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番外一
我,白翯,男,28歲,天鵝精,民間自由學者。
對的,雖然我平時看起來很閑,但是我真的是有正經工作要做的。
我的主要研究方向是關于天鵝的生活,雖然沒有多少人知道,但是我還是發表過好幾篇文章的,其中代表作就叫做《論天鵝是否能與人類和平相處》。答案是肯定的,在這篇文章裏我仔細羅列說明了能證明這一結果的代表人物的真實生活。
這個代表人物就是我。
與代表人物和平相處的人類當然就是徐汀靈。
當初我把這篇文章寫完拿去給小靈看的時候,他翻了翻,說:“你把你的日記給我看幹嘛?”
很好,你根本不懂什麽叫做科學研究。
接下來我可以繼續寫一篇文章叫做《那些天鵝與人類不能和平共處的瞬間》了。
這麽仔細算算,不能和平相處的瞬間确實有很多。
比如說人類真的很粗魯,有的沒有道德的人類根本不懂得保護國家保護動物,國家保護動物的毛是能随便亂拔的嗎?而且還是為了給怕冷的人類做羽絨被這種理由?
好在他還有點常識,沒有靠買天鵝羽絨被發家致富,不然我真的會生氣的我跟你說。
而且被子每年最多也就做一條,這種事情忍忍也就過去了。
如果他沒有一個奇奇怪怪的毛病的話。
你一個大老爺們兒到底為什麽對毛絨絨這麽感興趣?
當初我跟他認識的時候他就想上手摸,後來我說你要是敢摸我就告你猥亵之後,他就退而求其次拔了老子的毛,把毛裝進一個小口袋裏裝的鼓囊囊得把手伸進去摸了。
簡直不忍直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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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除了這個毛病,其他還是可以接受的,畢竟他對我有救命之恩。
我二十歲那年從山上跑進人類的城市來,人生地不熟的,附近半個妖都不認識,也沒個落腳的地方,一個人孤苦伶仃漫無目的地在路上轉悠。
我就是這個時候跟小靈認識的。
那個時候小靈還是個剛上大學的小朋友,我跟他認識的過程大概就是在一個人吃飯的時候被他同行的妹子搭讪,因此而被妹子纏上,纏上之後告白,我沒答應,她死活求着我答應。
這個時候小靈就勸我:“要不你就答應了吧。”
我很想哭:“我跟她根本就不熟!她喜歡我什麽?”
他想了想:“因為你長得好看啊。”
我說:“你也長得好看啊。”
“對啊,”他十分誠懇地說:“如果你不答應做她男朋友的話,她就要來繼續纏着我了,大家相識即是緣,不如你就答應了吧?”
我:“……”
很好,像你這麽無恥的人類我還是第一次見,你這個朋友我交定了。
之後我們倆誰也沒答應當那妹子的男朋友,因為那個妹子又有了新目标,而我們倆倒是熟悉起來了,在有一次他無意間發現我是只天鵝精之後,我們倆的關系又以肉眼可見的程度親近起來了。
當時我真的很感動的,我好怕他把我扭送到研究所去,結果他不但沒有,還震驚了十分鐘之後就接受了這個設定。
現在想想可能是因為他那個時候正好是中二期的少年吧。
哦,我說的救命之恩并不是指他幫我擺脫掉妹子這件事,我說的是這些年他任勞任怨的包吃包住,我很感動的。
作為一只知恩圖報的天鵝精,我不僅把自己的毛任你□□,還給你送了個媳婦兒,感動不感動?
這又是另外一個故事了,牽扯到了另一個人。
他媳婦兒苗鳶是我在山上的鄰居,當時他半夜突然出現在我床頭的時候,差點把我吓得心髒病發。
他看起來就像一個離家出走的叛逆少年,前來投靠自己的狐朋狗友,呸,值得信任的可靠哥哥,我問他:“你是怎麽找到我的?”
他眼睛圓溜溜的:“哦,你的朋友圈發了定位。”
……哦。
我還以為……結果還是一個戰五渣。
然後我就把這個小崽子丢給小靈了,因為我很忙,要去尋找我的第二春。
結果小崽子和小靈都好上了,我的第二春都還沒找到。
早知道就把小崽子留在身邊自己養了,反正都不會有什麽差別,還能多兩個革命戰友。
問我第一春是誰?唉……這又是一個十分悲傷的故事了。
故事發生在很久之前,大概二十多年前吧,在我還是一個毛孩子的時候,整天和小夥伴們在山水之間瘋玩兒,有一天又野到河邊去的時候,就發現河邊的大石頭上坐着一個水靈靈的小朋友,眼睛大大的圓圓的,眼神特別幹淨又無辜,小臉白白淨淨的,看起來天真又無邪。
我瞬間就覺得自己仿佛被什麽擊中了。
他自己一個人默默坐在大石頭上看着我們,我上前去邀請他跟我們一起玩,他答應了。
他!答!應!了!
于是我們就帶着他野了一下午。
中途他還摔了一跤,我去把他扶起來,他呆呆地看着我,被他那樣望着,那一霎那我的心髒都“吭哧吭哧”地跳,連他臉上的土和摔出來的紅印看起來都特別動人。
……好吧,其實那個時候我就是個屁都不懂的熊孩子,适當的渲染是一種寫作手法。
多麽純真的開頭啊,悲傷的點就在于在這之後,很多年我都沒見過他,我嘗試找了他很久,始終沒有找到。
他甚至影響了我的審美觀和擇偶觀,這麽多年我就一直在找像他那樣眼神清澈的,好看的,會在我面前摔跤等我去扶的小男孩兒,所以我之所以單身到現在,他得負一定責任。
嗯。
幾年後我再次見到了他,這他媽就讓這個故事十分悲傷了。
那時候我都是個成天在背《天鵝野史》的少年人了,他一點都沒變。
一,點,都,沒,變。
還是在我鄰居車叔叔的家裏。
啊,就是苗鳶。
當時我三觀都碎掉了呢。
都說初戀是甜蜜而苦澀的,這話說得非常有道理啊。
所以關于初戀這件事我誰都沒告訴,因為太他媽丢人了。
我至今捂着我小時候的照片沒給苗苗看過,如果他記得那個調戲過他的小哥哥的話,這他媽就十分尴尬了。
唉,當年調戲過的小朋友都有主了,我居然還是單身。
而且我最近的日子越來越不好過了。
本來日常去小靈家蹭住,自從他們倆在一起過後我就有點住不下去了。
徐汀靈真是我見過的最磨叽的人沒有之一了,把苗苗圈養了這麽久都不告白,最後還是苗苗主動說的,你丢人不丢人?我都替你臉紅。
我說:“我要是有喜歡的對象絕對馬上告白,速度得是你的十倍百倍。”
“哦,”他老神在在地說:“那麽你的對象呢?”
我:“……”
不要戳人傷疤這個道理不懂啊。
這麽想想我還不如接受了當年那個妹子的告白呢。
“啊?什麽妹子?”苗苗問。
我不想說話。
他又轉頭去問小靈:“什麽妹子給翯哥哥告白了?”
小靈捏捏他的臉:“不準叫翯哥哥。”
我:“……”
這個醋你也吃???
從此苗苗就乖乖直接叫我名字了,唉,連這個便宜都不能占了。
這兩個人真是我生命裏的兩道劫,我上輩子是欠了你們倆的還是怎麽。
義務帶孩子就算了,帶就帶吧,但是你們就不要在我面前秀恩愛了好不好?
這兩個人不至于幼稚到明目張膽的秀恩愛,但是秀恩愛的方式也不是很相同,小靈就是什麽都不說,但是他看我的時候都是用“你看那是我媳婦兒那麽你的對象呢”的嘲諷眼神,苗苗就比較……一言難盡了。
其實我不是很想跟你讨論不可描述,真的。
當初教你不可描述的那個人,你忘掉好不好?
我沒有教過你,真的。
所以以後不要再跟我研究讨論小靈到底喜歡什麽體位了啊!
麻煩你拿出當初我強迫你學的時候你不情願的态度來好嗎!
終于在某一天,我含淚搬出來了。
雖然小靈那裏真的是塊風水寶地,還有人管吃管喝,生活十分滋潤,但是這麽嚴重的打擊,我真的承受不來。
結果幾天之後,苗苗又發消息過來,非常嚴肅認真地跟我讨論小靈喜歡什麽場所。
……
……
……
我怎麽知道。
【白翯:這個事情你要自己跟他讨論嘛。】
【苗苗:我不好意思跟他讨論嘛。】
【白翯:那你就多實踐實踐,實踐出真知。】
【苗苗:有道理,那我去了。】
過了幾天小靈直接打電話過來興師問罪:“你到底又教了苗苗什麽???”
我:“……”
到底是關我什麽事啊!
你們兩口子之間的事情自行解決不要老甩鍋給我好嗎!
剛跟他保證了半天我什麽都不知情我并沒有教苗苗什麽奇奇怪怪的事情挂了電話,苗苗的消息又發過來了。
【苗苗:你說我要是變出條大尾巴來給他摸,他會不會比較爽?】
這日子沒法過了。
我跟漾漾抱怨的時候,他幸災樂禍地吐出三個字:“你活該。”
他說:“所以你到底為什麽要替他們倆操心,多管閑事。”
說到多管閑事,你居然有資格來說我???
“那不一樣,”他狡辯道,“我管的都是有含金量的事。”
哦。
“那麽,”我揉揉額頭,“不如你來給我找找相親對象吧。”
“這種含金量這麽低的事情你也好意思丢給我?”
我:“……”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