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這才是真的愛+這個電器白癡

一更

雖然五百點買一個機器似乎有點浪費,不過拜最近經常“刷卡”買基因藥水所賜,易缇的心只是稍微抽疼了一下,咳咳,稍微而已!

通用藥草圖鑒到手後,她将它調成漢字模式,而後非常果斷地對着古籍上的藥材和圖案掃描了起來,片刻後,結果出來——鬼臉草和三層蓮。

怎麽說呢?

有種龍傲天小名李二狗的感覺。

酷拽感瞬間蕩然無存了。

随即,易缇又拿起交易器搜索了下,發現它們都屬于中級藥草,種子的價格雖然有點貴但還不算離譜,于是很果斷地一樣買了幾顆。

之後她進入空間中,左右查看了片刻後,咬咬牙将擺放藥水的木質架子給搬了出去,總算給空出了那麽一丁點位置,将種子給灑了下去,引來靈泉灌溉。

“塞西爾,能幫忙把這些東西收入你的空間裏嗎?”雖然知道藥水在常溫下保存似乎也不會壞,但相較而言還是空間裏更加保險。

“當然可以。”

之後,她又在空間中忙碌了挺久,直到看到種子都順利地發了芽,才松了口氣。相對于其他藥草,這兩個小家夥明顯要難伺候多了,就像無論怎麽吃都不會長胖的美女一樣可惡,哪怕用大量靈液灌溉成長速度也并不算快。不過易缇并沒有勉強自己,自我感覺到達某個極限後,就果斷地退出了空間,休息!

臨睡前,易缇總覺得自己忘記了什麽重要的事情,但無論如何都想不起來,所以也就将其抛諸腦後了。

次日她艱難地爬了起來,抓住日出前後的時間完成了吐納,随後又打理了下空間中、屋中和院中的花草。雖說人吐納結束後會變得很精神,毫無困意,但是吧,作為一個标準的“晚起派”,易缇覺得自己要徹底适應這種生活估摸着還要一段時間。等她開店時,時間不知不覺又是十點多了。

和平時完全一樣!

起早的意義在哪裏?

這就是标準的“拖延症晚期”的症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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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這不是重點。

作為一個店鋪老板,她這樣“不務正業”的經營态度簡直是奔着破産去的。

當她打開店門後看到薛夜時,才恍然想起,昨天他似乎的确說了要和自己談一談的。

“抱歉,等很久了嗎?”

“不,”薛夜推開玻璃門走了進來,“我看開門時間差不多才過來的,所以也只是剛到。”

易缇:“……”總有種微妙地“被小看”的感覺呢。她抽搐了嘴角,“喝點什麽?茶?咖啡?還是別的什麽?”

“紅茶。”

“……我這裏只有綠茶。”

“那咖啡吧。”

“鳥窩可以嗎?”

“……一杯白水,謝謝。”

“唔,”易缇看了眼,回過頭說,“水只有昨晚的。”說話間,她把電水壺的開關打開,“今天的還要再等一會兒,你不急着喝吧?”

薛夜:“……不急。”她剛才的話其實只是随口說說而已吧?

“那就好。”

松了口氣的易缇對薛夜做了個“請”的手勢:“坐啊。”

兩人就這樣默默相對而坐。

薛夜在思考該如何開口,易缇……她是不知道該怎麽開口,比如——

“嘿,嫂子!”

——明顯不行吧?!

先別提薛夜會有怎樣的反應,反正她是先被惡心到了。

“其實,”最終,還是薛夜最先開口,“我今天來,是有件事想和你商量。”

易缇點頭。

“這件事可能有些冒昧,但是,我希望……請求你能仔細考慮看看。”

見對方都用出“請求”兩個字了,易缇也不好再裝作什麽都不知道,畢竟那天的情形還是非常明白的。她深吸了口氣:“其實,我都知道了。”

“什麽?”薛夜的臉上露出驚訝的神色,“你都知道?”

“是的。”易缇再次點了點頭,肯定地說,“我知道。”

血族注視着面前女性篤定的神色,微嘆了口氣:“該說不愧是靈植師大人嗎?這種隐秘的事情都……”

“這和靈植師沒多大關系。”易缇搖了搖頭,“你們的事情雖然隐秘,但也……不是什麽壞事,雖然有很多人不理解,但也有很多人是支持并贊同的。”

“……啊?”薛夜愣住,這話怎麽有點……似是而非?

“起碼我是站在你們這邊的,”易缇認真地說道,“無論你和哥哥以後會怎樣,我都……”

“等下,”薛夜整個人略不好,“你哥哥?”這和她那個可怕到不像人地步的哥哥有什麽關系?!

“你不用這麽害羞。”易缇輕咳了聲,“不就是你和我哥哥其實是那種關系嗎?那天你們在洗手間……我都……總之,這件事……”

“那種關系?”

“那種關系?”

兩個聲音交疊響起。

一位自然是薛夜。

而另一位則是……良晨。

他懷抱着小紅葉,不知何時站在了店門外,只是店中的兩人一人因為專注一人因為震驚,都沒有注意到他的到來。

因為異口同聲的緣故,兩名青年的視線自然而然地對上了。

短暫的對視後,良晨臉一黑,後退了幾步:“你居然是……”

“我不是!”薛夜站起身。

“都這種時候了你還隐瞞什麽?”良晨的表情開始變得奇怪了起來,“怪不得以前就覺得你怪怪的,原來是這樣……”

“都說了不是!”薛夜簡直是想噴出一口血!

為什麽話題會變成這樣?

他到底做了什麽?!

“你都和她哥哥在洗手間裏……”良晨還沒說完,突然将手中的小紅葉放在地上,雙手結結實實地捂住小狗妖的耳朵,“還狡辯什麽啊?!”

“誰和她哥哥有那種關系啊?”他又不是活膩味了!

“無恥的蝙蝠,都在洗手間裏這樣那樣了,還厚顏無恥地說出這樣的話?”

“誰這樣那樣了?”向來以冷靜自居的薛夜先森在遭遇某兩人接連放出的大招後,終于口不擇言,“如果我真的對男性感興趣,你以為自己跑得掉?”

此話一出,世界寂靜了。

易缇整個人略不好:哥、哥哥,這算是被甩了?果然春風一度敵不過歡喜冤家虐戀情深麽……可憐的哥哥,他該有多傷心啊。QAQ薛夜整個人略不好:他是在說些什麽!

良晨整個略不好——

“變、變态!”

“不,你們聽我解釋……”

“變态蝙蝠,離我遠點!”

薛夜直到現在也沒弄明白情況怎麽會變成現在這樣,但他也清楚,自己是不适合再待下去了,因為他怕自己會“大開殺戒”!

“易小姐,之後我們再談,今天我先告辭了。”

匆匆告辭後,青年修長的身形直接化為一堆黑色的蝙蝠,從半開的玻璃門中飛了出去。

徒留下一男一女,大眼瞪小眼。

嗯,還有被捂住了耳朵、乖乖站在原地的小紅葉。

片刻後,雙方同時扭過頭,抱拳輕咳了聲,心中只覺得尴尬異常。與此同時,兩人的腦中在瘋狂地刷着屏。

良晨:可惡!現在該說些什麽好?“請問你哥哥和薛夜那混蛋是那種關系嗎?”——怎麽說得出口啊!

易缇:怎麽辦?完全不知道說什麽好。“原來薛先生一直對你……啊哈哈哈,我哥哥被甩了!”——怎麽說得出口啊!

良晨:她為什麽不直視我?是在懷疑我是那啥啥嗎?完全不是好嗎?但是這種事情似乎越是解釋越是黑啊!

易缇:他為什麽不直視我?是在為了奪人所愛這件事心虛嗎?這種時候說些什麽才不會被誤認為是指責呢?

良晨:蠢女人你平時話不是挺多的嗎?随便說點什麽啊!氣氛越來越尴尬了好麽?!這種時候就算告辭離開也找不到借口!

易缇:狼人兄你平時不是挺不要臉的嘛?随便說點什麽啊!氣氛越來越尴尬了好麽?!這種時候就算請他進來也找不到借口!

良晨:說話啊!

易缇:說話啊!

良晨:快一點!

易缇:快一點!

良晨:求你了!

易缇:求你了!

就在此時——

“哥哥,還不可以聽嗎?”

伴随着小紅葉奶聲奶氣的嗓音,尴尬到了極點的氣氛似乎瞬間被破除了。

兩人同時松了口氣。

“已經可以了。”良晨松開手,表情溫和地重新把小犬妖給抱了起來。

而易缇則滿臉笑容着拉開門:“來這裏找我有什麽事嗎?”

同時笑得陽光燦爛的兩人非常默契地把薛夜剛才來這裏的事情,一點不留地全·部·忘·記·了!

默默伸出觸須将開水灌入熱水瓶中的塞西爾,在心中感慨:地球種族的思維模式以及行為模式,真是太複雜了。

二更

請良晨坐下并給他端了一杯水後,易缇習慣性地抱着塞西爾坐在他對面,問道:“你找我有什麽事嗎?”

“還不是為了這小鬼。”嫩臉青年沖身邊的小家夥挑了挑下巴。

她轉頭看向小紅葉,發現他那頭會讓人弄錯性別的長發已經被修理成了清爽的短發,不過即便如此,也還是很容易被人弄混。雖然男孩的臉蛋和身體依舊瘦削,身上卻換上了一聲幹淨漂亮的童裝,腳上也穿着嶄新的涼鞋,看起來精神也可愛極了。

大概是因為昨天被幫忙穿了衣服的緣故,小犬妖在她的注視下只瑟縮了一下,就鎮定了下來,眼神卻偷偷地看向她膝頭的藍色果凍星人,手指頭微微顫動,好像又想玩“抓觸須”的游戲了。

“小紅葉怎麽了嗎?”

小孩或者小動物都是一樣,主動去撩撥有的時候反而會讓其炸毛;與此相反,如果感覺到了足夠的善意,他們反而會主動靠近讓自己覺得安心的事物。

所以易缇并沒有唐突地做出親密舉動,只盡量把眼神和聲音放柔和,不讓其覺得害怕。

小犬妖下意識看向良晨。

後者卻“冷酷無情”地說:“自己的事情自己說。”

“……”眼巴巴看。

“……”扭頭。

易缇看着這一大一小,覺得挺有趣。

“求助”未果後,小紅葉沒有像一些孩子那樣哭起來,大概是因為他早已習慣了“就算哭也沒人會來幫助自己”這回事,他抿了抿唇,仿佛在鼓起勇氣,而後,小小聲地說:“我想……聯系小楓……”

雖然聽得不太明白,但易缇覺得這個時候比起追問,還是先鼓勵比較好:“原來是想和朋友聯系啊。”

點頭。

“是做筆友嗎?”

搖頭。

“打電話?”

再次搖頭。

“那是什麽?”

“給了我……QQ號。”

易缇:“……”該說不愧是走進新時代了嗎?這年頭的孩子還真是早熟啊。不過倒也能理解,在經歷了那樣的事情後,無論是寫信或者打電話都容易被家人懷疑,反倒是網聊……正常人都不會覺得妖怪會做這個吧?她一拍手掌,“原來如此,那麽,你想讓我幫忙做什麽呢?”

“是哥哥想找你。”小犬妖說話漸漸地流暢了起來。

易缇探尋地看向良晨,後者仿若不勝其煩地說道:“就是說,你要是有空的話,就陪我去買臺電腦。”

“我當然……”

“反正你店裏也沒什麽生意,随時都處于快要倒閉的狀态。”

“……”這家夥說話真的超讓人生氣的!就算是事實,能別這麽直白地說出來嗎?!略不愉悅的易缇問道,“你家裏沒電腦嗎?”這年頭,手機電腦簡直是标配。

“那種東西我才不需要!”

“哦?”某人氣急敗壞的表情讓易缇有些懷疑,“真的嗎?”

“……”

“很可疑啊。”眯眸。

“閉嘴!去還是不去,給個準話!”

“你該不會是……”

“……我才不是用不來拼音!”

易缇:“……”知道什麽叫做“此地無銀三百兩”嗎?這就叫,不過,“不還可以用五筆嗎?”

“那種麻煩的東西誰有心情記!你那是什麽眼神?我要是認真起來,電腦之類的東西完全不在話下!”

“……”啊哈哈哈,原來是完全不會打字啊。

易缇以為自己知道了真相,卻沒想到小紅葉居然露出了疑惑的表情,而後說道——

“哥哥,那店裏的叔叔們為什麽說你是‘電器殺手’?”

良晨:“!!!”呆滞。

易缇:“電器殺手?”她突然意識到,真相似乎遠超過自己的想象。眼前這家夥拼命掩飾的真相,原來是……

“不許笑!”良晨一巴掌就拍到了桌子上,惱羞成怒地喊道,“不就是手機經常會自己爆掉嗎?有什麽了不起的!!!”

易缇:“……”這是“非常了不起”才對吧?話說如果這家夥不是身體強悍的狼人,估計早就死掉了吧?等下,“那你怎麽開飯店的?我記得你店裏有電飯煲、電視機和空調吧?”

“白癡。”良晨冷哼了聲,“這點小事都不會做,我招那些家夥來做什麽?吃白飯麽?”

她抽了幾下眼角,都被人家稱為“電器殺手”了,可想而知之前做出了多少破壞,虧他還能自信滿滿。所以才讓她幫忙去買電腦麽?這樣試用的時候最起碼不會把人家的機子給弄爆掉。

“那你夏天的晚上怎麽過的?不用空調的話……”

“你夠了!”良晨站起身,咬牙說道,“你再說我……我以後都只給你送素菜!”

易缇:“……”還真是簡單粗暴的威脅,不過,還挺有效的。她小心地戳了戳膝蓋上的布丁星人,“塞西爾,要一起去嗎?”

“還帶它?”

面對良晨的嫌棄,易缇滿心自豪地說道:“我家塞西爾可是很厲害的,電器之類的完全不在話下。”和某些狼人可完全不一樣!

“……哼。”

“呼咻呼咻——”

“……”她又說了什麽會讓他害羞的話嗎?

于是,一行四人(其實只有一個是人吧?)就這樣踏上了購物的征程。

別看易缇是個死宅,搬過來一個多月了附近的路都認不全,但其實她對于市中心附近并不陌生。原因無它,從前在學校工作時,她也經常會和女同事一起出門逛街什麽的,女性嘛,天生有“百走不累”的種族優勢,故而她對于那一塊還是相當熟悉的。

“直接去電腦城嗎?還是去專賣店?”

“去電腦城吧。”良晨很果斷地說,“一家家逛專賣店太麻煩了。”

“也是。”易缇點了點頭,“怎麽去?”

“巷口附近有公交站臺。”

“哦。”

易缇對此沒什麽意見,其實她有輕微的暈車症狀,坐轎車出租車之類的會有點不太舒服,倒是四面漏風的公交車、三輪車之類的,她坐上去反而沒事,所以良晨的提議對她來說是正中下懷。

因為是學校附近的站臺,車上人一直很多,好在現在學生們還沒下課,否則那真是存在于現實的沙丁魚罐頭。

幾人上去後,看看所剩不多的位置,徑直選擇了最後排的座位。

易缇與良晨分別坐在兩邊,小紅葉則坐在中間,而塞西爾則待在她身上斜挎的小包中。

“你想買什麽牌子的電腦?”

“到時候再看。”

“臺式還是筆記本?”

“後者。”

……

交談了幾句後,車上很快又上了人。

良晨看了眼走到面前的人,一把抱起小紅葉,坐到了易缇的身邊,将懷中的孩子放到了膝蓋上。雖然丢失了位置,小犬妖卻沒有絲毫不滿,或者說,比起一個人坐,他其實更喜歡待在哥哥的懷中。

又過了幾站,越是接近市中心,人就越是多。

雖然時間已經是九月,但天氣依舊很熱,一群人擠在車中,哪怕窗戶都被打開,味道依舊很濃。

易缇明顯地覺察到,良晨與小紅葉的臉色都不太好,她悄悄低頭打開包,看着裏面的塞西爾,後者非常善解人意地用觸須對她比出了個“OK”的手勢。她松了口氣,之前無聊的時候,她用店中的花做了一些香包,家裏到處都塞了點,随身攜帶的這個包也不例外,看來是“無心插柳柳成蔭”。

如此想着的她從包中拿出一塊染上了香味的手帕,遞給身旁的良晨:“這個你要麽……”

她原本以為這個傲嬌貨會猶豫,結果他非常果斷地就接了過去,一把捂在了……小紅葉的鼻子上。而小犬妖意識到這一點後,突然從良晨的膝頭跳了下去,而後又“吭哧吭哧”地以面對“保護人”的姿勢爬了上來。

“別亂動,摔了我可不管!”

話雖如此,嫩臉青年的手還是結結實實地護在了男孩的身後。

片刻後,小紅葉終于成功地爬了上去,只見他跪在良晨的膝頭,擡起手把手帕的另一邊捂在了後者的鼻上:“哥哥,一起……”

良晨因為男孩的話語和動作愣了下,随即垂下眼眸,雖然沒說話,卻把他抱得離自己更近一些。

易缇覺得這家夥肯定是害羞了,因為眼神明顯在左右亂飄。

“你那是什麽眼神?!”

看吧,果然惱羞成怒了。

“不,沒什麽。”

“你明明在偷看我!”

“你不偷看我,怎麽知道我在偷看你呢?”

“……”超·級·火·大!

易缇在這家夥爆發之前,輕咳了聲,說道:“說起來,你們還真像是親兄弟。”

不說還好,一說良晨的臉黑得更厲害了。

原本以他的年紀,當這小鬼的叔叔是妥妥的,結果他居然只肯喊他“哥哥”,反倒是對店中那些禽獸,一口一個“叔叔”!

可惡!

這女人是故意的嗎?!

“我說你……”

就在此時,車上突然傳來了一聲輕泣聲。

易缇下意識看去,發現發出聲音的是一位約十三四歲的女孩,她正雙手緊緊地抓着車中的欄杆,身體微微顫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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