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我送蒙納澤離開莊園後沒多久, 就有快遞上門,我拆開一看,是少年說的書籍, 關于劍術和格鬥技的。
書并不是新的, 只是保管得很好,封皮做了包裝,我打開一看, 裏面有娟秀的筆記。我猜測這應該是蒙納澤自己的書,他也太大方了吧。
不過這種貴重的做了筆記的書籍, 我用過以後肯定是要歸還的。
今天見到了兩位畫風完全不一樣的新老師, 也終于見到了差點成為我備胎的蒙納澤。
他給我的感覺是有些像阿提卡斯的,在氣質與性格上,或許因為崇拜對方, 他多少有向對方模仿學習。然而就性吸引力來說, 少年與我那熟透的丈夫很不一樣。
少年是青澀的果實, 一看就知道還無人采摘, 當初的阿提卡斯也是處男一枚,可他整個就已經散發着醇熟的氣息,像是應該有過女人的樣子。
拿常見的蔬菜來打比方,蒙納澤是青紅相交還未熟的番茄,而我的丈夫是紅彤彤熟到一壓下去就會爆汁的番茄, 汁多而鮮美, 口感甜中摻和一點酸。
趴在沙發上, 手裏捧着小老師給的書, 心思卻已經從晦澀難懂的專業名詞上飛走了。我反正是不指望自己能讀懂并且悟出來的, 現在已經開始期待蛇夫回來。
沒有提前給我打電鈴, 說明我的蛇夫會回來吃晚飯, 丢開手裏的書,我屁颠颠地跑去廚房倒騰。
阿提卡斯回來時,我剛把炖得酥軟的牛肉裝盤,我聽到他去換衣服的動靜。
過了會,身後貼上熱源,我用幹淨的手指抹掉餐盤上的醬汁,然後壞心眼地塞到他的嘴裏,阿提卡斯順着啓唇。
“味道剛好。”他說。
拍拍手,我笑嘻嘻地點頭:“那就吃飯啦!”
吃飯的時候比較安靜,他看起來有心事,我觀察着他,并沒有像以往那樣急着詢問什麽。
“吃完飯了嗎!”看到他放下勺子,我興沖沖地問。
“怎麽?”
“嘿嘿~”
我從廚房裏端來切好的牛乳蛋糕,沒有切多大,剛好作為餐後甜點。
“這個是小老師送的!就是蒙納澤!”
阿提卡斯的眼眸瞥過我,不動聲色道:“已經有了特別的稱呼麽。”
“畢竟人家和我一樣大呀,給我的感覺和你挺像的。”
“哪方面?”
“做人做事,不過樣子是不一樣的,我還是喜歡你啦~大咪咪老公~”
“……”
我是裝都不裝了,阿提卡斯習以為常地無視我的浪蕩話,然後慢條斯理地去吃那份蛋糕。
“好吃嗎!”
“你沒嘗麽。”
“我特意等你回來一起吃的!這樣感覺會更好嘛!”
“好吃,以後可以不等我,喜歡就先吃。”
“哦!可我想和你分享!”
晚霞最後一點餘光消失在遠景中,我拿着碗碟去清洗,阿提卡斯将我的卷發用發帶綁起,然後給了我一個可以說是沉重的擁抱。
被撞得小肚子在操作臺上一擠,身後的“牆壁”紋絲不動,感受到男人的嘴唇在後頸若有似無地輕貼,我用淋了水的右手往身後一彈。
被濺了一臉水,阿提卡斯往我背後的衣服上蹭,還給了我脖子一口。
“嗷!”我有點疼,覺得被咬的皮膚應該是破皮了。
随即,下巴被他扣住,先是塞了我一顆薄荷糖,然後他吻了過來,糖在口腔裏融化,我背後被咬傷的地方複原。
記吃不記打的我轉過身嘟着嘴去索吻,“繼續咬!我喜歡!”
“洛茲。”
“在~”
叫了我一聲又沒有後話了,還以為他要主動交代自己和蔔歐麗老師的事情,回想一下,我覺得冷淡随意又氣質雍容的老師,真的挺适合當阿提卡斯懵懂時期的初戀。
他會不會被這樣的類型吸引?
懷揣着這樣一種好奇,我很想一探究竟。目前倒是沒有覺得吃醋,明明他對坦威特仁慈包容,我都會覺得他不夠寵我。
将人拉到沙發上,我指着兩本蒙納澤送來的書,阿提卡斯一本一本地翻看,我則是依偎在他的懷裏,手指不規矩地在他胸口畫圈圈,戳戳點點。
“這應該是他小時候的書籍,很珍貴,好好學,不要弄亂弄丢。”阿提卡斯看出了書的來歷,正經地與我交代。
我沒有嬉皮笑臉,拍着他的胸口嚴肅道:“我明白,我會保管好的,以你的大胸起誓!弄壞了,就讓我摸不到你的水蜜桃!”
眼裏晃過一絲無語,但阿提卡斯覺得我這個誓言的分量是很重的,所以他沒有質疑我的決心。
“小老師崇拜你哦,你以前救過他,記得嗎?”将下巴抵在厚實的胸脯上,我望着阿提卡斯明晰的下颌線,決定先把話題引過來。
男人凝神思索了一會兒,遺憾地說:“不記得了,有印象開始,是從蜜莎羅上将口中聽到的,說在征兵時發現一個很好的苗子。”
“哎,你不記得了,可能救助蒙納澤只是你衆多善舉中的一件。然而你卻影響了他很久,小老師說最初是想進入禁衛軍,卻陰差陽錯去了海戰隊,還成為了副官。”
聽聞我有些感慨的語氣,阿提卡斯揉揉我的臉頰,“原來是這樣麽,所以我在私下裏和蜜莎羅上将聊天,提到想給你找老師時,他才會自告奮勇。”
“是的吧,畢竟你是他崇拜的對象,能夠幫你做事,他會很高興。”
“你在代入蒙納澤的情緒麽,洛茲。”
“難免會這樣,畢竟他在努力表現,我在你的面前也是這樣呀!不得有點感同身受。”
微涼的指尖順着我臉頰的輪廓來回摩挲,像是輕撫一只小兔子,阿提卡斯學着我的手法,點了點我的喉嚨,語調沙啞道。
“你和蒙納澤不一樣,你不用代入他。”
“有哪裏不一樣嘛,除了我們是夫妻,你會上我,不會上他?”
“……”
我被重重捏了臉,阿提卡斯不準我亂開玩笑,正好把這個話題揭過,我把目标對準了蔔歐麗。
“那麽我親愛的老公是不是該說一說,你和你魔法老師之間的事?”
将腦袋枕在沙發靠背上,脖頸的線條一覽無遺,阿提卡斯金色的眼眸望着上方。從這個角度,望着他沒有胡渣的光潔下巴,我好像看到了他的年少,抓住了那一絲青春的氣息。
長而密的燦爛眼睫覆蓋住他的眼神,被阻擋了探索的源頭,我無法從他心靈的窗戶裏推測他心中所想,不由得有些急了。
捏住他的肌肉,我捶了他一下,故作威脅地嚷嚷,“說話!再不說我就咬桃子了!”
寬大的手掌摁住我的後腦勺,我被他用力一壓,整張臉埋在胸膛,我嗚嗚說着:“就算那是你年少的初戀,也沒什麽呀!我又不會吃醋!”
“也不是你理解的這樣,我想想,怎麽和你說,我會說的,你讓我組織一下語言。”
“有什麽為難的!”
“雖然我知道洛茲不會為我惱怒嫉妒,你只是覺得好奇,好玩,但我還是不想你誤會,我也并不是一個變态。”
再次睜開眼睛,阿提卡斯坐直了身體,将我抱回沙發,而不是沒骨頭那樣靠在他身上。
這個開始變得嚴肅的氣氛讓我覺得他的年少心事好像不太正常,按理說,就算是曾經愛慕過非常優秀的年上者,這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像我對阿雅不也懷抱過戀慕的心思嘛!
就算現在分清楚不是愛情,也依然覺得他不可或缺,是我生命中很重要的存在。
阿提卡斯認為蔔歐麗老師是他的白月光,我也覺得他眼光好!
“我十五歲那年又換了魔法老師,那個時候蔔歐麗老師出現在我面前。她不是專業做魔導師這一行的,也沒有教師證,她是我母親在支援小國時認識的蛇人。”
“老師也是蛇人?我怎麽一點都沒看出來蛇的樣子!”
“她一般不會獸化。”
“不一般的時候呢?”
阿提卡斯沒有接我這句,繼續從他的過往講起。
因為雅庫娜母親看出了蔔歐麗在魔法教導上面的厲害,邀請對方要不要來試試教她的笨兒子。
那個時候阿提卡斯不是很精通魔法,他能刻苦地背下冗長的咒語,複雜燒腦的理論知識,但靈活用起魔法總是勉強,投入到實戰就是中上的水準,與那種真正的天才有着雲泥之別。
為了改善兒子在魔法上面的困難,雅庫娜換了很多魔法導師,最終挑到了蔔歐麗。
蔔歐麗答應了,從這裏就能看出來,蔔歐麗的年紀和阿提卡斯的母親差不多,或許還要大上一些,只不過她看着太年輕了。
阿提卡斯以往的魔法導師都是看着就有教師氣場的,換成了蔔歐麗,他的教養與規矩使得他表現出溫順有禮的乖學生樣子。
然而心底裏,阿提卡斯是有些看輕對方的,這是他的禮貌與正直也扭轉不了的一點偏見感。
相處了兩年,直到阿提卡斯的火系魔法有了實質性地提升,他才開始覺得這位老師的确與衆不同。
從這一年起,阿提卡斯對蔔歐麗有了改觀,也展現出了一點難得的親近感。但不管是兩年前,還是兩年後,蔔歐麗對這位學生沒什麽看法上的改變,她像一條沒有起伏的直線。
蔔歐麗在阿提卡斯練習魔法的時候就說過,不要去特意壓制自己的力量和感情,要學會釋放,如果從源頭就鎖住了自己,那麽再豐富的理論知識,也不能幫助他得到實質性地提升。
不僅是魔法上的有所克制,就連性格上,阿提卡斯也是諸多克制,給自己施加了很多規矩。
蔔歐麗地出現,一定程度上緩解了他的緊繃感。
“是不是那個時候就有點喜歡老師啦?”我興奮地追問,希望他趕緊講下去,就像聽小故事。
“不是喜歡,只是學生對尊敬的老師有了親近感,但對方不為所動。有一天,不知道為什麽聊了魅魔這個話題,妹妹迪莉娅也在。”
“我已經不知道是誰先提起的,但那時的我馬上表達了自己的想法,說我很讨厭魅魔,那樣的生物很無恥又沒有道德感,喜歡踐踏和破壞別人的感情。礙于我的強硬,妹妹并不敢發表什麽意見。”
“老師沒說自己讨厭還是不讨厭這個種族,她只笑着說了句很纏人很煩人。”
“沒過幾天,在我練習魔法的教室裏聽到了聲音。當時我無法提煉很純淨的火焰,所以練習到深夜。聲音來自于房屋走廊的盡頭,那個狹小的雜物房。”
“我去偷看了。”
當阿提卡斯說出偷看這件事時,我有些意外,之前我在夜店的女廁聽牆角,他都說沒品。沒想到他年少的時候就這麽做過了!
“我并非不知道那種聲音代表什麽,在一種确定,又希望不是的情緒中,我靠近了雜物房。門竟然沒有關,縫隙有一掌寬,我看到了和魅魔糾纏在一起的老師。”
“只有一眼,巨大的蛇尾翻卷交纏,那個男性魅魔我沒有看清模樣,但聲音是他發出的。是我的老師,讓他發出了那樣怪異的聲音。我的心髒快要從嘴巴裏擠出來,那一刻我被釘在了原地,好像在看蟒蛇捕食。”
“老師的尾巴是白色的,她是一條純白的蟒蛇,我見過的蛇人裏,沒有誰的白尾比她的還純粹美麗又充滿危險。”
在丈夫地描述中,我也無端感到了緊張和刺激。仿佛有畫面在我腦海裏鋪開,又或者,我已經被少年時的他拉去了當年那個夜晚。
隐秘的雜物房,成年人的世界在一門之隔,隐約明白又不是很理解的少年在門外被吓得傻掉。
而就在那種尴尬的境地,他感覺時間流淌得很慢,但實際上只有幾秒,阿提卡斯居然與裏面的魅魔對上了目光。
那個被蔔歐麗的蛇尾纏住的男性魅魔已經發現他了,一雙紅色的眼睛亮如火光,盛滿着濃烈的欲念與瘋狂。
阿提卡斯的臉色由紅轉白,飛快地落荒而逃。
那天晚上,少年做了春夢,他其實記不得當時更細致的情形了,只知道白色的尾巴,紅眼的魅魔,奇怪的聲音。
而這個夢裏,與蔔歐麗老師雙尾交纏的并不是讨厭的魅魔,是他自己,他可恥地換掉了男主角。
他用自己黑色的蛇尾,把她白如玉的尾巴鎖住,卷起,纏繞,嚴絲合縫地,鱗片互相擠壓磨蹭,黑與白是如此的适配。
接連三天,蔔歐麗成為了他春夢的女主角,但他又覺得這種行為是可恥的,這樣的性也是肮髒的,卑劣的。
不是沒有過性教育,可當自己憧憬的老師,真實地在他面前展現這一面時,他感到很大的沖擊。
懷着這種壓抑與對抗的隐秘情緒,阿提卡斯一方面覺得魅魔很可怕又很髒亂,一方面覺得老師也很過分,怎麽可以在他家随便亂來。
那麽,如果把亂來的對象換成自己呢,他還會惱怒麽?
不敢再剖析自己陰暗的內心,少年不去思考這些,就好像那一晚沒有出現過,蔔歐麗依然教導着他。
然而他開始讨厭老師了。
最後還是蔔歐麗坦誠地與阿提卡斯交流。
學生撞破了自己的事情,蔔歐麗并沒有惱羞成怒,也沒有羞愧難當,她先是道歉自己沒有選擇好地點,不過對于性,她只說欲望而已,不可恥。
而她也精準地看出了阿提卡斯對她産生了想法,一些超出師生關系的隐晦複雜情緒,那不是愛,只是單純的原始沖動。
阿提卡斯覺得老師不再是自己眼中的形象,并非高高在上又神聖光輝,她甚至會在學生家的雜物房做茍且的事情,和一個魅魔瞎搞。
直到他拼命掌握火系魔法,成為這一脈的中流砥柱,阿提卡斯終于可以結束魔法課程了。他迫不及待想要擺脫老師,這樣的心情快要滿溢出來。
後來随着年歲地增長,閱歷地增加,阿提卡斯對這件往事逐漸看淡釋懷,回過頭一看,那些沖擊的畫面早已經模糊,雖然對魅魔的憎惡是與日俱增。
我抱着雙臂,凝視着眼前的男人,“你原來不是動心,是先動欲!”
“……可以這麽說。”
“我現在有點生氣了。”
阿提卡斯像是有點意外,“為什麽?”
“這說明蔔歐麗老師對你有性吸引力,而我沒有!我還需要對你百般勾引才行,你還一副愛答不理的樣子。尤其是以前,還十五分鐘限制,搞得好像你對這種事情過敏那樣,你對蔔歐麗老師會只有十五分鐘嗎!”
“……”
“不過我又有點理解,你不愛搭理我的原因了。”氣焰一下子弱下來,我塌下挺直的脊背,喪氣地說。
阿提卡斯忍不住摸摸我的腦袋,像是對待有脾氣的小寵物。
“你從小就對魅魔這個種族不喜歡,然後經歷了敬愛的老師的事情,又遭遇了妹妹和未婚妻的變故,最後再被我算計結婚。這麽一想,你的人品真得很不錯,沒有弄死我。”
阿提卡斯的臉上浮起一絲笑,不像是那種正常的淺笑,眼眸深處延伸出我無法解讀的深意。
“洛茲,我想來想去,覺得還是蔔歐麗老師會教人,她在我愚鈍的時候給我開悟,在我胡思亂想的時候依舊讓我掌握了技能。所以她很适合不想學的你,讓你學會飛行,使用自身的魅術,以及火系的魔法。”
“哦,學就學嘛。”
“至于蒙納澤,選了他确實有考驗你的意思。”
“你果然不安好心!要是我真的對小老師做了什麽,你的面子往哪放!”
“那你會辜負我嗎?”
“……唔。”
沒能等到我的回答,阿提卡斯有些急切地吻了過來,在沙發上摁着我親了一會兒,他将我抱起去了卧房。
或許是與我坦白了少時的一些潮濕心事,他對我的态度更親昵了,有了幾分依戀之感。
今晚的蛇夫變得格外難纏,我卻很喜歡他這樣不壓抑地表達,作為丈夫對妻子熱情又沒有錯!就算騷起來也沒關系,總好過他對着別人有感覺吧!
我爬到他身上,威脅樣地揪着他,“你可以喜歡別人,但你的身體必須是我的!”
大手一伸,将我押回被子裏,從我背後靠過來的他鄭重聲明道:“都是你的,洛茲。”
“還感受不到我嗎?”
“你不要故意說氣話,我知道你能體會。”
“我到底是不是對你有感覺。”
“之所以對老師的事情有些在意,也是怕她對你說了什麽,讓你誤會。那不如讓我自己與你交代。”
“我希望自己在你的心裏,還是個好的形象。”
“洛茲,聽見了嗎,感覺到了嗎?”
我當然,全部都感受到了,并且心口一陣陣地發燙。
一向不怎麽說情話的人突然對我耳語了這些,也不是什麽口水拉絲的綿綿話語,我卻聽得面紅耳赤,臉埋在枕頭裏嗚嗚。
他今晚好性感啊!而在那份誘惑中,又夾雜了幾分脆弱和稚嫩,我完全無法抵抗。
……
阿提卡斯今天單休,早上起來強行把我也弄醒,我假借起床氣,把他摁在床單上狂親一通,這才老實起床。
被我種了滿身小草莓的他覺得荒唐無比,在浴室裏照鏡子,摸着頸側的吻痕,最終選了一件立領的襯衣,但還是能看到隐約一抹紅。
他拿來一個藥箱,我說,“家裏不是有嗎?”
“這個是專門治療燙傷的,或許你會需要。”
“哦!你怕我學火系魔法傷到自己,沒關系啊,你回來給我營養不就好啦!”
“你要忍到我回來?”
“……也對哦。”
阿提卡斯男媽媽事無巨細地交代我哪一種燙傷藥怎麽用,固體的、液體的、氣體的,還有祛疤藥。
我抓住機會,一把扯開他的衣服,看着他左胸口被我弄出來的燙傷,那小拇指蓋大小的傷口只留下淡粉色,快要恢複了。
一臉正經地點點頭,我湊上去在傷口上親了一口,他後退一步捂着,“洛茲!”
“哎嘿,怪你太可愛。”
“……”
“今晚弗爾會帶着哆哆回來!”連忙轉移話題,我露出一個傻笑。
阿提卡斯也就沒教育我了,“嗯,今天我會和你一起上課。”
“你确定這是監督,而不是勾引我?”
“……”
鬧了一早上,阿提卡斯陪着我見了蔔歐麗,師生重逢,并沒有什麽火花碰撞的事情。也許在我不知道的時候,阿提卡斯就已經重新聯系了她。
好像是我的出現,讓阿提卡斯又直面了少年時的尴尬,畢竟為了讓我變強,他就必須找老師,想來想去還是覺得這位有些不可捉摸的蔔歐麗老師更好。
自豪地想,我讓阿提卡斯解決了一樁年少心事!在與我述說了那段過往後,他明顯輕松了不少。
蔔歐麗看着我和阿提卡斯的相處,她寡淡的面容下也有了一點欣慰。
或許,她當年也知道自己對阿提卡斯造成了一定的沖擊,不過這種事情當時就算仔細解釋,對方也是不能理解的,只能等時間的積累與閱歷地增加。
等阿提卡斯到了這個成人的世界,能明白這份情與欲,或許也不用她解釋什麽,對方自然就釋懷了。
面對感情更坦誠,而非壓抑。
上午的魔法課是很輕松愉快的氛圍,這與蔔歐麗本身的從容淡然有關,她很放松。
而下午就不一樣了,這次蒙納澤過來,看到了阿提卡斯,他先是一愣,眼裏迸發出一抹驚喜,可在看到丈夫脖子上若隐若現的草莓印時,少年面色一僵。
阿提卡斯本來在歡迎他,正要與他握手,察覺到對方瞬息變化的眼色,也立即明白是不是哪裏不得體了。
男人一手維持着握手的姿勢,一手将立領又給整理了下。蒙納澤自知自己眼神不對,他轉開了目光,神色赧然地瞥過我的嘴唇。
這一眼他看得很快,也很隐晦,但被我捕捉到了。
少年的耳朵和面頰有點泛紅,他緩了幾秒,收拾了情緒,與阿提卡斯握手。
“首領,下午好。”
“下午好,蒙納澤,請讓我再次道謝,你願意抽空教導我的妻子洛茲。”
“能幫到首領我很高興,我會盡力的。”
我在一旁看着他倆客氣,随後阿提卡斯帶着他去了休閑區的訓練場,這裏有很多武器,場地又寬又亮。
接過蒙納澤為我專門定制的長劍後,我被阿提卡斯攬過肩頭,拐帶到了更衣室。
那邊的金發少年還在研究今天要給我講的知識,我卻聽到阿提卡斯說。
“他喜歡你,洛茲。”
“啊?”
“千萬不要對他表露出任何你可以的信號。”
“這不應該去勸他不要喜歡我嗎!難怪他總是臉紅,看來我沒有自戀。”
“他這種性格會壓制自己的,但你不能煽風點火。”
“這你都看明白了?”
“是的,時間久了,蒙納澤會平靜下去,他還年輕,你只是他人生路上的一道好看風景。”
“哦!”
應了聲,我又戳戳丈夫的胸口,露出狐貍似的笑,“你不吃醋呀?”
“還沒有發生什麽,我為什麽要提前吃醋?我知道你有多可愛,有男孩子對你一見鐘情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可惡 ,我又被他勾到了!
不服輸的我往他胳膊一蹭,“那你呢!他喜歡你老婆,你喜不喜歡自己的老婆!如果你不喜歡,我就給別人當老婆!”
阿提卡斯掐住我的臉盤子,并且捏了好幾下。
“你再亂說話,就沒得吃,懂了麽。”
威脅我!我掐住丈夫的腰,仰視着他的面頰,壞笑道:“拿自己要挾,你一點都不正經了。”
“……”
一向正直的人被我說得有些尴尬,但很快就整理好了情緒,點點我的鼻尖,“那你吃這套嗎?”
我埋進他的懷裏,“吃!超級吃!”
阿提卡斯的大饅頭被我吸了一口,差點發出聲音,他咬住自己的手背,另一只手将更衣室的門關上,他沒想到我會在有外人的場合對他動嘴。
不準我胡來,又嚴厲地教育了我幾句,叮囑我好好訓練。
“那我練好了,有沒有獎勵!沒有獎勵我就會覺得好不值得啊!”
“這是為了你自己學。”
“你錯了,是為你。”
“……”
“沒有就不學了,本來就是為你學的。”
我擺出了一幅不合作的姿态,阿提卡斯無語望天,無奈地說有,想要什麽都有。
啪得一下拍向蛇屁股,我滿意地點頭:“早說有獎勵嘛!”
“但作為懲罰,你不認真學,就不做。”
不愧是他,把交作業當成談判的籌碼!
作者有話說:
招不在新,有用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