼跟在她後面欲言又止的席誠硯。

席誠硯也覺得挺委屈的,他又不是故意的,誰能想到那個沾滿千島醬的叉子會那麽精準的甩到許清源背上?再說了,他堂堂華宇的老板,因為不放心她的安全,屈尊降貴的過來為她保駕護航還不行嗎?她生什麽氣!

只是想歸想,席誠硯到底還是有些心虛,開着車一路跟在餘悅後面,目送着餘悅掏出鑰匙進了門,在外面想了好幾分鐘,方才走上去敲了敲門。

“誰?”餘悅被蛇精病的席誠硯弄得心情不好,語氣也不太好。

這人說他蛇精病都是擡舉他了,将叉子扔到許清源身上不但沒道歉,反而還堂而皇之的坐到了他們這一桌,根本不理會她的頻頻暗示。

她是來相親的好嗎?他這明晃晃的就是攪局的,還說什麽碰巧碰上了,她信他才有鬼!

“靓妹,要安利嗎?”門外傳來男人壓低的聲音,一聽就不像好人。

怎麽現在推銷的都這麽嚣張了,都晚上十點了還過來推銷,她一個單身女人怎麽可能給他開門!

“不要!”餘悅簡單的回了兩個字,放下包就要去衛生間洗澡。

結果腳步還沒邁開,就聽外面的男聲繼續道:“只耽誤你兩分鐘……”

一分鐘也不要!

“我不要,你走吧!”

外面安靜了幾秒鐘,接着餘悅就聽到門外忽然傳來一道熟悉的聲音,“咳,餘悅,開門,是我,席誠硯。”

餘悅腳下一個踉跄,差點一頭搶到地板上。

所以說賣安利的人就是席誠硯?!卧槽,真是什麽神展開!

作者有話要說:席誠硯:餘悅,你別生氣,看我給你表演個特技!變!毛!團!……哎?變過頭了=口=

餘悅:-_-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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