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陪我洗
晚飯之後，苗鳶收到了毛毛的微信。
【毛毛：苗苗呀~明天要出來玩嗎？】
苗鳶回頭看了眼徐汀靈，一字一字地回複：可是我明天要陪我爸上班。
剛打到“天”字，徐汀靈就說：“你明天不要再跟我去上班了。”
苗鳶：“……”
苗鳶：“為什麽？”
徐汀靈摩挲了一下苗鳶的轉換器：“你說為什麽？”
苗鳶：“哦。”
他癟着嘴，把打進去的字又一個一個删掉。
好委屈。
徐汀靈看他這樣子，把轉換器放下，走到他身邊來把他抱進懷裏：“只是明天不讓你去而已，你在家好好琢磨琢磨你的那堆書，找到個靠譜辦法再帶你去。”至少要先學會偷監控。
苗鳶悶悶不樂地靠着徐汀靈，手機界面停留在與毛毛的對話框上，不知道要不要答應她。
“嗯？”徐汀靈瞟到他的手機屏幕：“毛毛是誰？滿滿的妹妹嗎？”
“嗯……她叫我明天出去玩。”不開心。
徐汀靈想了想：“那也行，去跟他們玩吧。”
“還有，明天跟他們出去你就別搞這些有的沒的了，記得一定要一直保持人形。”徐汀靈叮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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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了！”我又不傻。苗鳶氣呼呼地擡頭，在徐汀靈手上咬了一口。
“喲，”徐汀靈笑起來，手捏着苗鳶的下巴把他臉轉過來，臉跟他貼得很近：“小雞崽子也咬人呢。”
苗鳶從鼻孔裏“哼”了一聲，又張嘴在他鼻尖咬了一口，趁徐汀靈愣神的功夫，變回原形幾步跳上徐汀靈的頭頂，啄他。
“好好好別鬧，”徐汀靈笑着把他抱下來，在他身上啾了一口，“去洗澡。”
苗鳶快速洗了個澡，然後跳到床上繼續抱着他那本《教你一千招之成為一個會法術的妖怪》研究，徐汀靈去浴室放了水，走過來靠在門口問他：“洗澡嗎？”
苗鳶：“……”
他狐疑地看着徐汀靈：“我剛剛出來。”
徐汀靈說：“我的意思是，陪我洗。”
苗鳶問：“那你為什麽不早說？”
徐汀靈想說，因為我看到了你那一地小黃鴨，才突然想起來。
于是一刻鐘後，徐汀靈泡在浴缸裏：“下來。”
苗鳶扭扭捏捏道：“你這浴缸泡不下兩個人吧。”
“是泡不下，”徐汀靈露出一個笑容：“所以你變成原形跳下來。”
苗鳶：“……”
“一定要，跳，下來。”
苗鳶想了想，解掉睡衣，走到洗手臺邊，變回原形。
徐汀靈 回味着剛剛那一秒苗鳶白得發光的後背，口水都沒來得及擦，就看到一個明黃的小導彈栽進水裏，水花濺到了他臉上。
徐汀靈把水裏的小雞崽撈起來。
苗鳶在他手心裏抖了抖全身的水，徐汀靈說：“來，小黃雞，游一下。”
他倒是挺好奇小雞崽子怎麽游泳，說完便把他丢進了水裏。
苗鳶猝不及防被丢下去，被嗆了幾口水，撲騰着好不容易才緩和過來，兩只爪子在水裏滑動着，努力保持平衡。
然後兩只翅膀緩緩劃着水，不一會兒就劃到徐汀靈面前，在他胸前站起來，用力在他胸口啄了幾口。
徐汀靈把他抓起來，再次丢向遠處。
苗鳶很生氣，為什麽把我丢開！
于是小雞崽又奮力劃到了他身前。
徐汀靈又企圖把他丢出去，苗鳶死死叼住他的手指不讓他丢，最後憋不住松了松口就立馬被丢了出去。
苗鳶迅速隐了身，水面上濺起水花，卻不見影子。
徐汀靈一見雞崽不見了，吓得一動不敢動，生怕一動就壓到苗鳶。
“苗苗，快出來。”徐汀靈喊他：“我保證不鬧了，好不好？”
沒有回應。
徐汀靈手在水裏劃了劃：“在哪兒呢苗苗？你還在水裏嗎？”
依舊沒有回應，徐汀靈集中精神，目光在水裏逡巡，不多時便瞥到右側水裏冒出一個小小的水泡。
徐汀靈：“……”
徐汀靈：“出來，我都看到你了。”
苗鳶死活不現身。
徐汀靈伸手撈了一下沒撈到，于是起身：“那我走了，你自己玩吧。”
說罷就真的起身拿起浴巾擦了擦，裹起浴袍出了浴室。
苗鳶在水裏冒頭，很生氣，很委屈。
為什麽就不肯再多問一句，說不定我就出來了。
徐汀靈：艾瑪太好玩兒了，怪不得苗苗洗澡也喜歡讓小黃雞陪。
徐汀靈穿着浴袍在床上玩手機，苗鳶怯怯地從門口探出一個濕漉漉的腦袋，看着他。
徐汀靈板着臉擡頭望了他一眼，又低下頭去。
苗鳶輕輕推開門走進來，跪坐在他床邊，把下巴擱在床上仰頭看他：“你是不是生氣了？”
徐汀靈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我生什麽氣？”
苗鳶不好意思，嗫嚅道：“因為我不聽話……”
徐汀靈繼續問：“我白天說什麽了？”
苗鳶絞盡腦汁想啊想，眼珠轉了一圈又一圈，最後誠懇問道：“你說什麽了？”
徐汀靈：“……”
徐汀靈：“我說，不要随随便便就變不見，不要随便變不見，不要随便變不見，記得了嗎？”
苗鳶訝然：“你說過嗎？”
徐汀靈：“……”
那我現在說了，可以嗎。
想到這裏徐汀靈板着的臉板得真切起來。
苗鳶看了看他的臉色，把腦袋湊過去：“要摸摸嗎？”
徐汀靈伸出一個指頭把他的腦袋抵開：“濕着呢，摸什麽摸。”
“那你試試，”苗鳶跨過他跳上了床，抱着他的腰把腦袋埋在他胸前：“你還沒摸過濕的呢。”
徐汀靈：“……”
我為什麽要摸濕的。
半天不見他動作，苗鳶催促道：“快呀，試試嘛。”
徐汀靈将信将疑地把手覆了上去。
指間發絲的質感很柔軟，但是沒有毛絨絨的觸感。
徐汀靈摸了幾下，沒發現有什麽特別之處，收回了手。
徐汀靈趕他：“快去吹頭發。”
苗鳶把他抱得緊緊的，水靈靈的眼睛看着他，“再多摸一會兒，好不好？”
徐汀靈只好又把手伸了上去。
雖然濕的頭發沒什麽好摸的，但是既然小崽子想要，那就再摸一會兒吧。
摸了兩分鐘，徐汀靈發現指尖的觸感變化，驚奇道：“怎麽幹了？”
“嘿嘿，”苗鳶笑得見牙不見眼：“你把我摸幹了。”
徐汀靈聞言愣了一下，沖他燦爛一笑：“我還能把你摸濕了呢，信不信？”
苗鳶認真想了想：“這個還要過幾天，我還沒學會……”
徐汀靈笑得意味深長，是還要過段時間。
苗鳶見他笑了，問他：“你不生氣了吧？”
徐汀靈側過身子對着他，用手指滿滿梳理着他的頭發：“我本來就沒有生氣，剛剛是逗你玩的。”
苗鳶撅起嘴“哦——”了一聲：“怎麽這麽壞呀。”
又喃喃自語道：“可是我剛剛真的生氣了。”
“本來我想等你再叫一聲，就出來的。”
“結果你就出去了。”
苗鳶擡頭看他，神色認真：“下次，你再等等我，好不好？”
徐汀靈雙手捧住他的臉，跟他額頭抵額頭：“不要再有下次了，下次你就不要消失不見，好不好？”
苗鳶微微蹙眉：“可是我想跟你玩這種我藏起來，你來找我的游戲。”
徐汀靈：“……”
哦。
徐汀靈在他鼻尖啄了一下，轉移話題：“今晚要跟我一起睡嗎？”
苗鳶想了想，也可以啊。
他又幾步跳下床，跑出去：“你等我一下。”
徐汀靈還以為他是回房間拿被子了，結果等他回來時看着他抱了三顆蛋。
……
苗鳶又跳上床，在床上把三個蛋一字排開，用手挨着挨着去接近它們，神情很是專注。
徐汀靈問：“你在幹嘛？”
苗鳶：“加熱。”
徐汀靈摸摸苗鳶的手，是挺燙。
他幽幽道：“你是準備把你兒子煮來吃了嗎？”
苗鳶：“……”
他鼓起腮幫子：“我只是覺得加熱一點他們會孵得快一些。”
徐汀靈嘆氣，把蛋從他的手邊拿開，放到他的枕頭旁邊，把他拉下來躺下：“雖然我不是很懂你們妖怪，但是我也知道，溫度過高雞蛋是會熟的。別瞎折騰了，總有一天會出來的。”
是嗎。苗鳶任由徐汀靈展開被子把自己裹進去，攬進他懷裏，心裏還在想着：原來不是用靈力這麽孵？
徐汀靈見他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關了燈：“睡覺。”
苗鳶乖乖地閉了眼，然後感覺到徐汀靈在自己額頭親了一下。
嗯？
“你也親一下，”徐汀靈在黑暗中說，“晚安吻有助于提高睡眠的質量。”
是嗎？苗鳶伸手摸到徐汀靈的臉，有樣學樣地在他眉間親了一口。
“晚安。”
第二天徐先生下班回家，很開心。
雖然一天沒有看到小崽子不開心，但是還是有開心的事的。
因為徐先生的快遞終于到了。
徐先生喜滋滋地拿了快遞，上樓。
喜滋滋地打開房門，結果發現家裏空無一人。
他給苗鳶打電話，沒人接聽。
徐先生深吸一口氣，告訴自己要冷靜。
于是冷靜地再撥出去，這次接了。
“苗苗。”
“你人呢？”
作者有話要說：
作者沒有話要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