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事實證明, 阿提卡斯是有一點點生氣,後面都是讓弗爾過來傳話的。

弗爾結巴地說可以想想要收拾什麽行李,當然, 如果什麽也不帶的話, 去了都城重新買也是一樣的。

“弗爾。”我看着圍裙猛男,“阿提卡斯現在心情怎麽樣?”

“沒、沒表情。”

思來想去,應該是在說阿雅的時候才臉色不太好的, 我決心拉攏弗爾,雖然他是我們夫妻共同的男仆, 但一定要和我更親近才行。

這樣才能在不和諧的時候, 讓弗爾成為我的探子,替我試探丈夫的情況。

畢竟看到讨厭的魅魔在眼前晃蕩,他大概會更煩, 到時候一惱火, 一個月一次的交公糧都不履行了, 那我就虧大啦。

為了捍衛我的營養!

我派弗爾再去看看阿提卡斯, 然後自己在房內收拾一些玩具和睡衣,想把這些帶去都城。

半個小時收拾好,弗爾來到卧室門口給我比劃,大意就是阿提卡斯在發呆。

“沒關系,弗爾你去收拾一下後院, 接下來交給我。”

弗爾看我這準備沖的樣子, 有些擔憂, 在他的印象裏, 阿提卡斯是很難應付的那種正經人。

就算他不會胡亂懲罰人, 可還是比先前随便抽打他的漢德要恐怖, 尤其冷下臉的時候, 就覺得自己被丢進了極地,冷氣能凍到骨頭裏。那種壓迫感是由內而外地散發,并且讓你揣摩不清。

“小、小心。”對着手指,弗爾提醒着。

哦!我的弗爾小可愛,真的是太貼心了,身體那麽強壯,心靈卻那麽柔弱。

凱莉要是選擇他多好啊。

踩着樓梯下樓去到客廳,我看到背對着我坐在沙發上沉思擺冷酷的丈夫,對于我從背後接近,他都沒有什麽反應。

以往他的敏感度高得不行,我偷襲十次,能成功一次都是他大發慈悲。

比如這次,我不但背後抱成功了,并且将雙手摁在了他的大包子上面,爽翻了的手感促使我放肆地捏了好幾下,仿佛真的在揉搓面團。

“洛茲小姐。”正襟危坐的男人壓着嗓音,鎮定地叫了我的名字。

我假裝受驚,手掌又用力收緊幾分,掌心裏飽滿的觸感實在美妙至極,讓我有種豐收的喜悅。作惡幾次後,成功聽到了他一聲悶哼,心裏變态般得到滿足,我将下巴搭在他寬闊的肩頭,黏糊糊地小聲開口。

“要說什麽呢,我親愛的丈夫。”

“要不要去幽靈海,我現在是誠心送你過去。”

“嚯~難道先前都不是誠心的,吃醋嘛,真可愛。”

“……”

貼着他漸漸變得熱起來的耳廓,缱绻的溫情讓他僵硬的身軀放緩了下來,我輕輕含咬着他的耳垂,細聲細語道。

“阿雅去幽靈海一定有自己的事,我還是不要去打擾他了。”

“你怕自己給他添麻煩麽。”

“是啊。”

“所以選擇給我添麻煩。”

“嘿嘿,妻子給丈夫一點小麻煩,沒關系的吧。我在你老家也會好好幹活,不會讓你丢臉的。而且我的錢就是你的錢呀,就算阿提卡斯不給皇室工作了,我也可以養你,我爸爸的家族信托基金有我一份,錢都是越花越多。就算不靠爸爸媽媽了,我自己也能找工作養你哦。”

“謝謝洛茲小姐的慷慨,你的金錢你自己随意支配,不用預留我的。去了都城,我也會每月給你零花錢,有什麽喜歡的就買,不用過問我。”

并不稀罕我的金錢,阿提卡斯反過來還要給我塞錢花,我挂在他背後,簡直要把他這寬闊精壯的腰背當成自己的滑滑梯,在上面蹭來蹭去。

“阿提卡斯,你剛剛是不是有點生氣了?”

“抱歉,是有些,但我反思了自己,不該那樣對你說話。”

我好奇地貼着他的耳畔,“那你為什麽生氣哦?你現在說了,下次就能避免啦。”

他有些為難了,露出幾絲窘迫,金色的眼睫随着眼皮的輕顫而小弧度地抖。凸起的喉結在吞咽後滑動,我用手指感受着那一處的生命力,仿佛把他當做了有趣的玩具,怎麽探索都不會覺得無聊。

“大概是,我不希望你總念着阿雅。”

“為什麽?他是我朋友。”

“但不僅僅是朋友,你曾經奢望過他,也想過越線。”

“可我沒有付出行動的。”

阿提卡斯沉默了幾秒,接着加重了語氣說道:“想也不行,想得多了,自然會有躍躍欲試的那一天,我不喜歡風險,希望你考慮我的感受。”

“好哦,沒問題的。”

是了,他對專一的要求很高,占有欲和控制欲是挺強的。因為魅魔太沒節操,對感情這方面沒辦法忠貞,充滿了不定數,給不了別人安全感。

阿提卡斯不願意花費大力氣去做不一定成功的事情,并且他認為這是成功率接近零的買賣。如果我是純正魅魔,說不定這段婚姻早就沒了。

要麽是我受不了他的苛刻,要麽是他忍不了這接二連三的底線試探。

“洛茲小姐,對你來說,我這樣的要求過分了是吧。”

手腕被他輕輕握住,順着這股拉扯的力道繞過沙發來到他身前,我低頭看着沙發上的男人,一顆心已經摔落在他金色的瞳孔中了。

胸口一股熱浪襲上,我嗷得一聲抱住他的腦袋,将阿提卡斯的臉往身上壓,沒想到我帶球撞人,他都愣住了。

“我可愛又沒安全感的老公!我愛死你啦!”

“……你說誰沒安全感?”

“你!難不成是我?沒關系嘛,把自己交給我吧,你們這些正經的男人真的好棒哦。難怪一些不正經的小說裏,總是讓各種女主去勾搭禁欲不茍言笑又作風守舊的男主!”

阿提卡斯撕開我的熊抱,略顯在意地問道:“那麽小說的結局呢?”

我順勢在他的大腿上坐下,雙臂摟住脖頸,笑得不懷好意,“當然是男主角被各種吃掉啦,全都從神壇上被拉下來了。”

“我明白了,大概就是想摔碎對方,又按照自己的欲望重塑嗎。”

“這種理解也不錯呢!你要摔碎我嘛!讓我變成你的俘虜!”

手掌貼上腰側的這一霎,皮膚像是産生了細微的酥麻電流,一路刺激到我的心髒。阿提卡斯握着我的腰,金色的豎瞳裏陰沉沉的,一場在眼眸深處醞釀的風暴好似要來臨。

察覺到他氣息上的改變,我總結不出來是什麽樣的,但和當初他驅除城堡外的猛獸時很像,那種殘酷的狠勁從他的身體裏過濾出來了,正在警告我。

不由得有點害怕,坐在他腿上的我憨笑兩聲,想站起來退後,但腰被扣住了,竟是沒能站起來,被固定在了結實的大腿上。

屁股底下接觸的仿佛不是肌肉,而是砧板,對上阿提卡斯意味不明的眼神,我吞了吞唾沫,也不敢和他黏黏糊糊了。

這樣子真的像是被蛇盯住的兔子。

他好像不是在單純地施壓,而是……并不克制自己了,一種完全地放任。

如果說平時他寬厚守禮,正直嚴肅的樣子是收斂壓抑的表象,那一旦釋放開來,是美味加倍,還是暴虐恐怖?

這個時候,我要不要用魅術試試他?

在這種關頭我的思緒放飛了,突然,新奇又不可捉摸的危險氣氛消失了,腰上的力道也撤銷。阿提卡斯的面色恢複了平日裏的一本正經,眼裏的陰霾逐漸消失,恢複了清明。

“洛茲小姐,失禮了。”

“哎?失禮?哪裏失禮?”

內心既有警報解除的慶幸,又有一點沒能看到他失控的惋惜。阿提卡斯從沙發上離開,轉身去了衛生間,我探頭探腦地溜過去一看,他在洗臉。

打濕的面龐英俊而冷凝,眼裏的光破碎搖晃,亦如極地裂開的冰面。彙聚在他下巴處掉落的水珠搖搖欲墜,滴答一下,砸在我心口了。

怪我見識太少,只吃過阿提卡斯,所以覺得他的一舉一動都充滿了吸引力。我開始思索,我是不是結婚太早了,把自己給定死了。

或許應該多談幾次戀愛的,這樣是不是才有比較啊?

水流從皮膚上滑下時已經不再冰冷,水珠一顆顆地落在洗手池中,阿提卡斯擡眸,鏡子裏倒映出後面洛茲的小半張臉。

她蹙起眉頭,像是在思索着什麽。

阿提卡斯在察覺到她可能會釋放魅術時松開了她,他确定自己不會對魅術有什麽反應,畢竟曾經被純正的魅魔試探過,他抵擋住了。

而現在他選擇中斷,是一種懸崖勒馬的做法,洛茲和尋常的魅魔不一樣,區別在于,他知道自己對她是有感覺的。

雖然不想承認,可這是事實,身體上能被她喚醒,心底裏的殘暴和獸性也會被勾出。如果抛棄他從小訓練出來的禮義廉恥,不去壓抑、克制,在職責之外,他不再是正直守序的嚴肅禁衛軍首領。

剝下對外的統一塑造,面對洛茲的時候再坦率一些,展露多一點自我,将自己的占有、掌控、獸性都解放,讓天性得到舒展。

遵從欲望本身。

他不會拘泥于十五分鐘,更不會時時刻刻提醒自己不要在洛茲面前失了分寸,蟒蛇游進森林,然後徹底失去了在城市裏所保持的人性,變成純粹的獸。

那就不需要任何道德感,如她所期望的那樣,把她按在任何地方,直到她求饒,再也不敢輕易開口。這麽做或許最省事,但他就變得不像自己了,精神被蠶食着,性格被扭曲着,在她的軟磨硬泡下。

會變成洛茲的提線木偶的,只知道索要她。

讓那個讨厭魅魔的自己摔碎,重塑一個可以容納她的自己。這樣大家都會好受一些,只不過摔碎的決心還不足夠,重塑的過程也一定會非常困難。

他将要背叛的是曾經的自己,他劃出的底線,他堅持的意義,都可能崩塌。

阿提卡斯陷入反複地拉扯,消耗着精力,唯獨面對洛茲這件事,他沒辦法快準狠地解決。他意識到,自己對她已經有了掌控欲,除去婚姻本身的要求,他不希望阿雅成為對方的全部。

每一次幫助洛茲恢複,這對阿提卡斯來說都是考驗,他已經說服自己要去為她而負責。可在不動心不動欲的自我暗示下,這項工作完成起來難度很大。

就算只有四分之一的魅魔血統,她依舊渴求着他的本身。

每次抱她,阿提卡斯都痛苦地限制着自己,身體上也并不會得到什麽滿足,反而隔靴搔癢更是難堪。他也禁锢了她的發揮,不允許有超出預料之外的反應,洛茲的氣味、聲音、動作,表情,每一樣都會成為讓他失控的存在。

這是不允許的,他的固執、驕傲、偏見,怎麽可以被她輕易地,用不到半年的時間就粉碎。

他不想在魅魔面前失控,不想讓一切都不可收拾,不想去愛魅魔,更不想耗費心力去得到這樣一種惡魔的愛。

甜言蜜語是他們的溫柔陷阱,柔軟之下是泛濫的感情,給誰都一樣多,那就是無情。

所以到最後,魅魔不是為自身招來災禍,就是毀滅別人。

他和洛茲一直這樣下去,會是哪一種收場?

在剛剛掌控住她脆弱腰肢的那幾分鐘裏,阿提卡斯認為自己是會傷害到她的,保護與傷害也只是一念之差。剝掉這輕軟又沒有抵禦作用的衣物,讓她暴露在目光之下,像折下一朵鮮豔欲滴又無力抵抗的花。

想聽一聽她的哭聲,使得這雙無暇清透的藍色眼睛露出熱情之外的情緒,最好有一點恐懼,有一點憎惡。

他的心底裏有這樣一種聲音在回蕩,偶爾也想欺負一下對方。

他一定是哪裏壞掉了,或者內心深處的惡劣被她勾出來了……

又過了一天,明天就是出發去往都城的日子了,有專門的航空飛艇來接,後天早晨就會到達翡翠莊園。

雅庫娜說她已經準備好了歡迎儀式,就連她丈夫也急匆匆地趕到了。現在就等着兒子帶着我回去,看起來兩個人長輩很上心的樣子。

在穿衣鏡面前比劃着各種套裝,我把阿提卡斯叫過來把關。

穿了一套晚禮服,他打量着,認為太過成熟,遮蓋了我的活力。于是我換了一件抹胸小短裙,他覺得這看起來太不正式,像是我的夏日睡衣,我挑挑揀揀,終于找到一套不出錯的,是風衣和長裙的搭配。

他覺得這樣比較保暖,我之所以接受,是因為和阿提卡斯的外套看起來像情侶服!

挑選好了衣服後,在室內穿着大衣是熱的,我在他面前脫下,阿提卡斯居然會轉開視線。真是的,不都什麽都發生過了嘛,他越是這樣假正經,我就越想欺負他耶。

揪了揪他的馬尾辮,我誇張地說道:“我剛剛換衣服,大腿撞到了,好疼的!”

“我看看。”

“快看!”

說着,我把裙子給撩上來,那塊皮膚光潔白皙,沒有任何撞到的痕跡。意識到被我诓騙,回身彎腰的男人正要開口責備,我就在他臉側親了一口。

“吧唧!”

可能是把他想要教育的念頭給親走了,他不追究我的小謊話,問道:“東西都收拾好了?”

“是的!你來檢查吧!”

我把自己的行李箱打開,阿提卡斯看着兩個箱子,我自豪地說裏面都是我的寶貝,他低頭一看,用一種他就知道的無語神色看回我。

“這就是你的財産嗎?洛茲小姐。”

“嗯哼!我的財産是你!”

“……正經說話。”

“我就是想帶這些嘛,很好用的。”

什麽嘛,我多帶幾個玩具怎麽啦,他一個月才一次,萬一我很需要呢!畢竟我已經是個成熟的魅魔了,要學會在丈夫忙碌的時候自給自足。

“快誇我懂事!快點!”

插着腰昂着頭向他索要誇贊,我才不知道害臊兩個字怎麽寫呢,阿提卡斯嘆口氣,卻還是擡手揉了揉我的腦袋。

“注意別讓我父親看見這些。”

“怎麽會!我為什麽要讓父親看到這些!我是變态嗎!”信誓旦旦地保證着,可我又纏上他,摟着他的腰追問道:“為什麽呀?那可以給母親看嗎?”

“都不要,只不過父親比較……他比較開放。”

“那你能不能對我開放一點呀?”

對于我踮腳索吻的樣子,阿提卡斯用手摁住我的額頭,把我按回原本的身高。

眼角瞥見外面的弗爾,阿提卡斯讓我過去問問怎麽了,我馬上跑過去交涉。

我和弗爾一邊說一邊比劃,最終确定,在離開風語鎮之前,他想去探監。倒不是看漢德,那種垃圾前任主人沒什麽好看的,他是想見一見凱莉。

“哦,我可愛又可憐的小弗爾,你甚至不敢自己去探監,還想接着我的名義去探望,這種背後付出太讓人感動了,你其實很喜歡凱莉吧?”

用一種看小寶寶的慈祥表情說着,我做出貴婦托腮狀,弗爾在我關愛的眼神下更加羞澀了,摸着脖頸等待我的回應。

阿提卡斯過來給了我一個适可而止的眼神,那意思就是不要欺負弗爾。

我順勢就摟着丈夫的臂彎靠過去,比他更像賴皮蛇,“親愛的,弗爾都不敢自己送東西,還想以我或者蘇菲奶奶的名義送呢。”

“那你應該尊重他的意願。”

“可是,我覺得不應該這樣。弗爾給她寄送衣物還有錢,要讓對方知道,而不是默默無聞。悄悄付出的愛确實讓人動容,但更應該勇敢表達自己吧!不要委屈自己嘛,不去試一試,就真的會錯過的哦。”

這一次我說的很認真,沒有夾雜什麽欲望,能坦率地表達自己的愛意是很重要的,要能傳達,要敢傳達。

我松開摟着阿提卡斯的手,走到弗爾面前,我的身高只在他的胸肌下方。所以我拍了拍他健碩的肌肉,啪啪作響。

“你有這麽大的體塊,膽子也大一點嘛!面對喜歡的人要勇于嘗試!”

本來就是巧克力一樣的膚色,在我的慫恿下都黑裏透紅了,感覺弗爾快要冒煙,發出開水壺的鳴叫了。

“夫、夫人,若是失敗了呢?”

弗爾問出這個問題時聲音很輕,嗓子都在發抖,而阿提卡斯也沒有回應,他似乎在等待我的回答,看起來還挺認真。

我略微思考了一下,“那就再沖。”

“還、還是失敗了呢?對方就是,不、不喜歡呢?”

“這……”

倒也不是弗爾鑽牛角尖,畢竟我自己的情況也很像啊!現在我的丈夫已經抱起雙臂,用一種略顯期待的模樣看我了。

忽然覺得自己成為了感情大師,我也要拿出相應的水準來答題。

“弗爾你記住!沖!繼續沖!只要自己還喜歡,就繼續。”

“可、可是給對方帶來了麻煩呢?被讨厭了呢?”

“……”

我現在開始懷疑弗爾是不是在詢問我的婚姻狀況了,這真的不是在內涵我嘛!

“聽着弗爾,主動權在我們這邊,進攻的是我們。要繼續或者要撤退都是我們說了算,如果真的有沖不動的那一天,潇灑離開嘛,自己開開心心的最好啦,未來的某一天,一定還會遇上合适的人,世界那麽大!”

對比起我這個老師的豁達與熱情,弗爾顯然不能明白這份進退有度的從容與優雅,他為難地捂着空蕩蕩的脖子。

最終他對着我和阿提卡斯微微欠身,表示他再好好思考一下。

“感覺我的精華,弗爾并沒有學到。”目送巧克力遠去,我露出了老師面對後進生的傷腦筋神色。

“這是必然,弗爾不是魅魔,他有自己的堅持。”一直沒吭聲的丈夫終于冷冷地發言,還帶着對我的嗤之以鼻。

“你看不起我的愛情觀!”我指着他哼唧。

“不,我很尊敬,甚至敬佩你的愛情觀,勇敢而坦誠地去表達喜愛。實在得不到,也會拿得起放得下,并不會偏執,這很好。我只是唾棄你們的花心和見異思遷。”

“哇,你誇我。”直接忽略最後一句!

“不知道你什麽時候能對我失去興趣。”

果然把話繞到這裏來了,好在我早有準備,我繼續無恥地踏在他的底線上,暧昧地舔了舔嘴角,故意說道:“等我吃飽了,或許就會失去新鮮感哦,多多努力,十五分鐘先生?”

要麽賣力投喂我,早點解脫,要麽一直和我耗,反複拉扯,最後掉入我的甜蜜懷抱。

我不虧!

和我有來有回地拉鋸了那麽多次,怎麽不知道我又在給他選擇題,阿提卡斯可太清楚了。

他的手臂擡起,在我的注視下,手指穿過我的卷發,順撫開這些海藻似的發絲,蛇人俯身貼在我的耳朵,低淺的氣音随着呼吸一并傳來。

“洛茲小姐別太過分了,真到了那個時候,你不一定能退出。”

沒什麽威脅性的話,口氣既不狂傲也不陰冷,反而柔柔的,可我恍惚間産生了幻視,感覺他變成了蛇的樣子,将我給從頭到腳地捆縛住。

面對蛇的絞殺,獵物是很難逃脫的。

我害怕,卻又感到異常的亢奮,戰栗感席卷全身,迫不及待想再逼迫他一下。

還好弗爾阻止了我的試探,我可愛的男仆決定勇敢地以自己的名義去探監了!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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