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尾聲

“如果不是我借用了秋秋的軀體,我今天也不能複仇了。” 徐妙妙笑道:“我已經殺死了屠至強和齊靜露,再差一個曾銘,心願便了了。我什麽都不怕,反正,我十八年前早就死了。”

說完,她手臂一揮,将繩索割斷,曾銘頓時發出殺豬一樣的聲音往下墜落,但還沒墜到一半他便被什麽東西接住了,原來是海因裏希變回了原型,飛到半空中接住了他。

曾銘本就極度驚恐,又在看到海因裏希的長着尖刺的龍臉,兩眼一翻白,終于如願以償的昏過去了。

季丹臣将青銅劍抄在左手,右手劍指于胸前,口中念念有詞:“清宵在上,鬼怪無遁……急急如律令!”

可徐妙妙已經從窗框上縱身一躍——

好久不曾領略肉體從空中墜落的感覺,她在半空中朝曾銘望去,原以為早已經忘卻的記憶又沉渣泛起。

就是在他躺着的這片土地上,他們曾經親密無間的玩笑、擁抱、親吻,可是後來……

她不後悔殺了屠至強和齊靜露。前者毀了她的一生,後者打着閨蜜的名義把她逼上了絕路。

齊靜露死前還嘲諷地對她說:“徐妙妙,你知道嗎,我可憐你。因為你連做鬼都不清醒。你真的以為宿管查到你的電飯鍋把你趕出宿舍是巧合嗎?你真的以為曾銘嫌棄你所以和我親熱了嗎?我告訴你,我都是騙你的!我得不到,你也別想好過,你覺得惡心的,我偏偏拿着還過得很好!你殺了我吧,反正我比你多活了十八年,也不虧了!”

可能吧,自己變成了鬼還是個糊塗蟲。

那麽,就幹脆連作為鬼都不要存在好了。

徐妙妙臉上那兩個血洞慢慢合攏,她那屬于秋秋的曼妙身體在空中翻滾了一周,然後重重摔倒了地上,本就血肉模糊的頭瞬間像西瓜一樣摔得四碎。

季丹臣拿着神魂玉瓶上前,可片刻後卻站了起來,道:“她自碎了魂魄,已經灰飛煙滅了。”

海因裏希把曾銘放到地上,走過來看着癱在地上的徐妙妙,久久無言,半晌才對身邊的敖澤說:“徐妙妙真傻。”

“為什麽?” 敖澤在他身邊低聲問。

“她從頭到尾就沒想真殺掉曾銘,不然不會把他吊在這裏這麽久還不下手。她大概就是想讓我們知道當年的真相,然後讓曾銘也感受一下她以前跳樓的那種感覺。” 海因裏希說,神色有些恹恹的。

沉默了片刻,他問敖澤:“敖澤,為什麽屠至強他們那些壞人可以這麽多年都沒有惡報呢?”

敖澤淡漠的眸子閃了閃,海因裏希本性純善,慣常從好的地方想別人,他不願讓海因裏希變成憤世嫉俗的模樣,便摸了摸海因裏希的頭說:“天道或許一時不公,但終究做錯事了的人會付出代價。我們便是天道的執劍人,為這世界懲奸除惡。”

“我們?” 海因裏希問。

“對,我們。” 敖澤點頭答。

拼湊出事情的真相,将山魈拉回靈管局,剩下的掃尾工作就與行動三組的人無關了。

他們剛回到辦公室,林小月就扔下在磕的三只松鼠板栗,跑到海因裏希身邊一連聲地問道:“怎麽樣怎麽樣?女生宿舍好住嗎?海因裏希你沒有受傷吧?”

應朝陽在一旁酸溜溜地說:“你瞧瞧,膚淺的人類就是只知道看外表。海因裏希有敖澤關心,你還是多關心關心自己吧,天天吃零食,肚子都突出來了。”

“我哪裏肚子突出來了。” 林小月就是個吃什麽都不胖的體質,摸了摸自己平坦的肚子,她一把抓起應朝陽,上下掂量了一下:“哎喲喲,應大王最近禦體甚恭,越來越沉了。本來小的想進貢給大王罐頭,現在看來可以省了。”

“喵嗷!” 應朝陽抗議,兩只後腿瞪在了林小月的手臂上。林小月把他換了個方位,橫抱在手裏,一邊用撓它下巴,一邊在他腦袋旁吸了一口,說:“你乖乖的給本姑娘吸,本姑娘等下就賞你罐頭。”

應朝陽不掙紮了,将腦袋搭在林小月的胳膊上,微眯起雙眼安靜下來。

“應組長在嗎?” 這時候,一個麻雀精走了進來,他是靈管局的報信員。

“他去交接剛剛的案子了,麻七,你有什麽事和我說吧。” 白翠花從座位上站起來,對麻雀精說。

麻七對着白翠花有點兒害羞,紅着臉說:“也沒什麽大事。就是我們在鄰省找到那個野豬精朱鐵塔的兒子了,他今天已經乘車趕到了S市。聽說你們解決了南方大學的問題,父子兩想一起來感謝一下你們行動三組。”

“行。” 白翠花點頭道:“組長馬上就回來了,等下這些組員應該都回去休息了,你讓他們先來辦公室等着吧。”

麻七點點頭離開了。很快,朱鐵塔和他的兒子大黑就來到了行動三組,季丹臣也回到了辦公室。

朱鐵塔一看到季丹臣、敖澤、海因裏希等人,就激動地拉着兒子要下跪,他兒子朱大黑看上去是個憨厚結實的年輕人,被老爹的行為弄得稍微有些尴尬,但是出于對行動三組的感激,也沒阻止父親的動作,但是他們當然毫不意外的又被季丹臣給拉起來了。

“老朱啊,你這動不動下跪的毛病真的要改一改。這是新社會了,提倡人人平等,你要融入我們現代社會,就也該與時俱進點。” 季丹臣語重心長的說。

朱鐵塔趕緊點頭,道:“季組長,你說的對。這個新社會确實是和以前不一樣,俺在招待所待了恁麽久,看了好幾撥和尚道士,也沒人說來收我,都客客氣氣的。俺以前想岔了,也阻止了娃的前途,現在俺想通了,他想到外面闖就闖,俺這個老古董也不攔着他了。大黑,還不跟季組長他們道謝?”

“謝謝季組長還有這幾位領導。” 朱大黑老老實實的說。

“大黑,你是為什麽突然從南方大學辭職了?” 季丹臣問道。

朱大黑摸摸腦袋,有點不好意思的笑了,然後說:“我是生長在山林裏的妖怪,對樹林的氣息最熟悉不過了。那天我在東區小樹林掃落葉,就感覺到小樹林裏有不正常的波動,很危險,感覺有什麽東西一直盯着我看,于是我就逃回了宿舍,用妖法把大門打開躲了進去,還連續做了兩晚上噩夢。誰知道後來大家又說,只要大門打開就會有什麽詛咒。我爸總說外面的世界很危險,我膽子小,幹脆辭職去找熊洛了。哦,熊洛是我從小一起玩到大的好朋友。”

“哼,都是那小子搞的鬼。” 朱鐵塔不爽黑熊精,在一旁重重哼了一聲。

“以後如果遇到類似的情況,你不要害怕,記住直接找靈異妖物管理局,我們會處理的,知道嗎?” 季丹臣對朱大黑說。

“知道了,下次有困難我一定找組織!” 朱大黑拍胸脯保證道。

等把這兩父子送走,參與南方大學案件的組員便可以先回去休息了,一般這種案件結束以後,組員都會有兩日的假期,至于報告什麽的,就等兩天後回來再寫。

敖澤和海因裏希回到了家中,海因裏希先去沖了個涼,打算回房間補個美美的回籠覺。誰知道一出來,就發現敖澤斜靠在沙發上,雙目緊閉,臉頰兩側有不正常的紅暈。

陣眼一·修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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