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餘悅是個慫的,平常席誠硯弱的時候她還敢在他面前哼哼兩聲,但是只要席誠硯一強硬起來,她就灰溜溜的退散了,這次也是這樣。
盡管心裏十分不想再跟席誠硯呆在一起,但是她更不敢走,只能在被席誠硯占了大便宜的情況下,晚上還要乖乖的自動鑽到被窩裏給人家暖床,怎一個蛋疼了得!
席 誠硯骨子裏其實是個十分偏執的人,他說要帶餘悅在西安呆一個星期,就呆一個星期,絕對一天都不差。而且這樣還不夠,他心眼小,記仇,被餘悅和許清源去海上 世界看噴泉的事情刺激的,每天都要逼着餘悅去雁塔廣場看噴泉,有時候心情不好了,甚至要一天看三次,簡直把餘悅折磨慘了,現在只要一聽到音樂噴泉這幾個字 就想吐,從前欣賞的心情早就消失的一幹二淨了。
兩個人在西安的最後一天晚上,席誠硯帶着餘悅去了錢櫃,大爺一樣,一邊喝西瓜汁,一邊翹着腳要餘悅唱歌給他聽。
餘悅平常和朋友們在一起也算是麥霸,但是這會兒被席誠硯如影随形的目光盯着,別說是唱歌了,連說話都有些不自然,當然是怎麽都不肯。
可是席誠硯卻不依她,強硬的将麥克風塞到她手裏,偏要她唱,而且還特別點了什麽《就是愛你》、《為你寫詩》、《白月光》之類的,簡直就是赤*裸裸的表白歌。
這些歌曲平常唱倒沒覺得歌詞怎麽樣,但是此時一個人聽,一個人唱,就覺得有點像是表白詞了,餘悅難為情的臉都紅了,差點扔下麥克風奪門而出,可是一轉頭看到席誠硯的冷臉就慫了,最後只好強壓下心中的情緒,将席誠硯點的歌都一一唱了,席誠硯這才滿意了。
回到酒店後,席誠硯在浴室洗澡,餘悅趁着這個時間趕緊給馮雨辰打電話,将席誠硯這段時間的反常表現跟她說了,末了,又為難的說:“你說他這樣到底算什麽?他看上我什麽了?我一點都沒覺得我身上有一丁點能值得他看上的東西!”
淡定如馮雨辰,這個時候也情不自禁的張大了嘴,席誠硯竟然看上了餘悅?!天了嚕,她家傻乎乎的閨蜜被土豪看上了!一定要抓住這個機會,從此嫁入豪門,當時闊太太!
“魚魚,你要相信,土豪的想法跟咱們是不一樣的,既然他看上你了,你就從了他呗,這樣有錢又有貌的男人可是打着燈籠都找不着的!”
“不是這樣的,”餘悅痛苦的揪着頭發,“我現在都二十六了,應該開始找結婚的對象了。但是對席誠硯那種人我根本沒有信心,到時候談了兩年,他煩我了,大手一甩,直接跟我分手,那我怎麽辦?要是我現在還二十三,我保證二話不說跟他好!”
馮雨辰半晌沒說話,她一直以為餘悅傻乎乎的,沒想到這孩子其實還挺會為自己打算的。
“确實是這樣,”她想了想說,“但是我怎麽覺得你老板像是真心的。”
“他那個人誰知道呢!”餘悅嘟囔了一句,“一會晴一會陰,好的時候說話簡直像是嘴裏含着糖,壞的時候能把你氣死!”
“不 管怎麽樣,我覺得你還是要好好想想。”馮雨辰聽到最後,考慮再三才說,“我聽季雲峰說你家老板是個挺認真含蓄的人,現在能跟你把話挑明了,還假公濟私的帶 你去西安玩已經很不容易了。再說你那個相親對象,叫許清源的,我看你對他也沒什麽特別的感覺,現在開口閉口都是席誠硯,席誠硯的,依我……”
“哪有!”她話還沒說完,餘悅就在電話那邊嚷嚷開了,頗有一種欲蓋彌彰的味道:“我才沒有老是提起他,你不要冤枉我!”
“好,好,你沒有,”馮羽忱的聲音裏含了一絲調笑,“你就是不經意而已,我都知道。好了,跪安吧,你老板快洗澡出來了吧,晚上可要抵擋住美色的誘惑不要撲到人家的床上啊。”
餘悅心說,她早就爬上席誠硯的床了,不過不是暖床而是為了給人家壯膽而已。但是尋思再三還是沒說出來,不然馮雨辰那邊又要炸鍋了。
又跟馮雨辰扯了幾分鐘,估摸着席誠硯快從浴室出來了就挂了電話。
餘悅掐的時間剛好,她才将将挂了電話,席誠硯就從浴室中出來了,穿着浴袍大大咧咧的往床上一坐,把毛巾往餘悅手裏一塞,理直氣壯的讓她給他擦頭發。
餘悅朝天翻了個白眼,差點控制不住用手裏的毛巾狠狠抽他一頓,然而一想到面前這人是自己的衣食父母也只好作罷,認認真真的給他擦起了頭發。
“明天回深圳。”席誠硯低低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終于要回去了,真好,不過又告訴她一次幹嘛?餘悅眨巴眨巴眼睛,有些不明白。
“你有什麽打算?”
哎?餘悅有些不明白,糊裏糊塗的說:“沒什麽打算啊,上班工作,下班看書。”
還好,沒提那個相親男,席誠硯心裏十分滿意,面上卻仍舊是一副餘悅欠了他八百萬的樣子,不過他這幾天都是這樣,餘悅早已習慣了。
“你說明年要把你奶奶接過來?”
餘悅不知道他忽然提起這個幹什麽,點了點頭說:“是啊。”
“其實你現在就可以接你奶奶過來。”
“不行的。”餘悅連連搖頭,“現在我還沒那個經濟能力換個好點的房子,讓我奶奶來了也是讓她遭罪。”
“我有。”席誠硯擡頭望着她,清俊的眉眼氤氲着一層濕漉漉的水汽,越發顯得眉目如畫,他盯着餘悅的眼睛又強調了一句,“我有。”
“啊?你有什麽?”餘悅都被他搞糊塗了,怎麽也弄不明白他的意思。
席誠硯抿了抿唇,按住了她想要繼續給他擦頭發的手,把她拉到自己身邊坐下,說:“你現在就把你奶奶接過來,然後一起搬到我的房子。”
聞言,餘悅的眼睛立刻瞪的滾圓,這人……到底是什麽意思?不會是……
“就是你想的意思。”席誠硯将她又拉近了一些,“你奶奶過來了我們可以一起照顧,我……”
“停!停!”餘悅打着手勢讓他停下來,“席誠硯,我不可能搬到你那裏,也不可能跟你有什麽特別的關系。”
席誠硯眼裏的怒火噌的一下就燒起來了,餘悅幾乎都以為他要忍不住發飙了,但是他卻生生的克制住了自己心裏翻湧的情緒,冷冷的問餘悅,“為什麽?你看上了那個相親的?”
“也不是……”餘悅抓抓頭發,不知道該怎麽辦跟他解釋,想了好一會兒,才頂着他幾乎要殺人的目光,艱難的解釋道:“怎麽說呢,反正就覺得我們不是一類人,你對我也是那麽一丁點的興趣,興趣沒了也就散了。”
“我說過這樣的話嗎?”席誠硯冷聲反問。
“那、那到沒有,但是我看的出來……”
“哦,你這麽厲害。”席誠硯冷嗤一聲,“那你看的出我什麽時候能把你按上床麽?”
“席誠硯!”餘悅的臉刷的一下就紅了,怎麽也沒想到席誠硯竟然能說出這樣類似于調戲的話,搖了搖下唇小聲說:“我們好好談一談。”
“我怎麽不是好好談?”席誠硯看着餘悅的眼裏盡是諷刺,“你都能猜到我的心思,那你回答一下我的剛才的問題。”
“你!”餘悅的臉漲的通紅,被他氣的幾乎說不話來。
“你什麽你?”席誠硯捏住她的下巴,冷冷的看着她,“你覺得我對你就是一時興趣,那個相親的就能跟你結婚?你告訴我,你是怎麽看出來的?讓我也學學!”他黝黑的眸裏雖然是一片沉靜,但是細看就能發現裏面已經掀起了滔天巨浪。
餘悅被他的咄咄逼人弄得緊張的渾身都僵硬了,吶吶的說不出話來,卻又逃不開席誠硯的逼問,最後只好小聲說:“我、我就是覺得你條件太好了,我配不上你……”
“哦,那你說說我好在什麽地方?”席誠硯的聲音很輕,聽起來竟然像是誘哄,只不過餘悅現在太緊張了,什麽都沒發覺。
“你長的好,又有錢,而我、我就是窮*絲一個……”餘悅吞了口口水,好容易才說出一句話。
“那許清源呢?你覺得他就和你相配?”
“他、他……我們挺合适的。”
“那麽也就是說,你也認為他沒我帥,也沒我有錢,是不是?”席誠硯忽然伸出手一把攬住了餘悅的腰,直接将她壓在了床上,居高臨下的看着她,“餘悅,你是不是腦子有病?放着我這個條件這麽好的人不要,偏偏去挑一個差那麽多的?”
“不是的,我、我……”被他這麽壓着,餘悅的心髒又開始不受控制的撲通撲通跳了起來,掙紮着要從床上坐起來,卻怎麽也逃不開席誠硯的懷抱,最後倒把自己累的氣喘籲籲。
“得了吧,”席誠硯的臉一點點壓下來,在她的眼中逐漸放大,“你就是蠢,跟你這種人我就不該玩什麽迂回路線。”
他的雙眼微微眯起,看起來竟然有些狠戾的味道,“腦子不好我就替你決定,我告訴你餘悅,我就是看上你了,你敢不跟我好試試!”
說着,俯身直接咬住了她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