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我灰溜溜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間冥思苦想, 今晚肯定是睡不着的。本想給阿雅打電鈴詢問，結果又沒信號，我也不會通靈烏鴉的招數, 這就等于和他斷了聯系。
他不會出了什麽事吧, 因為結婚的事情，感覺和他聯系的情況都變多了，以前倒是被他散養, 沒這樣頻繁地走動。
找不到軍師阿雅也就沒辦法，消沉了半小時, 我接到了維茜的電鈴, 立即振作接聽。
【對不起啊洛茲！你現在還沒有休息吧】
“維茜！你們的護衛任務提前結束了是嗎，你後面幾乎沒聯系了，我就猜到你們應該很繁忙, 所以我只是給你發信息。”
【親愛的, 抱歉, 我沒來得及回應你。好不容易找到機會查看你的留言, 結果我被首領逮到了。只是我沒想到，你居然只給我信息，都沒有給身為丈夫的首領。我也不敢隐瞞他，所以你當時發給我的信息，他全部看見了, 坦威特那個家夥到底要做什麽啊！】
我從她的語氣裏聽到了一絲默哀的意味。
原來如此, 又破案了, 所以阿提卡斯是完全掌握了我這邊的情況。
他之前說過不太清楚坦威特離開皇室去了哪裏, 但剛剛又很篤定地說出了大貓的情況, 就說明在來家裏的路上, 他就做好了調查。
雖然阿提卡斯确實沒有否認他想抓包的想法, 俗話說身正不怕影子斜，我這是偏到了外太空。
我還在盤算着來龍去脈，沒聽見我的回應，維茜很是緊張，一個勁地在電鈴那頭道歉，說自己沒有保管好我的秘密，這樣顯得她像是個牆頭草似的。
我當然不會怪我的女朋友。
“沒事的維茜！我不怪你，是我的問題啦，我會解決的，不會擔心，你依然是我的好朋友。”
【啊！松了一口氣，我還以為會失去你的信任了，我先前都猶豫了好久才敢給你打電鈴。我要給你當牛做馬！】
“哈哈哈，你是我的大寶貝嘛！我想問維茜，阿提卡斯對浪漫過敏嗎？平時有什麽喜歡的事物嗎？畢竟你們共事挺久，現在又是他的副官。我才當了半年妻子呢！”
【呃，首領好像沒什麽娛樂活動，至于浪漫，我完全想象不出他做這些事，會覺得很違和，首領是比較沉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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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是沒有過吧，我試試！說不定他不是讨厭，只是沒有人和他耍這一套！”
【那麽，我需要做什麽？】
“一定要保密哦！我要好多煙花！我有錢，我還要定制圖案，請幫我聯系工廠。”
結束電鈴，我在內心虔誠地感謝愛情小說的教育，想要鐵樹開花，是很難的，可真的有了意想不到的收獲，一定會很有成就感。
啊，不對，不是要攻克阿提卡斯，這次是道歉！
不過在煙花之前，反正今晚也睡不着了，我還是幫着弗爾一起去打掃會客廳還有他的書房吧。
弗爾看到我從樓上下來，他關懷地問我怎麽樣，我回給他一個笑容，沒什麽大不了！
很快，會客廳打掃好了，并且弗爾在家具店定制了新的茶幾，而我在一旁指指點點，也選了新的書桌，明天就會有工作人員上門安裝。
現在把會客廳整理完成，還剩下書房和阿提卡斯的卧室，因為睡覺的房間是他布置給弗爾的任務。我想了下，我自己和坦威特在丈夫的床上到此一游，還是不要去添亂了，于是我轉向書房。
寬敞明亮的書房內，已經換了家居服的男人，背對着我，正蹲在地上收拾自己的爛攤子。
比起大貓搞了破壞就跑，苦逼的鏟屎官打算自己收拾，那被劈爛的桌子早已丢去了莊園的垃圾回收點。
阿提卡斯把自己那條漂亮又危險十足的黑色蛇尾收回去了，如今是兩條褲管裏飽滿有力的雙腿。
我沒有吭聲，但走路的腳步聲是有的，我做不到潛行。盡管知道我的到來，阿提卡斯也沒有回過身說什麽，保持了一種冷淡的緘默。
弱弱地靠過去幫忙撿地上的零碎物品，這次我沒有多嘴，更沒敢釋放香氣去迷惑對方，只是老實地幫忙。
慶幸的是，對于我這有點像是贖罪的行為，阿提卡斯沒有阻止，默認了我地參與。
沒有阻止的話，我是不是可以……思及至此，三角尾延展出來，做着對尾巴的精細操控，讓箭頭悄悄地撫摸了一下丈夫的脊背。
阿提卡斯怔住，帶着冷光的眼眸刮了我一眼，我頓時不敢再作亂，尾巴快速縮回來，差點都打結了。
已經淩晨兩點多了，我們卻沒有一個人去睡，全都在收拾。
直到立式光屏被他強有力的手掌放好，盒子裏的公章收納放在書架上，這個書房才算整理完畢，由于缺了書桌，顯得格外清冷。
“親愛的，弗爾定制了會客廳的茶幾，我也跟着他買了新的書桌，一模一樣的哦，明天會有工作人員來安裝。”
“別叫我親愛的，我無論如何不能接受開放式婚姻。”
他第一次嚴厲地駁斥了這個稱呼，我臉色一僵，有點無措地絞着雙手，“哦，對不起！”
我突然想到一件事，當時被坦威特襲擊，我是可以用魅術來降服他的。
他自己都說過抵擋不住，會跪，我卻在危急時刻完全忘記了這一招。确實是懵了，那個時刻，我應該是一種不是很想接受，可又半推半就的樣子。
直接導致了我沒有使用殺手锏，我明明連阿雅交給我的複雜咒語都念了。
想着還是要給自己一點辯解，我又自我剖白道。
“阿提卡斯，我當時真的有過抵抗的。只是太意外了，他忽然就撲過來，我努力地逃，還使用了阿雅教我的禁锢咒語，可是沒有用，大貓太強了。”
“就，我心裏也是想着新鮮，企圖發生點什麽，就完全忘記了。”
“你這是在對着我惋惜？”
“不不不！”
“還是抱怨我技術不好？”
“……也沒有！你技術超好的！我超愛和你親熱的！總之我們也沒有來得及做什麽，因為你很快就回來了！”
噫，我那穩重正經的丈夫居然給了我一種氣呼呼的感覺，可他又是一臉嚴肅地說着。
好、好可愛。
連忙低下頭，這種時候再對着他露出癡态，他一定會覺得我不想好好談話的！
“我不是在斥責你，只是覺得這樣不好。”他的臉色軟化了下來，沒有那樣冷酷了。
我立即仰頭望着他，“我知道錯了！親愛的！”
“……坦威特的脾氣來得快，去得也快，他應該還會回來找你，洛茲小姐你好好想想吧。”
“想什麽？”
“選擇。”
“哦，那大貓貓是找我，還是找你呀？”
我只是下意識地認為，坦威特現在處于一個複雜的階段，事實上，整件事情裏，除了我簡簡單單，不管是大貓還是大蟒，都是一副我看不完全的樣子。
果然待在城堡裏太久了，沒有什麽識人經驗呢，都是憑借着直覺和感性。
“先去休息吧，很晚了。”
我被阿提卡斯勸退去了房間，深知現在不能賴在他身旁，我轉身回屋，然而也只是躺在床上睜眼到天亮。
護衛任務圓滿結束，阿提卡斯帶着維茜去複命，國王對于這位良将從來都是贊賞有加，賞賜了物品後，問他還有沒有什麽想要的。
阿提卡斯打算将得到的財物分配着發給禁衛軍，至于國王額外嘉獎的機會，他這一次沒有拒絕，向對方請求了半個月的假期。
他在內殿中說出這話時，一旁的維茜很是驚訝，首領從不主動要假期的。一般都是到點才休息，放假還是不放假沒什麽區別。
有時候就算休假了，也可能出現在格鬥場、辦公室等、軍營等工作場合。
不愧是結了婚的男人，這麽想着，精靈露出了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
從國王的內殿出來，維茜終于松口氣，接下來就能放松些了。首領大概會提前回家，她則是要過幾天才能輪到休假。
“首領放心休息吧，這些天辛苦您了，我會值好班的！”
“嗯，拜托你了。”
走到禁衛軍總部辦公樓，維茜和阿提卡斯互相道別。
上一秒還一臉嚴肅，看到領導離開，憋了太久的精靈姑娘立即從兜裏掏出了便攜光網，切換聯網模式，然後消息震動個不停，看到了洛茲幾十條斷斷續續的留言。
她驚呆了。
阿提卡斯本來與維茜交代好就要去休息室換了衣服回家，他也拿出了自己的便攜光網，切換模式，消息有幾條，可詭異的是，洛茲一條留言都沒有給他。
像是某種第六感那般，他定住腳步，聽着身後的震動聲，維茜該不會是在和洛茲聯系？
鬼使神差的，阿提卡斯轉身走了過去，而沉浸在勁爆內容中的維茜沒能反應過來，畢竟也是被實力格外強悍的領導給繞後，她察覺不了，也不丢人。
阿提卡斯幾乎不會去做随便偷看下屬隐私的事情，但他瞥見了洛茲的聊天界面。比起自己和她空蕩蕩的聊天窗口，與維茜的頁面是爆滿的。
一絲奇異的不爽與酸澀從內心破土，纏繞了他的心房，控制着自己的表情，伸出了手。
直到手裏的光網機被抽走，維茜的後背一驚，頭皮發麻地看向對方，下意識的危機感讓她做出應戰姿勢。
早有預料的阿提卡斯橫過右臂，擋住了她勢如疾風的戳眼珠招式，然後給了她一個眼神。
“對、對不起首領！”反應過來自己在做什麽的維茜連忙鞠躬道歉，再不敢去搶光網機。
她一邊內心吶喊着完了，坑死洛茲了，一邊忍不住地頻繁去偷看首領的臉色。
但在這種時候，維茜知道自己不能開口說什麽，并且絕對不能為洛茲求情。阿提卡斯會有自己的判斷，他喜歡當面質問，不需要第三者來轉述，更不想模糊掉本來能精準傳達的意思。
所以，你很難在他面前被冤枉，他會還給你清白，但你同樣難以在他面前是撒謊。戳破或者沉默，只在于他想不想給你顏面。
金色的豎瞳中這些文字一串串浏覽過，就像沒有溫度的顯示屏，阿提卡斯捏着機器的手很穩，只有指節出現過輕微地收攏跡象。
洛茲沒有給他發一條信息，卻給維茜事無巨細，情緒激動地說完了這個月的所有。這只是讓他神經觸動的一條，另一條則是坦威特。
壓下內心的波動，阿提卡斯将東西還給了維茜，對方就算極力壓制，還是沒能表現得若無其事，看起來很擔心洛茲的樣子。
“首領……夫、夫人會被坦威特傷害嗎。”
“你覺得呢。”
“……好吧，坦威特不屑于欺辱女性，但我、我覺得夫人絕對不會背叛您的！”
“維茜，你那麽喜歡魅魔，卻不怎麽了解這個種族，抱着這種盲目的心态接近，會受傷的。”
維茜頓住，沒想到阿提卡斯在這種牆頭冒火的情況下，還給了她一點忠告。他真的是太仁厚了。
只是希望，這種寬厚也能給家裏的洛茲，她真的好擔心今晚的戰況啊。
再怎麽掩藏，還是暴露出了心緒，阿提卡斯讀出了維茜的憂慮，他鎮定地說，“我不會對洛茲小姐怎麽樣的，我一早就清楚魅魔的性格，她不會是例外。”
“……”
“不過我還是需要早點回去，禁衛軍這些天的調度就交給你了。”
“是！”
“還有，一直給洛茲小姐偷偷傳遞我工作的信息，也很累吧。”
“……”
他看到面前的副官快要跪下去了，戰戰兢兢的。阿提卡斯沒有責怪的意思，或許還有點微妙的放任，畢竟他總是太忙，又很少主動去聯絡洛茲，有維茜在中間維持，似乎也不錯。
坦威特的出現完全是個意外，可并沒有脫離他的掌控，甚至還有回歸初心的意思，而且讓一切都提前了。
最初的設想就是，忙碌的他實在沒空去陪伴魅魔妻子，這是一件遺憾的事情。
本身他就繁忙，再拒絕休假，或者時常加班，就能不用面對洛茲，分居太久的下場大家都清楚。再正直的男人，也會有自己的小心思。
九分真一分假的高強度工作狀态營造出無法回家陪妻子的局面，大家都會對他表示認同，不會覺得有什麽大的錯過，他依然站在了道德高點。
反複幾次，把工作時間延長，然後洛茲就會空虛，最終抵抗不住魅魔的天性去找了別人。
于是他進一步抓到她的錯誤，而他事先就提醒過她，不要亂來，那麽就算抓住了，她沒辦法去否認，無論如何都是處于輿論弱勢的。
現在，機會來了，突然出現的坦威特把事情加速了。
思及至此，阿提卡斯當然更加要回去，當場抓包，把洛茲的越軌行為坐實，這樣她就沒辦法與自己争辯，也不能撒嬌抵賴。
而他，早就做好準備了，不要再心軟，一鼓作氣将無法接受的厭惡的魅魔從自己的世界裏驅逐出去。
冷靜點，快速地處理這件事就好。
他不會想要洛茲的忠誠，反正也要不起。
“維茜，叫調查小組過來，我要知道坦威特最近的情況，馬上。”
“是！”
坦威特并沒有特意隐藏自己的行蹤，查起來很快。網絡上或者現實中，任何信息，包括他去過什麽店鋪，待了多久，見過哪些人都能清楚。
利刃雇傭兵團是都城最大的合法雇傭兵組織，背後的靠山有兩個。其中有一人是空戰隊首領，家族中世代在宮廷任職，占據着大大小小的職位，從藝術到軍事，擁有着雄厚的實力。
阿提卡斯并不會因為個人的好惡而主觀判斷，否則不會提拔維茜，他一向公私分明。
然而不是所有人都這樣，空戰隊首領的前妻就是魅魔，盡管被綠的體無完膚，那位上将還是深愛着前妻，并且單方面地對阿提卡斯抱有敵意。
而二人之中，有一個是鄰國的能源石大亨，私底下還與人口販賣有點牽扯，上一次洛茲被漢德他們拐賣，買賣的上線就是這位大亨的一位親戚。不過因為不是大亨本人，罪名落不到他頭上，只能扣押住那位親戚了。
至于購買魅魔的買家，全世界多了去，但凱莉交代出來要買洛茲的那幾個，阿提卡斯都警告了對方，還聯絡各地警局端掉好幾個拐賣窩點。
所以利刃雇傭兵團會邀請和他決裂的坦威特加入，這些事情串聯起來，并不奇怪。
也許空戰隊首領不是要和自己魚死網破，畢竟往日無冤近日無仇，也沒什麽功勞上地争搶，頂多就是看不順眼，故意膈應他。
坦威特作為新人加入，受到兵團老資格排擠對付，老虎兄弟并不是傻瓜，他會利用這邊來威懾兵團的舊部。可能還有出于好奇心，所以接近了洛茲
因為自己厭惡魅魔是出了名的，結果找了魅魔做妻子，作為曾經非常熟悉的朋友，坦威特應該能看得出他并不想擁有這樣的婚姻。
那麽，坦威特一直在洛茲身邊養傷，是想給他難堪，還是順手幫忙，制造洛茲不忠的機會，好讓自己全身而退。
他們共事了幾十年，也會揣摩對方的心思。
這樣去考慮，真是太複雜了，阿提卡斯認為坦威特一定還有什麽事情隐瞞着。
他知道坦威特越來越不适應副官的身份，不喜歡管束，偶爾也會想着挑戰他的安排，試圖證明自己。
只是那些小情緒他以前還能排解，後來随着時日地增加，一定是中途出現了什麽，促使他下定決心。
是關于坦威特背叛的引爆點，整件事情的起因。
而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也不需要洛茲去明白，反正，應該沒多久，兩個人就可以沒有關系了吧。
懷抱着這種冰冷的審視與執行任務的迫切，阿提卡斯回到了家中。
在靠近屋子的範圍他就已經嗅到了坦威特的氣味，他太熟悉對方了。不過他能察覺到，那麽屋子裏的虎人只要沒有迷失心智，也會感受到他的到來。
弗爾看到提前回來的阿提卡斯，他顯得有些害怕，但還是跑上來比劃，想要給洛茲打掩護的模樣太明顯了。
他知道弗爾在争取時間，想要讓樓上的洛茲反應過來，不過阿提卡斯沒有責怪什麽，他只溫和地說道。
“我都知道，弗爾，沒關系，你先在這裏等着。”
弗爾沒有再慌慌張張地找補了，讓開了去往樓梯的路。踏上木質的臺階，一步步的，氣息來自于他的房間。
阿提卡斯以為自己做好了準備，可當他真切地看到洛茲被坦威特壓在他的床上時，剎那間，沖上頭頂的怒火是壓不住的。
他好像無法接受別人碰他的妻子。
他也看到了洛茲在抵抗的動作，只是勢單力薄，然後她就撐不住了。如果他回來晚了，說不定她的意志力就會動搖。
但是她為什麽不使用魅術讓自己逃脫？太害怕而忘記了嗎？
沒有多少人能抵抗住魅魔的魅惑，她卻沒有用。
本來在潛意識裏為洛茲尋找開脫的理由，但這已經違背了阿提卡斯的初衷。
他為什麽要給洛茲找理由，他要的不就是這一刻的畫面，他甚至可以退出，等到他倆真的發生了什麽，然後再抓住把柄，接下來的離婚就會非常方便，并且他不會背負一點不好的非議。
頂多外人會說他活該，宣揚着遠離魅魔，卻與魅魔結婚，最後又被對方抛棄。
已經達到目的了，洛茲也表現出了驚恐和愧疚的樣子，那麽順勢就讓她做出抉擇吧。
可是，很生氣。
而且還沒有特意控制自己，去說那些刺傷她的話。
他知道的，在聽到她的解釋時，就猜到了坦威特是故意的。那個小子已經感受到了他的氣味，然後對着洛茲突然偷襲，故意讓他撞見這一幕。
看清楚坦威特的神色後，阿提卡斯就确認了一件事，曾經的好友并不是想幫助他離婚，而是切切實實想給他難堪。
并且，對方好像真的有點喜歡洛茲。
不舒服的情緒膨脹了，事情在脫離他的控制，首先就是憤怒，情緒變得難以壓制。
阿提卡斯很清醒，想得也很明白，但他确确實實地為眼前這一幕感到生氣。
披散的卷發，痕跡快要消失的爪痕和掐痕，還有她一副惹人憐愛，又讓人想要使勁摁住的脆弱與驚懼。
在對峙中，坦威特化作獸态跑走了，動機還是不太明顯。這就需要阿提卡斯去挖掘他更多的消息，但如果是對方刻意隐瞞的，就會很難。
而眼下，最該解決自己和洛茲的問題。
談了幾句，沒想到她還是老樣子，好像對坦威特感到新鮮想要的事情不存在，又對着他流露出喜愛與期待。
這樣地貼近和示好像是一根刺。
在她不知死活地提出開放婚姻時，阿提卡斯沒有忍耐了，本能地攻擊，避開了面前無知無畏的羔羊，粉碎了無辜的書桌。
分享他？共享妻子，讓她去養情人？愛情怎麽能夠切割分享？
觀念上真的是一點都不相同，哪裏還有人類的思維。
這一次，洛茲吓到立即道歉，臉色都青了一陣。
可看着她只是因為武力懸殊，保全自身說出來的歉意，阿提卡斯的內心是無動于衷的。她能提出來，就代表她內心是認同期盼這樣的關系的，只是覺得他能容忍。
蹬鼻子上臉就是對她最好的形容。
阿提卡斯讓她離開書房，對方有點失魂落魄地出門。不是惱羞成怒不想看見她的臉，而是他在這個時候确定了一件事。
占有欲，他對洛茲有了這樣的極端情緒，而且很重。
剛剛在觸手可及的地方，他就可以将她卷在蛇尾裏，絞得痛哭不已，然後讓她忏悔再也不敢胡思亂想。
将人按在這片廢渣上面，來來回回地教育她，使得她根本不能去幻想別人的灌溉。
有些時刻，他并不比坦威特溫柔，或許還要殘暴。
在弄明白現在的心情後，他有了進一步的計劃，如果洛茲繼續選擇自己，等待着她的，就會是被塑造的未來。
而她不會像坦威特那樣被放走。
他會很認真地去經營這段婚姻。
作者有話說：
現在摳蛇放狠話：你最好不要選我，遠離，才會快樂又安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